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陣仗,孟浪也是有些意外。
“呵呵!今天這么熱鬧啊。”
彪哥見孟浪身后只有一對陌生面孔的小年輕,有些疑惑的問道。
“兄弟,怎么就你一個人?那位閆顧問呢?”
之前孟浪只說有人想挑戰關中大俠的話,直接搖閆薇薇就行。
雖然不清楚這“關中大俠”是什么暗語,不過自然而然的就將兩者劃了等號。
“她今天…有些不太方便,就不過來了。”
不太方便?就不過來了?
彪哥神色古怪。
不愧是最強關系戶,人家都上門踢館了,卻連請假都懶得找理由了嗎?
“那這兩位是…”
“哦!我朋友,進來參觀的。”
孟浪也沒多解釋,目光看向對面幾人…
“孟師傅!”李雷看到孟浪真的應約前來,神色有些振奮。
“咳咳!”他身邊的李師傅咳嗽了兩聲,強打精神朝孟浪拱了拱手。
“多謝孟神醫上次不計前嫌出手相救,否則,我這把老骨頭此時怕是已經入了黃土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呵呵!李師傅客氣了,醫者仁心,我只是恰逢其會而已。”孟浪笑了笑。
項文龍看著眼前這個眾人口中的“小孟哥”。
聽李雷師徒話中的意思,這年輕人似乎還是個杏林高手?看年紀不太像啊?
不過一點高手氣質都沒有,連體型都像是沒練過武的普通人,應該不是自己找的目標。
剛想上前詢問,李雷卻是搶先一步,有些急不可耐的從包里取出一個大紙包,雙手奉上道。
“孟師傅,勞煩您跑這一趟,我師傅的身體無法久拖,還請您出手,替他老人家診治!
這是我所有的積蓄,要是不夠的話您說個數,我砸鍋賣鐵也一定會想辦法湊齊!”
眾人全都眼神詫異的看向李雷手中的那個大紙包。
這里面只要不是一毛兩毛的“逗你玩”,看大小分量,至少有個幾十萬…
讓人出個診,一次診費幾十萬?
這得是什么級別的神醫?
“誒!學弟,你這位孟大哥到底什么人吶?”唐小琪此時也不害怕了,一臉好奇的湊過來小聲問。
什么人?我也想知道啊!
鄭晚此時的腦子有些混亂。
“小孟哥”、“孟師傅”、“孟神醫”…這到底是有多少個頭銜?
關鍵是每一個稱呼,里面好像都有很多的故事…
怪不得之前人家說“閱歷跟年齡之間沒有必然聯系”。
這得是多豐富的閱歷?
彪哥和阿星兩人同樣有些吃驚,不過不是吃驚在那高額的診金上。
他們知道孟大師精通風水運勢,沒料到居然還通岐黃之術?
不過想想看,自古醫、道不分家,有這門手藝似乎也很正常?
大師不愧是大師!
這以后自己要是得了什么“疑難雜癥”,豈不是有救了?
孟大師不比什么電線桿小廣告靠譜?
想想還有點小興奮!
彪哥看著那包厚厚的“診金”,心中嗤笑,大師何等人物,區區幾十萬就想…
“行!那我就收下了,具體差多少,等治好了再說,呵呵!”
彪哥:“…”
見孟浪居然一點推辭的意思都沒有,笑瞇瞇的直接將那紙包接了過來,所有人都是神色古怪。
按照正常套路,不該是某神醫義正言辭的來一句“醫者仁心,談錢就俗了”之類的場面話展示一番自己的高風亮節嗎?
即便是想收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呢,好歹你也裝模作樣推辭一二吧!
還“具體差多少,等治好了再說”…合著你還嫌不夠啊?
這年頭的神醫,都這么俗了嗎?
在場唯有“死忠粉”彪哥,看著露出財迷模樣的孟浪一臉疑惑…
不對啊!之前阿星中了獎,一千多萬的感謝費眼皮子都沒眨就給拒絕了,沒道理區區幾十萬就能讓大師動容吧?
嗯!大師此舉…必有深意!
李雷倒是一臉喜色,“都聽孟師傅的,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開始治療?”
“現在就行。”
孟浪說著看向程彪,“彪哥,有沒有安靜點的房間?”
雖說是出診,不過孟浪可沒有正兒八經的辦公地點,家里藏著天大的秘密,當然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把人往家里領。
加上本就起了招兵買馬的心思,“梁山泊”自然就成了首選的治療地點。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李師傅的陳年舊疾,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
這一回生二回熟,就看彪哥懂不懂得把握機會了…
“有有有,那邊的總經理辦公室就行。”
彪哥立刻就吩咐小弟,把房間清理一下騰出來。
“行!李師傅,那咱們過去吧。”
眼見孟浪帶著人就要走,一直在旁邊凹姿勢的項文龍終于是忍不了了!
喂喂喂!踢館的正主還在這兒呢,你們這是把我當空氣啊?
“且慢,請問‘關中大俠’在哪兒?”
“你是…”孟浪轉頭看向他。
“在下少林項文龍,應邀特來挑戰!”
“哦”看來這位就是來踢館的正主了。
孟浪看著項文龍上下打量一番,果然是很有高手氣質,特別是這一臉的冷酷范兒…
“不巧,你的對手這兩天怕是來不了,想挑戰的話,恐怕得等上兩天。”
“嗯?”項文龍蹙了蹙眉。
“爭,天地有數,戰,敗我不存!沒想到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居然還會怯戰嗎?”
“呃…”
雖說是自己寫的,不過被別人這么念出來,果然還是有些小羞恥啊…
“那個…阿星!”
“誒!小孟哥!”阿星立刻湊上來。
孟浪指著阿星,“喏,這位是我們這兒的鎮館武者,要是你能打敗他,那就有資格進行下一步的挑戰了。”
項文龍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我可沒有聽說還有這樣的挑戰規則!”
“怎么沒有了?”
“哪里有?”
“本次活動最終解釋權歸舉辦方所有,這不是常識嗎?”
項文龍:“…”
見對方臉色不滿,孟浪很有耐心的笑著解釋道。
“你放心,這不是車輪戰,要是體力不支了,你隨時可以提出暫停挑戰,或者是擇日再戰,比試絕對是公平公正的!”
“沒有必要,我這次來,只想挑戰關中大俠!”
“可是你看,關中大俠只有一個,挑戰者肯定又是絡繹不絕的對吧?
人家不可能24小時在這里守著對吧?那我們加一點挑戰門檻,剔除那些濫竽充數的,是不是也很合理呢?”
“嗯…”聽著似乎有點道理。
項文龍還沒開口,一旁著急治療自家師傅的李雷卻是有些不滿了。
“你這人廢什么話!都說了今天不方便!孟師傅,請您安心給我師傅治病,項文龍是吧,我八極拳李雷也想領教一下少林高招!
你要是連我這個手下敗將都打不贏,那就根本沒有資格挑戰關中大俠!”
原本聽到有架打正一臉興奮的阿星,此時見有人居然想要截胡,那哪兒能同意。
“誒誒誒!懂不懂先來后到?那個什么龍,我們先上去打一場!”
“不管誰先上,只要這家伙別打擾到我師傅的治療就行!”
“你不跟我爭就最好了,等我打敗這個什么龍,咱兩打一場怎么樣?”
“隨時奉陪!”
看著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阿星和李雷,項文龍嘴角抽了抽,臉上終于浮現一絲怒色。
“砰!”隨手將自己沉重的巨大旅行包丟到一旁,激起一片煙塵。
扭了扭脖子,雙拳重重一擊!
“好!既然如此,有什么本事盡管放馬過來!不管你們今天是一個一個上還是所有人一起上,關中大俠…我都挑戰定了!”
三個肌肉男相互對視,眼中戰意迸發!
孟浪樂呵呵的看著這一幕,也不阻止。
所謂不打不相識,打一打,交情不就來了?
孟浪身后的鄭晚卻只覺得小心肝都在打顫。
什么“關中大俠”,什么挑戰,怎么說著說著,就要打起來了呢?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一不小心進了“聚賢莊”副本。
一開始是“群雄聚首”,后來突然變成了“求醫問藥”,最后不是要“大開殺戒”吧?
就問現在退副本,還來不來得及?
一眾小弟們立刻開始清理場地,孟浪也不去管擂臺那邊發生的事,先將李師傅請進了充當臨時診室的經理辦公室。
然后轉頭將那包分量十足的“診金”丟給一直跟在身后的程彪。
“彪哥,給大家添麻煩了,以后這種事說不定還有不少,這些就當是誤工費了。”
“呵呵!好,回頭我就給弟兄們說,這是小孟哥請大家喝茶的茶水費。”
彪哥居然也不推辭,直接就把錢收了起來。
然后這才湊了過去,低聲問道,“兄弟,你收這些錢,肯定不是為了錢吧?”
“嗯?你怎么知道?”
“嘿嘿!直覺!”
孟浪笑了笑,看向擂臺方向的人群,“彪哥,安保公司現在很缺人吧?”
彪哥眼睛一亮。
“缺啊!我正發愁這事兒呢!不僅缺精干的人手,還缺教練,阿星雖然能打,可完全不是那塊料!”
“嗯!里面這位可是八極拳的資深老師傅,臺上他那位徒弟,江湖年輕一輩可以排前十…”
孟浪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彪哥眼睛更亮,“你是說…”
“機會我給你創造了,能不能把人留下,那就得看你們的本事了。
給你提個醒,敢來挑戰的大多都是眼高于頂,想留下來難度不小。”
彪哥臉色有些興奮,“兄弟你肯定想到好辦法了吧?”
你倒是對我很有信心啊?
孟浪有些好笑的看了程彪一眼,“嗯!回頭我給你留一件鎮館之寶,再送你一句話。”
“鎮館之寶”?聽著就很帶勁!
“什么話?”彪哥一臉期待的看著孟浪。
“蘇杭居,大不易!”
孟浪說完,便笑著轉身進了辦公室,隨手關上門。
蘇杭居,大不易?
看著關上的房門,彪哥皺著眉頭,在心里反復琢磨這句話中的意思…
手指下意識的摩挲著手里的紙包,突然福如心至!
難不成大師收這個錢,其實是為了…
我就說嘛!大師此舉,必有深意啊!
“咕”鄭晚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托孟浪先前那句“我朋友,進來參觀”的福,他們兩人完全被誤會成了特地前來觀戰的。
加上又是小孟哥親自帶來的,那自然是特殊待遇拉滿!
此時的他和唐小琪兩人,被安排在了擂臺下的正中間,妥妥的觀眾席c位。
重點是,周圍全都是一幫紋身大漢,那壓迫感,完全就是狼群里混入了兩只純潔的小羔羊…
“這位大哥,這是拳擊館日常舉行的比賽嗎?他們怎么都不戴護具啊?還有啊,關中大俠是誰啊?是某個金腰帶拳手的綽號嗎?”
聽到身邊的唐小琪居然還在一臉興奮的不停詢問旁邊一個滿臉橫肉,左青龍右白虎的光頭大哥。
鄭晚欲哭無淚!
這心理素質…
不愧是我喜歡的人,果然是又美又颯!
“阿星哥加油!”
“揍扁他!”
“給他點厲害瞧瞧!”
腦子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臺上阿星和項文龍就已經沖向了對方!
“砰!”“砰砰!”“砰砰砰!”
“啊!”鄭晚心中驚呼,想要避開視線,可卻漸漸地,卻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這無疑是一場拳拳到肉,屬于男人之間激情四射的比斗。
雙方練的都是硬功,體型并不占優的項文龍,在速度和力量上卻一點也不遜色于人高馬大的阿星。
一上來,雙方就是毫無花俏的硬碰硬!
“砰!”“砰砰!”
聚光燈下飛灑的汗珠,拳手動作間鼓動的肌肉,居然充滿了一種暴力的美感,挑動著人內心的腎上腺素!
拳頭和身體碰撞的沉悶響聲,如同擂鼓,讓鄭晚的心臟仿佛都跟著顫動起來…
只曾在電視上看過一些拳擊比賽,但是卻沒有想到,這種近距離的觀看居然會如此震撼人心!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擂臺上的兩個男人。
他是暴力的受害者,同樣也是暴力的反對者。
從小就品學兼優的他,也從來不曾和人動過手。
可伴隨著身邊嘶聲力竭的鼓氣吶喊,還有臺上拳頭揮舞,鮮血迸濺,有那么一瞬間,他只覺得胸口冷卻了多年的熱血仿佛在這一刻開始沸騰…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這極致的暴力美學。
爭,天地有數,戰,敗我不存!
第一次,他深深的理解了,力量,不一定都是用在欺凌弱者,也可以用來保護自身…
一道新世界的大門…向他敞開了…
“啊好厲害!太帥啦!”唐小琪毫無淑女形象的跟著尖叫。
鄭晚:“…”
半個多小時后。
經理辦公室的門被重新打開。
臉色比先前紅潤許多的李師傅當先走了出來。
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那久違的順暢呼吸讓他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多謝孟神醫!這種輕松的感覺我多少年都沒有感受過了!”
“呵呵!別叫我神醫了,你是長輩,叫我一聲小孟就行!
李師傅你接下來好好靜養,最好不要長途奔波。
每隔一周來我這里針灸一次,再按照我給你的藥方補血益氣,估計再有一兩個月,你的舊疾就能從根本上緩解了。”
李師傅還想再謝,突然聽到不遠處的擂臺方向傳來一陣驚呼。
轉頭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只見自己的愛徒半跪在擂臺上,一只手不規則的扭曲著,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雷子!”
“卡察!”
只是一拉一扭,脫臼的手臂便重新接了回去。
“行了,沒事了,只是關節脫臼,沒什么大礙。”
聽到孟浪的話,李師傅這才松了口氣。
李雷活動了一下手臂,臉上帶著一絲慚愧。
“孟師傅,抱歉,沒想到對方居然精通少林分筋錯骨手…”
分筋錯骨手?
還真有這種絕學啊?孟浪表示不明覺厲。
阿星也在一邊齜牙咧嘴的活動被重新接上的關節,不同的是,他是被卸掉了一條腿,到現在還有些抽筋…
兩人雖然都有些鼻青臉腫,不過精神狀態都還算不錯,還有力氣對對面的項文龍怒目而視。
項文龍正坐在地上休息,見兩人有些不服氣,依舊是高冷一笑。
“呵!承讓!”
就是流的鼻血沒止住,有些破壞了高手氣質。
看得出來,雙方打歸打,倒是都沒下死手。
“怎么樣?我算是已經證明自己,不是濫竽充數的吧?什么時候可以挑戰關中大俠?”項文龍看向孟浪。
“嗯…”
他也沒想到,開張第一天,居然就遇到這種高手。
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也罷,怎么說也是第一位前來挑戰的幸運選手,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要求了,那我就成全你吧。”
“哦!這么說我可以和關中大俠打了?”項文龍眼睛一亮。
“沒錯,你定個時間,隨時都可以。”
“不用了,就現在!我還能打!”項文龍一臉傲然。
孟浪也不意外,笑著點點頭,看向程彪。
“彪哥,麻煩清場,關門!”
“呃…”
項文龍一臉莫名其妙,比試而已,干嘛清場啊?
難不成是擔心輸得太慘了影響自己的名聲?
呵!沽名釣譽之輩!
彪哥雖然不太明白孟浪想干嘛,不過還是立刻依言開始遣散小弟,讓所有人都退出拳擊館。
李雷師徒二人對視一眼,神色都是有些古怪。
臨走之前,李雷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句。
“那個,你…沒聽過關中大俠的成名絕技?”
“成名絕技?十二路譚腿而已,我又不是見識過。”
“我不是說那個,我是指…”
“哼!不必多言,我項文龍,從來不需要知道對手會什么,只需要知道對手在哪里!”
看著一臉高傲冷酷,渾身透著蜜汁自信的少林高徒,李雷終于確認。
這是個沒聽說過“江湖恐怖傳說”就過來挑戰的愣頭青…
唉!孟師傅果然是醫者仁心,還讓人提前清場關門。
被這么多人圍觀,傳出去,那些個沽名釣譽之輩不得當場社死啊?
回想之前終南山上那避無可避,仿佛羚羊掛角,天馬行空的終極一腳…
李雷菊花一緊,給項文龍留下一個同情的小眼神,快步跟著眾人退出了拳館。
直到拳館大門被重重關上,項文龍這才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對唯一留下來的孟浪奇怪問道。
“喂!關中大俠人呢?”
孟浪沒說話,只是笑呵呵的開始活動手腳。
項文龍:“…”
門外。
“誒!孟大哥怎么單獨留在里面,是當裁判嗎?
那關中大俠誰啊?從后門進去的嗎?一點動靜也沒有,神神秘秘的,好想進去看看啊…”
唐小琪嘰嘰喳喳問個不停,鄭晚一頭黑線,這些問題他怎么可能知道。
剛想說點什么,大門突然就“嘎吱”一聲被人從里面打開。
只見孟浪依舊是拿著那個醫療包,施施然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然后隨手又動作輕柔的,輕輕的關上了大門。
“誒!孟大哥,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里面開始打了沒有?”唐小琪趕緊問。
孟浪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別這么喜歡湊熱鬧,行了,沒事兒大伙兒就都散了吧。
我先回去了,家里還等我吃飯呢。”
說完,也不給一頭霧水的眾人提問的機會,一路徑直離開了拳館,只給人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眾人對視一眼,心里跟貓爪一樣。
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要說開始打了,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
眾人之中,只有鄭晚站在原地臉色古怪。
剛剛他正好就站在大門口,開門的瞬間,恰巧透過門縫看到了里面的一部分景象。
要是自己沒看錯,方才那個厲害的有些不像話的可怕男人,似乎是已經倒在了擂臺上…
可是這怎么可能?
從關門到開門,有沒有十秒鐘啊?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眼花了。
可仔細回想,那畫面卻很清晰,就是男人倒下的姿勢有些奇怪。
(項文龍:“o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