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板凳叔身上穿的那條西褲褲腳,卷到膝蓋之上。
陳海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查看了他那兩條腿好一陣。
正常情況之下,一個雙腿癱瘓好二三十年之人,因為神經壞死,又常年缺乏運動,他那兩條腿,肯定瘦的跟個干柴棍似的。
不過板凳叔的兩條腿,保養的非常不錯。
或許因為他養尊處優,經常有人幫他這兩條腿進行按摩的緣故。
除了皮膚蒼白一點之外,他那兩條腿和正常人相比,最多也就是稍微瘦弱了一些。
“板凳叔,我現在用小五雷法,試著幫你治療一下。”
“您別緊張,心情稍微放輕松一些。”
“您也別擔心治療效果如何,您只需知道,試著幫你醫治一下之后,再壞的結果,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壞就行!”
面上帶著淡淡微笑,陳海跟板凳叔打了一聲招呼。
看了一下板凳叔身上,那卷到膝蓋上面,便很難再卷上去的褲子。
他略一遲疑了一陣,不過最終,他也沒多說一些什么。
微閉著雙目,陳海左手掐定本師謬,他的右手,則是以靈官謬之勢,然后沖著板凳叔大腿所在的位置,不斷書寫靈圖。
一次,兩次,三次…
這樣的過程,他不斷重復,足足持續了七分鐘時間。
在旁人眼中,只能看到他跟個神經病似的,擺出一個奇怪姿勢,然后一只手在空處指來劃去。
但是,在陳海自己的視野之中,他卻能看到,由細如游絲的絲線所勾勒出來的靈圖,層層疊疊,重合在一起。
淡淡的雷光,閃爍不止,在這靈圖上面流轉不斷。
隨后,陳海大手一張,直接將這這層層疊疊的靈圖扣在掌心,開始緩緩拍打起板凳叔的雙腿來。
他小腿上光溜溜的,陳海的手掌,可以直接落在他的肌膚之上。
但大腿上面,卻因為有褲子隔著,其拍打的效果,肯定要差上許多。
真要說起來,剛準備對板凳叔展開治療的陳海,便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
只不過,以板凳叔的身份與地位,要讓他將褲子也脫下來,坦誠來面對自己,似乎有點不大合適。
在他面前,跟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也實在有點開不了這個口。
更何況,這客廳里面,除了自己與板凳叔之外,葉青青也還在這里。
考慮了一陣之后,陳海最終也沒強求板凳叔去做些什么。
畢竟,隔著一層衣物,用小五雷法對他進行治療,效果雖然差些,但也并非全無效果。
而此次,只不過是陳海第一次幫他試著治療而已。
自己的小五雷法,對板凳叔的腿傷是否會有效用?他都依舊還是一無所知。
真要是他的治療,對板凳叔產生了效果,為了有更好的療效,他再去提這些事情,也根本不遲。
“板凳叔,感覺怎樣,有效果嗎?”
一邊的葉青青,對板凳叔的腿傷,同樣關心無比。
她一臉緊張,在陳海與板凳叔兩人身上掃來掃去,隨后,她沒忍住,試探著開口,詢問道。
陳海一聲不吭,正在幫板凳叔治腿的他,自然沒法分心,去回應葉青青什么。
畢竟,他的小五雷法,既是治病之法,也是殺伐之法。
真要是因為他的分心,而導致出現什么意外的話,板凳叔的這雙腿,就此炸的粉碎,都并非沒有可能。
“才剛開始進行治療,連十分鐘都不到,能有什么效果?”
“我這兩條腿,都已經癱了這么多年,每次出行,都得坐在輪椅上面,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陳海幫我治腿,只要盡力就行,真要治不好我,那也沒有辦法。”
“或許,我的命就是這個樣子,就算我富可敵國,可依舊還是廢人一個…”
言語中滿是濃濃的不甘,板凳叔一臉苦澀,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陳海幫他治腿的舉動,他都是一絲不漏,盡皆看在眼底。
除了剛開始,陳海口中念念有詞,手掌在空處指來劃去的舉動,他看不明白之外。
后面,陳海的手掌拍打他雙腿的這種事情,他早就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
畢竟,炎黃國內的傳統中醫學里面,借助推拿按摩來調理身體的這種療法,本就是其中的一個分支。
俗話說,久病成良醫。
經歷過無數次推拿按摩這種治療方式的板凳叔,僅僅只是三兩眼之間,便已經看穿了陳海手掌拍打在他雙腿上的舉動,究竟是一個什么用意!
如果說之前,他還抱著一些希望,覺得陳海治療他的雙腿,或許能給他帶來一些驚喜的話!
那么現在,他心中的那點希望,就算還沒徹底絕望,卻肯定早已經失望無比。
只不過,人家陳海幫他治腿,那完全是出乎好心,義務幫忙,他心中就算失望,也不好表現的太過于明顯而已。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等陳海從上至下,拍打了板凳叔雙腿七七四十九次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
“電母雷公,速降神通,助我治病,雷光,現…”這個當口,陳海一張口,好似一聲炸雷,他直接就是一聲輕喝。
緊接著,他手掌揮起,在板凳叔的雙腿之上,狠狠連拍了三掌。
“啊…”本來已經失望透頂,對此次治療,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板凳叔,措不及防之下,他一連幾聲慘叫。
之前的時候,不管陳海多么賣力,在他腿上拍打。
他都沒任何感覺,就好似,那兩條腿與他毫無關系,根本就不是他的。
可現在,隨著陳海的那聲輕喝,以及他拍下的那三掌落下。
這一刻,板凳叔的雙腿上面,竟然有雷芒一閃即逝。
緊接著,就好似有千千萬萬只螞蟻,在他雙腿之中穿行,正不斷啃食著他的血肉骨頭一般。
他那兩條腿,無一處不酥,無一處不麻,無一處不癢…
這種感覺,難受到了極點,就算他自己,都感覺詞窮,找不出合適的詞語,去形容這一切。
“板凳叔,您怎么了?”
“首長…”
“首長…”
這突然之間的變故,不僅僅令葉青青嚇了一跳。
就連守候在外面院子的那兩名黑衣保鏢,都同樣被剛剛的動靜所驚動,三兩步之間,沖到了客廳門口,他們一臉緊張,沖著板凳叔望了過來。
“沒事,小李,小張,你們在外面守著就行,這里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多管!”
沖著客廳門口那兩名黑衣保鏢揮了揮手,板凳叔吩咐道。
那種酥麻癢到極致的難受之感,已經令的他額頭之上,滿是一層細密汗珠。
不過此刻,他的精神狀況卻非常不錯,甚至于,他的面上,還帶著幾分明顯的興奮之意。
畢竟,對于他而言,他那兩腿,痛的再如何厲害,他都絲毫不懼。
他只擔心,他的腿毫無知覺,依舊什么都感應不到。
“雷霆之力,毀滅之中,也蘊含有生機。”
“板凳叔,你這兩條腿中的神經系統,被濕氣寒氣侵蝕太重,幾乎已經徹底壞死。”
“俗話說,不破不立,我的雷法,在摧毀你雙腿內神經的同時,也在令其重新煥發新生。”
“你現在會感覺難受,這很正常,忍過去了,慢慢也就好了!”
眉頭微皺,陳海直視著板凳叔,解釋道。
“我知道,我明白,陳海,謝謝你!”
二三十年來,一直都毫無知覺的雙腿,此刻竟然痛的慘叫起來。
清楚的感應到這種痛苦的板凳叔,咧著嘴巴,一臉激動。
微微一頓之后,他試探著開口,再度向陳海詢問道:“有了知覺,能感受到痛苦,這說明,我這雙腿,已經有了恢復的可能。”
“只是不知道,我的腿,最終究竟能恢復到什么樣子!”
說完這番話之后,他停下口來,直視著陳海。
看樣子,板凳這是迫切的想知道自己這個問題的最終答案。
“陳海,板凳叔的雙腿,多長時間,才能恢復的和正常人一樣?”
那兩名黑衣保鏢,相視一望之后,已經重新回去外面的院子。
坐在板凳叔附近沙發上的葉青青,此刻同樣一臉期待,他望向陳海,開口詢問道。
像板凳叔自己說的那樣,他將葉青青當女兒來看待。
能清楚感受到板凳叔對自己的關愛與照顧,葉青青自然很希望見到,板凳叔像個普通人一樣站起來正常行走。
“板凳叔,您這雙腿,這么多年的痼疾沉疴,想一次治療,就能恢復過來,肯定不太可能!”
“三天之后,您身上的這種酥麻癢之感,應該會減弱到微乎其微的程度,那個時候,我再用小五雷法,幫你醫治一下。”
“連續七次,三七二十一天,整個治療過程,才會全部完成。”
“最終能達成一個效果,我也很難找出準確預計。”
“不過在我想來,那個時候,就算你沒法和普通人一樣行走如飛,但僅僅只是拄著拐杖,緩緩行走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略作思索,考慮了一陣之后,陳海開口回應道。
“好!好!好…”整個人喜上眉梢,板凳叔一臉說了幾個好字。
對于癱瘓了這么多年的他而言,能拄著拐杖下地行走,便已經是他的最大期待。
至于像普通人一樣行走如飛快步奔跑,這完全就是奢望,他根本就沒這么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