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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傳國玉璽(上)

無線電子書    大荒扶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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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子,我能進你的瑯嬛玉洞么?”

  趙昊不死心,還重復了一句。

  這句話是他用保密性比較高的馬甲說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眾人都有些懵。

  平時的時候,麟羽閣齊國分閣的大人物算不上特別多,但文會期間,六國英才齊聚,他們各自都有搞到令牌的方法,拍賣會上六十多個人,沒有一個打醬油的。

  所以,聽過瑯嬛仙子名頭的,也并不在少數。

  結果,竟然有如此孟浪之人,上來就奔著瑯嬛仙子下三路來了。

  可真是膽子大啊!

  雖然場上不乏看瑯嬛玉洞不順眼的人存在,畢竟靠竊取氣運修煉的人,著實不是什么好東西。

  但他們明面上也不敢取笑瑯嬛仙子,畢竟這世上得瑯嬛玉洞好處的人有不少。

  萬一暴露身份,必然會被她的擁躉盯上。

  到時候就算剛得過,也會被惡心死。

  沒必要。

  瑯嬛仙子情緒也是波動了好一會兒,不過小仙女的人設不能崩塌,只能笑了笑:“哦?若閣下誠心拜于我瑯嬛玉洞門下,不如亮出身份,我瑯嬛玉洞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若連閣下的身份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有緣沒緣呢?”

  趙昊驚了:“哈?我只想入你的瑯嬛玉洞,可沒說要拜于洞門之下啊,這姿勢太怪了,我承受不起!”

  大家都看出來了,這個狗東西就是來攪局的。

  拍賣官皺了皺眉頭,寒聲道:“諸位肅靜,此乃麟羽閣的拍賣會,任何與拍賣無關的事情,諸位下去再議!這位拍友出價三萬金,還有更高的么?”

  趙昊撇了撇嘴。

  果然,老資歷的人就是這么不茍言笑。

  哪像我們荒國的林陳雄,說整活就整活,哪會這么無趣?

  三萬金。

  自然遠遠沒有到《瑯嬛秘典·血脈篇》的價值。

  南子陵當場就叫價了:“五萬金!”

  趙昊笑了笑。

  上次知道南子陵身份之后,他特意讓人去查了查這一家的底細。

  南子陵。

  原姓南宮。

  南宮家自從血脈秘密被暴露以后,成為了佛道妖共同的獵物,因為很多佛道大能,也并不是人族軀體入道,妖這種唯血統論的種族就更不用說了。

  就連王朝,也把南宮家視作香餑餑。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人族中也潛藏不少遠古血脈,只是這血脈已經稀薄得不成樣子,即便表現出來,也只是天賦好一些,力氣大一些。

  趙昊問過老爺子,老爺子懷疑奶奶的血脈就可能是某個遠古血脈的分支。

  所以黑臉漢身體才會壯得可怕,自己即便從小丹田全廢心臟受損,也是無病無災地長了個大高個,在不用真氣的前提下,能按住全京都的紈绔隨便揍。

  只需想象一下,就知道南宮家當時舉世皆敵。

  后來,南宮家在多方壓力下分崩離析,分成了南家和宮家。

  宮家投奔域外宗門,不知所蹤。

  南家在大晉王朝的庇護下,成為了皇室的附庸,每隔三代就會出現一個皇后,生出的第一個皇子會成為皇儲,第二個皇子便會成為兵馬大元帥。

  三代一個輪回,每次輪回到南家女子為后的時候,晉國國運都會逆勢上揚。

  往往那個時候,整個晉國的權力都會高度集中,政治日益腐朽的弊病,也會被輕易壓下去。

  因為只要時間足夠,皇帝和兵馬大元帥,必然會成為整個晉國武力最高的兩個人,并且是六國之中地位極高的至強宗師。

  據歷史記載,晉國皇室與南家皇后的后人,當打之年幾乎都沒有什么敗績,稱作當世至強宗師,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歷史進行了這么多年,唯一一個在戰績上能夠壓過這些人的,便只有現在的六國第一宗師…大荒鎮國公趙定邊。

  誰都想看看,趙定邊與晉國滅世戰神究竟誰強誰弱。

  不過上一代晉國滅世戰神已經作古百年,新一代滅世戰神還沒有出生,年代差太遠估計看不到這一幕了。

  到南子陵的這一代,應當就是南家女子入宮為后的一代了。

  南子陵南子溪是一對龍鳳胎,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原定入宮為后的人便是兩人的姐姐,事實上這個姐姐也已經母儀天下了,結果不曾想,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

  于是,壓力來到了南子溪這邊。

  只是當時南子溪去別國游玩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消息太抗拒,人直接就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然后,壓力又來到了南子陵這邊。

  他一共有三個選擇。

  一,說服他已經嫁做人婦的老姑姑,和丈夫合離,入宮為后。只可惜,提出這個建議以后,晉國皇帝不同意。

  二,趕緊生一個女兒,等長大了入宮為后。皇帝說,他愿意等,但南子陵不同意,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不應該急著生孩子。

  三,找到南子溪。

  后來的時間線,好像已經清晰了。

  南子溪不知道為什么,被蛇王俘虜,生出了小豆莎以后,整個人不知所蹤。

  然后南子陵這個廢物,一直找到齊國這個破地方,還沒把人找見。

  但這個廢物太會藏了,凰禾也沒逮到他。

  真就離譜。

  瑯嬛玉洞近乎集齊了天下典籍,這《瑯嬛秘典·血脈篇》恐怕也是唯一一部能夠解開南宮家血脈的典籍了。

  所以,這個瑯嬛仙子就是在釣魚。

  吊的就是南子陵這條呆頭魚。

  “五萬金!”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問道:“還有人叫價更高么?”

  趙昊直接舉起了手:“十萬金!”

  血脈篇?

  他也想要。

  現在紅苓的真龍血脈才剛剛蘇醒,這幾個月用了很多靈藥,都沒有什么大的卵用。

  老實說,趙昊也不太清楚,想要解決老爺子的鸞鳳蠱,龍血濃度需要達到什么樣的層次。

  但肯定是越濃越好。

  所以這《瑯嬛秘典·血脈篇》,他勢在必得。

  當然,大荒文曲星這個身份不宜公開叫價,因為姜崢田里的韭菜不可能這么肥。

  好在他提前讓羲和天的人,專門準備了一個保密程度極高的令牌,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

  這幾個月,靠著云茶仙乳和肥皂,羲和天已經賺得盆滿缽滿,就連趙昊洗的錢都洗到了這里,光是為這次拍賣騰出的現金流,就有七十萬金之多。

  趙日天,不差錢。

  我攤牌了!

  這個時候,凰禾也開口了:“十五萬金!”

  僅僅四次叫價。

  價格就從底價的一萬五千金,變成了現在的十五萬金。

  所有人都懵了,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時間,大殿的溫度都提高了幾分。

  趙昊咧了咧嘴,當即沖著凰禾的星子傳音道:“凰禾姐,庚辰是我。”

  這話說完,他明顯看到凰禾的星子抖了一下,隨即便沉靜了下去。

  這唇槍舌劍,真正知道的沒有幾個人。

  不過凰禾是奶奶的人,又是自己的好姐姐,當之無愧的自己人,所以稍微暴露一下無傷大雅。

  另一邊,南子陵還在上頭:“二十萬金!”

  瑯嬛仙子不由掩嘴輕笑:“咯咯咯,沒想到各位道友這么大方!庚辰道友,不如你再朝上叫幾個價格,我觀你與我瑯嬛玉洞緣分甚篤,離閣以后,你入洞的事情我們好說。”

  小娘皮!

  果然宗門的人跟天香閣的姑娘沒什么區別。

  只要錢給夠,入洞的事情好商量。

  趙昊心里暗罵了一句,不過該叫價還是要叫價:“三十萬金!”

  這段時間,姜崢越來越老,殺意也越來越明顯。

  雖然他的情報組織,已經逐漸滲透進各國,而且消息相當敏銳,就連西隴山脈也分布了幾個修為蹭蹭叫朝上漲的小家伙。

  但沖突,迫在眉睫。

  而且這場沖突,自己有自己的戰線,主要還是兩個小老頭之間的掰頭。

  所以,自己的重心,還是如何讓老趙家整整齊齊地度過這一劫。

  就算明知道這小娘皮在坑人,也要把這《瑯嬛秘典·血脈篇》拍回來。

  整個拍賣場,眾人噤若寒蟬。

  這,便是六國英才匯聚的丁級拍賣會么?

  第一件拍品,寥寥幾次叫價,就把價格抬到了三十萬金。

  就算麟羽閣丙級拍賣會也不過如此吧?

  真是,離了個大譜。

  南子陵卻依舊不甘心:“四十萬金!”

  趙昊直接跟上:“五十萬金!”

  南子陵懵了,他早就接到了消息,說是瑯嬛仙子可能會來,他們南宮家已經覬覦這《瑯嬛秘典·血脈篇》很久了,所以提早做好了叫價的準備。

  讓人驚喜的是,向來對《瑯嬛秘典》藏著掖著的瑯嬛仙子,這次竟然真的把《瑯嬛秘典·血脈篇》給貢獻了出來。

  但讓人蛋疼的是…

  這特娘的!

  哪來的愣頭青?

  五十萬金?

  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么?

  南子陵要瘋,干脆心一橫:“一百萬金!你要是再加一次價,這玩意兒老子直接送你了!”

  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趙昊也驚了:

  這小子哪來的這么多錢?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現在南家的血脈秘密,跟晉國的國運是綁定的,南子陵現在可不是孤軍奮戰。

  晉國雖然到處都是嗑藥的高層,卻并不證明他們只賣不正經的藥。

  事實上,晉國被道門滲透相當嚴重,但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各樣的丹藥供應,就連上次逼迫姜崢開設道院的度厄丹,都很可能是從晉國流出來的。

  如此晉國,怎么可能窮?

  良久良久。

  沒有人繼續叫價。

  趙昊也無語了,八十萬金已經是自己的上限了,這南子陵瘋歸瘋,但有一說一,這晉國的鈔能力,非他一人所能敵。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也開始報數了:“一百萬金第一次,一百萬金第二次,一百萬金第三次!成交!”

  南子陵終于松了一口氣,隨即“哈哈哈”狂笑起來:“庚辰呢?庚辰呢!出來說話,我牛逼不?”

  趙昊嘴角抽了抽,沖南子陵對應的那盞琉璃燈伸出了一個大拇指:“你屙里粗!”

  南子陵:“…”

  他忽然感覺,庚辰服軟,好像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爽感。

  瑯嬛仙子倒是咯咯直笑:“兩位出手如此大方,在下實在感動不已,不如離閣以后,你我三人一起飲酒暢談一番?”

  趙昊冷笑:“咋?你們瑯嬛玉洞不是一脈單傳么?還允許兩個人一起進洞?仙子吃得消么?”

  “你…”

  瑯嬛仙子氣急,星子的黑氣又多了一些。

  趙昊切了一聲,便又說道:“癸亥兄,咱倆只是競價,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過在下奉勸你好好想一想,以前晉國南家多次懸賞《血脈篇》,出價有時甚至比這次的成交價都要高,但瑯嬛玉洞卻還是沒有把秘典放出來。

  但這次,卻是這瑯嬛勞什子仙子主動把書給放出來了,而且是一萬五金的底價。

  是不是釣魚,想要吊哪條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反正你好自為之,如果《血脈篇》里面記載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還請你好好辨別一下真偽。”

  這一番話,把兩人都說急了。

  “你…”

  南子陵也是皺眉:“我又不是南家的人,你給我說這些干什么?”

  趙昊點頭:“啊對對對,你不是南家的人!”

  南子陵語氣有些急了:“我真不是南家的人!”

  趙昊攤手:“我也沒說你是啊!”

  南子陵:“焯!”

  一時間,這個南家公子有些急眼。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看到這幕場景,不由搖了搖頭,繼續道:“第二件,乙亥懸賞!《水調歌頭》級別的千古名篇,一萬金,十息之內無人應答,懸賞作廢。”

  一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了。

  “霧草!絕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六國文會么?直接就有人來懸賞千古名篇了?”

  “《水調歌頭》級別的?你在想屁吃!”

  “有這么一篇,直接保送詩詞魁首,一萬金?誰會賣給你?”

  “趙昊在么?趙昊在么?我感覺你好像被舔了,要不要出來發表一下感言?”

  趙昊當即換上丁酉的馬甲:“在的在的!感謝這位乙亥閣下的高看,高看得好,下次別看了!”

  乙亥并不是一個絕密馬甲,羲和天的人已經事先調查過,這個令牌好像是被一個燕國人買走了。

  嘖嘖!

  可憐的燕國人,竟然已經淪落到賽前買詩的地步了。

  趙昊下場以后,氣氛又活絡了很多。

  “這位詩友,這邊建議你說服你的老母親給你生個弟弟妹妹,這樣你就能回家喝奶了!”

  “實在不行找個奶娘也行!”

  “奶娘不行!喝母乳的孩子才聰明,這位仁兄可能需要一些母乳補一補。”

  趙昊也是差點被逗笑。

  心想這些狗東西,不愧是來參加文會的,穿上罵人一個比一個沒下限,不愧是文人風骨。

  乙亥有些尷尬:“一萬金沒人接么?等會我再開個十萬金的再來問一次!”

  嘖嘖!

  這搞得他都有些心動了,換到以前沒錢的那會兒,高低也要給這乙亥整一篇。

  只不過,現在他不缺錢了,而且這個馬甲肯定有姜崢盯著,回去指定要被割一波韭菜。

  而且…

  這特娘的是《水調歌頭》啊!

  就算他把腦海里的記憶翻個底兒朝天,都未必能找出一篇這般句句是絕唱的詩詞。

  當然,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與它同一個級別的肯定有,但只賣十萬金,還是虧得慌。

  十息之后。

  懸賞作廢。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拿出了一枚玉佩:“第三件,辛巳拍品,棋圣黑木的灌頂傳承。起拍價一萬金,每次加價不得少于兩千金。”

  灌頂傳承?

  棋圣黑木?

  天魔大化么?

  垃圾!

  天地大同才是永遠滴神。

  趙昊對這玩意興致缺缺,雖然是灌頂傳承,但只是把信息全都通過秘法灌輸到腦袋里面,并不是直接幫助你融會貫通。

  現在灌頂的確有用,但效果實在有限。

  不過趙昊覺得沒用,并不見得別人也覺得沒用。

  畢竟文會的第一環節就是雜項,總共有五項,那便是琴棋書畫加文房之寶。

  文會魁首的評定,歸根結底就是積分制,雜項、詩詞與文章積分等量,單一棋藝魁首積分并不多,但也絕對算不上少。

  而這黑木禪師,又是曾經名噪一時的棋圣,即便到現在,他的棋譜都在棋界流傳,被當做教科書一樣的范本。

  于是眾人紛紛叫價。

  最終,以五萬金的價格被那個燕國的乙亥拍走了。

  看來燕國對此次文會相當看重了。

  趙昊笑了笑,也沒有特別在意,因為雜項排在前九天,就算現在灌頂傳承了,其實也沒有特別大的作用,凈花些冤枉錢,而且他有的是辦法幫秦知禮。

  又是幾個拍品和懸賞過去,竟然還都是和文會相關的東西。

  趙昊聽著也是既好氣又好笑。

  這丫的文會,真就跟奧運會產不多了唄?

  良久良久。

  拍品上終于又整出了一個花活。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開口說道:“第十七件,辛卯拍品,南子溪十天以內的蹤跡。起拍價一萬金,每次加價不得低于兩千金。”

  辛卯?

  那不就是凰禾么?

  這下,南子陵有些不淡定了,對應的琉璃盞上,當即想起了拍大腿的聲音:“拍賣官!她造假,她造假啊!連著好幾次,她給我的地方都找不到人啊!”

  凰禾也不淡定了,對應的琉璃盞里響起了“噸噸噸”的聲音:“拍賣官!他毀謗,他毀謗啊!”

  南子陵氣得咬牙切齒:“娘的!老子注意你很久了,每次都換馬甲,給出一個假地址把我騙過去,然后蹲點伏殺我!我算是服了!麟羽閣留著這種人過年么?”

  凰禾嗤笑一聲:“你繼續無能狂怒,反正我給的地址是真的!”

  南子陵:“我甘霖…”

  “夠了!”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只能下場阻止:“這位癸亥拍友,我們每次都鑒定了辛卯道友話的真實性,并沒有出現假拍品的情況。”

  南子陵不服了:“放屁!你們聯合起來糊弄我是吧?麟羽閣號稱向來對拍品和懸賞負責,你們招牌不想要了是吧?別人怕你,我南…我南波萬可不怕你們!”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有些頭疼。

  作為拍賣官,他其實是知道每一個人的身份的,只是立了保密誓言不能說罷了。

  南子陵本身就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宗師,同時又背靠整個大晉王朝的皇族,不管是實力還是勢力,都未必要怵麟羽閣。

  真要撕破臉,大家都不好受。

  他沉默了一會兒,只能看向凰禾對應的琉璃盞:“辛卯拍友,如今麟羽閣被質疑,我可否自證清白?”

  凰禾也不生氣,呵呵一笑:“請自便!”

  于是,不會整活的拍賣官開口道:“癸亥拍友,辛卯拍友給出的蹤跡,乃是當著我們的面用玄極追蹤法推出的,不會出現任何錯漏!”

  一聽到這個玄極追蹤法,趙昊也繃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玄極追蹤法,這玩意兒的歷史能夠追蹤到大漢神朝之前,據說能夠溝通天道,無論被追蹤的人在哪,無論他躲得多么好,都能被精準地定位出來。

  但這個追蹤法有一個缺點。

  就是…雖然空間定位極其精準,但時間定位紕漏很大。

  每次定位,空間可以精確到丈,時間卻至少會推遲五到十天。

  這特娘的。

  五到十天,在這有超凡者存在的世界里,足夠一支軍隊跨越一個國家了。

  凈特娘的扯犢子。

  于是這個玄極追蹤法,被冠以最雞肋追蹤術的名頭。

  盡管它特別難學。

  沒想到凰禾姐竟然如此天才,這么吊的追蹤術也學得會。

  凰禾嘿嘿笑道:“你繼續毀謗啊,你繼續毀謗啊!”

  南子陵:“吭哧!吭哧!”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嘆了口氣,估計這個東西要流拍了,于是嘆了口氣問道:“還有人要拍么?”

  南子陵的聲音有些生無可戀:“一萬兩千金!”

  凰禾:“哈哈哈哈…”

  趙昊:“哈哈哈哈…”

  眾人:“哈哈哈哈…”

  南子陵心態崩了:“我甘霖娘!”

  一時間,麟羽閣里面雞飛狗跳的,搞得跟菜市場一樣。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情緒也有些不連貫,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第十八件,己亥懸賞!九州鼎的具體方位,獎勵為半條妖脈,十息之內無人應答懸賞作廢。”

  聽到這話,麟羽閣頓時亂了。

  這三年九州鼎都在齊國不假,但從來沒有人知道九州鼎的具體位置。

  不僅是齊國,別的國家也是一樣。

  原因無它,九州鼎這種神奇之物已經有了響應國運的意識,來到一個新國家以后,第一時間就會測出國運走向,然后順著國運不斷移動,哪里有災禍就會出現到哪里,致使山河移位,國境內風調雨順。

  據說幾個月前,那次濁河決堤,卻沒有一人傷亡,就是九州鼎的功勞。

  畢竟濁河好似一條怒龍,以前稍微出一些問題,就會生靈涂炭,這次卻只是隔絕了三城,卻一個人都沒有傷到。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九州鼎在北疆濁河出現過。

  但之后,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它的蹤跡了。

  能清楚知道九州鼎定位的,便只有與國運息息相關的寧無垢。

  當然,也不排除有推算天機國運的大佬,能夠推算出九州鼎的方位。

  只這瑯嬛仙子,直接當著面就開始搞九州鼎的方位了?

  是真不把齊國皇室放在眼里?

  所以,閣內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在寧無垢開口之前,沒有人敢接這句話。

  寧無垢穿著“甲子”的馬甲,似笑非笑地說道:“仙子何必心急?文會結束的那一天,九州鼎自然會出現到文會現場,又何必提前懸賞?”

  瑯嬛仙子微微一笑:“皇帝陛下有所不知,家師便是在十二年前在九州鼎之側身隕,地點就是在齊國。如今家師尸身難覓,若真有找到的可能,那也只能在齊國境內,且在九州鼎離開之前。文會結束之后,九州鼎便會立刻離開齊國,到時我還如何尋覓家師尸身?”

  這時,寧婉梨也是微微一笑:“仙子!據我所知,十二年前乃是齊國與楚國交接的九州鼎,交接當日并沒有出現任何人員的傷亡。但在仙子的口中,尊師卻死在了九州鼎之側。

  尊師何故出現在九州鼎之側?莫非是為了尋找同樣死在九州鼎之側的尊師祖?莫非…你們瑯嬛玉洞,世世代代都有著死在九州鼎之側的傳統?”

  聽到這話,很多人都有些繃不住了。

  趙昊也是直想笑,心想寧婉梨這狗婆娘,自從主戰派重掌局勢之后,真是硬氣的不得鳥!

  面具一戴,誰也不愛。

  別的不說,嘴巴是真的損啊!

  不過這瑯嬛玉洞也絕對有問題,天天惦記著九州鼎,估計又想了什么歪門邪道偷國運的。

  這茍吉巴的偷米賊,真是一顆毒瘤。

  只不過…

  這個門派應該有一些東西,能死在九州鼎之側,說明肯定是對九州鼎圖謀不軌,想要圖謀不軌,至少會有一些圖謀不軌的方式,至少也得能夠找到九州鼎的位置。

  被寧婉梨這么一懟,瑯嬛仙子也有些不高興:“家師死在九州鼎之側,自然有她難言的苦衷。死者為大,公主又何必如此編排?”

  寧婉梨嗤笑一聲:“仙子這就帶著‘死者為大’走來了,仙子你只聽說過‘死者為大’,有沒有聽過另一句話?”

  瑯嬛仙子問道:“哪句話?”

  寧婉梨說道:“不作死就不會死!”

  瑯嬛仙子語氣有些不悅:“沒聽說過,這話是誰說的?”

  寧婉梨深吸了一口氣:“大荒文曲星,趙昊!”

  這都能cue到我?

  看樣子,寧婉梨是跟瑯嬛仙子杠上了啊!

  寧婉梨繼續說道:“九州鼎乃是六國之重寶,它也只認文會奪魁國的皇帝。仙子若是有本事,自己去找九州鼎位置便可,堂而皇之地拿出來懸賞,挑戰的是六國的尊嚴。莫要說死者為大,尊師提前出現在九州鼎跟前,已經屬于不軌之事,死的可一點都不冤!”

  “你…”

  瑯嬛仙子氣急,不過也沒有跟寧婉梨置氣,反而話鋒一轉問道:“辛卯道友,這一懸賞,你接么?”

  趙昊也愣了一下。

  這瑯嬛仙子,竟然問凰禾接不接這懸賞?

  凰禾淡淡一笑:“九州鼎在哪里,我怎么會知道,仙子問錯人了!”

  瑯嬛仙子笑道:“道友太謙虛了!尋常人的玄極追蹤法,只可追蹤人,百天方可追蹤一次。但在下可聽說,道友的玄極追蹤術七天便可一用,如此頻率已經如臻化境,想必已經突破新的一層了。九州鼎乃是身負大氣運之物,道友定然能夠追蹤。”

  這還真有點意思。

  在奶奶的筆記中,只是稍微提了一下玄極追蹤術,寫了一半,便以“垃圾”兩字強行收尾,對這東西頗為不屑。

  但聽瑯嬛仙子的意思,好像凰禾已經達到了更高的層次。

  瑯嬛仙子見凰禾沉默,便又繼續說道:“道友,這半條妖脈,香么?”

  聽到這話,大殿內頓時有些騷亂。

  他們剛才只聽到“九州鼎方位”了,這玩意兒無疑是挑戰六國尊嚴的信息。

  卻全然把獎勵給忘了。

  半條妖脈!

  這對于妖族來說,完全就相當于國運啊!

  雖然威勢神妙不及國運,但它可是實質化的物品,只要煉化就大有裨益。

  若妖族煉化,則猶如上古妖靈眷顧,妖法神通一點就透,足以把普通的小動物,變成一個威名赫赫的大妖。

  若人族煉化,遠古血脈也會瞬間蘇醒,同時以妖脈貫心肺,出現返祖之相,成就絕世大能。

  也幸好,妖脈有一個設定,就是妖不可食本族妖脈,不然這世界上早就大妖遍地了。

  這也導致了,不管哪族出現妖脈,都會藏著掖著。

  所以妖脈極其稀缺。

  半條妖脈…

  百萬金都難求!

  這是從哪搞到的寶貝?

  趙昊已經察覺到凰禾的星子在激蕩了,看得出來,她對這半條妖脈也是相當動心。

  不過她最終還是說道:“我輩修者,行走于世間講究的是無愧于心。閣下看錯我了,我并非道院寺廟之修者,更不是尋常宗門之人。如此逐利、損人利己之行徑,非我之所欲。這懸賞,我不接!”

  “嗯?”

  這下,瑯嬛仙子是真的驚了。

  半條妖脈!

  不管對誰來說,都是天大的誘惑。

  這辛卯只不過是付出一個推遲幾天的追蹤地點罷了,她居然…

  瑯嬛仙子實在理解不了。

  確定凰禾不接,寧無垢終于松了一口氣:“辛卯道友心有大義,寡人佩服!”

  十二年前那一次,他就感應到九州鼎好似出了大問題。

  好在國運強橫,輕輕松松將那只小蒼蠅趕走。

  九州鼎很強,但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強,若是被瑯嬛玉洞之類的勢力染指,很有可能出現很多不可控的因素。

  萬一哪天真把九州鼎偷走了,甚至六國國運都可能同時崩盤。

  這種事情,寧無垢不允許。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要殺了瑯嬛仙子,這個門派的傳人,一代比一代瘋批,高于底線的事情,她們是一件都不會做。

  只可惜,這門派跟各大宗門都有勾連,不管去了哪個國家,必定會有無數道院和寺廟站臺。

  這個人,皇權動不得。

  相比而言,這個辛卯道友就順眼多了,明明也是一個修行之人,卻知道秉持大義,從不損人利己。

  于是。

  這個天價懸賞,無了。

  南子陵幸災樂禍道:“仙子在么?仙子在么?你剛才坑我了一百萬金,我真的好舒服啊!你能不能再把妖脈拍賣一下,我好想再被你坑百萬金啊!”

  南子陵不依不饒:“剛才那個丁酉拍友說得對,你這次搞出《血脈篇》不就是沖我來的么?真的!你這妖脈對我來說也有作用。仙子求求了,來針對我,你真是把我針對得好舒服!”

  瑯嬛仙子徹底沉寂了下去。

  儼然有些自閉。

  南宮一家,必然是身懷一絲遠古血脈,若是用了妖脈,提純血脈的能力,必定會再次提升。

  只不過,南宮家的悲劇,就來源于這輔助血脈傳承的能力。

  可以確定,南子陵對這妖脈絕對不是望眼欲穿。

  而是相反,已經達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剛才的反應,肯定是被踩到了尾巴,痛得跳腳的反應。

  南子陵笑聲愈發放肆:“仙子仙子…”

  瑯嬛仙子直接打斷了他:“閣下要是再得寸進尺,我這就把妖脈送給大晉皇族,到時候妖脈灌到閣下嘴里,就被晉國世世代代鎖著當生育機器吧!”

  南子陵的整顆星子都抖了:“仙子我錯了!”

  一秒鐘,安靜如雞。

  這個時候,反倒是另外一個人喜不自勝:“仙子仙子!此話當真?我就是晉國皇室,您送給我么?掏錢也行啊,您缺多少錢您開個口啊!南子陵你快得寸進尺,仙子就把妖脈送給我們了。”

  南子陵:“???”

  凰禾:“…”

  所有人:“…”

  被這幾個人一攪,整個拍賣會搞得就跟菜市場一樣熱鬧。

  本來想著趁著文會開始,來這淘一些好東西呢,結果沒想到,趕上這么一出大戲。

  這不比清越班唱得好?

  不會整活的拍賣官搖了搖頭,繼續念下一個拍品。

  后面倒也挺熱鬧,畢竟是六國英才齊聚的一場丁級拍賣會,真要論含金量,不會輸于丙級拍賣會太多。

  而起丙級拍賣會,拍賣的意義遠小于其政治意義。

  因為道院和寺廟的事情,姜崢已經被擠兌好幾次了,但這個小老頭執拗得很,不管那些人開出多大的價碼,都把話咬得死死的,不給佛道兩家讓半步。

  想必之下。

  還是這次丁級拍賣會熱鬧。

  趙昊也趁這個機會,收集了好幾株靈藥的幼苗,也算得上不虛此行了。

  他倒是一直在觀察南子陵。

  這個狗東西自從被瑯嬛仙子威脅之后,就老實了很多,一直呆呆悶悶地不說話,估計是察覺到危機感了。

  嘖嘖!

  當初坑我的時候那么起勁,你小子也有今天!

  趙昊惡作劇心大起,當即通過劍膽文星,朝南子陵對應的星子上傳了一個音。

  “嘶嘶!”

  聽到這個聲音,南子陵不由打了個哆嗦。

  痊愈幾個月的幻聽,怎么又復發了?

  難不成我那兩個蛇女崽崽已經死了,化作心魔來報復我?

  南子陵瞳孔有些渙散,不過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玉棺之中。

  拍賣會結束了。

  南子陵長長舒了一口氣。

  終于結束了!

  幸好!

  直到結束,那個瑯嬛賤人都沒有把妖脈拿出來拍賣,不然只要落在晉國皇室手中,便是南家萬年的噩夢。

  一想到后果,南子陵就遍體生寒。

  良久良久,他聽到了棺木棺蓋摩擦的聲音,抬頭一看,發現推開棺蓋的是一只毛茸茸的貓爪。

  “南公子,你怎么還不出來?”

  “哦,哦…”

  南子陵這才如夢方醒,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

  踏出玉棺的那一刻,他只覺的雙腿一軟,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旋即,緊緊抱著雙腿,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小白大驚失色,連忙化作人形幫他檢查身體,發現他渾身冰冷,皮膚已經沒有了血色,冷汗早已浸透了全部的衣衫。

  這種情況,她見過。

  那個時候南子陵中了蛇毒,陷入了極其恐怖的夢魘之中,據蛇王說,那個時候他每時每刻都在體會深入靈魂的恐懼。

  現在南子陵的狀態,便跟那次十分相似。

  不過還好,比上一次輕一點。

  過了好一會兒,南子陵才緩過勁兒來,掙扎著從地上坐下來,身體卻還是不住地顫抖著。

  小白連忙問道:“公子怎么了?”

  感受著小白溫暖的身軀,南子陵這才定了定神,將麟羽閣里面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小白頓時就明白了南子陵的恐懼來源于何處,連忙安慰道:“公子不要怕,那個壞女人自己都要靠氣運修煉,她拿出妖脈,就是為了換取更重要的國運,怎么可能賣給晉國呢?”

  南子陵這才恍然大悟:“對哦!所以她這次相當于空手而歸,我們掏的一百萬金也是晉國皇室給的,《血脈篇》卻到了我的手里,所以說我們才是最大贏家!”

  “是啊!”

  “果然!沒有人能從我南子陵身上占便宜!”

  “對!南公子最棒了!”

  房間里,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南子陵嘴角微微揚起。

  回來了!

  一切都回來了。

  他笑嘿嘿地取出《瑯嬛秘典·血脈篇》,這些東西麟羽閣都會派出專門的人來審查,然后根據整個麟羽閣的體系評判,如果有惡意刪改的地方,就不允許進入麟羽閣的拍賣會場。

  所以說,這《血脈篇》的內容不會有什么大的問題。

  他飛快打開書籍,翻開細細研讀了起來,神色之中不由浮現出幾分贊嘆。

  不得不說,瑯嬛玉洞不愧是佛道兩家的藏經閣,里面的內容幾乎涵蓋了天下叫的出名的東西。

  整一部《血脈篇》,記載了所有與血脈相關的東西。

  上到遠古血脈分類、神獸妖族血脈分支。

  下到尋常人類怎么提純血脈,乃至是剝離血脈,都記載得無比詳細。

  “剝離血脈!”

  南子陵眼睛一亮,南家…乃至南宮家族的悲劇,都是因這倒霉催的血脈而起。

  若是能把血脈剝離,那豈不是…

  但他很快又搖了搖頭,血脈剝離的確可以,但絕對不是現在。

  那個瘋女人太恐怖了,連著好幾次都差點把自己逮到。

  自己能安全活到現在,全都是因為晉國皇室的庇佑。

  而且與皇室糾纏了幾百年,南家血脈甚至都融入了國運,南家后人從出生就開始國運加身,若是自行剝離血脈,那便是沖撞了國運,很有可能會受到國運反噬。

  程度未知,但現在肯定不能貿然行動。

  不然那個瘋女人加上晉國一起對自己出手,那可真就是沒有半點生還的希望了。

  還有一個。

  “血脈指引術!”

  南子陵手心沁出了汗水,這血脈指引術,能夠使施法者激發血脈能量,從而與具有相同血脈的人生成感應。

  血緣越近,感情越深,感應就越強。

  一時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這個時候,小白忽然開口問道:“公子,若是找到姐姐,你當如何?”

  聽到這話,南子陵臉上的神情僵住了。

  對啊?

  找到姐姐以后,該干什么?

  他現在很確定南子溪就在齊國。

  之前他來齊國的時候,孑然一身,只要找到姐姐,就能帶她遠走高飛。

  但現在,他已經被晉國皇室給盯上了。

  不是盯上,是已經牢牢捆綁,不然他也不可能輕輕松松拿出一百萬金。

  如果這個時候找到姐姐,晉國皇室必定會把他們帶回晉國。

  南子陵的實力在宗師之中算不得弱。

  但晉國皇室手段通天,畢竟是占據著曾經大漢神朝國都的國家,縱然現在腐敗嗑藥在六國之中有些聲名不顯,但強大的底蘊在,遠遠不是一個小小的南家能夠抗衡的。

  即便這是在齊國國境之內,想要掙脫他們的束縛,恐怕也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這代價,南子陵能夠承受,但南子溪呢?

  南子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靜靜的將血脈剝離術和血脈指引術的內容默默記到了心里,隨即一把火便把秘典燒了個干干凈凈。

  小白驚了:“公子,你這是…”

  一百萬金的東西,只記了其中兩個,就直接把其他的燒了?

  啥家庭條件啊?

  南子陵冷然一笑:“不燒留著過年?里面有三十六種血脈提純的方法,難不成以后我們南家之人從出生就一輩子修煉這些東西,給晉國皇室當狗?”

  他說話的時候,渾身戾氣盈滿,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除了這兩個以外,其他都是害人的東西!”

  小白有些被他的模樣嚇到了。

  南子陵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揉了揉她的貓耳朵:“你相信么?我南子陵天下無敵!”

  “相信!”

  “那就好!等這一切結束以后,我一定跟你生一個孩子。”

  “嗯!”

  “走吧!我們出去。”

  “去哪?”

  “找姐姐!”

  “可是那個瘋女人,明顯是為了誘殺你的!”

  “那我也要找姐姐,我有國運加身,最不濟也能跟她同歸于盡!”

  “可…”

  “相信我!南子陵天下無敵!”

  “喵…”

  小白變回原形,鉆到了南子陵懷中,一人一貓借著三月十五皎潔的月光,義無反顧地鉆入了夜色之中。

  五國使館。

  趙昊剛從玉棺中鉆出來,就感覺一陣窒息。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掙扎許久,他終于從怒濤之中掙脫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凰禾姐,好久不見啊!”

  凰禾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趙昊。

  看了一會,她發現擋的太嚴實,根本看不到趙昊的臉,便又坐了下來:“好弟弟,你怎么沒把好弟妹帶過來,又吵架了?”

  “沒!她畢竟是公主,沒有特殊使命,不便出境。”

  “哦!這就好!”

  “啥?”

  “我是說外面危險,在家呆著挺好的。”

  凰禾笑了笑,飛快把話題轉移開:“對了!我這次是為了告訴你,這次文會可能會發生一次變故。”

  “嗯?”

  趙昊來了興趣:“什么變故?”

  凰禾深吸了一口氣:“你還記得八十一年前燕國扛回九州鼎那次吧?就有人一己之力擊穿雜項,結果回國沒多久就暴斃的那次。”

  “嗯!記得,怎么了?”

  趙昊點了點頭,來之前他特意把往年所有有關于文會的資料都研究了一遍,自然知道這件事情。

  燕國文壇在中原五國中最弱,如果不是那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神人,可能那次文會也撲街了。

  但這個人,剛把九州鼎扛回去,人就直接沒了,屬實有些蹊蹺。

  “十二年前,上一代瑯嬛仙子失蹤,也很有可能是同樣的原因。我推測…”

  凰禾語氣有些不確定:“我推測啊,這很有可能與一件九州鼎同級別的神物有關。”

  趙昊驚了:“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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