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生物他們在日本“極淵”中也遇到過,那片海域被一枚龍類胚胎污染,形成了一片獨特的生態圈,愷撒他們在“極淵”之中看到的魚類體型無比碩大,眼瞳是淡金色的,那里的鱗蝦甚至能在四百多度的熔巖上生存。
所這座尼伯龍根里出現了什么奇珍異獸真的不稀奇,這只擁有金色眼睛、長著巨大蟻鉗的螞蟻很可能就是被龍血污染后的產物,而龍血對于普通人來說是致命的…可傷口呈現灰白色,這么詭異的情況愷撒他們倒是沒遇見過,聽起來就像是被傳染上這座島上特殊的氣息。
可是“死亡氣息”這種玄乎的東西,真的能具象化存在么?
“那個家伙的嘴里發出痛苦又撕心裂肺的哀鳴,他的皮膚一片片的灰白化,眼球瞪得外凸,就像喪尸片里被感人的人,隨時都可能變成喪失似的。”楚天驕說,“所有人都被嚇到了,不敢靠近,我知道那個家伙已經活不成了,就算活下來,他也已經不是他自己了,為了避免恐懼的蔓延和造成更大的威脅,我當機立斷從最近的一名船員身上奪來一把刀,一刀斬斷了被咬傷的船員的喉嚨。”
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包括性格相對柔軟一點的酒德亞紀,因為他們覺得楚天驕做的沒有任何問題,他們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為了團隊利益要第一時間消除潛在威脅,盡管對于那名船員來說很殘忍,但龍類的世界原本就是如此冰冷且殘酷。
“所有的船員們又被嚇到了一次,因為我的一刀毫不留情面,被咬傷的船員的喉嚨被完全斬斷了,鮮血像涌泉一樣從斷口中噴出,染紅了附近灰白色的植物。”楚天驕說,“就算是上過戰場的特種兵也沒見過像我這么殺伐果斷的人,他們瞪大眼睛看著我和那名被我殺死的船員,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有人喊出了聲,他指著我說,我殺了人。”
“我的手里握著刀,刀上還滴著血,那具沒有腦袋的尸體酒橫在我的眼前,我當然是殺人兇手。”楚天驕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越來越多的人從震驚與恐懼中回過神來,他們紛紛指向我,有人斥責我為什么要殺人,有人說那名船員是他的同鄉,是個好人,他不該死,還有人說我是惡魔,我能殺一個人,就能殺死所有人。”
“一瞬間我好像就千夫所指了,我和那些船員間本就不牢固的信任和合作似乎這一刻瀕臨崩塌,我看向薩沙,薩沙用一種很復雜的眼神看著我,那是一種在理性與感性之間掙扎的眼神。”楚天驕說,“理性上,薩沙知道我做的是對的,可是感性上,我的確殺死了他們要好的同伴,哪怕那個同伴看起來已經沒救了,可他仍然在嘶吼,在恐懼,他聲音和情感都那么真實,可是我揮出這一刀后,他就完全閉上了嘴。”
“換作是誰,當下都會那樣做。”路明非低聲說。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過度的恐慌和接連不斷的打擊已經讓那些船員們喪失理智了。”楚天驕搖搖頭說,“是那名船員自己犯了錯,他沒有聽從我的忠告,所以他承擔了應有的后果,其實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他已經救不活了,就算我不殺死他,他也必然回不去現實世界,而且我們接下來也不可能帶上他,他要么是拖累,要么是潛在的威脅,只是那些家伙面對完全未知的情況,都被嚇壞了,他們太過驚駭,太過恐懼,這些負面情緒完全填滿了他們的大腦,急需一個宣泄口,恰好我的舉動給了他們抒發負面情緒的機會。”
“情緒轉移,還伴隨從眾心理,按照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學派的說法,這是一種心理防御機制,因為原先對某些對象的情感、欲望或態度因某些原因無法表達,而把它轉移到一個較安全、較為大家所接受的對象身上,以減輕自己心理上的焦慮。”楚子航低聲補充道,“還有一點,你殺死的是他們朝夕相處的戰友,如果那名戰友是因為受傷和痛苦自然死去,他們也許會因此而悲傷,可你殺人的那一幕對他們造成的視覺沖擊太大了,哪怕你的行為是理智且顧全大局的,人的情感上一般都無法接受。”
路明非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楚子航說的有道理,如果是痛苦瀕死的楚子航在自己面前被別人殺死,哪怕路明非知道那人做的是對的,他依然無法原諒對方,恨不得一刀給對方捅死,人在某些極端條件下就是完全被感性支配的。
“那些家伙虎視眈眈的圍著我,似乎要把我分尸了,為他們的戰友報仇,我冷冷的看著薩沙,因為薩沙是他們的主心骨,而且是我認為這里唯一足夠理智的人。”楚天驕說,“薩沙來到我的身前,低聲問我是不是太沖動了,也許剛才那個人還有救,我冷冷的打斷了他,我反問薩沙那你有什么辦法救那個人。”
“薩沙的臉色更難看了點,他說仔細看看那個人的狀況,說不定會有辦法的,我們有這么多人,船員里還有醫生,我再一次打斷了他,我說你如果認為你們了解的常識在這個世界行得通的話,你們就該端著沖鋒槍和手榴彈把這里給征服了,按照常識,你們都是士兵,作戰和征服不是你們最擅長的事么?”楚天驕說,“薩沙聽出了我話里的譏諷,他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這是我第一次對薩沙說這么重的話,我說我知道這個團隊一開始就很脆弱,我指的是我和他們所有人,也許他們以前是一支默契強悍的隊伍,但我也是個強勢獨行的人,我原本就不需要幫助,是他們自顧自跟上來的。”楚天驕說,“我給了薩沙兩個選擇,第一是就在這里,大家分道揚鑣,不論他們是去找文森特,還是去搜刮寶藏,或者是去尋找出路,我都不會干涉他們,只是別和我呆在同一座島上,第二,所有人一起行動也行,但他必須約束好他的手下,不論是強制還是訴諸暴力,如果我發現任何人有出格的行為,我絕不會留情。”
站在楚天驕的立場,他的確已經做的很好了,在這樣的環境里,一群退役特種兵的作用也沒那么大,如果楚天驕狠心一點,他們充其量也就是替他探路的敢死隊,如果楚天驕心軟一點,這些家伙關鍵時刻還可能成為拖油瓶。
“薩沙應該是回憶起來了,我在文森特的辦公室里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大家原本就是萍水相逢,我們倆也只是比較投機還遠沒有成為能性命相交的朋友,如果徹底翻臉,他和剩下的船員根本不夠我殺。”楚天驕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原本以為薩沙會選擇第一個提議,但沒想到他僅僅思考了片刻,告訴我他選二。”
“因為他知道僅憑他們,活著走出這些島的概率幾乎為零,跟在你的后面是他們唯一的希望。”諾諾點點頭說,“和那些水手比起來,這個薩沙明顯要會審時奪度得多。”
“薩沙說他會約束好其他船員,不過他也向我交換了一個請求,他問我是不是知道關于這座島的深處究竟藏著什么。”楚天驕低聲說,“那一刻,我真的做出一個違背混血種鐵律的決定我看著薩沙的眼睛,壓低聲音問,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龍這種生物么?”
“薩沙愣了一下,笑著問我應該是在開玩笑吧我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給他和我對視的機會,只是自顧自向前走去,從薩沙那個笑容里,我看出來他已經相信那句話了,只是潛意識讓他不敢肯定,不然他的世界觀會崩塌的。”楚天驕說,“我不知道薩沙是怎么和那些船員們交待的,但那些家伙跟上來的時候變得收斂了很多,比之前更沉默了。”
“我們繼續往島的深處前進,走了不知道多久后,有人在一片草木稀疏的地方發現了洞。”楚天驕用胳膊比劃了一下,“不是老鼠洞,而是像一個成年男人腰圍那么大的洞,洞不是筆直的,看上去很深,不知通向哪里,然后相繼有人發現了更多的洞,奇怪的是,這些洞都在很顯眼的位置,它的四周都是荒蕪一片。”
“我們并沒有在這些洞附近逗留太久,再前面就是高大的樹木了,那些樹每一株看上去都有百歲的高齡,興許有三十米或者更高,這片地方就很少能看到苔蘚和蕨類植物了,哪怕灌木也很少見,我們行動起來變得輕松不少。”楚天驕說,“沒多久又有人在樹上發現了灰白色的絲綢。”
“絲綢?”諾諾有些不解,“那座形似原始森林的島上,為什么會出現絲綢?”
“不知道,所有人都想不通,那些條狀的絲綢高高的掛在樹杈上,想看清必須把它們弄下來,船員們也就只是好奇的仰頭圍觀了一下,就繼續前進了。”楚天驕說,“在更前面一點的位置,我們發現了散落在地上的絲綢,有的船員說那是傳說中的金縷玉衣,拿出去能賣大價錢,有的船員說那是亞馬遜捕鳥蛛結的網,只是大量大量的纏在一起纏在一起看起來像絲質的紗幔。”
“所以那究竟是什么東西?”諾諾也很好奇。
“由于前一名船員的前車之鑒,沒有人靠近那些東西,我借了一名船員的刀,把那東西從地上挑了起來。”楚天驕說,“那東西比我想象的更加巨大,呈條狀,足足有幾十米長,直徑比一個成年人的腰圍更粗,質地有點粘稠,并且很堅韌,用刀也很難割斷。”
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因為大家都想不到這是什么,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薄如輕紗、卻堅韌得連刀都斬不斷的東西么?還這么巨大。
只有楚子航低頭沉思著…直徑比一個成年人的腰圍那么粗,這個形容詞楚天驕已經用過兩次了,上一次是深不見底的洞穴,這一次是長而巨大的紗幔,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聯?
“直到我在一條紗幔的上面發現鱗片狀的紋路,我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我私下一片衣服,隔著衣服摸了摸那東西,它比我想象的更加冰冷。”楚天驕說,“我臉色大變,瞬間意識到這是什么…這是蛇蛻!”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他們還記得剛剛楚天驕的形容,這東西比成年人的腰還粗,足足有幾十米長…什么蛇能長到這種體型?
哪怕是傳說中的史前生物泰坦巨蟒也不過二十多米,迄今為止世界最大記錄的森蚺也不可能超過這個數字…可這里有,還不止一只!
這就是尼伯龍根,龍類的世界,這里面出現怎樣的生物都不稀奇。
“一個更危險的念頭在我腦海中炸開,我手里的蛇蛻上面還有沒干的粘液,這條蛇是剛剛完成蛻皮的,它還在附近!”楚天驕說,“我又想起來我們之前發現的洞,原來那是蛇洞,我們一路上看到了至少二十多個洞,全都無比巨大,實際的數量絕對比這更多,也就是說,這么巨大的蛇,這座島上至少有二十多條!”
“我趕緊把這個消息和薩沙還有船員們共享了,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我在嚇唬他們,可他們真的看清那條蛇蛻時,所有人臉色都變得慘白無比,他們的身上有魚叉、有刀斧、還有現代化的熱武器,但誰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對幾十米長的怪物是否管用。”楚天驕說,“就在我們決定繞路的時候,島嶼的中心發出了巨大的動靜,樹木在劇烈的搖晃,樹干中間有無數細長的黑影朝我們沖來。”
“我必須要糾正一下我的措辭,其實它們并不細,只是那些東西太長了,相比之下它們的直徑就顯得纖細。”楚天驕說,“那是蛇群,巨大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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