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關系嘛,既然是風流韻事,和誰分享不是分享,藏著掖著有什么意思?”路明非沖上杉越擠眉弄眼,“怎么?越師傅這兒子剛認沒兩天就忍不住對兒子掏心窩子了?是孤單寂寞太久了?看不出來越師傅你還是個‘孩子奴’。”
“滾滾滾,見著你小子就煩,我這拉面攤好不容易醞釀出的一點溫情氛圍全被你小子毀了知道么!”越師傅橫眉豎目地瞪著路明非,“你看看這都幾點了,你承諾的是幾點來?你遲到了你知道么?”
“這不剛好給你們剛剛相認的父子倆留一點溫情空間么?不然越師傅你又要嘮叨我破壞氣氛了。”路明非嘆著氣著搖頭,“說起來你們相認不還是我的功勞么?果然好人難做啊。”
“你小子少在這里耍滑頭,你遲到肯定有原因的吧。”上杉越瞥了眼路明非,“你們那邊攤上什么麻煩事了?”
“越師傅老眼如炬啊。”路明非笑笑,又搖搖頭,“也不算什么麻煩事,就是赫爾佐格那個陰險的老家伙給我們和蛇歧八家之間制造的一點沖突罷了,那個老家伙把我們的大頭照貼到電子大屏上去了,然后蛇歧八家的人順著我們工作的地方摸了過來。”
“剛才對面的街道上也亮了,我們剛才已經看到了。”風間琉璃沖路明非笑笑,“加圖索君、楚君和路君你們的照片都拍得很有特點,我的也還算滿意,就是Heracles的照片拍的有點太寫實了。”
“風間君你關注的點還真是與眾不同。”路明非笑著搖搖頭,“不過我那個廢柴師兄是不會建議這些的,他的照片被投上去他就很知足了,感覺自己受到了明星般的待遇。”
“蛇歧八家的人去找你們了?”上杉越朝路明非問,“他們派出誰領隊?是稚生么?”
“不是源稚生。”路明非搖搖頭說,“是風魔小太郎和櫻井七海兩位家主,他們帶著一千多名黑道堵在我們高天原的門口不讓我們離開,人人都掛刀配槍的,直升機和狙擊手都出動了,鏟車和大卡車堵在各個街道的路口,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那陣仗老嚇人了。”
“是風魔家那老小子啊。”上杉越撇了撇嘴,“我擔任大家長的那時候,那老小子就已經是欽定的風魔家下一任家主了,那時候我不太喜歡他,那家伙太剛愎自用了,胸中老是揣著一股傲氣,每次開會老愛插嘴打斷別人講話,好幾次我在練習劍道的時候都偷偷教訓過他,但他老也不服輸…”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不能在兒子面前太過喋喋不休,上杉越輕輕咳嗽兩聲,看著路明非,話題回到正軌:“那老小子為難你們了?他帶著那么大陣仗去找你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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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佐格制造橘政宗被謀殺的假象,家伙給了我的師兄楚子航,蛇歧八家來找我們討人唄。”路明非說,“風魔家主說他們是來找我們算賬的,算清我們卡塞爾學院和蛇歧八家之間的恩怨,他們覺得我帶走繪梨衣、師兄殺死橘政宗、還有我們窩藏猛鬼眾的龍王觸碰到了蛇歧八家不容侵犯的底線,所以他們讓我們把我師兄、繪梨衣和風間琉璃都交給他們。”
“這群混蛋,稚生不是已經當他們的大家長為他們排憂解難了么,現在一張口又要帶走我另外兩個孩子,哪有這種事!”上杉越擼起袖子就要沖出拉面攤,“給這群混小子慣的!老子一家是非要和那個混賬家族綁死了是么!”
“別沖動,別沖動!越師傅,別上火。”路明非起身攔下準備去找風魔小太郎他們干仗的上杉越,“風魔家主和櫻井家主他們已經被我們打發走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坐在這里不是?您兒子不也坐在這兒么?放心好了,不管是我師兄還是繪梨衣,我們一個人都沒交。”
“風魔家那么固執的老小子就這么撤了?”上杉越有些狐疑地問,“他不找你們茬了?這事兒就這么解決了?你們怎么說服他的?”
“也不是完全解決了,總之就是我們高天原的老板娘出面了,我們老板娘是蛇歧八家的債主,她給蛇歧八家試壓,風魔小太郎多少要賣她一點面子。”路明非說,“但事情也不是就這樣過去了,蛇歧八家依然不肯罷休,不過正好我的朋友把紅井那邊的局面給控制住了,在事關‘神’的大事上,風魔小太郎也不得不讓步了,他們最終同意了我們的提議,約定明天的午夜來高天原找我們談判。”
“那這事情不還是沒解決么?”上杉越深深皺眉,“明天你們要還是談不攏怎么辦?你繼續用‘神’的事威脅他們?還是用武力制服他們?你總不可能真的把繪梨衣和稚女他們給交出去吧?”
“不不不,越師傅你要這樣想我可就門縫里看人了啊,我的親師兄誒,還有我喜歡的女孩和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把他們交出去?”路明非看著上杉越,語氣有些埋怨地說,“我的本意就是把這件事拖到明天,因為明天風魔小太郎和櫻井七海他們就沒有精力為了這些事和我們較真了。”
“怎么?”上杉越看著路明非,“明天他們就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了?”
“他們處理不了,因為明天即將發生的那件大事是他們最不期望見到的,這件事會把所有人都卷進去,蛇歧八家必定會焦頭爛額。”路明非低聲說,“我今天把我們朋友們派去紅井是有用意的,我并不是為了讓他們阻止蛇歧八家殺死‘神’,也不是讓他們去阻擊猛鬼眾的人,因為‘神’不會那么輕易被殺死也不會那么輕易被掌控。”
“我我派他們去紅井,是因為我那三個朋友,其中的兩個人擁有某種能力,并且現如今的日本只有他們擁有這種能力。”路明非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頭,看著上杉越和風間琉璃,緩緩地說,“他們能夠加速…‘神’的復活。”
“加速‘神’的復活!”路明非此話一出,上杉越和風間琉璃同時變了臉色。
“路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就連一向冷靜的風間琉璃也忍不住眉頭深鎖,他對路明非語氣嚴肅地問,“‘神’的力量不是人為能夠掌控的!那種東西一旦被喚醒,對整個日本來說都將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復活的‘神’啊,的確是很麻煩的東西,只怕我拼上我這條老命,再加上我那老朋友昂熱的老命,也不太可能解決得了這東西。”上杉越也語氣凝重地說,“那種東西一旦復活,有人能夠殺死她么?用什么辦法可以殺死她?”
“我并沒有準備殺死‘神’。”路明非搖搖頭,“關于‘神’的歸屬,我早就決定好了。”
“風間君,你沒有和越師傅提到過我的想法么。”路明非看著風間琉璃,“有關于‘神’,我是怎么打算的。”
“路君,你真的想好了么?”風間琉璃緊緊盯著路明非的眼睛,語氣無比認真。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風間君。”路明非也同樣認真地看著風間琉璃,“你應該明白我的決意。”
看著路明非的目光,在短暫的沉默后,風間琉璃緩緩點頭,他認可路明非的眼神,也認可路明非眼神中的決心。
“等會兒等會兒,你們倆擱我這打啞迷呢?”上杉越忽然插話,“什么歸屬?什么打算?什么決意?別賣關子,和我如實說說清楚。”
“路君準備將復活的‘神’送給赫爾佐格。”風間琉璃用一句話對上杉越概括。
聽到風間琉璃的話,上杉越的眉頭逐漸皺起,但并沒有表現得太驚訝,不愧是見慣了世面的老人,上杉越并沒有像年輕人那樣毛焦火躁的質問路明非為什么要把“神”拱手讓給赫爾佐格,而是沉靜地對路明非問:“你這么做一定有你的用意對吧?我不需要你說服我,畢竟我能和稚生、稚女還有繪梨衣相認也離不開你的幫忙,我只需要你給我一個理由…讓我能為我的孩子們赴湯蹈火。”
“這是我的計劃里必要的步驟,我要讓赫爾佐格得到‘神’的力量,讓他成為新的‘神’。”路明非面無表情地說,“只有活著的‘神’,才能為繪梨衣和師兄進行龍血洗禮。”
“龍血洗禮?”上杉越愣了愣,哪怕以這位老人的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就是用一條真龍死去時候的血,澆灌在危險混血種的身體上,讓他們瀕臨失控的血統趨于穩定…”路明非為上杉越介紹龍血洗禮的過程、步驟和功效。
上杉越聽過后緩緩點頭,表示認可了路明非的說法,他又對路明非問:“你之前說過,你找我換血,也是為了拯救繪梨衣計劃的一部分…所以換血和讓赫爾佐格成為新的‘神’之間,有什么必要的關聯么?”
“原本繪梨衣是赫爾佐格準備的‘容器’,因為‘圣骸’是具有很高的毒性的,所謂‘容器’,就是為了過濾‘圣骸’的毒性而存在的人肉工具。”路明非對上杉越解釋,“而在赫爾佐格掠奪‘神’的力量過程中,會將‘容器’體內的血液抽盡,灌溉到自己體內,而被掠奪血液的‘容器’則會同時被剝奪掉生命力,徹底死去。”
“所以赫爾佐格原本是打算將繪梨衣作為‘容器’,對么?”上杉越對路明非問。
“是的,原本繪梨衣的結局是會被抽干全身的血液,孤獨死去。”路明非看著上杉越,“但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你來找我換血,是為了取代繪梨衣?”上杉越問。
“是的,能夠充當容器的,只有最純正的白王血裔,這就是我來找您換血的原因。”路明非朝上杉越點點頭,“我只有把我全身的血液都換成您的血液,才能成功讓赫爾佐格有將我當成‘容器’的意愿,也只有這樣,‘神’寄宿到我的體內后才能成功復活。”
“為了繪梨衣,你居然甘愿做到這一步。”上杉越看向里面的的眼神,寬慰中帶著隱隱的擔憂,“但是這樣的話,不就代表著你要代替繪梨衣被赫爾佐格抽干全身的血…死去么?”
“我的確是要讓自己被赫爾佐格抽干血,因為這是復活‘神’最重要的步驟。”路明非對上杉越說,“但我不會就這樣死去的,即便被赫爾佐格抽干全身的血,我不會被那樣的家伙殺死。”
即便是已經成為“神”的赫爾佐格,也殺不死我…路明非在心里補充道這樣一句話。
“那路君你為什么要提前復活‘神’呢?”風間琉璃朝路明非問,“換血也是在今天完成,這兩件事之間有什么關聯么?”
“赫爾佐格的眼線遍布整個日本,猛鬼眾戰令紅酒失利的事很快就會傳到他的耳里,一旦赫爾佐格知道紅井那邊被我們的人給占領了,她勢必會坐不住,等不及想要奪回‘容器’。”路明非對風間琉璃解釋,“因為想要復活‘神’的話,‘圣骸’和容器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我懂了,所以路君你是想用紅井那邊情況和‘神’的提前復活把赫爾佐格給逼出來。”風間琉璃分析,“你要搶在這個時候完成換血,這樣赫爾佐格就會忍不住現身,奪回復活‘神’必須的容器。”
“是的,赫爾佐格將我們的消息透露給蛇歧八家,逼我們從高天原現身,而他自己藏在暗處,既然他能這樣做,我也能用相同的方法把他逼出來。”路明非對風間琉璃說,“但他不可能從我的手上奪走繪梨衣,他只能帶走換血完成的我,我會讓自己成為他最完美的…‘容器’。”
“哥哥,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了么?”年輕的男音從虛無中響起,“你真的決定了么?走到這一步,成為赫爾佐格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