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筐有問題?”
相視一望,李漢初張秀兩人,齊齊一愣。
這個時候,李漢初突然記起,他當初遇上那穿花衣服的女人之時,那個女人,可是抓著他的竹筐,走到水槽另外一邊的。
那天趕集回來之后,竹筐被他丟到了偏屋里面,一直沒去管它。
要不是此刻,陳海提起這事的話,他倒真沒想起竹筐的這個事情。
“燒,一定得將這竹筐燒掉!”
支撐著身子,踉踉蹌蹌站起身來,李漢初幾步走到竹筐前面,狠狠幾腳,踩在上面。
他家里這擔竹筐,買的時候,足足花費了他五十塊錢。
僅僅用了一年不到,就得將其燒毀,他雖然有些肉疼,不過這個時候,他肯定無暇顧及這些。
畢竟,他不認為,陳海會這種事情上面瞎說一氣。
竹筐再貴,又哪里比得上家里人的身體來的重要!
“當家的,你身體不好,先歇息歇息。”
“燒竹筐這種事情,交給我來就行。”
他女人張秀,提著小半瓶煤油,幾步走到那竹筐面前。
將李漢初重新扶回椅子上坐下之后,她倒了一些煤油在竹筐上面,一點火,那只筐子,很快便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一邊的陳海,并沒有多說什么,僅僅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不出手是不出手的一回事,既然已經打算幫手,他當然會盡可能的幫李漢初,將所有隱患全部解決。
“陳大師,我家男人這身體,你有啥解決的辦法沒有?”
火光之中,張秀的面上,依舊還帶著幾分憂色,她望向陳海,試探著開口,詢問道。
以前的李漢初,肩上挑著百來斤的東西,都能走的飛快。
可現在,連走上幾步路,多說上幾句話,都會氣喘吁吁好一陣。
這樣的身體狀況,明顯已經糟糕透頂,難怪這個時候,張秀會有這種擔憂。
“秀嬸,漢初叔這身體,需要一些時間調理。”
“你可以找一下那種靠譜點的老中醫,給他開幾服固本培元的方子試試。”
“另外,你可以找相熟之人問問,看他們家里,有沒有十歲之下的男童。”
“這種男童早上起來的第一泡尿,去頭,去尾,只要中間一段,讓漢初叔連續飲用一段時間,他身上的情況,應該會有所改觀!”
歪著腦袋,沉思了一陣,陳海開口建議道。
李漢初的身體,之所以會虛弱成這幅模樣,主要是因為他體內陰氣肆虐的緣故。
童子尿這種東西,對于祛除陰氣,本就有著不小的作用。
陳海所提出來的這個建議,雖然是他自己瞎琢磨出來的偏方,但是在他看來,他這個方法,對于李漢初的情況,應該還是很有效果的。
當然,他現在也僅僅只是建議。
李漢初到底會不會依言去做,這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的。
“每天得喝童子尿…”苦著臉,李漢初一臉別扭,確認道。
“當家的,喝尿又咋的?”
“隔壁的三伢子剛上小學,今年七歲都還不到,他正好放了暑假。”
“你要覺得不好意思去討要,這事情交給我就行,我保證你每天早上,都能喝上熱騰騰的新鮮童子尿!”
李漢初還想說些什么,張秀卻狠狠一眼,將他要說的話瞪了回去。
“漢初叔,秀嬸,我也就是一說,到底要不要照著做,你們自己看!”
呵呵一笑,陳海站起身來,他拍了拍孫進忠的肩膀。
“忠哥,走吧,我們回去!”
招呼了孫進忠一聲之后,他不緊不慢,已經向堂屋外面走去。
報酬什么的,他只字未提。
就李漢初家里這種情況,要多了,他于心不忍,開不了口。
要少了呢?陳海又覺得,這是在作踐自己手藝。
想了想,他干脆也不開這個口,報酬方面,給多給少,全憑李漢初張秀兩人的心意好了!
陳海都已經離開,孫進忠自然不會繼續留在此地。
他趕緊起身,緊隨在陳海身后,向著外面走去。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李漢初與張秀兩人,相視一望,欲言又止。
報酬的事情,他們自然記得。
之前為了求陳海出手相助,他們可是放棄顏面,都直接跪在地上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陳海所說,已經徹底解決了的話,奉上報酬,再好好感謝一下人家,這肯定是很有必要的。
上午去請葛老太的時候,張秀已經給她塞了兩百,如今他們家里,委實沒多少閑錢。
“當家,陳大師就這么走了,連報酬都沒提,您看…”
看向自己男人,張秀試探著開口,詢問道。
“他不是孫進忠親戚嗎?想要找他,直接找孫進忠就行。”
“這兩天,先看看情況再說,要是真的已經沒事,我的身體又開始恢復的話,再去感謝人家也不遲。”
“這可是救命之恩,我們也不能虧待人家。”
“人活著沒事,比什么都好,家里要實在拿不出多少錢來,去找親戚借點…”
嘆了口氣,沉默了一陣之后,李漢初向張秀囑咐道。
“嗯!”
張秀點了點頭,她雖然心疼錢,但是對于李漢初的囑咐,她倒是沒什么其他意見。
過來李漢初這邊的時候,不過剛剛天黑。
可現在,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夜色與之前相比,早已經濃郁了不少。
“老表,之前的時候,我可是被嚇的不輕。”
“走的時候,連錢都沒收,咱倆這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撅著嘴巴,孫進忠一臉不滿,嘀咕道。
陳海招呼他離開的時候,他倒是沒想太多,直接就這樣緊跟著出去了。
可走在這半路之上,他想起報酬還沒收的時候,他這心中,頓時有些不爽起來。
“忠哥,報酬的事情,急些什么!”
“事情到底有沒解決,給李漢初兩口子一點時間,讓他們兩個好好確定一下。”
“他們要是會做人的話,肯定不會讓我們白忙活一場的。”
“真要出了意外,他們過河拆橋,不愿給我們酬勞,我多的是辦法對付他們,你盡管放心好了!”
打了個哈哈,陳海神神秘秘一笑,又道:“真要說起來,咱倆也不算是全無收獲。”
“老表,有啥收獲,跟我說說?”一臉好奇,孫進忠趕緊詢問道。
“別問那么多,回你家后,拿兩把鐵鍬,跟我走就是!”
賣了一個關子,陳海笑著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