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后又想,狼行千里,豹走萬里。
豹子這家伙獨來獨往,比不上狼群集體狩獵有優勢,遇上厲害的對手,會遠遠避開,所以時常夜間奔襲幾百里去覓食,狩獵范圍相當的廣闊。
哪能就這么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不動呢。
自己去年雖然在磨盤山見到一處豹子洞,可也不能就認定那是豹子固定的老窩啊。
唉,只能隨緣吧。
反正現在有一支對自家抱有善意的狼群,狩獵范圍覆蓋到農莊附近的山林,這絕對不是壞事。
陳凌想到此處的時候,還以此為榮:“有一支狼群在周圍活動著,這才是我護林員的身份象征啊。”
他今天本來也想著上山去再采摘兩桶野果的,奈何很多村民來找。
不是來問修路的事情,就是詢問接下來養魚的魚苗怎么搞。
也有賣完第一批魚見到錢了,就興沖沖來找他去家里喝酒的,什么人都有。
陳凌也不是不給面子,只是說在市里這陣子天天喝,實在喝不了了,就都推到以后了。
“油菜開花了,小麥也灌漿了,這么忙的時候還有心情喝酒,可見今年是都掙到錢了啊。”
把這些村民送走,陳凌提著兩個木桶出來,望著坡上金黃的油菜花,與面前一片長勢良好的小麥,滴咕一句就往山上去了。
即將入夏,天氣越發暖和,陽光熱意更足。
這不,一跨過小河溝,頓時就熱鬧起來,水邊和山上的各種東西往外亂飛亂跳。
河溝兩側,野鴨子和各種水鳥四處飛起,或沿著水面奔逃。
山上混在土雞群的野雞帶著一群群小野雞仔也是到處發足狂奔。
陳凌之前還納悶這些野雞怎么不孵蛋呢。
這去了一趟市里回來,一個個身后全跟上了毛茸茸、圓滾滾的小雞仔,也不知道是在哪兒孵出來的。
他現在也懶得理會這些。
只是回來以后往北山上放了兩個石槽,每天摻點麥麩酒糟啥的,用家里的水拌了,給它們加一次餐。
希望能用自家優良的伙食把這些野雞留住,融入到自家雞群里邊。
現在家里的小雞、小鴨子、小鵝全部進入了快速生長期,和那些小野雞、小野鴨子混在一起長起來,從小長起來的,這里就是它們的家,不用擔心它們會跑掉。
“又是一個好天氣,北山上今年也是大豐收啊,到秋天肯定也不會差。”
陳凌放下兩只木桶,迎著燦爛的陽光深呼吸了兩下,就開始在周圍的幾棵樹上摘野果。
北山陡峭,毒蟲多,勐獸也多從這里進村,以前在村民看來是比較荒涼陰森的,上面的野果、菌孤之類的山貨可不如西山、南山上多。
但今年顯然是不一樣了,北山上面大大小小的野樹叢生,山前山后,到處是各類五顏六色的野果子,高的在樹上,矮的在灌木叢、草叢,陳凌每天來山里幾趟也不見有什么減少。
他現在除了用來釀酒、泡酒,都有想把這些果子制成果脯和罐頭的沖動。
都是上好的野果,光讓鳥獸吃,不僅浪費,也吃不完啊。
西山和南山上也多呢。
陳凌可惜的搖搖頭:“等今年村里路修好了,先試試果園的那些水果的銷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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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閃身進了日月洞天。
高價酒少不了要用洞天的藥材。
那藥效才會讓人喝下去,就立刻有明顯的感覺。
當然他不會搞得太過分,讓藥效達到驚人和離奇那種程度。
如果是那樣的話,即便是檢測不出來有什么問題,這本身這么強、這么好的藥效也會惹出許多麻煩的。
“洞天的人參,半年堪比外界十年野參,就用點參片、參須泡酒。”
“黃精酒也要有,就是黃精不大好處理,還得讓老丈人教教怎么弄。”
“最后,還有那些鷂子客帶來的藥材也長成了,也可以再添幾種新樣式的酒了。”
在洞天挑選幾株藥效適當的草藥,陳凌就提上滿滿兩桶野果下山去了。
順路在果園檢查了一下蜂箱,又瞧了瞧兩個山貍子打的土洞,心滿意足的到農莊后院清洗果子。
其實按照陳凌的本意,這兩個山貍子和母貓各自配上之后,也會養在家里的。
哪知道家里的狗不樂意,小花貓也不樂意。
主要是小花貓先來的,這些成年的大貓欺負它,家里的小狗子們就看不慣,就把它們趕了出來,不讓進家。
這小花貓也是怪得很。
打那只大胖賊山貍子手里抓過來后,從小跟著家里狗長大的,以至于平日里習性乃至一舉一動跟狗差不多,活脫脫是一只貓型小狗子。
這自然就讓同類的山貍子覺得它奇怪,兩只山貍子和兩只母貓欺負它也不是不能理解。
倒是家里的狗看小花貓很順眼,親昵得很。
這才護著它,把那兩對大貓給趕了出去。
“啪嗒。”
陳凌清洗完果子,打算去樓上找地方攤開晾曬一下,沒走幾步,就聽“啪嗒”一聲,一粒發黃的杏子從枝頭墜落,砸在他肩膀上。
抬頭一看,原來是二禿子落在了杏樹上,直勾勾俯著腦袋盯著他呢。
“靠,嚇我一跳。”
陳凌撿起落在地上的杏子擦了擦,咬了一口,脆生生的,但是一點酸澀也沒,竟然已經完全發甜。
看來在路修好之前,這家里的杏子也要往外送幾趟了。
三兩口把這甜絲絲的杏子吃完,陳凌沖樹上的鷂子招招手:“看啥看,趕緊下來。”
這憨憨的大鳥便從樹上落在他手上提的木桶邊緣,輕聲叫著,撲閃著翅膀,去桶里銜食野果吃。
前陣子這家伙時常是隔大半個月才回一次家,經常見不到人影。
這次他們一家三口從市里回來后,它才老實安分下來。
據王存業和高秀蘭說,二禿子早在他們離開四五天的時候就回來了。
剛開始沒怎么樣,后來發現他們不在家后,急得天天亂叫,還在農莊和村里來回飛,他們就在村里的院子外頭見過二禿子。
這應該是在找他們,以為他們不見了,著了急。
禽類的嗅覺并不發達,只能飛在天上來回找。
讓二老覺得很有趣,說女婿養的東西都非常有良心。
二禿子還真就像二老說的那樣,陳凌他們回來后,它這兩天一直在家里,如同前兩年還沒被馴服的時候一樣,悄悄地跟在他屁股后邊,他去哪兒,這大憨鳥就不聲不響的跟著,就是時常神出鬼沒的容易嚇人一跳。
在木樓上晾曬上野果,陳凌一把抓住二禿子的翅膀,將其提熘了起來,感受著手上沉甸甸的重量,以及它身上強健緊實的腱子肉…
陳凌忍不住笑了,伸手撫摸著光滑的翅羽和胸脯道:“你這家伙越來越不像鷂子了,這放出去說你是蒼鷹別人都信。”
當真是鷂子的外貌,大老鷹的體型,越長越大,跟黑娃它們一樣,都突破了品種限制。
尤其是學會去山里禍害蜂巢后,經常吃蜂蛹,回家后還吃家里晾曬的藥材,這能長得不大么。
二禿子在他手上響亮的叫了兩聲,胸脯像只大鴿子一樣,高高的鼓起來,腦袋縮著,眼睛半閉起來,看樣子非常享受陳凌的撫摸。
“長這么胖,也不知道勾搭個伴兒回來搭窩,看來我還是得給你在家搞個冬暖夏涼的鳥箱子來住了。”
陳凌伸手又撓了這大憨鳥的胸脯幾下,抬手把它放飛,轉身下樓去找木板準備給它釘一個鳥箱子來住。
二禿子還意猶未盡呢,被陳凌從樓上丟出去后也不飛,反倒落在地上等著他,像是個老母雞一樣,背著翅膀跟在他身后搖搖晃晃的走著,一邊緊跟不舍,一邊叼他褲腿,這是還想讓他撫摸撓癢。
“去去去,你還上癮了,別處玩去。”
陳凌一把將它抓起來往天上一丟,再次放飛。
“凌子,又干啥呢,快出來一下。”
這時老丈人的聲音從農莊外的一側傳來,一群小狗子也“汪汪汪”大叫著,從西側的水道口擁擠在一起探著腦袋,遠遠地沖他搖尾巴,喊他出去。
“誒,來了來了。”
陳凌看了眼又想落下的二禿子,打了個手勢,就抬步快速往外走。
二禿子見此,便嘹亮發出一聲啼鳴,再次勐然升空,懸在他頭頂,跟著他一同飛出農莊。
“咋了爹。”
王存業每天上午帶著一群狗在果園周圍放羊、放牛,轉完果園就會往坡上和老河灣走,逛得挺遠。
現在這是快中午了,又轉回來了。
“你快過來看,這西邊的山壁上流出水了。”
見到陳凌出來,老頭就趕緊招招手,喊他過去看。
“啥?山壁出水了?不是一直有嗎?”
陳凌乍一聽這話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就是從西邊引下來的水流當成活水,在農莊搞成水渠的啊。
“不是你引下來的那些,是在旁邊它自己裂開的一條縫,在山腳下出水了,好像里頭也有泉眼一樣。”
“啊?這啥時候成這樣的?”
“這誰清楚,你先跟我過去看看吧。”
翁婿兩人說著話,就走到西側陡峭的山壁之下。
這里潺潺的水聲極為悅耳,但老頭所說的那個地方并不在水渠的水流源頭這邊,而是在此處向北隔了大概二十米遠的距離。
濕潤的山壁上生長了許多矮小的野樹與灌木雜草,這里裂開了一條石縫,這石縫也就兩根手指的寬窄,正汩汩的冒出來一股涓細而清澈的水流。
“哎喲,還真是,這是咋回事啊,這山壁怎么突然就出水了。”
陳凌一看,大為驚奇,伸手接了捧水試了一下,流速不慢,且清涼無比,還稍微有點冰手呢,看來確實是從山體內流出的水沒錯。
老丈人湊過來問:“咋樣?我沒說錯吧?”
“嗯,這水看著挺清澈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喝,二黑,你回家帶個小桶過來。”
二黑聽到命令,大叫一聲狂奔回農莊,咬著小桶的把手就把桶叼了過來。
“好狗。”
陳凌贊賞了一句,然后和王存業翁婿倆接著水,想讓這水在桶里稍微沉淀一下,看看干不干凈。
結果剛接到半桶,就看到小桶的桶壁外邊凝結出來一個個小水珠,用手一摸,非常冰涼。
陳凌見狀滿臉喜色:“好家伙,這干不干凈先不說,就沖這水的冰涼勁兒,入了夏,這里就是個天然的小冰箱啊,放點西瓜水果,冰起來快得很。”
說完這話,陳凌心中又是一動,既然都天然小冰箱了,那往這里用石頭壘出來個小池子或者小水塔的,那不更能保鮮么。
嗯,小水塔更好一點,就憑這水的溫度,能往里邊掛點肉類什么的,也能保存很久。
絕對不比冰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