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
“哞。”
父子相見,小青眼睛發紅就要掉眼淚。
靈壽子已經檢查完白蛟與黃鳥、白鳥,走來說道:“池哥,這頭白蛟和小青身上的傷口,都是那兩只鳳凰啄的。”
“鳳凰?”
“鳳凰血脈吧,便如水麒麟、火麒麟繼承麒麟血脈一般。”靈壽子閱歷倒是豐富,“鳳凰號稱五采鳥,身負五彩文,德、義、禮、仁、信。
那黃鳥乃是鹓鶵,繼承鳳凰之義;那白鳥乃是鴻鵠,繼承鳳凰之信。”
“所以,鹓鶵、鴻鵠合起伙來,欺負小青和這頭白蛟,想吃它們?”池橋松心頭有怒氣,看到小青被啄得皮開肉綻,十分心疼。
靈壽子遲疑道:“傳說中鳳凰性格高潔,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好像并不吃葷腥。”
“但它們只是鳳凰血脈,怎知吃不吃肉。”
“這就不知了。”
池橋松提著三寶玉如意寶劍,倒也不是想把鹓鶵與鴻鵠宰了,怎么說也是祥瑞之獸,能與一地氣運相連。
他又不是邪修,怎會殺祥瑞之獸,這絕對折損自己氣運。
“欺負我家小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回頭要把這鹓鶵、鴻鵠拉回松園村干苦力。”池橋松神識掃描,觀察一陣四頭瑞獸。
發現它們只是被三寶玉如意吸收了大量精氣,其它方面并未損耗,修養幾天便可復原。
其中白蛟大約二十五米長,鹓鶵、鴻鵠翼展接近十米,頭尾也接近十米,不過身體本身并不大,主要是羽毛襯托。
“靈壽子,你看著點它們。”
“好。”
池橋松沒再理會祥瑞之獸,而是開始搜刮祭壇上的材料。
他難得來到一處類似地府的高維度世界,不搜刮一番著實對不起自己這番辛苦。
首先就用手中神劍,撬出一塊地磚,這些地磚似乎只是普通巖石,不過頗有記念價值,可以留個念想。
然后再砍斷一截鐵鏈。
“也不知道是什么鐵鏈,連朱厭兇獸都能捆住,但看上去跟普通凡鐵鏈,又似乎并無區別。”
三寶玉如意神劍,削鐵如泥,鐵鏈輕松收進紫紅葫蘆當中,不過就在他準備從朱厭頭顱上,敲下來一點骨頭帶走時。
忽然間一陣風以祭壇為中心,向外吹拂。
接著便見祭壇中央,猛然竄出一道虛影,這虛影只有一個人大小,但卻放出微光,使得虛影的輪廓纖毫畢現。
這赫然是朱厭兇獸的虛影。
“池哥!”靈壽子驚呼,“不會是朱厭兇獸魂魄逃出來了吧!”
神識掃過,碰到朱厭虛影時,竟然被虛影上的力量彈開,好似朱厭虛影有一股類似的力量保護,無懼神識掃描。
“當真是朱厭魂魄?”
池橋松心中驚詫,這都多少年月過去,竟然還沒把這頭朱厭兇獸徹底磨滅,而且這魂魄先前藏匿太好,神識壓根沒掃描到。
另外,紫紅葫蘆似乎也沒有檢測出,朱厭兇獸沒死透。
“不對勁,朱厭兇獸的軀體已經死透,只是魂魄離體茍活下來而已!”想通這一點,池橋松不再遲疑。
揮舞三寶玉如意神劍,便向朱厭虛影砍去。
然而朱厭虛影微微閃爍,已經出現在祭壇另一邊,并張開大口,將地上的風干臘肉吸進口中,大口咀嚼。
這風干臘肉被朱厭虛影咀嚼,瞬息便化作飛灰,然后朱厭虛影的身形大了一圈。
“靈壽子,保護小青它們!”池橋松說完,再度揮劍沖上去。
等到朱厭虛影開始閃爍,出現在另一處位置時,他手心一道掌心雷孕育,轟隆打過去。
朱厭虛影被劈個正著,顫抖著發出一聲慘叫:“吼!”
不過即便慘叫,也不妨礙它繼續吞噬地上的風干臘肉,并且與池橋松躲貓貓,幾乎短短片刻時間,已經吃掉地上大半的風干臘肉。
它的體型也暴漲到二十米高,輪廓愈發清晰,仿佛一頭3D投影的上古兇猿。
雙拳捶地。
頓時祭壇四分五裂,隨時都會解體。
這一次朱厭虛影不再逃避,而是主動迎上池橋松。
“來得好!”
池橋松揮舞神劍,在朱厭虛影雙拳拍來時,猛然一記人劍合一,間不容發之際穿過雙拳縫隙,沖到朱厭虛影面門正前方。
神劍往前捅刺,直接刺中朱厭虛影的額頭正中位置。
劍身閃爍著晶瑩光芒,劍上非凡力量好似克制朱厭虛影,直接將朱厭虛影刺得裂開,裂痕從額頭一路蔓延全身。
“吼!”
朱厭虛影咆哮一聲,不管不顧,雙拳回擊,在面門前一拍。
砰咚。
池橋松便如同斷線風箏一般,被拍飛幾十米,狠狠摔在地上。然后立刻鯉魚打挺站起來,拍了拍身上衣服。
就在剛才,被朱厭虛影的拳頭拍中時,他分明感受到皮下黃金戰衣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好似快要達到臨界值。
力量再大一絲,紫黃葫蘆便要承受不住。
換成普通的大師、法師,估計朱厭虛影這一拍,就要被拍成肉餅。
“呸!”池橋松吐出嘴里摔進來的泥土,一瞬間就衡量出朱厭虛影的戰斗力,其實并不算是很強大。
但是環境加成太多。
在這高維度世界,沒有靈氣,法術、槍法都無法施展。
上師巨擘的靈活性,也被環境所束縛,不得不以短板來戰斗,貼身肉搏。好在池橋松身懷異寶,防御力驚人。
才能抵擋住朱厭虛影的攻擊。
思考這么多,其實只是幾個念頭的閃爍,朱厭虛影已經沖過來,拳頭高高舉起,一副要把池橋松錘死的架勢。
池橋松也發了狠,沒有馭物,沒有法術,沒有氣功經典與橫練經典。
他便以下士三境所學的《白虹仙劍》迎戰,爐火純青的身法、劍法,在這一刻淋漓盡致展現,與朱厭虛影斗得不分上下。
他每一劍刺中,朱厭虛影便要碎裂幾分。
朱厭虛影每一拳砸中,池橋松便要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
“看誰更硬!”池橋松咬著牙,身形大開大合,劍法有去無回,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仗著紫黃葫蘆的防御逞兇。
同時還時不時劈出一道掌心雷,硬生生將朱厭虛影壓制。
朱厭虛影身上的裂痕越來越多,在池橋松的壓制之下,裂痕的修補速度竟然跟不上皸裂速度,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驀然。
池橋松找到破綻,神劍直接刺中朱厭虛影的腦袋上,在腦袋位置,可以明顯看到有一處傷口。
那是真實的朱厭尸體上的傷口,即便魂魄所化的虛影,也無法將這道傷口愈合,可見當初神劍鎮壓,連朱厭的神魂都被一并鎮壓。
以至于魂魄脫困,依然無法修補傷口。
拔劍。
縱身一躍,神劍便精準的刺中原本傷口,下一秒鐘朱厭虛影仿佛靜止,隨即轟然破碎。
不過破碎之中卻有一道光遁出,直奔祭壇中央,重新顯化出一個小號的朱厭虛影,張開大嘴將剩下的風干臘肉一口吞掉。
重新化作體型更大的朱厭虛影。
“吼!”
朱厭虛影站起來,雙拳不斷拍打胸口,即便是虛影,依然可以聽到那澎湃的拍擊聲,好似擂鼓一般震耳欲聾。
每一聲震動,池橋松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也隨之震動,好似要從胸口蹦出來。
更令池橋松難受的是,朱厭虛影昂首向天咆哮時,后腦勺被三寶玉如意神劍鎮壓的傷口,竟然在快速愈合。
顯然。
愈合傷口后的朱厭虛影,實力會更加強大。
靈壽子同樣捂著胸口,一步一步艱難走過來:“池哥,快走吧,這朱厭的魂魄已經入魔,成為魔魂!”
魔魂是什么,池橋松不理解。
不過他卻凜然不懼,緊握三寶玉如意神劍,朗聲回道:“是我讓它破禁而出,我便有義務將它重新封禁!”
若不是他為了救小青,破壞了祭壇。
朱厭兇獸便會被繼續鎮壓,甚至若不是他貪心取走三寶玉如意,這柄神劍依然能鎮壓住朱厭的魂魄。
可惜他大意了,以為朱厭兇獸早就死透,才貪心搜刮寶物。
放出了朱厭魂魄,甚至還讓朱厭魂魄入魔,成為什么魔魂,兇焰滔天。
“這是地府啊池哥,就讓朱厭魔魂在這肆虐,管不到我們。”靈壽子繼續勸說,“這里連個活人都沒有,朱厭魔魂遲早會自然腐朽!”
“你能保證它不會脫困而出?”池橋松搖頭。
之前祭壇上的古文,寫得清清楚楚——朱厭,大兇,現,天下兵燹。
若是讓朱厭魔魂逃入人間,愈演愈烈,恐怕當真要引發兵燹,到時候生靈涂炭,才是無法挽回的大錯。
“我要進京問鼎平天下,若是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又何必修仙,修出來也是茍仙!”
池橋松一把推開靈壽子:“你保護住小青它們,若是事不可為,就把它們帶出去,然后松園村散伙也好、抱團也好,好自為之…當然,能等還是要等,我真打不過朱厭魔魂,也不會頭鐵把命留在這里!”
他準備盡力彌補。
若是彌補不了,就開啟大招逃生,等逃出生天之后,去平京市找內閣諸老來擺平。
深呼吸一口氣,直奔祭壇中央的朱厭魔魂而去,神劍展開攻勢,又與朱厭魔魂纏斗在一起,很快,便被一拳擊飛。
噗嗤!
吐出一口鮮血。
黃金戰衣光芒閃爍,卸掉大部分力量,但依然有一部分力量透體而過,將池橋松錘成了輕傷。
完美金丹快速運轉,不斷噴涌出真氣來修補身體損傷,池橋松仰天長嘯,再次揮劍舞動,在朱厭魔魂身上洞開蜘蛛網狀裂痕。
“吼!”
一人一魂,戰成一團。
靈壽子見狀,微微嘆息,隨即現出大鰲真身,咆哮一聲加入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