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爆炸中,那是一發擲彈筒發射的殺傷榴彈,落在了胡彪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上。
頓時,中州戰隊的指揮官大人,就被飛濺起來一大團雪花,直接就是將整個人都覆蓋了起來。
下一秒的時間里,不待胡彪被身邊的楊東籬,將他從其中給扒拉出來。
胡彪已經是自發的從雪堆起掙扎出來,他趴在了地上一邊拼命晃動著身體,抖落了滿頭的雪花之余。
一邊張開了嘴,對著匈奴法神這么一個隊伍中狙擊手,嘴里發出了一陣親切而又友好的問候聲來:
“倉管,你特么的瞎啊,對面的那一挺擲彈筒打的那么兇,也不知道給我打掉他;還能不能干了,不能干了任務結束后給老子滾蛋。”
在這么一陣的叫罵之下,中年倉管可是連嘴巴都氣歪了。
也就是他現在這么一刻,他需要專心鎖定著對面那一個有點滑不留手,往往在發射了一發殺傷榴彈后,就會跑路的鬼子擲彈筒操作老兵。
這么一時半會見,真是不好分心開罵。
不然的話,早就是這么懟回去了;指揮官又怎么了?咱們兔子家講究的是官兵平等,下次打不死你。
讓匈奴法神有了這么強烈的想法,主要是他認為胡彪這個孫子,嘴里一直都在叫個不停。
不是什么,‘倉管、給我打掉那個戴手套的少尉,這么大冷天帶這玩意,他怎么就這么騷氣了?’
就是那什么,‘倉管、趕緊敲掉那一架96式輕機槍,沒看到差點把大洋馬都給干掉了么?’
這么殺豬一樣的連續吆喝下,他也要反應過來才行啊。
不過他其實也知道,這不能怪胡彪現在顯得是這樣狂躁。
主要的原因是在之前的時間里,他們已經是連續換了3個方向,打算找到一個鬼子包圍網的薄弱環節沖出去。
然而,天知道系統在其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讓鬼子這么一次出動了多么大的兵力。
總之,他們在每一個方向的關鍵位置,都能看到鬼子和二狗子隊伍的存在著。
這樣每一個批次的鬼子兵都不多,多的也就是一個小隊,少的甚至只有區區的那么二三十人。
但是不要忘記了,本次的鬼子還是出動了大量的機動裝備。
一旦是被這些小股部隊,稍微的糾纏一下,那些機動裝備出現了之后一切都完蛋了。
無他!人腿還是跑的過機器。
而在四處要地布置了大量守衛的同時,大量被散的鬼子和二狗子部隊,也是像一張大網一般,撒進了老林子里。
到了現在,連倉管都忘記這是第3次、還是第4次遭遇戰了。
連續的戰斗和撤離之中,讓匈奴法神覺得自己都是體力上透支的厲害。
不過就算這樣,匈奴法神也是抓住了一個一閃即逝的機會,果斷的扣動了扳機之后,將那么一名鬼子的擲彈筒操作老兵一槍爆頭。
就這樣,這么一場戰斗持續了大約3分多鐘后,又再次的結束了。
以鬼子一方剩下的20多人的退走,而告一段落。
只是胡彪他們也知道,不用多久之后又會有著新的鬼子會聞著味道跟了上來;在隨便選一個方向,就此再度撤離之前。
胡彪嘴里順便的問了一句:“有傷亡了嗎?沒有就趕緊轉移,什么都不要了。”
與之前幾次戰斗不同的是,這次終于有了一個壞消息傳來:“不好!飛隼中槍了,特么的還是大腿上中了一槍,就是包扎好也不走不快。”
“特么”聞言之后的胡彪嘴里罵了一句。
現在他們唯一能依仗的東西,就是依靠著本方的機動能力,看能不能又采用游擊的方式,在鬼子的包圍網中扯開一條生路。
結果了?在這么一個冰天雪地的環境下帶上一個傷員后,還機動個毛線。
只是身為一個指揮官,胡彪知道自己必要的做出一些取舍。
可是在他開口之前,飛隼搶先的說了起來:“行了!不用發愁這個事情,我留下,斷后什么的也說不上,多少給你們爭取一點時間。
所以現在,一個個的給老子馬上滾蛋,思想有多遠、你們就給我滾多遠”
眼見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胡彪他們那是掉頭就走。
讓強行裝逼了一次飛隼,萬萬沒想到的是,靖宇將軍在離開的時候,一臉鄭重的對著他敬了一個軍禮。
口中還說到:“同志你且先走一步,我們遲早過來陪你”
一時間,面對著那么一個沉甸甸的軍禮和一聲‘同志’,飛隼居然是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這個剛裝逼完畢的貨色,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不配。
之后,靖宇將軍再度行動了起來,也是跟上了撤退的步伐。
此刻的時間,已經是4月20號下午4點21分的時候,天上的大雪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停止了。
對于胡彪他們來說,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一個壞消息。
飛隼目送這么一群人離開之后,抓起了一根木材支撐著自己身體,艱難的挪移到了百十米之外的鬼子陣地上。
一番費力的忙活之下,將一挺九二式重機槍掉轉了方向后,換上了一條彈板的同時。
又在身邊放了一挺九六式輕機槍,還有兩個彈匣;甚至還用一個鬼子的背包,裝了大半包的小甜瓜手榴彈。
做好了這一切之后,他美滋滋的點燃了一根剛才在鬼子重機槍手身上,翻出來的大半包香煙,就此的給自己點燃了一根。
等到這么一根香煙抽完了之后,這貨又準備給自己點燃了一根。
整個然的狀態,就像是一根大生產中磚廠的煙囪一樣,那叫一個不停的冒煙之中。
主要是這貨在尋思著,這也是自己本次任務中最后一點活著的時間了,多抽上幾根又怎么了。
然后,他多抽幾根的想法徹底破滅了。
因為他第二根香煙才是放到了嘴邊,左側百十米之外的山林中,就是出現了一個手里端著三八大蓋步槍上,掛著一面膏藥旗的軍曹。
以他的經驗,這貨的后面一定跟著好些的鬼子兵。
所以在罵罵咧咧中,飛隼開始雙手握住了槍把,對著那邊瘋狂的掃射了起來。
而對面的那些鬼子遇襲之后,立刻就是停止了前進,開始躲在了各種障礙物之后,‘啪啪’的對著這邊開火。
雖然那邊的武器,大部分都是一些拉一下槍栓,才能打響一槍的栓動步槍。
但是因為數量上足夠多,還是給飛隼造成了極大的戰場壓力。
不大的一會功夫之后,他就是端起了手邊的九六式輕機槍掃射了起來,不是因為打光了彈板,而是這坑爹的玩意卡彈了。
最終,打光了三個彈匣之后。
飛隼沒有選擇掏出手槍繼續開火,而是在將嘴角叼著那一根一直未能點燃,開火時也沒有掉第下的香煙,對著滾燙了九六式槍管湊了過去。
在這一個的時候,他被一槍打中了脖子。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飛隼的心情顯得很有些復雜。
一方面,這貨心中很是有點欣慰,不但是因為剛才他又干掉了兩三個鬼子,多少也算是夠本了。
這樣一來的話,他覺得自己的表現,應該是對得起那么一個軍禮,還有那一聲‘同志’了。
另一方面,飛隼的心中很是有那么一些遺憾。
不僅僅是他那一根煙才點燃,還沒有來得及抽上一口了。
更重要的是,他來不及發揮一下中州戰隊的傳統,也就是嘴里吼上那么一嗓子后,拉響身上的手榴彈。
就這么死了,感覺不是多少有那么一點的完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