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嗣漢天師府,池橋松一點沒有故地重游的感慨,畢竟在他的感官中,自己只是下地府兩三天而已。
誰知道這都過去十七天,已經臘月二十九。
“還好,趕得上除夕夜。”他拍了拍坐騎金角的獨角,金角頓時從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軌跡,降落在正殿門口。
“掌教真人!”
“掌教,您可算回來了!”
“掌教真人回來了!”
府上弟子紛紛高呼,這一段時間江右省局面崩潰,嗣漢天師府內部也是人心惶惶,特別是傳言池橋松已死,更令眾人忐忑惶恐。
不管池橋松得不得人心,他都是嗣漢天師府的掌教真人。
匯聚氣運,是府上人心所向。
“本座回來了。”池橋松騎著金角,沿著內部臺階緩緩而上,“去通知諸位長老,以及所有管事,來龍虎大殿開會!”
“掌教,長老和管事們,都在龍虎大殿呢。”
“是啊,每天都在龍虎大殿開會。”
“還得掌教真人您主持大局啊!”
教習、弟子、道人紛紛回稟。
池橋松便一抬手,聲音清朗:“都去安心做事吧,本座既然回歸,嗣漢天師府便固若金湯,無需有任何擔憂!”
“是!”
“謹遵掌教之令!”
“掌教真人歸來,我等就放心了。”
在府上眾人的恭維聲中,池橋松騎著金角直奔龍虎大殿,此時已經有弟子迅速跑去龍虎大殿通傳消息。
所以當池橋松趕到時,黃法成、蔣法琴等人,已經全部走出龍虎大殿。
真真切切見到了池橋松,眾人盡管表情各不相同,但都收斂起小心思,恭恭敬敬的迎接池橋松的歸來。
“掌教!”
“讓諸位擔心了。”池橋松翻身從金角背上躍下,沒有任何客套,直接吩咐道,“諸位管事自去工作,長老留下,進殿開會!”
接著便在幾位長老的簇擁下,來到大殿之中,坐上了屬于掌教真人的大位:“一別十七日,江右局面崩壞,府上情況如何了?”
黃法成正要開口。
蔣法琴搶著說道:“府上一直自保,并與弋陽市幾位大師聯手,阻擋甌閥、普閥的攻擊。不過卻有陳妙果、牛法洪兩位長老,已經與甌閥陳志斌勾結…”
“蔣長老!”陳妙果慌忙打斷,大聲搶白道,“我與牛法洪只是與陳志斌有過聯系,為府上謀求一條出路,可沒有倒戈,更沒有出賣府上!”
牛法洪也趕忙說道:“是啊,池掌教不在,我等人心惶惶,不免思索出路,但勾結之說絕對不可能!”
不是這對師徒不夠硬氣,實在是池橋松手段強硬。
斬仙飛劍的威脅,他倆可不想再試一次。
池橋松目光在陳妙果、牛法洪師徒臉上掃過,語氣平靜:“府上之事,留待日后清理,我今日回歸,便可宣布嗣漢天師府安然無憂。而接下來,我準備接管洪閥,掃清禍亂江右的諸多軍閥,爾等或可助我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
眾長老盡皆嘩然,連蔣法琴也不例外。
她遲疑著問道:“掌教,你這是準備參與軍閥戰爭?”
“不錯,朱光閃再次失蹤,已經不足以成事,我身為江右男兒,自然不能坐視江右再度陷入軍閥混戰局面。”
“這…”黃法成不知該說什么。
費妙文嘆道:“內功一脈,甚少參與軍閥爭斗。”
“少不代表沒有,況且以往嗣漢天師府雖然未曾直接參與軍閥爭斗,但也沒少暗中出力。現在時代變了,便由我池橋松開啟嗣漢天師府之先河!”池橋松說完,也不等長老們心中怎么想,便起身準備離開。
臨到大門口時,又轉回身說道:“此事就此定下,你們有充分時間考慮,是否追隨于我,至于現在,我去去就來!”
金角守在門口,池橋松騎上便走。
不過不是離開龍虎山,而是去了真武別院。
得到消息的周今瑤,守在真武別院門口望眼欲穿,見到池橋松回來,一下子便撲進他懷里,放聲大哭:“松松!”
“抱歉,師姐,讓你擔心了。”
“我好擔心你,擔心你…”周今瑤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睛紅紅的,顯然這段時間沒少哭。
池橋松親吻一下妻子額頭,等妻子鎮定下來,才說道:“我出門時把松園村大門忘記放下,胡婆婆她們都被關了十七天,你去跟她們好好聊一會。”
“嗯,松松你還要走嗎?”
“我要去殺一個人。”
“啊?”
“放心,一劍了事,你老公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池橋松將松園村大門放在后院中,拉著周今瑤一起走進去。
隨即對松園村眾人點點頭,便徑直去了十九畝良田。
良田十九級:十九畝肥料庫:九百零七包本靈根(4):略外靈根(11):略 守護獸(封禁):朱厭真靈(封禁)、諦聽真靈·瀕死元嬰(封禁)
靈畜禽:略靈作物:略 諦聽果然被良田收為守護獸,甚至連瀕死元嬰都被良田鎮壓,不過暫時守護獸選項被封禁,無法溝通。
他走回小廣場,將紫紅葫蘆中的雜物倒出來。
主要是暗河中收取的大批陰沉木,放在紫紅葫蘆中太占空間,另外還有從惡狗嶺采集的枯樹、泥土、石頭樣本。
“老涂,你帶人研究研究這些地府之物,看看與現實世界有何不同,哦對了,我這里還有一瓶弱水。”
他又取出一只小玉瓶,這是羅師的遺物,也是唯一能在地府取出的普通法器。
甚至極有可能就是用地府之中的材料制作而成。
他在里面裝了一瓶弱水,想要研究弱水,以方便今后下地府,有誰落水之后可以展開自救。
涂山孑接過小玉瓶,慎重點頭:“放心吧池哥,我會認真研究。”
“那我就先走了,此番回歸,需要一點動靜。”池橋松微微一笑,擲地有聲,“我既然決定蕩清江右軍閥,便要殺人祭旗!”
紫藍葫蘆懸浮頭頂。
池橋松已經騎著金角飛來廣信市,甌閥就駐扎在這里,他很快就找到了甌閥的大本營,在廣信市最豪華的一座府邸中。
陳志斌正在其中處理公務,整合廣信、姑篾的人事安排,并積極與其它軍閥聯絡,以進行下一步軍事意圖。
“弋陽,我們下一步就要拔除這顆釘子!”
陳志斌在沙盤桌子上,將代表弋陽市的旗幟拔起來,笑容中滿是意氣風發的神采。
池橋松隱身站立在一旁,并未動手偷襲,他只是確定一下陳志斌是否在這里,以及這座府邸的布局和人員構成。
恰在此時。
陳志斌的副官匆匆推門進來:“大帥,大帥!”
“何事慌慌張張!”陳志斌呵斥一句,“沒見到我們正在開會討論軍事布局嗎!”
“大帥,有緊急情況。”
“說。”
“剛接到嗣漢天師府的內線傳信,那池橋松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嗯,你說什么!”陳志斌勐然反應過來,“你是說,池橋松,那個少年法師池橋松回來了?”
“是,大帥。”
“不可能!”
陳志斌大驚失色:“怎么可能,玉岤古墓可是地府入口,圣王水心殿歷代法師進去之后,都沒能回來!”
副官無法回應。
“大帥,怕什么,那小子回來就回來,敢冒頭的話,我替大帥將他宰掉!”甌閥一名大師,大聲說道。
另一名大師接口道:“是啊,那娃娃不過是仗著一把斬仙飛劍,我等一起沖殺,他不過才一把斬仙飛劍,又能殺得死誰!”
甌閥主力,紛紛拍胸脯。
陳志斌見狀,穩了穩情緒,對副官吩咐道:“再探,我要弄清楚池橋松回去之后,都做了什么,以及他的一舉一動!”
“是,大帥!”副官匆匆離去。
池橋松也跟著離開,隨后直奔郊外而去,接到躲藏此處的金角,翻身騎上,并收起紫藍葫蘆,澹笑道:“金角,輪到你我出場了,走!”
“吼!”
坐騎金角吼叫一聲,短翅膀撲扇兩下,便御風而起,向廣信市中心那座豪華府邸,大搖大擺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