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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巧之又巧的鬼打墻

  不得不說,在采訪熱點人物這件事上,央視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7號聯系上的,10號這天就趕了過來。

  隨行而來的,還有西游記劇組的,以及趙天霸、周衛軍等人。

  他們和央視這些人一樣,滿懷熱情。

  不同的是,央視的人是沖梁越民。

  而他們則是沖陳凌來的。

  如果再加上昨天的小韓,甚至可以說這兩天找陳凌的人都湊到了一塊。

  陳凌要是還在市里的話,肯定還得忙碌一番。

  還好陳凌是懶人有懶命。

  10號的午后,就帶著孩子們踏上了歸程,不過是前后腳的工夫,便讓他們全都撲了個空。

  主要也是市里這邊沒啥事了。

  梁紅玉又急著去看陳凌家新添的兩個小娃,就想盡早趕回去。

  這正合陳凌心意。

  恰好王慶忠和王聚勝他們也都該回去了。

  倆人也是在市里受了這么多天的刺激,早就憋著勁要回去大干一場呢。

  于是在10號當天收拾好東西后,梁紅玉他們坐船走水路,陳凌就帶著三個孩子開著梁越民的車回去。

  梁越民這輛車是京牌的,在這邊開著比較惹眼。

  尤其他最近生意火爆,在業內出名得很,他這車牌就再好認不過。

  怕被人盯上,就讓陳凌開回家去好了。

  天冷了,他知道陳凌有時候經常在風雷鎮和陳王莊兩個地方來回跑,有車開的話也不用冒著冷風走遠路了。

  加上爹媽也跟著陳凌回去了,沒車怎么行,就算陳凌不開,那也得給梁紅玉兩人預備上。

  梁越民的考慮是挺周到。

  但還是低估了一些人的大膽和瘋狂。

  他沒想到,就這幾天的工夫,就有人已經盯上他和陳凌了。

  他不開車,陳凌開車更好。

  陳凌前腳剛走,后邊就有四五輛車緊緊跟了上去。

  真實的商戰,就是這么的簡單粗暴。

  沒有影視作品中演的那么高大上。

  何況是在這個年頭。

  要手機沒手機,要監控沒監控的,人家要是盯上你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就套麻袋裝走了。

  到時候直接大型伺候,不說就弄死你。

  “看沒看清楚,車上帶狗了沒?這人養的狗可厲害,比牛犢子還壯實,我見過老板拿回來的相片,那大嘴跟獅子似的,一口下去,能咬咱們半邊腦袋…”

  還沒跟出市區,一輛面包車上就有人擔憂的發問。

  “你有點出息行不?白長這么大個子,就算他帶了狗能把咱們怎么樣?咱們可是帶了槍的。

  那狗就是長了一身鐵皮,也能給它打穿了,真服了伱。”

  開車的小青年眼神兇狠道:“你再往后看看,都是跟過來的,人家怕了嗎?

  切,還怕狗?有槍管著,他帶了老虎咱都不怕。”

  他這話說得一點沒錯,這么多人開車跟著呢,只要不是笨蛋,肯定帶了槍防身。

  這么些人,車上全帶著槍,別說是狗了,老虎獅子來了也給它打冒煙了。

  沒啥可怕的。

  結果他們從午后一路跟到了黃昏,那是越跟越心急,越跟火越大。

  一是路很難走。

  二是陳凌開的是梁越民的大吉普,性能比他們這些小破車強遠了,每次到了一些路況不好的地段,他們就會被遠遠地甩開,想開槍打車胎都打不到,可不是心急和火大嘛。

  眼看著天要黑了,他們生怕跟丟了陳凌,就咬著牙把車往報廢了開,也要追上陳凌,把他劫下來。

  陳凌其實也早就發現了后面有車跟著。

  剛開始他挺后悔、挺自責的,責怪自己只顧著高興,讓三個孩子跟著自己坐車,應該讓他們跟著梁紅玉他們坐船的。

  心想以后他們再撒嬌,再怎么央求自己,也要首先考慮到路上的安全問題。

  路上一切以安全為主,等回家想怎么玩都行。

  后來嘛,吊在后面的幾輛車死活追不上,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甚至半路睿睿吵著撒尿,他都能停下來,讓臭小子放心大膽的在車旁放水。

  天色漸黑了,陳凌看了眼后排的兩大一小,都已經昏昏欲睡了。

  這幾天,睿睿也跟哥哥姐姐熟悉了,根本分不開。

  今天在車上,那是小胖子抱會兒他,抱累了,再讓小栗子抱會兒他,輪流著來。

  下邊還有一條小白狗,五只黃鼠狼,和各種玩具吃的。

  車內空間不小,但全都堆滿了。

  連副駕駛都是些小書包和文具課本等。

  王慶忠和王聚勝想跟著坐車,幫忙看著孩子們,但小胖子和小栗子都不讓。

  悄悄跟陳凌說兩個伯伯身上味道大,嗆鼻子,不愿意讓他們跟著。

  來了市里這些天他們也沒咋洗澡。

  就是有時候白天熱了,簡單沖洗一下,讓兩個孩子很嫌棄。

  他們倒是讓秦月茹跟著,但秦月茹走山路會暈車。

  沒轍,車上這么大的空間,不坐人怪可惜的,那就堆東西吧。

  這路也確實難走。

  小胖子養的狗沒怎么走過這種路,看樣子都跟暈車了一樣,有些難受,臉色怏怏的活潑不起來,剛開始還和黃鼠狼陪著孩子們玩耍,后來就趴在腳墊上不動彈了。

  好在陳凌給它簡單灌了點水,沒有像人一樣暈車嘔吐。

  這才堅持到了現在。

  秋末的白天越來越短,到了黃昏天色黑得很快。

  好巧不巧的,在這時遇到一處小鎮,陳凌看到有人煙,不敢瞎搞,就趕緊開過這里,沿路往荒涼的方向開。

  山區地帶的村莊稀稀拉拉的,晚上過了鎮子就是一片黑暗荒涼,路上連半根人毛都沒有。

  在這年月就這德性。

  陳凌往后瞄了兩眼,稍稍減緩了速度。

  后面的幾輛車還在緊追不舍,現在小鎮周圍路況好了不少,他們又咬著牙往死了開,就險而又險的追了上來。

  而且車燈已經明晃晃的照過來了,在黑夜下異常的亮眼。

  “哥,你快看。那小子車怎么慢下來了,不會真有法子對付咱們吧?”

  “對付尼瑪對付…人家快了你著急,慢了你害怕,你踏馬事兒咋這么多?婆娘家的都比你利落。”

  兇狠青年拍了同伴后腦勺一巴掌,一踩油門:“我看他一準兒快沒油了,這小子肯定早就知道咱們跟著他,一路都沒敢停車加油,在剛才的鎮子上也沒敢停。”

  “哥你真精明,他這好車別看開得快,耗油比咱們多啊,老板都說過,那啥一腳油門頂咱們三頓飯的。”

  “快閉嘴吧,你懂個屁的車,差點讓老子開墳地里去。”

  原來這地方已經到了鎮子外的墳地了。

  在山坡的小樹林了,錯落著一處處墳包,大多沒有石碑,被荒草覆蓋,有的還在坡下的溝里。

  但也有的在明晃晃的車燈下很顯眼,不僅覆蓋花圈,有的旁邊還插著招魂幡。

  “哎呀,真是墳地…咦,哥你看,那個新墳有點怪,好像是小孩墳,就那么大一點兒。”

  這黑燈瞎火的,一聽小孩墳,連那面相兇狠的青年也不禁握方向盤的手哆嗦了兩下。

  趕緊朝窗外呸呸兩聲,惡狠狠的盯著副駕駛的同伴:“再瞎胡說,我撕了你的嘴,這地方能亂說話嗎?”

  他這人雖然不是多么迷信,但看到這么多墳頭,天又這么黑,心里肯定是有些瘆得慌。

  同伴再一瞎說,頭發根都跟著發炸。

  “哥,哥,你別老訓我,看路!看路啊!撞樹了!”

  副駕駛的同伴先是委屈,然后突然渾身緊繃,臉色驚慌的叫道。

  兇狠青年聞言立時一個急剎車,差點沒撞到前邊樹上,而樹旁就是一道石頭溝。

  要不是剎車及時…

  這不僅要撞樹,還要翻進溝里,雖然溝不寬也不深,但這烏漆嘛黑的,誰也保不準會出什么事。

  甚至回去都難。

  兇狠青年嚇了渾身冷汗,剛要對同伴破口大罵,還沒來及罵出口,后邊已經有人氣沖沖的大罵著的走過來了。

  是后邊車上的人,有人下車,有人在暴躁的按喇叭。

  下車的罵罵咧咧,在怪他們急剎車,害他們差點撞上,帶出許多問候父母親人的臟話,讓兇狠青年越發火大。

  但這不是自己地盤,他也無處發泄。

  胸口起伏幾下,忍了下來,罵了聲這破路我有啥辦法,而后上車想繼續往前開。

  前面是山坡和小樹林。

  小樹林后是廢棄的果園。

  這種果園在山區很常見。

  以前是各個村鎮的生產隊集體所有。

  所以小樹林和果園之中也是有路的。

  正常情況下,這樣廢棄的果園會在某處開一道口子,橫穿過去,寬寬敞敞的可供通車。

  這樣的山坡,坡度也不大。

  加上小樹林和果園…

  正常情況下是沒什么岔路的。

  一條較為寬敞的土路就夠可以的了。

  兇狠青年知道這種情況,打著頭嗡嗡嗡的使勁開。

  但是開著開著,他就傻眼了,“沒路了?”

  前面土路的盡頭正好是小樹林的邊緣,和果園的邊界。

  但是到了這里路就沒了。

  這處荒廢的果園和別的地方不大一樣,里面并沒有通路。

  “這么寬敞的山道,怎么是條死道?”

  兇狠青年正嘀咕著,忽然又是一愣,“不對,不對,那小子的車呢?他也是往這條道上開的,跑哪兒去了?”

  副駕駛的同伴正被斷路所驚,一聽這個,便兩眼驚恐:“不會是遇到鬼打墻了吧!”

  “你,你他媽…”

  兇狠青年又聽到這種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要罵兩句。

  但就見和剛才一樣,還沒來得及開口罵,后面車上的人就又大罵著過來了。

  “你他媽會不會開車?開得好好的,急剎車,你剎尼瑪隔壁的車呢,一驚一乍,缺了魂兒是不。”

  兇狠青年這次忍不住了,回身就是一句‘草泥馬’,然后氣得紅著眼指著前面道:“你才缺了魂兒,前邊他媽是條死道,我踏馬不剎車,咱們都別想好。”

  “死道?”

  后面的人紛紛一愣,然后沒下車的也紛紛下車過來看。

  “沒路了?”

  “不該啊。”

  “那小子的車呢?他從哪兒開走的?剛剛他媽都快追上了,只要咱們放幾槍,他那車就廢了,都怪你一驚一乍的,剛才在石頭溝那兒剎車。”

  “就是,肯定有岔路咱們剛才沒注意,那小子能開過去咱們也行。”

  然后繼續罵罵咧咧的去找岔路,但找來找去只在小樹林看到了遍地的墳包。

  幾人暗罵著晦氣。

  同時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沒路了啊,那小子明明開進來的,怎么沒影了?

  正在這時,那兇狠青年的同伴在他們的車前驚恐的大叫:“鬼打墻,真是鬼打墻,你們看,那小子的車輪胎印就是在這兒斷的,是在這兒斷的啊…”

  說到最后的時候,他驚恐的聲音顫抖著,似是帶上了哭腔了一般。

  其余人趕緊跑過去看。

  只見那兩道輪胎印清晰明顯,與這斷路一起斷的整整齊齊。

  就連斷路前方的野草,都沒有痕跡。

  像是那輛車憑空消失了一樣。

  又像是那輛車開進了別的、他們看不見的路上。

  這一刻,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脊背發涼,心里發毛。

  而那兇狠青年的同伴已經噗通一聲跪下了,朝四面八方砰砰磕頭,說著無意冒犯之類的話。

  他是認定了路上見到了小孩子的新墳,說了冒犯的話,所以遇到了鬼打墻。

  老人們常說,小鬼淘氣,喜歡跟人開玩笑。

  要是被人冒犯惹他生氣了,就要遮住那人的眼睛,把人帶進溝里,摔死。

  或者困住他們,帶他們兜圈子,不讓他們出去,也就是常說的鬼打墻。

  “快跪下來,快跪下來磕頭,一起磕頭才能走出去。”

  那兇狠青年的同伴磕的灰頭土臉。

  “磕尼瑪的頭,你他媽嚇傻了?前邊路斷了,我們把車倒出去不就行了。”

  很多人盡管心里發毛,但還是恢復了些許理智,也不想著陳凌去哪兒了,繼續追陳凌了,只想著趕緊遠離這破地方。

  然而…他們剛要離開。

  還沒怎么動身,身后就有一陣冷風忽的吹來。

  樹林中傳來撲棱棱的拍擊翅膀聲,然后幾人在滿是墳包的小樹林發出一陣陣倉惶慘叫。

  好巧不巧,遠處的幾個新墳附近還真的飄出來一朵朵‘鬼火’。

  這自然是土葬造成的磷火。

  但這些人正被嚇到的時候,看到這場景,嚇得哇哇叫著滿地亂爬,直嚇得爭搶著往車底下鉆。

  與外界的鬧劇相比。

  日月洞天內部的夜色卻是一片靜謐。

  “爸爸,尿尿。”

  睿睿揉著眼睛從車上醒過來,張開胳膊找陳凌尿尿。

  陳凌打開車門,把他抱下來,讓他自己去尿。

  “爸爸,黑。”

  “沒事,你就在葡萄樹旁邊尿,爸爸在后邊看著你呢。”

  “嗯。”

  睿睿醒了,小胖子兩個也跟著醒了過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走下車來。

  “叔叔,我們到家了嗎?”

  “還沒有,估計到家得到明天中午。”

  “哦,那怎么有茅草屋?”

  “是別人家的,叔叔找的借宿的地方。”

  “哇,那我們可以去里面睡嗎?”

  “當然可以了,我這就去給你們鋪鋪床,你們待會兒就去屋里睡。”

  陳凌笑瞇瞇的答道。

  等睿睿撒完尿,陳凌就領著這兩大一小、三個迷迷糊糊的小娃子進了茅草屋。

  洞天內部也是黑夜,加上他的意念控制,隨心而動,是不擔心孩子們發現異常的,讓他們舒舒服服睡一覺吧。

  總比在路上顛簸著睡覺,或者在車上憋屈著睡要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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