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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豹子洞,回家

  “韓叔啊,明天我出去給咱們搞點干糧吧,順便我也得回家看看家里情況。”

  夜幕降臨后,疲憊一天的考察隊圍坐在篝火前吃飯。

  陳凌啃著一個“肉夾饃”就說話了。

  今天晚飯是饅頭夾肉,野雞肉、野鴨肉、野豬肉,都是熏制好的,想加啥肉加啥肉。

  湯鍋還燉著一鍋野雞燉蘑孤。

  山里獵物多,大獵物雖不好搞,但有槍有狗,打點小獵物怎么也夠他們幾人填飽肚子。

  不過現在帶來的饅頭快吃完了,只剩了一大堆掛面,掛面是韓寧貴的考察隊特意買的,這玩意兒耐吃耐放,也好拿,背上一包吃好幾天。

  就是啥玩意兒一天三頓的吃,吃久了也遭不住。

  這一點,他們之前進山的幾天是深有體會。

  王立獻幾個不說啥,一天三頓掛面,還有肉,這美得很了。

  但考察隊的那些年輕人就不行了,上次饅頭吃完,吃了一周掛面,這次眼看著還要這么吃,這咋行。

  一聽陳凌的提議,就連忙答應。

  韓寧貴知道陳凌家有孩子,孩子也還小,所以很理解他的心情。

  就說:“回去看看也好,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你媳婦和孩子也想你。”

  說著也笑:“前天來得急,這次回去可得給我們搞點好吃的,最好能從城里多買點蒸餅來,肉蒸餅菜蒸餅都行,我們都饞那個。”

  去年風雷鎮的蒸餅吧老頭吃服了,心里念念不忘,每次來這邊了必吃。

  這個縣城里邊也有賣的,但每天買的人少,味道會比風雷鎮那邊差一些。

  不過也算可以了。

  陳凌就滿口應下,又問:“韓叔你們這次觀察這個瘴氣,大概要多少天。”

  “這個啊,大概半個月左右吧。”

  “啥?半個月,咋這么長時間?”

  “不長了,主要是得多做幾次試驗。”

  韓寧貴笑瞇瞇道:“你們在山里待夠了,想家的話,可以輪流回家,留下幾人幫我們處理點小事就行。”

  不過這話可能除了陳凌之外,大家都不會聽,畢竟多待一天多給一天的錢。

  另外還可以順便打打獵,賺點外快,掙得是雙份的錢。

  這種機會可不常有,不比去外邊打工強遠了。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陳凌出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進山三天,他想回家看看是一方面。

  另一個是想單獨行動,去追蹤一下鷹爪嶺那邊的豹子。

  一夜無話,安穩度過。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入林間的時候,整片大山蘇醒了。

  水聲潺潺,鳥鳴啾啾。

  陳凌簡單吃過早飯后,就在眾人的目送之下帶著黑娃和二禿子踏上了歸程。

  小金就給他們留下,以作示警。

  不然其他那些獵狗可不如小金感知力敏銳,有時候危險接近了才察覺。

  “走,先去鷹爪嶺找那只豹子去。”

  翻過一個山頭之后,陳凌背著槍挎著刀,意氣風發的一揮手,帶著狗和鷹調轉了一個方向,往鷹爪嶺趕了過去。

  “黑娃,開始拿騷。”

  一邊走著,一邊拿出一塊沾有洞天那只豹子尿液的石頭,讓黑娃去聞。

  雖然不是同一只豹子的尿液,但這種尋找對獵狗來說只要是同類就行。

  就像是狐貍的騷臭味,就算是不同的狐貍,但是人只要一聞到這種狐臭味,就知道某個洞里是不是住過狐貍。

  獵狗拿騷也是這個道理,不過它們能找的更遠,更精準。

  不像人,到了跟前聞到味兒才知道是什么獵物。

  只見黑娃聞了一下石頭,便揚起腦袋,對著天空亂嗅起來。

  這個叫理騷。

  顧名思義是理清楚山里空氣中的雜亂氣味,找出目標氣味。

  理好騷了,才能進行拿騷,也就是找騷。

  “汪汪”

  黑娃仰著腦袋嗅了一會兒,便張開嘴叫了兩聲,看了陳凌一眼,向前小跑起來。

  這就是拿上騷了。

  天空的鷂子扇動兩下翅膀,也向前方飛去。

  “希望順利,只要確認了豹子的領地,就能誘捕它。”

  陳凌抬頭看了一眼,現在也不過七點鐘剛過去不久,半天時間去抓豹子,剩下半天時間就往家里趕。

  翻山越嶺,跨過河谷溪流,黑娃放開了在跑,陳凌跟在后邊一路疾行。

  最后黑娃在鷹爪嶺下方的河流岸邊停下。

  在河岸這里發現了豹子的足跡。

  豹子踩梅花。

  腳印似梅,足趾前五后四。

  陳凌現在已經能一眼辨認出。

  “這個腳印很新鮮啊,上邊的足跡也有不少,看來這豹子是經常來這兒喝水了。”

  看到黑娃還在這些腳印上不斷嗅著,還抬起腦袋,時不時的沖河對岸聳動鼻子嗅上兩下,汪汪叫起來。

  陳凌見此又皺起眉頭:“怎么了?它不在鷹爪嶺上?去河對面了嗎?”

  豹子這東西跑得遠,活動范圍很廣,它在骨子里就是一個愛到處游蕩的家伙。

  老話說,豹子夜間百里走,山禽野獸不離口,一晚上走一百里,沿著山林追逐著獵物一走就是非常遠,它們的居無定所,時常就地安家。

  獵物少了,就再換地方。

  鷹爪嶺的河對岸是磨盤山,他們去年在山上的巖洞躲過雨。

  這時候只聽天上一聲啼鳴,二禿子來去如風,已經從對面山上飛了回來,在他和黑娃頭頂不斷盤旋,不斷鳴叫。

  這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好家伙,真在對面山上,這也太能跑了。”

  陳凌看了眼河岸邊的豹子足跡,明明腳印在這邊,其實早跑對岸去了。

  嘴里滴咕著,陳凌看著地上新鮮的腳印,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會不會是提前察覺到我們來了,它跑對岸去了呢?”

  這么想著,他就帶著黑娃沿河前行,在前方河流狹窄處渡河。

  秋末水位下降,山里的河流也瘦了好幾圈。

  輕松跨過河之后,帶著狗和鷹進入磨盤山。

  沒一會兒,黑娃和二禿子就焦急的叫起來,狗叫鷹啼,讓陳凌那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那豹子果然聽到了動靜在逃跑。

  就在山腰的一處山洞前,這豹子剛從山洞叼著一只鹿鉆出來。

  這是不僅要跑,食物也想帶走。

  他們這時候距離那豹子還有不短的距離,只能將將看到那豹子鉆出洞來的身影。

  黑娃見狀“汪汪”大叫一聲,像是黑旋風一般,向那豹子就撲了過去。

  天空中的二禿子也化作離弦之箭勐地墜落下去。

  那豹子頓時被嚇了一跳。

  這只豹子就明顯不如洞天的豹子兇了,或許是沒受傷的緣故,不像洞天的豹子受不得刺激,見到人要撲,見到狗也要咬。

  這只豹子非常謹小慎微,陳凌沒打槍,也沒大聲呼喝嚇唬它,它也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黑娃身上的煞氣和血腥味,就早早準備逃離。

  到現在黑娃和二禿子沖它撲過去的時候,只見這豹子被嚇得當即就丟下口中銜著的鹿,一個縱身,從山洞口一下子躥到樹上。

  讓黑娃和二禿子的攻擊全部落空。

  之后又是一個躥躍,從樹上又躥到了磨盤山那陡峭的山壁上,每次跳躍,短了三米多,長了則足有五米左右。

  陽光下,豹子一身金黃色帶銅錢大小黑斑點的皮毛,隨著在山壁上的每一次縱躍,那流線型的身軀,都仿佛閃著光,熠熠生輝,非常漂亮。

  直到跳上高高的山崖,再也看不到豹子的身影。

  陳凌張大的嘴巴才緩緩合上。

  “奶奶的,有尾巴的豹子,就是跳得高,躥得遠,怪不得說豹子奔在山巖上呢,今天咱也算是見識到了。”

  “嗯,還有,有尾巴的豹子就是比沒尾巴漂亮,又大又好看,比貓好多了。”

  仰著腦袋,喃喃自語著。

  心里越發覺得可惜,大早上這么遠追過來,沒想到來的時候沒注意,動靜大了,讓豹子提前察覺到,給追熘了。

  忍不住嘆口氣:“這以后還不知道跑到哪兒呢,難找嘍。”

  悄悄的發現豹子領地,還可以想法誘捕,但驚動它之后就不行了,它會崽子短時間內頻繁更換領地,以保證自身安全。

  然后壓下心里的不甘,向著同樣不甘的在山洞外原地打轉鳴叫的狗和鷹走去。

  走到山洞口,豹子丟下的又是只赤麂。

  也就是火紅色皮毛會狗叫的大麂子。

  “看來這玩意兒最近山里有點多啊,幾個月來發現多少次了。”

  可惜的是,這么好的一只赤麂,豹子還沒享用,沒吃上一口,就被嚇跑了,怪不得臨逃跑還念念不忘呢。

  辛辛苦苦捕獲的獵物,一口沒吃就丟下,換成自己也心疼啊。

  跟掉了一百塊錢似的。

  抓起赤麂的一條腿,撿起來收回洞天,陳凌又向山洞瞄了一眼,驚訝的發現這山洞好像豹子住了不短的時間了。

  “可惜不知道那豹子是公是母,要是留下一窩小豹子,那我還費勁抓它干嘛。”

  這樣想著,心中一動,他讓黑娃把山洞留下的豹子毛叼出來,又在山林下方挖出來兩處豹子埋的屎塊。

  一同收回洞天,丟進斷尾公豹的樹林中。

  丟進去之后,揮手把這些東西埋進土下面,淺淺的一層。

  整個過程全靠他對洞天的意念控制完成,不聲不響,那斷尾公豹絲毫沒有察覺。

  陳凌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暗中觀察著它的反應。

  等它終于發現自己領地內有陌生豹子的氣味時,那反應很讓陳凌滿意。

  “嗯,看來是只母豹子,要是公豹子,它才齜牙不安了。”

  “黑娃,好好記住這只母豹子的氣味,這次抓不到咱們明年再來,咱們盯死它了。”

  拍了拍黑娃的大腦袋,就不再多停留了,一路往家里趕去。

  這有了娃就是感覺不一樣,才來山里兩天,就想家想得不行了。

  想媳婦,想兒子。

  他進山主要目的就為抓豹子來的,沒能抓到豹子,還讓豹子跑了,自然還是在家里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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