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別抱著小貓玩了,老是抱著小貓玩,它就長不大了。”
王真真今天在家過周末,吃了早飯就抱著小貓去屋里看電視了。
“沒事的姐姐,小貓長得可壯實了,腿都這么粗,肯定不會長不大的。”
王真真摸著小奶貓,看著電視劇,大大咧咧的道。
這小貓真隨了那大山貍子的胖壯,明顯是還沒斷奶的小奶貓,但在陳凌家喂養了幾天后,比別的兩個月大的小貓崽子還要大一圈呢。
而且初生貓崽不怕虎,窩在王真真懷里任她撫摸,還不住的在她身上爬來爬去,用小嘴舔食王真真手背和胳膊。
王素素聞言很是無奈:“那就不要老在屋里看電視了,出來幫你姐夫看看孩子,我還得去村里給人抓藥呢。”
“好吧,我白天不看電視了,晚上動畫片得讓我看。”
王真真抱著小貓走出來。
“好好好,讓你看動畫片。我去村里了,你去外邊幫你姐夫看會睿睿,你姐夫要去割蘆葦。”
王素素說著,人已經匆匆離去。
看著姐姐離開的背影,王真真抱著小貓小聲嘀咕著往農莊外邊走。
農莊外,陳凌正讓睿睿靠在嬰兒車上,自己給牲口搭棚子呢。
王真真見此就抱著小貓跑過去:“姐夫,羊奶擠了沒?我要喂貓。”
“擠好了,在亭子里放著,你去拿吧。”
陳凌一指竹林的方向,羊奶是剛剛擠好沒多久的,鮮奶喂這小野貓也沒啥問題。
王真真又跑過去倒了一小盆羊奶。
這小家伙大概是餓極了,王真真正在倒呢,它就急不可耐的把腦袋伸過去,吧嗒吧嗒的舔舐起來,搞得王真真“哎呀”一聲,倒了它一腦袋。
“姐夫,你看小貓的腦袋,哈哈哈…”
王真真看到小貓滑稽的模樣就大笑起來,睿睿在嬰兒車也高興地咯咯笑。
陳凌一瞧:“完了,這是跟小狗子學的,好的不學,學這拿飯洗頭,洗過頭的飯還香嗎?”
自家那幫小狗子就是這樣,每到喂食的時候,就擠在一起瘋狂搶食,陳凌給它們倒飯一個倒不好,就會澆在它們頭頂。
別的毛病好改,就這毛病多久了也改不過來。
黑娃教訓它們也不行。
不過它們的毛發也不臟,黑娃乃至它們自己就會互相幫著清理干凈。
這小貓才來家沒幾天就被傳染了這毛病。
真是讓他不知道說啥好。
不過這小奶貓確實挺好喂養,一小盆羊奶,沒兩分鐘就喝完了,還將小盆舔得干干凈凈。
收拾了一下牲口棚。
陳凌站在牲口棚旁,看著一青二白慢慢相安無事了,想著今天下午沒事了就訓訓小青馬,騎著馬帶著狗去打獵,那再扛上槍,帶上大弓,比騎摩托車爽啊。
就是這青馬性子烈,想把它騎出去,還有的訓呢。
不過這對陳凌來說不是事,憑本事訓不好,那就用洞天來訓。
還怕訓不好嗎?
陳凌暢想一陣,把牛車套上,對小姨子一招手:“走,真真,把睿睿抱上,跟著我割蘆葦去。”
可不敢單獨讓小姨子帶娃。
一個不靠譜,帶著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子,留在家里還不知道咋折騰呢。
“來嘍。”
王真真歡呼一聲,抱著睿睿小跑著坐上牛車,晃晃悠悠往果林外行去。
小丫頭雖然帶娃不靠譜,但平時也是很勤快的,剛剛幫著陳凌把羊奶提回去了,還幫著陳凌給小白牛飲水。
倒是睿睿這小子一直蠢蠢欲動,想從嬰兒車出來玩,不想被小車困著。
這不,一旦上了牛車后,就掙扎著從王真真懷里出來,爬到陳凌身旁,要陳凌和他玩鬧。
陳凌故意不理他,王真真呢,則是使勁把他往懷里拽。
睿睿自己喜歡折騰人,但是很害怕被比他還能折騰人的小姨來折騰他。
一邊躲一邊又哭又笑的,小娃子熱熱鬧鬧的聲音一路消停不下來,惹得許多田里干活的人往這看。
到了老河灣,這里鳥雀很多,山貍子之類的小獸亂竄。
剛停下牛車,便聽一聲刺耳的哨響,一群像是鴿子大小的草黃色鳥兒拍著翅膀飛起。
“姐夫,鵪鶉,是野鵪鶉,快打。”
王真真驚呼一聲,牛車上專心玩鬧的睿睿也愣住,抬頭看過去。
“跑遠了打啥…”
陳凌瞄了一眼,興趣缺缺,他隨身帶彈弓的,但是這鵪鶉太瘦,懶得打,他最近喜歡用彈弓打魚,或在果林打山貍子。
“那晚上還出來打不?我今天過星期天,想跟著你出來放狗玩。”
之前他們出來小獵,是不讓王真真跟著的,白天還得上學,晚飯后在家寫完作業之后,就讓她早早睡了。
她其實很想跟著出來玩。
“最近不行了,咱們這兒的野地里,鵪鶉、兔子少了。”
陳凌從牛車上把兒子抱下來,搖搖頭:“村里很多人天黑了沒事,也學我出來放狗小獵,結果都把東西攆到山上去了。”
“啊?我還沒玩呢。”
王真真聞言撇撇嘴,不開心的道。
攆到山上自然就不能去了,夜里進山沒啥好處的。
“還沒玩,啥時候帶你去黃泥鎮那邊兒,找你韓闖哥哥玩,他們那邊土包嶺野東西還多得很。”
陳凌笑著摸摸小丫頭腦袋,讓她抱著睿睿。
自己就拿起鐮刀,去割蘆葦。
天暖了,河灘上放眼望去,雖然是枯黃一片。
但走近之后,干枯的蘆葦叢中,已有新發的綠芽,嫩生生的,充滿生機。
陳凌揮起鐮刀,割了兩把蘆葦試了試。
一個冬天的吹打日曬,蘆葦完全干了,鐮刀下去,刺拉刺拉的,比割麥還要順暢。
沒幾分鐘陳凌就割了一捆,往牛車上一堆,繼續去割。
來來回回也不過半小時,就堆了一牛車。
晃晃悠悠的趕回農莊,等著把蘆葦簡單編起來,給牲口棚完善一下棚頂。
快晌午了,現在不急著弄。
趁太陽不錯,陳凌先把養著觀賞魚的水缸搬了出來,給魚兒們曬曬暖陽。
王真真回到農莊,抱著睿睿一刻不停的就去找小貓。
那小貓現在不睡王素素給它弄的窩了,和家里的小狗子混熟了之后,專門去蹭狗窩住。
王真真走過去的時候,小花貓正大大咧咧的躺在黑娃肚皮上閉著眼睛曬太陽。
黑娃周圍則是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大群小狗子。
倒是安逸得很。
小金依然是白天不見蹤影,它喜歡在果林游蕩巡視,順便和狐貍們嬉戲玩耍。
晚上才會回來。
家里人都知道。
看到狗和貓,睿睿一下來了精神,發出歡快的笑聲。
一聽這聲音,小狗子們立馬知道小主人來了,紛紛一骨碌就爬起來,夾著尾巴就跑。
別說它們了。
小黃鼠狼多皮啊,調皮搗蛋的,讓人無奈。
但過年的時候,愣是讓睿睿給玩怕了,一個正月里死活沒敢回家來。
這些小狗子們就更別提了。
一個個讓睿睿抓尾巴,摳嘴巴,扯舌頭的,整得欲仙欲死,差點生無可戀。
可不是見到就怕嗎?
只要是陳凌不跟著來,一個個就躲得遠遠的,真是有多遠躲多遠。
倒是黑娃自始至終對小主人寵得很,每次睿睿過來玩鬧,它是任由睿睿擺弄,不厭煩,不反抗。
睿睿也知道這大黑狗親近,而且個子又大,毛茸茸的,玩著舒服。
陳凌把事情弄完走過來的時候,睿睿已經坐在黑娃健碩的身軀上,一下一下揪著黑娃天暖后脫落的冬毛,一邊揪一邊露著白白的小嫩牙沖王真真笑,玩得不亦樂乎。
黑娃吐著舌頭,憨憨的傻樂著,任由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揪它的毛發,玩它的尾巴。
陳凌看它還挺樂在其中的,拍拍它的腦袋,心想家里這倆大狗真沒白疼。
下午,王素素陪娃睡午覺。
陳凌便從牲口棚牽著青馬出來。
這青馬身材高大,只是比起去年瘦弱了許多,身上沒什么肉,背部和兩肋,瘦的都能看到骨頭了。
王素素昨天就嫌棄說它的上任主人不會照料牲口,把牲口養得又臟又瘦的。
其實不是上任主人不好好養。
實在是這匹馬性子太烈。
加上之前幼年時期頻繁換主。
造成心理脆弱敏感,一直影響到了現在。
這不,陳凌牽著它出來的時候,它還一直扯著韁繩,仰著腦袋打響鼻呢。
一副不屈服管教的樣子。
“富貴,你買回來的這馬看著不好訓啊,不行找二毛驢去,他會點訓馬的把式。”
牽著馬走在田間小路上,有些澆麥田的村民遠遠見了,還沖他喊著提醒呢。
實在是這馬不老實,陳凌牽著它,它也不好好走路,一直甩著腦袋想反抗。
要是撒了韁繩,它倒是不亂跑,會跟在人身后。
可要是想騎上去,那就沒門了。
“沒事,我自己帶著它溜溜腿,不行再找驢子哥去。”
陳凌應了一聲,牽著馬往老河灣走。
這匹青馬,去年的時候,馬家坳有著多年相馬經驗的老馬刷子曾經就說過,這騍馬相當好,能駕轅,能騎乘,是難得能兩用的馬。
山里沒有養馬的地方,不出馬,好馬就少,像小青馬這樣的馬,能兩用,品相還好,懂行的能不眼熱嗎?
可惜,現在老馬刷子也不想要了,騾馬市呆了一年直接無人問津。
實在是這匹青馬頻繁換主,讓人用鞭子抽,棍棒打,給打廢了。
看著是已經馴服了,可一旦發起脾氣來,還是會傷到自家人,傷到牲口。
容易傷自家人這哪行?
就和養不熟的白眼狼一樣。
這賣馬的漢子當初就提醒過陳凌,說了這馬的毛病,買了不給退。
陳凌也不以為意,硬是買了回來。
說白了他沒啥訓馬的本事,只是按照當初小白牛進家時的經驗,加上訓狗的一些竅門,帶著青馬又是上山,又是下河,一通鼓搗。
哪里做對了,便獎賞些靈水,和洞天的青草、樹葉。
哪里做錯了,就換成普通的食物。
如此以來,從下午持續到天黑,不過半天時間,這青馬就學會討好他了。
這讓陳凌有點小小的得意,心想他們訓不了的馬,我這不訓著挺簡單嘛。
老馬刷子都說這馬廢了,咱說不定還能把這馬改正回來,越養越好呢。
就是太瘦了,在上任主人家里老是有傷人傾向,人家漸漸不怎么管它了。
這馬無夜草不肥,吃的跟不上了,品相就不如去年好。
看起來毛發也比去年雜亂。
倒是眼睛讓陳凌養了兩天,喝了些靈水,極為靈動有神。
至于白騾子、白馬,那就是兩個玩物,和觀賞魚類似,吃好喝好,養的漂漂亮亮,賞心悅目即可。
陳凌也沒準備多花心思。
“明天有時間再帶出去訓。”
背著手,站在牲口棚外,看到青馬的眼神柔和了不少,陳凌滿意的點點頭,回家睡覺去了。
但是次日早晨,送完王真真之后,正準備再牽著馬出去溜溜呢。
李站長來到村里找他,說讓他這兩天去鄉里幫忙給打打防疫針吧。
今年早春天旱,家禽和牲口之間疫病多發,已經有地方開始鬧雞瘟了。
鄉里讓早點做好防疫。
陳凌這才想起,自己還是一名光榮的獸醫呢。
現在到了獸醫出馬的時候,肯定義不容辭啊。
二話不說,背上藥箱,牽出來青馬,跟著李站長就去了鄉里。
一邊趕路一邊訓馬,兩不耽誤。
在鄉里忙碌了兩天,給鄉里打完疫苗。
陳凌就回到村里,給自己村的家禽牲口也安排上了疫苗。
最近村里的雞鴨也有了染病的苗頭。
有兩家人已經在昨天晚上找過陳凌了,問的就是疫苗的事。
“注意了,各位村民請注意,今天啊,咱們村里上午八點開始打疫苗,誰家養了雞鴨鵝,養了牲口,就來大隊啊,咱們村的富貴今天給鄉親們免費打疫苗,免費打疫苗了哈…”
一大早,王來順在喇叭里連喊了三遍,通知各家各戶有家禽有牲口的到大隊去打疫苗。
村民們聽到打疫苗就支棱起了耳朵,一聽還是免費打疫苗。
立馬爭前恐后的牽著牲口,或是拿著蛇皮袋裝著雞鴨,往大隊趕。
整個村子鬧哄哄的。
路上見了陳凌,連平時不怎么說話的村民都對他露出笑臉,平時和他關系好的,都是嚷嚷著往前擠。
“富貴叔,富貴叔,能不能讓俺打頭當第一個。”
“富貴叔,咋不去家里給打針,非得來讓俺們大隊排隊?這么多人,得排到猴年馬月啊。”
這些沒大沒小的半大小子就是故意和他開玩笑,陳凌見了一腳一個全部踹到隊伍后邊。
“去家里?我去你家里就不是給雞打針了,非得照準你屁股來兩針。”
他們只是揉著屁股嘿嘿笑,別人瞅著眼睛看他們,他們還仰著腦袋,滿臉與有榮焉,覺得這是和陳凌比較親近,別人想和陳凌親近還親近不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