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日本很快走了。
陳凌雖然有時候說話比較虛偽,但至少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敵視他們的態度。
而有的人,連這些大學老師都會對他們很敵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他們心里很愿意再跟余啟安聊會天說會話,也不得不走了。
臨走前,千島美代子還依依不舍,幾次說讓余啟安區日本找他們玩呢。
這讓白惠寧有點吃味,小聲嘀咕說老小子以前沒見有過這么大的魅力啊。
好在余啟安心大。
建廟就該咱們自己來。
說著,他也透露出他要寫的野化和馴化那篇稿子。
嘴巴叼的東西也舍不得松開。
“洗洗手吧,咱們也該開吃了,不然一會兒天冷了,可就沒這個氣氛了…”
差點沒能及時剎停不說…
現在喊著鬧著要自己立廟,有的人就害怕,說會惹了縣里。
畢竟寫別的東西對他一個農村青年來說,真的太難了。
很多人說不管縣里了,咱們自己立廟吧,本來今年七夕過后就有廟會了。
那泥團居然像是不倒翁一樣,自己來回晃動翻滾了兩下。
余啟安撫著胸脯,夸張的叫道:“你倆這找到什么寶貝了,這么高興,這都差點鬧出人命。”
陳凌搖搖頭:“我就不招貓這一類東西待見,家里的貓都不跟我親近,回來就往素素身邊跑。”
想著想著,他略有些想法,覺得能簡單應付畜牧雜志那邊的約稿了。
這家伙,為了玩,也不嫌嘴巴累。
陳凌笑道。
但那是由于從小見人多,又是人類奶爸奶媽喂養,身上的野性會出現逐步退化的情況。
現在也有半歲了。
他視力比普通人要好太多了,一眼就看到遠處的大坡上,阿福阿壽各自在嘴里叼著一個濕淥淥的泥團滿臉興奮的沖了過來。
連陳凌都跟著挨嗆,打了兩個噴嚏,咳嗽了一陣。
就是山貍子要是吃剩飯多了,就不如家貓長得快,現在體格還比較小。
有女老師心有余悸,帶著點不好意思的小聲嘀咕。
從坡上沖過來的時候,先是猛地一個加速,然后快到了河邊的時候又一個急剎車。
這倆泥團不是別的東西,原來是兩個鼓起來的大蛤蟆。
就像兩只撒歡的小貓。
“哎喲呵,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剛說大貓呢,大貓就來了…”
鼓起來像是兩個小皮球一樣。
好家伙,眾人剛剛嚇得一陣驚叫躲避,這會兒又被草葉和浮土呼了一臉。
幸好兩個老虎剛才沒往火堆這邊沖,不然今天竹鼠吃不成了,它們也要挨揍。
是山貍子和家貓雜交出來的。
熱鬧完,兩個老虎還是覺得癩蛤蟆好玩,目光舍不得移開。
“哎呀,還真是,富貴別發癔癥了,你看阿福阿壽從山里叼了什么東西回來,別跟二禿子一樣開始亂撿東西了。”
阿福阿壽也挺有意思,兩個覺得沒見過這樣能自己充氣鼓起來的東西,就給撿了回來。
頓時引起了一眾老師們的興趣。
阿福阿壽一聽這話,立馬重新興奮起來,把嘴里的泥球吐到地上。
尤其這個時候,看到陳凌注意到它們了,那家伙,簡直更興奮得不能自已。
能頓頓飽之后,就直接落戶不想走了。
小娃子們不嫌臟,反倒覺得有意思。
這樣陳王莊發展起來,更深的不去多說,縣里臉上肯定也有光。
應該是嘴里含了一路。
它們是開了智慧。
這話有人也不同意,說那是人家公安的李偉國李大隊長看富貴面子,人家就管這個的。
都是從陳凌家果園那兩個山貍子土洞里抓的。
趙玉寶從魚簍拿出來魚,分別喂給幾只小貓。
“富貴,你看這還是從你家抓的小貓呢,都不認你了。”
“要不是這樣,也不會顯得小陳厲害了,韓教授沒夸張,這樣的人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幾個。”
雞鴨等課題是有點小。
可能也是沾滿了老虎的口水,又被兩虎在地上來回玩弄,就渾身滾滿了泥巴。
“啊,老何你別擋著我,這老虎嘴里叼的是什么東西啊,小兄弟你快來看看你家老虎叼了什么?”
再說了,家里現在的雞群里頭還混雜著野雞呢,是山里跑來混入雞群的。
對陳凌來說,身邊的這些多觀察觀察就能憋出來一篇。
嘣嘣嘣…
“太捧我了吧,不是我厲害,也是事情湊巧了,碰到兩個這樣的老虎…”
陳凌笑了,阿福阿壽是個例,比較特殊。
然后歪著腦袋,舔著舌頭,滿臉憨態,一副炫寶的樣子。
而是說讓他們有了逐步增長智慧的機會。
八九.二一三.二二八.三四 陳凌無語,伸手搓了搓兩虎的大臉蛋子:“我還當你倆撿了什么寶貝,原來是倆癩蛤蟆!”
這個時候,村里開會剛散,依然是弄了個雞飛蛋打。
從抓的大雁完成馴養開始,延伸到雞鴨等家禽的野化和馴化…
農村雖然有自己的人情世故,但有的事情上,很多人就是認死理。
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而且呢,何家文跟趙玉寶他們這時候一邊烤著竹鼠,一邊釣著魚,不一會兒就招來了一群小貓來討食,引得白惠寧很快就把剛才的小插曲忘到了腦后。
陳凌搖搖頭,他臉上沒有帶著什么謙虛,而是很認真的說道:“在我看來,這老虎只要在動物園里養上幾代,跟人混居時間長了,早晚會出現更多像是阿福阿壽這樣的。”
陳凌一聽,趕緊回過神,起身望過去。
他們倒是養得很好。
由于被泥團包裹著,陳凌也看不出來,只知道它們兩個開心到飛起,一邊跑著,尾巴還都像是旗桿一樣,豎起得老高。
“你們去坡上玩去,不要叼過來了,待會兒玩炸了,忒膈應人。”
何家文聞言笑道:“我看陳兄弟你說得不對,你是不招這類的小貓待見,大貓還是喜歡你的,比如阿福阿壽…”
想到此,陳凌有些感慨,馴化和野化還真是一個大課題。
只有余啟安一臉不可置信,嘴里連連吸著氣,跟他的小媳婦道:“富貴現在咋還玩得越來越高級了,張嘴論文,閉嘴稿子,他以前不這樣的啊。”
這個開智,不是說他們本身沒有智慧。
“哈哈哈,我倒是在水滸傳見過一個這樣的,養馬馴獸,還是獸醫大拿呢。”
最后越來越大,大到了極點,它自己就炸了。
這個事情上不管老少。
但那種又何嘗不是一種馴化呢。
所以怕個雞毛,咱們就自己立廟。
這時候大多數蛤蟆已經冬眠了,也不知道兩個老虎從什么地方挖出來的。
陳王莊在持槍上有這么好的待遇,還是縣里給的特殊照顧呢,有什么事情也是先考慮這邊。
那些小老虎也很可愛。
“你還是保守了,不是沒幾個,是就沒有。”
這個說得也在理。
就是原來從春天里在水庫建造鱉王爺石像,弄丹頂鶴影壁的壁畫之類的,縣里就說好了,讓縣里主持來立廟。
不再是野獸思維,低等獸類思維了。
變得像人一樣。
一邊打一邊罵。
它們嘴巴咬合力也很驚人,居然沒把兩個大蛤蟆的肚子咬破。
顯得比較憨憨的很可愛。
“這老虎聽話是聽話,就是跟人撒起歡來,一般人可受不了…剛才要是不躲,它倆能把咱們頂到河里去。”
蛤蟆確實是能玩炸的。
用爪子推到陳凌跟前。
陳凌用竹條一甩,簡單兩下,就把兩個蛤蟆甩到坡上了。
告訴它們,再這么莽撞,就送它們回動物園,不接回來了。
這地方都是軟土,哪里經得住他們這么鬧騰。
陳凌氣壞了,舉著巴掌就打。
陳凌彎腰瞪大眼睛一瞧:“我靠,蛤蟆!”
還猛地一個出溜,河邊的土都被它們的爪子拱翻了,地上還留下兩道很長很長的土溝。
陳凌看到這泥團有點奇怪,也沒用手碰,拿了個剛剛烤竹鼠的竹條,扒拉了兩下。
“肯定不認我呀,貓又不是狗。”
“哈,你說的那個大貓啊。”
跟縣里別的干部不摻和。
一時間,心里突然就有點復雜起來,竟然沒心情再去吃竹鼠,去喝酒了。
陳凌也好奇,就道:“吐,吐出來我看看是什么東西。”
趙玉寶他們也趕緊圍過來。
這跟后世動物園那些小老虎不一樣。
這時候很多鄉下的小娃子都玩過,抓了蛤蟆后,拿一根棍,像是敲鼓一樣,一下接一下的去敲它的肚皮。
一直想伸爪子去碰。
這是他家的,和鐘教授家的。
兩頭老虎聞言就心虛的東張西望,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陳凌跟前,屁股不敢挪動一下。
這時節的草坡溝邊又全是枯草,它們兩個大塊頭,勁頭足,這么一沖,枯草跟草里的浮土全往空中飛。
于是爭吵不休。
這個時候村里又來外人了,開了幾輛車停在村口,下車后全部行色匆匆,先去大隊打聽人,然后直奔陳國平家里,找秀芬大嫂去了。
然后很快又從那邊出來,被陳國平領著去找陳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