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明在東齊大陸又停留了一個月,之后他在某一天悄然離開了萬獸宗,離開了東齊大陸。
知曉他離開的,只有胡大修士,為了萬獸宗的安全,胡大修士會以李士明一直處于閉關之中來對外宣布。
雖說有了鸞鳳宮三位大修士的鎮守,但真要在萬獸宗初穩定的時候,爆出李士明這位萬獸宗第一戰力離開宗門遠行的消息,真說不準會不會有勢力會借機搞事情。
李士明驅使著‘白帝輕云舟’,這艘四品頂級飛舟在海洋上的飛行速度極快,最多一個月時間,就可以達到北蜀大陸。
在海洋上航行的日子,他沒有再去修煉,而是利用上這難得的休閑時光,一邊品嘗著靈茶靈果,一邊觀賞著海景。
擁有‘神目通’的他,視野可達到八千里,他能夠看到的景物,與普通修士是完全不同的。
就連海面之下,他也可以看清數十米之多,各種海洋魚類爭奇斗艷。
偶爾有靈獸在海中游過,但立即就被大修士氣息威懾住,轉頭就遠離‘白帝輕云舟’的附近。
時間一天天過去,李士明發現隨著越向北行,靈氣就越發稀薄。
靈氣稀薄之下,在這種環境中靈氣的恢復速度會大為下降,甚至他感覺自身在這種環境下,體內的靈氣都有些晦澀起來。
他總算是明白,為何北蜀大陸沒有大修士出沒了,就連本土修煉至元嬰中期都是極少數天資絕絕之輩才能夠達到的。
當初在北蜀時,整個北蜀大陸只有傳說中出現過元嬰中期修士,活著的元嬰中期修士一個都沒有。
想想那時他選擇離開北蜀大陸是一個明確的決定,正是離開了這個天然的牢籠,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時間過的很快,李士明隱隱看到遠方陸地時,那種熟悉感自心中升起。
哪怕不看海圖,他也可以確定前方就是北蜀大陸。
他更是知道,北蜀大陸有著比其他大陸更為嚴格的監控法陣,任何元嬰期修士的氣息在靠近大陸時,就會被發現。
他也沒有著急,減緩了‘白帝輕云舟’的速度,一邊緩行一邊等待著北蜀大陸修士的到來。
沒有多久時間,他就看到遠方兩道身影在空中時隱時現,他先是認出了其中一位正是慧可尊者,掌握了‘神足通’的千葉寺尊者。
慧可尊者帶著的那一位,是森羅宗的厲老祖,李士明記得其名字為厲諾。
看著厲諾那張臉,讓李士明想到一些不好的回憶,當初正是厲諾與路龔兩位老祖的逼迫,才會讓分身李元霸不得不離開森羅宗。
只不過他并沒有想要對付厲諾的想法,對于森羅宗他需要考慮到劍無為的態度。
到底森羅宗是劍無為呆了許多年的地方,劍無為對這里的感情有多深他無從得知,但他并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森羅宗,而影響到劍無為的心情。
是的,在李士明的眼中,森羅宗,甚至整個北蜀大陸所有的宗門加起來,也不過是只手可破。
慧可尊者與厲諾兩人接近了‘白帝輕云舟’,剛一接近就被‘白帝輕云舟’驚住了。
對于一個資源匱乏的大陸,別說看到四品頂級飛舟了,就算是四品上階飛舟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
更不用說從‘白帝輕云舟’內,可以感知到一股恐怖至極的氣息。
在這股氣息的威懾下,兩位元嬰修士感覺自己都無法站立于虛空了。
李士明皺眉搖了搖頭,他將自己的氣息收斂了一些。
他發現北蜀大陸的元嬰修士,實在是太過弱小了。
他從‘白帝輕云舟’中走出,淡淡看著兩位元嬰修士。
“不知哪位前輩…”厲諾躬身正準備問道,話說到一半時,他抬頭看到了李士明的臉,立即認出了面前的是誰。
“你是李大師?”他不敢置信的問道。
“厲道友,慧可尊者,好多年未見了!”李士明淡淡的說道。
雖然他沒有半句威脅的話,但是隨著他這一句出口,兩位元嬰修士感覺到身上的壓力猛然增加了許多,讓他們的腰都無法直起來。
“李前輩,您為何來北蜀大陸?”慧可尊者穩定了一下情緒問道。
這是他們的職責,對于外來修士必須盤查。
“慧可尊者,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北蜀大陸不歡迎外來修士,而我是北蜀大陸的修士,難道千葉寺是打算將我踢出北蜀大陸不成?”李士明沉聲說道。
他不喜歡對方的態度,北蜀大陸確實因為所有宗門團結在一起,才能夠抵抗來自外界的敵人,但這種自不量力的行為,有時會為北蜀大陸帶來滅頂之災。
要他真對北蜀大陸出手,整個北蜀大陸全部修士加起來,也擋不住他隨手激發的威力。
“您誤會了,前輩多年未回,我等應該組織一次歡迎會,歡迎前輩回家!”厲諾連忙補充解釋道。
“歡迎就不必了,想必我回來會讓不少人害怕,你告訴他們,不要招惹我,我懶的理會他們!”李士明揮手說道。
李士明說完后,腳下的‘白帝輕云舟’加速,向著大陸內部飛去。
厲諾與慧可尊者可不敢攔截,他們只能遠送著李士明的身影消失。
“你說李士明的修為達到了多強?”厲諾轉頭向慧可尊者問道。
不能怪厲諾沒有見識,整個北蜀大陸就連元嬰中期都極少見到,大修士更是只在傳說中出現過。
而根據李士明的年齡,他們就算是放開了猜測,也不敢想象李士明是一位大修士。
“應該是元嬰中期極為高深的層次,外來的元嬰中期身上的氣息沒有他這么可怕!”慧可尊者想想回復道。
“李士明回來的第一站應該去哪里?會不會去找蜀山宗的麻煩?”厲諾接著問道。
說到李士明可能去找蜀山宗的麻煩,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雖然幾大宗門對外是統一戰線,但內部的爭斗從未停止過。
蜀山宗做為北蜀大陸正道最強宗門,對于魔宗而言威脅還是非常之大的。
李士明要真對蜀山宗出手,蜀山宗元氣大傷之下,森羅宗在北蜀大陸的地位將會提升不少。
“不管李士明準備去哪里,自此北蜀大陸怕是不再太平了!”慧可尊者搖頭說道。
“當年那件事會不會有什么影響?”厲諾想到了什么,有些遲疑的問道。
慧可尊者都快忘記了,當年的事情,經厲諾這么一提醒,他臉色大變。
“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我們當初并沒有過份的逼迫!”他有些不知可否的說道。
‘白帝輕云舟’在北蜀大陸上空飛速航行著,李士明眼前不斷閃過一個俏麗的青衣女子身影,那是他在這世界最思念的人,也是他少有的羈絆。
隨著飛舟離千幻宗越來越近,他也越發緊張起來。
離開了百年時光,不用說當初還是金丹期的尹詩瀾,就算是他這個元嬰修士,百年是一段極為漫長的歲月了。
并不是他不想回來,他十分清楚自己在修仙界有多少的仇人,這些仇人的勢力極其龐大,只要露出一絲的破綻,他或許躲入到洞天之中沒有生命危險。
但他過往的朋友們,他最在乎的人,就會被那些勢力盯上。
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在前往東齊大陸后,就換了李時珍這個名字,也切割了原本與北蜀大陸的糾葛。
如今,他終于有了足夠的實力,有了保護身邊之人的實力,他回來了。
千幻宗一如當年,并沒有什么區別。
哪怕是北蜀大陸頂尖宗門之一,千幻宗山門的防御力也不如東齊大陸的普通中型宗門。
長期不與外界交流,使得北蜀大陸保留了自己的傳承,并深挖自身傳承,但也少了將自身傳承發揮光大的機會。
以他的陣法水平看來,千幻宗的大陣采用的陣法理念太過除舊,怪不得當初他離開北蜀大陸時,接觸到其他大陸的陣法知識時,總感覺對方是另一個陣法體系般。
現在的他,在陣法知識上,整個仙界階都沒有陣法大師能夠比的上,他一眼就看出了以前無法發現的問題。
“晚輩見過前輩,不知前輩為何來我千幻宗?”一位金丹修士自宗門中飛出,在看到李士明后,眼中閃過了迷茫之色,他躬身行禮問道。
這位金丹修士感覺李士明極為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在哪里見過。
到底是相隔了近百年時間,百年前的李士明雖然在北蜀大陸很是出了些名,但漫長的時間足以沖刷掉他留下來的痕跡。
“我來找尹詩瀾的!”李士明淡淡的回答道。
“這里沒有尹詩瀾,前輩來錯地方了!”金丹修士聽到尹詩瀾的名字,神色微變后回答道。
李士明眼中狠厲之色閃動,他看出了金丹修士的言不由心,尹詩瀾是千幻宗的弟子,當初已經是金丹修為。
在北蜀大陸,金丹修為就可以成為頂尖宗門的長老,在宗門中的地位非常高。
以金丹修士的回答,這意味著尹詩瀾是出事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不在意將所有參與者都打下地獄,將參與者的宗門徹底泯滅。
由于李士明情緒的不穩定,他那大修士氣息再沒有絲毫收斂,向著四周激蕩開去。
首當其沖的就是金丹修士,這位金丹修士感受到一股恐怖氣息向他壓了過來,他感覺到不對,立即激活了示警,隨后就被大修士氣息從空中壓到了地面上昏了過去。
刺耳的警報聲在千幻宗山門內響起,這種警報很多年都未曾響起,在響起之時,過慣了和平生活的修士們都愣在那里,直到有清醒過來的金丹長老大聲叫喊才明白發生了什么。
從山門中心位置,兩道身影飛出。
“不要亂,各修士守好大陣,我去看看!”發話的是元嬰老祖戈老祖,她也是尹詩瀾的師傅。
戈老祖與詹老祖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閃過了驚駭之意。
雖說安慰眾修士說的很好,但他們心中深深知道,就算是所有修士都守好大陣,能夠發揮的效果也不大。
因為大陣外面的氣息,就算是透過大陣傳入的被減弱了很多的氣息,也讓他們兩位元嬰修士心驚不已。
知道千幻宗大陣效果的他們,自是能夠判斷出宗門外的修士有多么的可怕。
但這里是他們的宗門,兩位元嬰修士是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宗門逃走的,就算是想要逃走,在這等存在面前,他們逃走的機率低的可憐。
“你留在這里,我出去!”戈老祖沉聲說道。
“不,還是你留下,我去!”詹老祖搖頭拒絕道。
“雖然不想說,但身為女修的我與其他修士交流起來,相對還是更為方便一些的!”戈老祖擺手說道。
戈老祖是北蜀大陸少有的女性元嬰修士,她平時可是一直將自己當成與男修一樣的,現在說出這種話來,可見她的決心了。
“我就在陣法后,萬一不對你立即退入陣法!”詹老祖知道這時候不是爭論的時候,他沉聲說道。
外面李士明雖然心中憤怒,但他保有一絲理智,在沒有探聽出尹詩瀾準確情況下,他不可能毀了尹詩瀾所在宗門的。
他收斂了情緒,正要破陣之時,戈老祖自陣法中飛出。
“你是李士明?”戈老祖看到眼前的年輕修士,眼中閃過了不可思議之色,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面容卻與她記憶中那個天資卓越的少年天才重合。
當初的李士明,以一手完美煉丹能力,與他們這些老祖齊名。
“戈道友,我是來見詩瀾的!”李士明壓制住情緒說道。
戈老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金丹長老,金丹長老并沒有死,還有氣息在,只是面對強大存在的創傷怕是要很久的時間才能夠恢復。
“他說千幻宗沒有尹詩瀾,還請戈道友給我一個解釋!”李士明指著地上的金丹長老淡淡的說道。
他的聲音并沒有多少厲色,但聯想到剛才那恐怖的氣息,戈老祖明白要是回答不好,后果將會是極其可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