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胡祿看了一會兒紫葉,心煩意亂,苦悶之下又拿起那圖冊解乏。
其實這些都是他青春年少時候看的,是先帝眾多非物質文化遺產中的一小部分,后來有了真人實操就被束之高閣了,這里說一聲玲瓏姐辛苦了,直至為了小魚兒才重新翻出來。
別說,時隔這么多年重看,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直至看到第23頁,胡祿終于明白那女人給自己兩腳是幾個意思了。
別說,這種玩法還真許久沒用過了。
他看了看里屋,隨手把圖冊扔一邊,哼,妖女亂我心神,隨后繼續看起了紫葉。
這一看就是后半夜,金玉珠一開始還防備皇帝搞突然襲擊,后來慢慢放下戒備就睡了過去。
而胡祿通過觀想法,腦中的地圖越來越清晰準確,沒錯了,應該就是在中原行省,但還不夠準確!
不能再看了,再看天就亮了,激動的胡祿收拾了一下鉆進被窩,手掌無意間在金玉珠臀上掃了一下,然后金玉珠抖了一下,醒了!
胡祿也猜到她醒了,想起剛剛圖冊上的畫面,他湊到金玉珠耳邊,“楚憷啊,要不剛剛那套活兒你再試試”
金玉珠無奈地翻了個身,面向胡祿,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一住m.quanzhifash
次日清晨,胡祿睜眼后看到金玉珠在睜著眼睛看自己,見他醒了忙又閉眼。
胡祿平靜道,“昨晚辛苦你了,本來腳就抽筋還讓你…”
金玉珠直接轉過身去,用被子蒙住耳朵。
胡祿起身道,“記得來瑤光殿用膳,朕先走了。”
他一走,金玉珠恨恨地踢了踢床榻,恨不得把自己的腳剁了,它們不干凈了。
等她也起了床,幺雞激動地來幫他們收拾床鋪,然而翻來覆去,只有石楠花的味道,卻沒有見到紅。
幺雞心里咯噔一下,這和手冊上說的不一樣啊,難道?
她不敢臆測主上,這方面她也確實沒有經驗,只能看以后陛下對娘娘的態度了,若是疏遠,怕真的是娘娘的問題,若是依然如舊,呃,可能就是陛下自己的問題了。
瑤光殿內,增加了白不靈和金玉珠兩個席位,但桌子還是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人。
胡祿詫異,“怎么不見小蔡啊?”
奧屯櫻道,“哦,小蔡說她要修煉,就不來吃了,還讓我把劍帶過來給你。”
她指了指墻角旮旯,楚憷被擺在那里吃灰。
沒什么精神的金玉珠見后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陛下我吃完了,”金玉珠一抹嘴,“我可不可以…”
話沒說完,就見平安已經走到了問道劍旁,“爹爹,我想練劍。”
胡祿笑道,“去吧去吧。”
平安一走,帶走一串妹妹,虞之魚也忙跟上,現在她不僅要帶孩子,還要跟著平安她們一起學習修煉。
胡祿又看向金玉珠,“楚憷你剛才想說什么?”
金玉珠,“呃,臣妾想到處走走,可以嗎?”
“有什么不可以的,這就是自己家。”胡祿微笑道。
金玉珠是在踩點,準備出逃,昨晚的事她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這皇宮大內城墻太高了,足有十米,自己需要找鐵絲做一個鉤子才有機會。
誒,這西墻上長滿了藤蔓,直接長到了墻頂,扯了扯,還挺結實的。
嘿嘿,天助我也!
不過讓金玉珠奇怪的是,她發現有個宮女在做跟她一樣的事。
或許對方的行為在普通人看來只是走走停停看看,但金玉珠是專業人士,這明顯是策劃出逃路線啊!
難道宮里還有自己的同行?
等等,這人看著眼熟,好像是當初一起參選的秀女啊,貌似是西涼還是西北那邊的!
八卦場上的界靈樹周圍還在搞工程,胡祿選擇卻四象殿觀想,同時讓侍衛們留心掉下來的葉子,“你們施工的時候也不要傷到那些花花葉葉。”
今天十郎被胡祿叫了過來,不過他來的時候胡祿正沉浸式觀想,一動不動,仿佛神游物外。
四大宮女都不敢叫他,只好讓十郎等著。
等了足有一個時辰,胡祿終于動了,并狂笑一聲,哈哈,讓朕找到了!
“陛下,十郎到了,等了有一會兒。”梅花道。
“讓他進來吧。”
胡祿讓十郎來主要是為了調查楚憷,不過現在又多了一件事。
查許厚祖!“楚憷的事讓手下去查,順便把消息透露給好劍山莊,這個許厚祖你親自去查。”
胡祿直接爆出了對方所在的縣城,詳細到了某個村子,住在村子的哪個方位。
“他是個老人,或許他有化名,你查一查此人的事跡,現在人應該還沒下葬,你把他用過的東西全都帶回來,仔細檢查不要遺漏,然后把人風光葬了。”
“是!”
揮揮手讓人退下,胡祿閉上眼睛,周圍朦朦朧朧的,依然看不穿。
還是沒有神念力,莫非自己還沒看透?還是自己看的不夠多?
此刻他是很想去看其他樹葉驗證自己的猜測,尤其是樹上的那些,但苦于還無法上樹,只好重新看起面前這片。
寧心靜氣,全力以赴,天人合一!
苦心人天不負,到了下午,他終有所得。
最先是文字,后來是平面地圖,現在已經能看到一段一段的視頻了。
這些視頻畫面并不是按照時間線性排列的,似乎是按照重要性排列的。
所以第一個視頻就是十一歲那年改變他一生的奇遇。
那天風和日麗,十一歲的許厚祖偷看鄰居小寡婦洗澡,不小心踩空掉進茅坑里,后來被善良的寡婦拎到河邊洗澡。
洗完澡,不好意思的許厚祖就呲溜一下子鉆進了水里,沿著河水游啊游,嘿,你猜他看到什么了,水猴子!
一只嘴上染血的水猴子。
許厚祖倉促往跑上岸,小命保住了,但他不穩健,第二天又去了那個地方,見水下沒了動靜,就又下了水,然后他看到了一具被啃得只剩一半的尸體。
尸體被卡在河里的石頭縫里,許厚祖只搶救出了一個油紙包裹的袋子,上了岸一看,里面是一本書,書名叫《心火玄經》。
里面的字他都認不全,幸好隔壁的小寡婦認字,就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他。
第二個視頻影像就是十八歲的許厚祖不顧家人村民反對,娶了二十八歲的寡婦。
此時許厚祖已經從這部《心火玄經》上受益良多,但小寡婦卻完全沒有進展。
但這并不影響許厚祖對小寡婦的感情,為了不被人指指點點,兩人住進了深山里,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還生了很多孩子。
憑借著自學《心火玄經》的修為,許厚祖成了山里的主宰,哪怕虎豹財狼都懼怕他,他往那一站就是一種震懾。
但孩子們并不愿意過這種封閉的大山生活,長大后一個個都離開了他們。
他也曾試圖教導他們《心火玄經》,但沒有一個能練成的。
第三個視頻就是妻子之死。
妻子壽終正寢,享年76,而66歲的許厚祖還像是正當年的中年人一樣,孩子們只以為是父親心態好,但許厚祖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
第四個視頻是長子的離世。
他的身體太健康了,健康到親眼看著子女一個個走在了他前面,甚至連孫子都行將就木垂垂老矣,他不愿意繼續見證孫輩的離開,干脆自己離開了老家。
第五個片段又回到了青少年時期,那是他第一次成長的夜晚。
第六個片段是大兒子的誕生。
之后胡祿通過后面的視頻拼湊出了他的后半生。
一個只有法力,沒有法術的百歲老人,開始游歷國家的大好河川,同時積極尋求志同道合者,想要一起探討修煉成仙這件事。
后來還真讓他找到了,他和那位申道友約定,自己把功法傳給對方,對方把他那威力強大的法術教給自己。
結果對方得到了《心火玄經》全篇后開始對許厚祖這個老人家痛下殺手。
許厚祖死里逃生,受了不輕的傷,只得遁走千里,他只學到了對方法術的皮毛,也不敢報仇。
看清了修真界險惡的老許在中原找了個小山村住下。
村長看他老實巴交,而且很能干,還多次仗義出手幫助村民,就問他,“老許你要老婆不要?”
孤獨了幾十年的老許隨口說,“那你就帶過來吧。”
然后一百二十多歲的老許冒充六十多歲的年輕人,又娶了個五十歲的黃花大姑娘。
又過了二十多年,把第二任妻子送走后,一百五十歲的老許已經像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精神雖好,身體卻不行了,總是出問題,熬了幾年,熬不動了,終于在昨天撒手人寰。
至于《心火玄經》,應該就在他的壽衣內襯里!
這時胡祿再看前面的文字,變成了——
許厚祖:
生于華閏二年九月初八,卒于福壽二十年七月初十,享年一百五十六歲。
境界:煉氣五層。
功法:《心火玄經》乙下。
法術:《烈焰掌》丁下。
胡祿長吁一口氣,自己這應該算是把這個許厚祖看透了。
這乙下和丁下應該是功法和法術的等級品質。
其中《烈焰掌》就是從偶遇的修士手上交換來的,不僅品質遠不如他的《心火玄經》,還只學到了皮毛,而且又被人家打傷,可謂血虧。
許厚祖身為修士,雖然這一生都活得很窩囊,但卻收獲了兩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而且見證了大岳從動亂到繁盛的一百多年,也算值得了。
隨后胡祿找出一個空白的本子,開始記錄許厚祖這個他觀想的第一個修士。
寫完后,胡祿把紫葉夾在這一頁。
閉上眼,周圍澄清一片!
他看到了!
看到了桌子上的本和筆,看到了身后的書架!
睜開眼,目視前方,依然可以看清腳下,看到身后。
但也就僅限于此了,他的神念力范圍只在他周身一米以內,再遠就是模糊一片了。
不過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胡祿迫不及待地開始修煉地氣,就按天人說的那樣,用神念力不停地耕耘自己周身一米以內的地方。
地氣雖然看不到,但神念掃過,他是有意識的,那就是地氣!
被他的神念力掃過之后地氣不會消耗,但掃過之后,周圍會出現短暫的地氣真空,就像是驅趕到了旁邊,需要停一會兒才能流動回來,然后繼續耕耘。
不知道靈氣又是怎樣一番場景。
一開始胡祿掃的很快,掃一會兒停一會兒,后來他的速度變慢,掃完前面,再掃后面,這時前面的地氣也回流了回來,然后再掃前面,不用等待了。
慢慢的掃,也有利于他熟悉身邊的一切。
當他將神念力范圍內的一切熟悉的了如指掌,地氣也變得與他親和,像是可以被他控制一般。
天人不是個合格的老師,沒有教他現在該怎么做,但胡祿是個聰明的學生。
他控制著周身的地氣,試圖用這團地氣把桌子上的那個本子托起來。
嘗試了好幾次,本子都沒能托起來,但地上有一根頭發,竟然被他從地上吸了上來。
“成功了,朕有超能力了!”
事實證明自己的方向沒有錯,地氣可以成為一股被他操控的力量!
只是現在自己或許還沒有掌握純熟,或許是他控制的地氣還不夠多。
還得練啊!
翻了牌子,今晚入住毓秀宮,今天就先不觀想了,好好熟悉一些神念力對地氣的應用。
在去毓秀宮之前,胡祿路過天通苑,進去了一趟。
他并不是來看櫻子露在外面的大長腿的,而是來看蔡芯的。
“噓!”胡祿示意白不靈別出聲,讓她一邊玩去,然后隔著窗戶縫看向房間里的蔡芯,盤著腿,五心向天,正在苦練《引氣訣》。
突然,蔡芯猛地睜開眼,繡口一吐,胡祿來不及閃身,只覺一口氣擊中了自己的眼睛。
并不疼,但是韭菜味的啊,而且兩人隔了起碼四五米的距離,竟然就像是在面前一樣!
胡祿急忙推門進去,“小蔡,你練成了!”
蔡芯搖頭,“沒有,只是我的氣息現在很長,而且可以很集中。”
剛剛那口氣幾乎沒有逸散,所以像是面對面吹了一口氣。
胡祿看著她有些打結的頭發,“你這么幾天會不會太用功了,以前你不這樣的。”
蔡芯低著頭不言語。
那天胡祿差點死在她面前,而她卻束手無策,第二天太后讓她出宮去求林嘯天,或許修真者有辦法。
那時候蔡芯就悔不當初,得到《引氣訣》后她只是在看書、記錄起居注之外的閑暇時間才偶爾練一練。
那會兒她就想,如果自己能夠勤奮一些,會不會在皇上出事的時候自己就能挺身而出說:我可以試試。
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所以哪怕后來胡祿蘇醒了,蔡芯還是變成了現在這樣,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修煉上,心無旁騖。
她不愿意說,胡祿也不強求問,他把人從蒲團上提了起來,“你有兩天沒洗澡了,我可不想明天用早膳的時候被你熏到,所以你現在馬上去洗澡,洗完澡我們耍樂耍樂。”
胡祿摸著下巴,雖然這兩天他同樣觀想的不亦樂乎,幾乎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但卻不忍小蔡在花季年齡如此苦悶沉迷修行,想著應該勞逸結合,放松一下精神。
把蔡芯趕去洗澡,櫻子穿著高跟鞋,邁著大長腿湊過來,胡祿不好意思的看著房梁,但神念力已經觸及到了她的腿。
“祿哥!”奧屯櫻見白不靈沒跟過來,忙小聲道,“你吩咐我做的事我已經圓滿完成了,是不是可以讓我恢復成你的貼身侍衛,我這兩天太難了!”
我吩咐你的…
胡祿差點忘了什么事,一拍腦袋,想起來了,他讓櫻子試探白不靈對狐貍皮毛制品是什么反應,恰好櫻子有一條火狐圍脖。
櫻子說的就是這事,“她的反應就是嫌棄,后來還送了我一條白狐圍脖,我給你看看,質量特別好,也不知道是什么神仙狐貍能長出這樣的皮毛來!”
她拿了過來,讓胡祿上眼,胡祿直接上手。
嘶,這手感!
沒錯了,就是那天自己摸過的那只白狐的手感,太舒服了,而且味道也對得上!
櫻子道,“白嫂子說是她家里自己養的狐貍,死后制成了圍脖。”
胡祿把圍脖往自己懷里一塞,“難道真的是我想錯了?”
櫻子眼疾手快把圍脖從胡祿懷里揪了出來,“你別搶我的啊,我還等冬天的時候用上呢,你找白嫂子去,她手上還有呢。”
“小氣樣兒”胡祿哼了一聲問,“人在哪兒?”
奧屯櫻把胡祿帶到一個房間,中間擺著一張麻將桌,白不靈一會兒坐在東,打一張牌,一會兒坐在西,摸一張牌。
一個人扮演四個角色,還玩的不亦樂乎。
“小白啊”胡祿湊過去。
白不靈哼了一聲,“小蔡不理你了,過來找人家了?”
她決定不能對短命鬼的人類投入太多感情,等幾十年后皇帝歸西了,自己還要開始新生活呢,之前自己就是太不懂人事了,想著愛的轟轟烈烈,以后可不能那么傻了。
她剛做好心理建設,胡祿就做到了她對面狂放電。
“干嘛。”
“你一個人玩多沒意思啊,我讓櫻子小蔡陪你玩怎么樣。”
“那也三缺一啊。”
胡祿,“還有我呢,咱們四個一起!”
(今天第一更,盡量再來兩更,大家給點票刺激一下老佛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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