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喜訊,天大喜訊,朱大帥親赴千里翠隴陵,彭蠡四鬼盡皆授首!”
“四鬼為禍一方盡被誅,彭蠡晴空萬里無邪修。”
“記者已經連線彭蠡地區行署,專員助理告訴記者,朱光閃同志正在主持打鬼行動善后事宜…晚間將做客直播間,與主持人一起講述此次行動。”
“隨著法面輪王劉長遠被擊斃在一道坎山上,昔日為非作歹的彭蠡四鬼,已如過眼云煙消散,朱大帥踐行自己的諾言,蕩清彭蠡地區寰宇。”
“廣播聽眾朋友們,彭蠡四鬼被打掉了,連鍋端掉,一個不少!”
“法面輪王死在一道坎,祭奠了被斬殺的墨坎蛟。生死一輪回,勸君莫作惡,作惡損陰德,到頭終有報!”
翌日。
朱大帥便放出彭蠡四鬼被一網打盡的消息,整個彭蠡地區三市二十二縣的老百姓,放炮撒花普天同慶。
省市各大報紙,頭版頭條都給了這個消息。
甚至連中央臺的早間新聞欄目,都重點插播了這一條新聞:“本臺最新消息,接到江右省彭蠡地區行署通電,盤踞在彭蠡地區的邪修團伙彭蠡四鬼,已經被連根拔起。”
武道內功外功,達到上師三境的人物,基本就有了上中央臺新聞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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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四位邪修巨擘抓的抓、死的死,已經算得上是國內頗大的新聞,朱大帥狠刷一波臉,聲望值飆升。
“好,好啊!”
縣城報亭外面,擠滿了看報紙的人。
一名老者拍著大腿高喊:“打得好啊朱光閃同志,就是要這么打,對付這些邪修千萬不能手軟!只要你辦正事,經費不夠,盡管找我老頭收稅!”
“真的嗎,彭蠡四鬼被端了?”
“太振奮人心了,本來還以為又是像以往一樣,雷聲大雨點小,沒想到真不聲不響把彭蠡四鬼一鍋端!”
“朱大帥青天啊!”
“冤死之人可以出口怨氣,還有那頭墨坎蛟,你也出出怨氣,別再折騰我們墨坎縣的天氣了。”
“朱大帥這份魄力和手段,就應該去省府主持大局。”
“《晨報》寫得好啊,這劉長遠在一道坎山上,被武道巨擘前后夾擊,求生不得,橫死當場,大快人心…還有這位以身飼魔的少年武者,正是有這樣的少年人,朝氣蓬勃,我們國家才有希望!”
許多人在報亭前面,慷慨激昂。
報紙上面,雖然沒有提及池橋松的名字,僅僅以少年武者稱呼,但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池橋松首次登報。
以“少年武者”之名,映入大眾眼簾。
此時他正拿著報紙,躺在師父家客房的床上,臥床不起。
等會縣里面要派人來探望他,感謝他在打鬼行動中所做的付出,并且還有地方臺的記者跟著,要采訪他。
郝伯昭走進來:“你這臉色,不太行。”
“怎么了師父?”
“太紅潤了。”郝伯昭轉身喊起來,“一曼,你拿點粉底,給小池擦擦臉,把他臉畫白一點,嘴唇也抹一點白。”
“來了來了。”師母當即拿來化妝品。
在池橋松臉上一陣涂抹,再將鏡子遞到面前:“看看吧,你師母我三十年手藝,不比那些電視電影的化妝師差吧。”
鏡子里,池橋松臉色煞白,嘴唇也發白。
若不是眼睛里有神光,整個人還真像是大病一場。
郝伯昭略作打量,點頭道:“行了,做做樣子就行,主要是方便我去運作…這次你犧牲這么大,上面必須要認真補償。”
大夏民國的官場自有風氣,郝伯昭精通此道。
叮咚。
門鈴響起。
隨即許媽在門外喊道:“老爺、夫人,來客人了。”
是縣里面來人,縣知事署的一位秘書,和幾位隨行帶著一堆禮品進來。身后還有一位女記者,以及一名脖子掛著照相機的攝影師。
“是郝首席家里吧?”知事署的秘書笑著問道。
郝伯昭走過來:“是我,你是王秘書吧?”
“是的,我身邊這位是《彭蠡晚報》的記者,陸瑜小姐。”
“郝首席你好。”
“陸記者好。”
雙方一陣客套,迎進屋子里,又有說有笑進了客房臥室。
池橋松躺在床上,被許媽扶著坐起來,隨即王秘書一把握住池橋松的雙手:“小池同志,讓你受苦了。”
咔嚓。
攝影師拿著照相機,簡單選取一個角度,就咔咔拍起來。
池橋松總覺得他鏡頭的焦點,貌似并不是自己,而是這位面帶笑容的王秘書。不過他還是強打精神,讓自己姿勢挺拔一些。
至少展現出身為武者的氣質。
隨后王秘書又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問候,便坐在椅子上,將床邊讓給了女記者陸瑜。
陸瑜長得挺漂亮,大約二十五六歲,瓜子臉上滿是膠原蛋白。至少從池橋松的角度來看,有七分漂亮了。
“小池同志,我們不知道是否還有邪修同黨茍活,所以采訪登報時,我們會將你化名。”陸瑜開口說道。
池橋松聽了,松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莫名失落。
他穿越前他是普通人,穿越后撇開金手指,他依然只是普通人,對于名利看不穿。既想著低調茍發育,又想著名聲震四方。
難得被記者采訪,結果還得化名。
忽地,他發現一個盲點:“我的名字用化名,那我的照片呢?”
陸瑜尷尬一笑:“可能會盡量邊緣化處理,不過你放心,對于你的事跡,我一定會用濃重筆墨描述。”
“行吧,你問。”
“那好,當時怎么發現法面輪王的?”陸瑜一面問,一面拿出巴掌大的速記本,用鋼筆快速記錄聊天內容。
問得很詳細,包括池橋松的心理活動,她都事無巨細追問。
偶爾王秘書會在一旁,打斷采訪內容:“陸小姐,這一段不能寫,邪法細節方面,是禁止對外傳播的。”
陸瑜回道:“請王秘書放心,文章寫好之后,我們會送去新聞局進行審查,不適宜內容都會刪掉的。”
王秘書微笑說道:“最好問都不要問。”
隨即不顧陸瑜的臉色,直接對池橋松說道:“小池,被邪法控制這一段,你就直接說自己昏過去了,什么都不記得。”
陸瑜攥了攥鋼筆,壓著怒氣問道:“王秘書,能尊重一下我的采訪嗎?”
王秘書保持著微笑:“當然,新聞自由嘛,我懂我懂,我年輕時候也從事過類似工作。當然啦,新聞自由也要在官方指導下,才能充分自由對不對。”
“指導可以,勞煩等我問完再指導,新聞稿發表前,你們有充足的時間指導,哪怕指導換一篇都可以。”
“陸小姐不要把情緒帶進工作中嘛,我們都希望有一篇好新聞誕生不是嗎。”
“我連事情的真相都問不清楚,談何寫好新聞。”
“陸小姐,事情真相你在知事署不就看過了,我們縣里的通稿都寫得明明白白,你看,我隨身帶著呢。”王秘書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通稿。
慢吞吞展開,遞給陸瑜。
陸瑜不接。
兩個人忽然就僵持住。
池橋松見狀,嘆口氣道:“其實我當時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被稜睜神附體,他壓根就不知道外界什么情況,與昏過去沒有區別,等他清醒時,郝伯昭等人都已經在收尾工作。
陸瑜板著臉:“你們學武之人,政治覺悟還真高呢!”
她當池橋松在撒謊。
王秘書卻豎起大拇指,笑得燦爛:“小池的政治覺悟確實高,將來一定會成為棟梁之才,我新右會又得一名年輕俊才。”
陸瑜氣不過,隨后采訪敷衍了事,連口水都沒喝,就帶著攝影師走掉。
王秘書則留下來吃午飯,還不忘搖頭嘆道:“年輕記者思想容易鉆牛角尖,打鬼行動這樣的大手筆,在署座統籌全局的指導下,能有什么真相需要她來發掘…好高騖遠,好高騖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