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父親鐘正的建議,鐘志愣了愣,一時之間,他明顯沒反應過來。
“讓我去暹羅國?爸,那你呢?”好一陣之后,他方才開口,確認對。
“對!”鐘正點了點頭。
微微一頓之后,他補充道:“汪德輝的事情,我是策劃者,事情僅僅只是做到一半,你可以離開,我卻不能。”
“警方那邊,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幾名狗仔突然消失不見,肯定不是警方所為。”
“或許,那姓龔的女人,找了一些其他勢力過來幫手。”
“失蹤的那些狗仔,一直都是你在負責聯系,雖說你一直都是用的假名,但被人順藤摸瓜找上門來,也并非沒有可能。”
“畢竟,真要是某些非官方勢力,插手這件事情,暗中動手的話,他們做事,肯定是無所不用其極。”
“警方講規矩,他們不講,幾名狗仔所知道的東西,遲早會被逼問出來,想瞞都無法瞞住。”
“讓你離開去暹羅,我是為了你好!”
“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想看到你出什么事情,察猜旺是降頭師,在暹羅北方,知名度很高。”
“不管我這里最終什么結果,你去了他那里,我才能安心!”
“我這邊,要是事情順利,錢到手之后,我再聯系你。”
“真要是有什么意外發生,你就留在暹羅好了,以后,如非必要,你絕對不要再過來香江…”
面色有點陰沉,鐘正長嘆了口氣。
那些豪門世家,各種關系,本來就錯綜復雜。
有著大把錢財在手,誰又能知道,那姓龔的女人,能請動一些什么未知勢力過來幫手?
幾名狗仔莫名其妙突然失去聯系,由不得鐘正不去多想。
讓自己兒子趕緊跑路去暹羅國,他這明顯是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
“爸,我…”鐘志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只可惜,他話才剛剛開口,便已經被自己父親強行打斷。
“走吧,小志,幾名狗仔才消失不久,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厲喝一聲,鐘正沖著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說話的同時,他自己也站了起來。
船舶組那邊,他剛剛已經聯系過,但另外幾組人那里,他覺得,應該將狗仔組的事情,通知他們一聲,與他們好好商量一下。
“爸,保重…”輕咬著嘴唇,鐘志點了點頭,他轉身向門口走出。
而鐘正這邊,打了兩個電話,與人通話了幾句之后。
他同樣走出房間,轉眼間,整個人便消失在濃濃的夜幕之中。
一望無垠的海面之上,一艘游艇靜靜的漂浮其上。
十幾米長的游艇,相對于這片海域而言,就如同一小不點一般,看著毫不起眼。
尤其是現在這一時段,還有著濃濃的夜幕遮掩,離得稍遠一些,僅憑肉眼,恐怕根本就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這片海域,已經是陳海所說的那坐標點位置。
向東田明建兩人,操縱這艘游艇,趕到這里,已經有一段時間。
坐在甲板上,陳海依舊手持著魚竿。
他這倔脾氣犯起來,不釣到一條魚,他實在不太甘心,將魚竿就此收起。
“老板,今天這日子不好,時辰不對,我覺得,您這魚竿甩下去的時候,可以先卜上一卦!”
“以老板您的本事,就算釣一條大白鯊起來,我和曉航幾個,都絕對不會覺得有任何奇怪!”
田明建那家伙,一臉古怪,他竟然難得的和陳海開起了玩笑。
“老板,要幫手不?”
“拿起魚竿,剛開始釣魚的時候,你便說過,釣起魚來,今晚給我們加餐。”
“我連宵夜都沒吃,就等著吃魚,可結果…”
白曉航那貨,嗤嗤偷笑的同時,他倒沒忘記,落井下石,緊跟著田明建之后,調侃陳海一句。
“你們知道個屁,你老板我釣魚,釣的是心情。”
“真要靠卜卦來釣魚,那有什么樂趣可言?你們老板我,是那么膚淺的人嗎?”
翻了一個白眼,陳海沒好氣的回應了一句。
田明建白曉航幾個,雖然叫他一聲老板,但他這里,也不是什么正規職場,平日里打打鬧鬧,開開玩笑,那是常有的事情。
口中雖然說著,憑借卜卦釣魚太過于膚淺,陳海一只手持著魚竿,另外一只手,倒真有些意動,向口袋里面那幾枚銅錢摸去。
要不是田明建白曉航幾人,還在他的身邊,他有些舍不下臉皮的話,這個時候,他說不定真的掏出銅錢開始卜起卦來。
“來魚了…”感覺到手中有些動靜,陳海趕緊一扯魚竿。
“我就說嘛,我怎么可能一條魚都釣不起來!”
“你們幾個,不是要加餐嗎?趕緊的,將東西準備好…”
魚竿上中了魚,往上拉的時候,這感覺明顯與空竿不同,陳海眉開眼笑,渾身是勁。
收魚線的時候,他還沒忘記,沖著手下幾人,顯擺一下。
因為水深的緣故,剛開始,水下傳來的力道似乎不小,不過很快,魚竿上的魚,似乎已經精疲力盡,再無多少力道可言。
“噗嗤…”魚兒終于出水,被陳海一把拽到了甲板上面。
那是一條海鯽魚,看其大小,還不夠他一個巴掌。
見到這一幕情景,不僅僅只是田明建白曉航兩個,就連一直都不大說話的白寶山,都沒忍住,捂著嘴巴,偷笑了起來。
“再小的魚,也是魚,總比什么都釣不到要強!”
澹定無比,陳海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
他看向身邊幾人,詢問道:“現在是凌晨一點十分,距離我所說的一點半,已經差不了多久!”
“如無意外的話,我所說的那艘漁船,應該很快就會出現在這一片海域。”
“一個個精神一點,該干正事了,你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此刻他的面前,其實也就是白曉航、田明建、以及白寶山三人。
至于向東,則是在駕駛艙里面。
他戰斗力非常一般,由他駕駛游艇,比起讓他直接參與戰斗來,自然要更為合適一些。
畢竟,漁船上的那幾人,與那幾名狗仔不同,這些人的身上,是真正持有槍械的。
至于龔雨欣,幾分鐘之前,她還上來甲板,詢問了一下,關于那艘漁船的事情。
回應了她幾句之后,陳海讓她重新回到了船艙里面。
“放心好了,老板,該準備的,我們都已經準備妥當,一切照計劃行事就行!”
田明建幾人相視一望,點了點頭,回應道。
特地去濠江,從齙牙朱那里弄來的黑星手槍,已經被田明建白寶山兩人拿在了手中。
唯有白曉航那貨,手中持著一把開山刀,為他準備的手槍,卻被他別在了腰際。
沒辦法,他槍法實在太爛了一些,拿著刀與人近戰,才能讓他一身實力,能更好的發揮出來。
見幾人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陳海也沒多說什么。
手中的魚竿,已經被他順手丟到了一邊。
如今他手中拿的,是一個紅外線望遠鏡。
凌晨,一點二十八分。
東南方向,一艘看著有些破舊,排量不過三五十噸的小型漁船,出現在陳海幾人的眼簾之中。
他們腳下,一直停泊在此,好半天沒有動靜的游艇,在向東的操控之下,向著那艘漁船,快速行駛過去。
在航行速度方面,這樣一艘普通的小漁船,自然無法與游艇相比。
借助手中的紅外線望遠鏡,陳海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面那艘漁船甲板上面,同樣有著幾人,正向著他們這邊,眺望而來。
靜止不動的游艇,漁船上那些綁匪,或許會將其忽略。
但現在,全力向著他們飛馳而去的這艘游艇,除非他們眼盲耳聾,要不然,不可能察覺不到。
見到這艘游艇向著他們馳去,漁船上幾人,明顯有些疑惑。
他們交頭接耳,嘰里咕嚕了一陣。
如果是艘巡邏艦艇,又或者武裝商船之類的船舶,他們這艘漁船,或許會轉頭就跑。
不過如今,這么一艘毫無任何武裝力量的游艇,向著他們靠近,漁船上幾人,狐疑歸狐疑,卻并沒有什么過激的舉動。
一公里,五百米,三百米…
兩艘船之間的距離,很快已經拉近到一百米之內。
到了這個距離,船上幾人,已經明顯感覺到,筆直沖著他們駛來的這艘游艇,似乎有些來者不善。
一臉慎重,他們已經摸出武器,持在了手中。
“干什么的?你們要繼續靠攏,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當兩艘船之間,已經只剩下五六十米距離的時候,漁船上那些人,借助船上安裝的大喇叭,直接向陳海這邊,發起警告來。
“啪…啪…啪…”
迎接他們的,僅僅只是幾聲槍響。
開槍之人,是田明建與白寶山兩人。
黑星手槍,射擊距離雖然有限,但在手槍之中,其威力還算可以。
幾聲慘叫,漁船甲板上面站立的三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直接中彈,倒在了地上。
“漁船上一共六人,其中五個都是綁匪!”
“現在,船上就剩最后兩名綁匪,外加我們要營救的目標!”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陳海隨口向身邊幾人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