禮貌溫和的高謙,卻讓金義信毛骨悚然,他幾步退到金義理身后。
上一次就是這樣,高謙笑吟吟和他們說話,卻一刀斬了他大哥。這一幕給他留下了極大心理陰影。
金義信如此痛恨高謙,大半到是源于他心靈深處對高謙的畏懼。
底下的眾多賓客也很意外,高謙居然這么硬氣,當眾說要殺金義信,這是完全不把袁濟天放在眼里啊!
坐在角落的王云嵐冷笑,高謙自恃武功高絕,誰都不放在眼里。
王家、楚家說滅就滅!
一直以來,高謙都是戰無不勝,這人自然變得驕狂,就是袁濟天都不放在眼里。
王云嵐覺得金義信兄弟都未必能拿下高謙,就看袁濟天有什么安排了!
這位五階大佬,想必沒那么蠢,真以為一封手書就能拿下四階高手!
在王云嵐旁邊坐著的幾個王家人,都在小聲嘀咕,“狂什么狂,一會看他怎么死!”
“面對五階強者還裝逼,這高謙真不知死字是怎么寫的…”
幾個人罵罵咧咧,都盼著高謙立即倒霉,卻沒人敢大聲說話。
楚慧君聽的有些煩躁,這些人既怯懦又無能,也就只會在底下罵幾句。
真有怨氣,當面去罵高謙啊。一群廢物!
她真的有點為高謙擔憂,只看楊家、沈家的反應就知道,支持高謙的人寥寥無幾。
其他人的反應也大都是如此。
高謙的異軍突起,打破了遼州的實力平衡。除了直接受益的沈楊兩家,沒人會喜歡高謙。
這些人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一個個卻是滿臉的期待,都等著看高謙倒霉。
當然,這不影響他們看不起金義信。高謙一句話就把金義信嚇的臉色蒼白倉惶后退,這也太廢物了…
金義理臺上,能清楚看到底下眾人的表情。他也覺得三哥的表現實在是丟臉。
他沉聲對高謙說道:“有我在這,輪不到你囂張。”
“您是?”高謙大概猜到了對方身份,出于禮貌還是要詢問一下才行。
“金義理,金義仁是我大哥。”
金義理手握劍柄:“廢話不必多說,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別急、別急。”
高謙笑了:“大家都是體面人,動手之前總要說清楚才好。”
“還有什么可說的!”
金義理拔劍出鞘,“我輩源師,最終都要用手中劍來說話。”
高謙沒理會金義理,他看向石垣、龐勇他們,“幾位是來給金家助拳的?”
石垣隨手掀翻桌子,他大步走到金義理身邊高聲道:“沒錯,我就是給金老四助拳的。我是他大師兄,師弟有事幫忙是不是合情合理!
“何況,這是老師的命令。有問題么?”
“既有同門之誼,又有老師之命,很合理。”高謙點頭贊同。
另一側的龐勇也走上前兩步,他出身很好,長的也很英俊,比較講究儀態。
龐勇對高謙點點頭:“我是老四朋友。都說為朋友兩肋插刀。我幫老四報仇雪恨,以全朋友之義,如何?”
“好,義薄云天,好朋友。”
高謙輕輕撫掌,對龐勇表達了由衷贊賞認同。
高謙這種反應,到讓其他人有些看不懂。這是啥意思?
敵人這么多,高謙怎么還笑的出來?
也有人覺得高謙太自大了,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裝腔作勢,讓人厭惡。
譬如王云嵐,譬如沈家、楊家的一些人。
到了這一步,高謙還擺出瀟灑優雅樣子給誰看?
看熱鬧的人可以有各種想法,石垣、龐勇兩位卻沒想這么多。
兩人表明立場后,高謙雖然沒有任何針對性的動作,也沒有催發源力,兩個人卻都立即感受到了來自高謙的巨大壓力。
石垣、龐勇都是面色凝重,雖然沒拔出武器,卻已經凝神屏氣,完全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高謙又看向了韓霜:“這位女士是?”
韓霜起身微微點頭:“我是陸老的弟子,沒來過遼安,就順道過來看看。不會參與你們的恩怨。”
她神色淡然平靜,作為陸老的弟子,她有這個資格保持超然中立。
不論高謙如何強硬,也不會把她硬牽扯進來。
另一方面,她也不喜歡英俊男子。高謙如此英俊,反而讓她不太喜歡。
“哦,陸老的高足,失敬失敬。”
高謙微微欠身施禮,“眼下不太方便,等處理了這些瑣事,再找時間招待女士。”
高謙又看向徐萬康,“徐三哥,又見面了。不知您此行是?”
“我就是來看個熱鬧。你們自便、自便,不用管我。”
徐萬康笑呵呵說道:“等完事了咱們再敘舊不遲。”
“好,徐三哥稍等片刻。”
高謙也看出來了,徐萬康雖然帶著幾個護衛,里面卻沒有四階源師。
這人還真就是來湊熱鬧撿便宜的。
高謙環顧一周目光最后落在金義理身上,“金先生,您就帶了兩位幫手,力量未免有些薄弱了。”
他看向下方坐著的眾多賓客,“袁老先生手書在此,這是個好機會,諸位都可以為袁老先生盡一分綿薄之力。”
聽到高謙這么說,底下人一陣躁動。
的確是有不少人想抱袁濟天大腿,但是,他們也不傻。
就他們那點力量,上去也不過是炮灰。
當然,總有膽大的。
在楚慧君身邊一個二十多歲青年就猛的站起身大叫:“高謙、你在遼安瘋狂殺戮,滅了楚、王兩家,血債累累,今天就是你的報應!”
高謙看了眼那青年,“楚家的人,哦,我記得見過你。勇氣可嘉,只是太沖動了。”
高謙其實就是隨口一問,并沒有指望著反對者會自己跳出來。
反對他的人如果那么蠢,那事情就簡單了。
高謙看了眼青年身旁的楚慧君,這個徒弟到也有些日子沒見了,身材還是那么好,可惜了。
他對楚慧君點點頭,這個場合和楚慧君說話,那是害她。
就是如此,楚慧君都窘迫的急忙低頭,她臉都紅了一大片。
一旁王云嵐冷笑,“你和這便宜師父不是睡一起了吧?”
楚慧君本能有些害羞,可王云嵐一句話卻讓她怒了,“我們睡不睡關你屁事。”
王云嵐也勃然大怒,她奈何不了高謙,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楚慧君。
王家失勢了,什么老鼠蒼蠅都敢往她臉上跳。
她和楚慧君就挨著,伸手可及。
今天晚上情況特殊,王云嵐穿著全套源甲來的,旁邊的楚慧君只有一件胸甲。
兩人源力修為還差著一個等階。
王云嵐有信心一招解決楚慧君,反正高謙也沒空理她。
楚慧君戰斗經驗豐富,一看王云嵐樣子就知道不妙,她也幾分催發源力準備戰斗。
同桌的幾個人都是神色古怪,臺上劍拔弩張還沒打起來,兩個女人因為一句話就要動手干架,真是彪悍。
高謙看了眼準備動手的王云嵐,這女人還挺能搶戲的!也有點囂張。
上次就是王云嵐帶著他去了白銀湖,把他送進埋伏圈。
就是這女人跑的快,高謙也就沒特意去找她。
這次還敢主動跳到他面前,還要惹是生非,這就不能慣著了。
七殺劍的精神秘術,通過他的目光傳遞給王云嵐。
呂布在戰斗中沒有特意施展過七殺劍,只是用七殺劍提升自身威勢。
這門精神秘術匯聚殺意凝成無形劍器,直斬對方精神。
其實和天相誅神箭類似,只是比天相誅神箭更陰毒更狠辣。
發動之際目光深幽如劍,和電光四溢的天相誅神箭剛好相反。
以高謙現在的修為,要殺王云嵐只用一絲力就足夠了。
一絲殺意凝聚的無形七殺劍,就這么無聲無息貫入王云嵐精神深處。
王云嵐只能看到高謙眼中深幽目光流轉,她就覺得有一股寒意從骨髓里溢出來,把她整個人都要凍僵了一般。
她驚駭欲絕本能想要掙扎呼叫,她的意識卻被七殺劍瞬間斬滅。
王云嵐眼眸中靈光瞬間消散,整個人臉色煞白慢慢向前撲倒。
一旁的楚慧君不知道王云嵐搞什么鬼,嚇的急忙后退。
讓她意外的是,王云嵐就這么直挺挺一頭搶在地上,再沒有了聲息。
同桌的人愣了一下,跟著都嚇的急忙起身后退。
眾人都眼睜睜看著兩個女人沖突,然后,王云嵐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死了,這一幕非常的驚悚。
他們再看楚慧君,也都多了幾分畏懼和警惕。這女人好毒辣的手段。
楚慧君一臉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王云嵐怎么就死了?
應該是死了吧?
楚慧君很快回過神來,她看向臺上的高謙,在場這么多人,也只有高謙有這個能力,也只有高謙會這么幫她。
嗯,也只有高謙會直接動手就殺人。
高謙解決了王云嵐,就沒再關注楚慧君。這本就是小事,不值一提。更無需等待楚慧君的感謝。
這個小事,卻被金義理、石垣、龐勇等四階源師都注意到了。
四階源師五感敏銳,就這么大的地方,王云嵐雖然在百米之外,對他們來說卻是近在咫尺。
他們也都注意到了高謙剛才深幽目光流轉,隱隱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殺意。
只是這股力量似乎異常微弱,怎么就把一名三階源師很隨意的殺了。
這很不符合常理!
石垣把天河劍都拔出來了,在這樣危險的強者面前,他可不想因為疏忽大意一招被秒殺。
天河劍刃長四尺,青色劍身上青光如水波般流轉不定,散發出雄渾又凌厲的劍光。
天河劍一出鞘,似乎隱隱和一旁波瀾壯闊的遼江形成呼應,劍光隨著江水起落而蕩漾來回。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渾身一涼。就好像瞬間江水淹沒了一般。
沈正君、楊明秀兩位都是微微皺眉,這等極品劍器真是強大。
石垣不過是四階源師,可一劍在手,居然和遼江形成呼應。
以一劍之力匯聚大江之勢,隱隱已經有是天、人合一之威。
這不是石垣多強,而是天河劍太強大了。
劍一出鞘,自然就匯聚遼江氣勢凝成浩然劍意。
怪不得金義理在江邊舉辦宴會,這一切都就計算好了。
沈正君和楊明秀雖然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見識五階劍器的威能。
眼見天河劍如此強大,兩人不免都生出一絲擔憂。高謙雖是五階,對上這樣強大天河劍,也不知有多少勝算!
正常來說,十把天河劍也無法和一位五階強者相比。
只是高謙才晉級五階,嗯,還缺少時間歷練、沉淀。比起袁濟天這樣老牌五階還是沒辦法比的。
至少,沈正君和楊明秀都是這么看。
四階源師尚且被天河劍所震懾,其他人就更不濟了。
在場的眾人,一個個都是臉色發青。并不單純是被嚇到了,而是天河劍的劍光太盛,映照的眾人臉色青綠如鬼。
天河劍浩瀚森冷的劍意,更是讓眾人如墜冰河。修為差的都開始渾身顫抖哆嗦,感覺人都要凍硬了。
楊明賢、楊旭陽等人,他們也都是滿臉駭然。尤其是楊旭陽,作為四階源師,他深深感受到了天河劍的強大。
這群人震驚畏懼的同時,心里卻也松了口氣。
有這把神劍,金義理他們必勝。
他們到不是痛恨高謙,只是選了這條路就再沒退路了。
要是高謙活下來,他們這群背棄高謙的人該如何自處!
一直端坐不動的韓霜都站起來了,她早聽老師說過天河劍極其神異,在五階劍器中也是極品。
當初袁濟天就是得到了天河劍,才領悟了五階之秘,成為五階強者。
那是袁濟天狂妄之極,他原本就袁濟世,后來覺得濟世救民格局不夠,他要濟天才行!這才改成現在的名號。
今天一見,果然是絕世神劍。
韓霜心里嘆氣,傳聞高謙武功絕倫,曾以一己之力斬滅楚家、王家眾多四階高手。
要是對方沒有天河劍,今天一戰勝負還很難說!
天河劍一出,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手握天河劍的石垣也是信心大增,神劍在手,什么四階能擋住他一劍!
龐勇和金義理也都暗自松口氣,有天河劍在,他們怎么也不會輸。
金義信雖然只是三階,也看出天河劍的厲害,他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笑容,他高聲對高謙大叫:“高謙,還不跪下受死!”
金義信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這會卻沒人笑他。
眾人都被天河劍雄渾森冷劍意所懾,一個個戰戰兢兢,哪還有心思笑話金義信,也沒膽子笑話金義信。
高謙沒理會叫囂的金義信,他看著青光流轉的天河劍滿是贊嘆的說:“這就是天河劍?果然是神劍。”
高謙手里就有很多極品劍器、刀器,龍鱗刀更是是有著強大刀魂,可和天河劍相比,還是差了一籌。
主要是天河劍有自己的核心,就如同妖獸一般可以自行吞吐運轉源力。
可以說天河劍自身就有著五階威能。
要是袁濟天手握天河劍,今天他真要全力以赴才行。
可惜,袁濟天太托大了,居然讓徒弟帶著天河劍過來。
石垣在四階中也是頂級高手,和他相比就差的太多了。
天河劍在石垣手里,至多能發揮出一兩分的威能。
就是袁濟天沒在,不然高謙真想說一句:感謝老鐵送來的神劍!
天河劍內有著袁濟天的精神烙印,哪怕被別的五階強者奪走了,也無法駕馭此劍。
袁濟天和天河劍還有著無比密切聯系,不論天河劍在哪,袁濟天必然能找到。
天河劍雖好,別人奪了沒用,卻要和袁濟天結下死仇。自然沒有人干這種事。
高謙卻不在乎,袁濟天都要殺他了,他拿一把劍又算得了什么。
石垣手握天河劍又走上前一步,他高聲說道:“高謙,死在天河劍下,也是你的榮耀。”
高謙微微搖頭,“袁濟天袁老手握神劍站在這,我還要小心幾分。
“恕我直言,幾位不論拿著何等神器,也沒有勝利的可能。”
“你可真敢吹!”
石垣也有點不耐煩了,面對天河神劍,高謙還在扯淡。
他也不想說話了,天河劍一轉直斬高謙。
青色劍光洶涌激蕩,如天河傾瀉般直卷高謙。
瞬息之間,無窮無盡青色劍光就把高謙淹沒了。
在場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大多數人只能看到八方漫溢席卷的青碧劍光。
只有四階層次的源師,才能勉強看到劍光中精妙變化。
幾乎所有四階源師都做出一個判斷,高謙完了!
如此強橫劍光,已經隱隱達到五階層次,任何四階源師都禁不住這一劍。
就在不少人在心中斷定高謙必死的時候,如潮水般席卷八方的青碧劍光猛然收斂凝聚,重新化作一柄青色長劍。
青色長劍的劍刃,就被高謙很隨意的用兩根手指夾在中間。
嗯,那姿勢和普通人夾煙差不多。
石垣滿臉駭然,他不論如何催發劍意,天河劍都被強橫無匹力量完全壓制,用不出任何變化。
高謙對石垣微微一笑:“石先生,你怎么不動了?”
石垣急得臉都白了,一身源力瘋狂鼓蕩,卻怎么也無法抽出天河劍。
旁邊的龐勇和金義理見勢不妙,兩人急忙同時出劍攻擊高謙。
高謙眼中深幽目光一轉,揮劍的龐勇身體微微一震,精神意識和所有生機已經被七殺劍斬滅。
龐勇從高謙身邊直沖出去,一頭搶在地上劃出十多米,把旁邊桌椅撞翻了一大片。
然后,龐勇就再沒有任何聲息。
另一側的金義理已經揮劍斬到高謙面前,高謙手指輕輕一擺,被他夾住的天河劍猛然反斬過去。
石垣察覺不對,卻根本控制不住手中天河劍,他眼睜睜看著天河劍把金義理腦袋斬飛出去。
金義理的臉上都是不可思議,他眼睛不甘心的瞪著石垣,似乎在責怪石垣沒控制好天河劍!又似乎是怨恨石垣的無能…
不管金義理想什么,他都無法在表達出來。
眨眼之間,三名四階已經死了兩個。
手握天河劍的石垣都傻了,他呆立在那看著翻滾落到的金義理人頭,腦子里一片空白。
石垣完全不明白,怎么會變成這樣?
金義信也傻了,因為弟弟人頭就落在他腳下,金義理那雙怨恨眼睛正對著他。
所有觀戰的人也都呆住了。這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在他們看來,高謙在天河劍下最大掙扎幾招,然后被石垣一劍斬殺…
這個結果,卻是他們怎么都想不到的!
就是沈正君和楊明秀都很驚訝,兩人知道高謙是五階,也覺得高謙能贏,可贏的這么輕松簡單,卻完全超乎了他們的預料。
拿著天河劍的石垣,在高謙前面就像個三歲小孩,隨便高謙怎么擺弄。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高謙對呆若木雞的石垣說道:“石先生,您也不必太沮喪。
“按理來說,我和幾位動手真是勝之不武。無奈,你們咄咄逼人非要殺我。
“事情傳出去,大家也不能說我恃強凌弱。”
“你、說什么?”
石垣一臉驚疑的看著高謙,他總覺得高謙這番話別有意味,只是他腦子非常亂,一時有點想不明白。
高謙沒理會石垣,他目光投向江心停著的金華號。
在金華號一間船艙內,一個人正鬼祟旳用望遠鏡偷偷觀察這里。
這人手里還握著個無線電通訊器似的設備,應該是某種炸彈遙控裝置。
高謙也感覺到了,紅毯下面埋了不少炸彈。
看起來對方也是做了兩手準備,真要打不過就引爆炸彈送眾人一起上天。
這種炸彈對他毫無威脅,哪怕等到對方引爆炸彈,他都能在瞬間脫離爆炸中心。
這人眉眼間和金義信金義理頗為神似,應該就是金家兄弟中的金義智。
這人到是心狠,金義信還在,他就毫不猶豫準備引爆。
有點太遠了,這人又一身源甲,七殺劍、天相誅神箭這樣的精神秘術未必能殺死對方。
高謙想了下還是隨手拔刀,明若秋水的龍鱗刀閃耀間向前直斬。
明澈冷冽的弧形刀光延伸出數千米,洶涌流淌的遼江都裂開一條深深白線,巨大金華號從中間無聲無息分開,波光中蕩漾圓月都分成了兩片。
幽深無盡的星空,似乎都被明銳無匹刀光斬成兩半。
剎那間,刀光所及之處,天、月、江、船盡裂。
在場眾人都看到了這一刀,都感受到了這一刀無堅不摧斬天分江之威。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所有人都只能呆呆看著高謙揮刀的背影,說不出一個字,做不出任何表情。
眾人耳中只能聽到能直入靈魂的凌厲刀嘯。
高謙收刀入鞘,他看著轉又恢復如常的洶涌江水,不免生出抽刀斷水水更流的感慨。
高謙轉過身對石垣微笑說道:“石先生,獻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