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打頭的一輛m26e2潘興坦克,距離著狼青和咸肉兩人潛伏的灌木叢,大概還有著一百五六十米距離的時候。
在之前的戰斗中左臂被炮彈炸傷,如今只有一條手臂能用的咸肉,在嘴里發出了一聲強忍的悶哼聲。
毫無疑問,這是倒霉的咸肉又中槍了。
不幸的被大兵們胡亂射擊的流彈,不知道被擊中了哪里。
也是這樣的一個情況,讓狼青再也憋不住了,對著領頭的那一輛m26潘興坦克,直接是扣動了扳機。
讓一發88.9毫米的火箭彈,帶著一條尾翼飛了出去。
躲在了30多米之外位置上的鐵蛋,見狀之下也就是慢了最多半秒鐘的時間,同樣是射出了一發火箭彈。
然后,他和擎天如同狼青他們一樣,開始亡命一般的開始狂奔起來。
這樣的一個過程中,他們連發射出去的兩發火箭彈,能不能擊中目標也顧不上了。
只是在拉著捂著胸口咸肉,一路踩在了齊著膝蓋深的積雪,費力逃走的狼青心中,現在有一個非常不好直覺:
特么!剛才那一發超級巴祖卡火箭彈,自己應該是打偏了。
情況確實也是這樣,兩發超級巴祖卡火箭彈全部落空;其中目標距離最近的一發,都是離著打頭的m26潘興坦克有著半米遠的距離。
然后,一發火箭彈落在了后面的一輛裝甲車上,另一發則是落在了大兵的人群之中。
當這些88.9毫米口徑的火箭彈爆炸后,頓時就算在劇烈的爆炸聲里,伴隨了清晰的慘叫聲依然傳到了狼青的耳朵里。
然后,差點被嚇尿了m26潘興坦克上的車組人員。
他們在迅速的反應過來后,充滿了憤怒的反擊就是到了。
匆匆瞄準了那兩個在山林中奔跑的人影,炮手直接將一發105毫米口徑的殺傷榴彈,對著這邊招呼了過來。
一陣泥沙和積雪的飛濺之中,原本兩個奔跑的人影,直接就在他們眼前消失了。
只是讓這些車組人員們,很是有些郁悶的是,在上一次戰斗中被擊毀的那些裝甲車和坦克。
如今殘骸上還冒著煙了,依然是將路面徹底的堵死了。
于是,那一輛打頭的m26潘興坦克,駕駛員加大了油門之后,嘴里大叫了一聲‘注意撞擊后’,直接就是讓坦克撞了上去。
隨后的時間里,倒是輕易就將一輛m8灰狗裝甲車,輕易的撞開、撞下了路面。
但是剩下的一輛m4a3和一輛26坦克在他們的撞擊下,兩輛卻是直接的連在了一起,之后不管他們的努力根本就是撞不動,算是徹底地將路面給堵死了。
問題是大兵們的進攻,卻不能因為沒有坦克沖在前面,因此而停止下來。
在一個大兵少校的吼聲和罵聲中,一些軍士長們嘴里罵罵咧咧地催促著手下的苦逼們,紛紛通過了路邊的山林,繼續的向著這邊沖了過來…
狼青沒死,但是這一個前污水處理廠的小哥,現在寧可是自己死了。
因為在炮彈發生的前一秒,隱隱感受到了危險的咸肉,直接是用著自己完好的右手,用力地推了狼青一把。
在咸肉爆發起來的巨力之下,狼青的身體一下子就向前踉蹌地竄出去了老遠,然后撲倒在了地上。
從而完美地躲過了身后位置上,那一發105毫米坦克炮爆炸的沖擊波,還有致命的飛濺彈片,連毛都沒有傷到一根。
最初的時候,意識到了什么的狼青還想對著救了一命的新鵝肉,說上一點什么。
比如說:謝謝了兄弟,算我欠你一次這些漂亮話。
可是回頭一看之后,頓時狼青的眼珠子都紅了;因為咸肉被沖擊波掀飛七八米落地后,一條右腿已經是不見。
而一顆在炮彈下被炸斷粗大松樹,已經是壓在了咸肉小腹的位置上。
可以說咸肉用自己的命,救下了他的一條命,這對于狼青這種小年輕的心理沖擊力,可以說是驚人的。
見狀之下,狼青就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
試圖將松樹搬開,然后帶著咸肉繼續地撤退,抵達他們在數十米之外建立的狙擊位,那里有著他們提前放置好的一挺m2重機槍。
這里算是一個側擊的火力點,若是大兵們貿然的向著小山頭發起攻擊。
那么這一處在側翼的m2重機槍,就能狠狠地在大兵腰桿子上來一下,讓他們出現巨大的上傷亡 只是在這樣一個時候,嘴巴和鼻孔都在一起流血的咸肉,開口就是罵了起來。
中氣還相當充足的那一種:“小赤佬,你這是哭喪了?
少給我逼逼了,留下一捆集束手榴彈給我,然后繼續地滾回機槍陣地上,老子不過比起你們早死那么一會而且,快~”
就此,狼青扔下了一捆集束手榴彈后,繼續地狂奔了起來。
很快之后,就來到了一個土坡的后面,操起了那一挺m2重機槍,就是對著沖過來的大兵們開火了起來。
密集的12.7毫米口徑子彈下,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大兵轉眼就被打死。
但是到了這樣一個時候,扯淡的事情發生了。
以前戰隊中的眾人,在使用馬克沁重機槍的時候,很多時候用還是那一種帆布彈鏈了,都很少遇上傳說中卡殼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人給狼青提著子彈鏈送彈,反正他在使用了金屬彈鏈的m2,居然是讓手里的重機槍直接的卡殼了。
瞬間停止了的火力,讓數十人大兵們一下子就沖了上來。
而更多的大兵,則是向著小山開始了行動…
“fk,這該死戰爭、高麗這該死的破地方,對了!還有這些該死的志愿軍。”
大兵第二師,某步兵連的馬丁上士,在嘴里不斷的罵罵咧咧之中,端著一支m2卡兵槍,踩著積雪、帶著身后七八個戰士向前小跑著沖鋒。
不時地提起了槍口,向著七八十米之外的目標,發射出了幾發子彈。
不求能擊傷當前同樣是在罵罵咧咧中,飛快處理著卡殼的志愿軍戰士狼青,但求讓對方沒有辦法,快速地完成對卡殼重機槍的處理。
馬丁·亨得利上士,今年32歲,出身于山姆大叔家的密歇根州、底特律城。
這一個在當世,可是大名鼎鼎的汽車之城。
他早在41年的時候就開始參軍,經歷過了大名鼎鼎的‘霸王行動’,可以說為山姆大叔家立過功,流過血。
唯一可惜的是,他文化水平低了一些,以至于這么多年后還是一個上士。
不過得益于山姆大叔家,對于士官這些職業軍人的待遇相當不錯,所以戰后一直駐扎在本土劉易斯基地的馬丁上士,小日子一直過得相當不錯。
但是以上的一切,自從這樣一場戰場開始后,似乎一切都變得糟糕了起來。
又或者準確地說,在眼前這些志愿軍們出現之前,一切還相當不錯。
之前的時間里,他們像是旅游一樣輕松。
只用坐著卡車追著那些高麗人民軍在跑,甚至麥克阿瑟那個老頭都說了,他們可以回去過圣誕節。
可惜的是,自從這些志愿軍出現了之后,就是一場大災難的開始。
大意之下踏進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為了偉大的大兵第二師不至于被全軍覆滅;隨著部隊的馬丁上士,不得不狼狽的向著后面開始撤退。
一路上的艱辛,對于他們這種少爺兵們來說完全是無法想象。
糟糕的路況、寒冷的天氣,讓他很不適應。
特別是一到了晚上,那些尚且穿著膠底鞋、單薄軍裝的志愿軍戰士,總會像是幽靈一樣出現,對著他們發起了攻擊。
天知道!在穿著厚厚軍裝,晚上還燒著汽油取暖,自己還覺得很冷的情況下。
這些身材矮小的東方男人,他們是如何在這種鬼地方里活下來的。
總之,他恨透了高麗這里的一切,馬丁上士甚至發誓,今后再也不來著鬼地方了;前提是,他們還能打通這些志愿軍的阻擊,幸運逃回去的話。
原本對于這樣的一點,他倒是沒有多大的懷疑。
但是對方兩個陣地加起來,也就是一百多人的規模,已經堵了他們五個多小時的情況來看,對于能不能活著逃出去他已經不報以多大的希望。
“那些志愿軍們好像喊過,他們優待俘虜,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有。”
馬丁上士在沖鋒的過程中,心中是暗自地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