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觀音,觀世音,觀音婢
兩界山之下。
一道身影轟然間而下，五指山鎮壓，“孫悟空”的身形再度呈現，只是這一刻這一位還是否是當初的那一位就難說了。
靈性也許能夠一分為二，可天下卻沒有了第二顆摩尼珠，也沒有了第二個千年去等待著孕育。
靈山之上，無數的佛陀，菩薩在商量。
天庭之中。
老君和玉帝對弈也終于即將落下了帷幕。
玉帝的棋子在不可思議之中竟然逐漸之中取得了上風。
“老君，你可疏忽了。”
玉帝輕笑著開口。
手中的棋子再度落下，棋盤之中那之前似乎被絞殺的大龍，在這一刻再度活了過來。
“陛下，所謂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
“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 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老君輕嘆，手中的棋子再度落下，身影依舊不疾不徐，哪怕玉帝絕地求生似乎也無法影響到這一位太上道祖的心境。
“老君，何為不爭，所謂無為者，又何嘗不是無所不為，既無所不為，又何談無為。”
玉帝笑意越發的濃郁，手中棋子再度落下。
這一刻，他的雙目有著前所未有的光芒，這光芒之中，他看到了無盡的未來。
那是他的道路。
也是超脫之路。
雖說劇情發生了一些偏轉，可如今這一份偏轉終究是朝著他的想象的方向而去。
孫悟空靈性被一分為二。
一半歸于西天，一半歸于天庭。
雖說是損失。
可此時有著無支祁的力量加入，孫悟空的靈性哪怕一分為二，其剩余的靈性也幾乎差不多有著過去七八成左右。
加以培養，他和佛門那一位都足以超脫。
而這樣一來，彼此的沖突幾乎降低到了最低點。
對于玉帝來說，恐怕沒有比這個很好的事情了。
這一刻，他的心態都有了一分變化。
而面對著玉帝的心態變化。
此時的老君卻沒有繼續開口。
有些東西，既然已經身在了局中，那就沒有那么容易走出來。
哪怕是作為大天尊，哪怕是這一方天地名義上的主宰，可進入了這其中，想要真正超脫，卻幾乎到達了極為艱難的程度。
“嘩啦！”
清晰的潮水之聲而起。
老君的雙眼之中，有著時光在流淌。
一條磅礴無比的時光長河直接出現在了他的童孔當中。
過去，現在，未來同在。
這一雙眼似乎瞬間洞穿了時間與空間，投射到了過去，與未來。
老君，雖然這里已經僅剩一具化身了。
可作為天地開辟之主，哪怕是化身，老君也擁有著這一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強大的實力。
對于常人，哪怕是半步超脫，都難以窺視的時光長河，對于他來說，只要想，時光長河隨時都可以呈現出來。
就像這一刻。
時光長河直接呈現在了他的雙眼當中。
過去，現在，未來并存。
一幅幅的畫面呈現。
而當他的目光投射在未來之時。
一道偉岸的身影也在這一刻從未來將目光投射了過來。
“道祖？”
“有趣！”
身影帶著輕笑之中開口。
下一刻，老君的童孔之中時空劇烈的震顫，很快時光從他雙眼之中散去。
“果然已經超脫了！”
輕語的聲音開口，老君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下方的人族。
那一個他毫不起眼的人族。
可在他上一次將視線投射在時光長河之后，就發現了明顯的變化。
那里不再是渾濁的一片，而是出現了一個龐大的區域，那是他這一具化身都無法觸及的一個區域。
而且讓人稀奇的是，那一片區域竟然是人族的。
人族啊。
伴隨著那一位位的超脫，人族的氣運以及靈機按道理應該已經被抽取殆盡了。
這一個紀元之中，人族不應該還有著超脫者出現。
可時空盡頭那一片存在明顯又并非是虛假的。
雖說未來不可定。
現在所看到的未來也未必是真的未來。
可他是誰，是開天辟地之祖，他所看到的未來，十有八九那就是真的未來，不會有著任何可能的虛假。
思緒流轉，老君的念頭在流淌。
而時光長河的盡頭。
此時無人能夠察覺的所在，十幾人矗立于時光長河之上。
每一個氣息浩蕩，猶如亙古存在的恐怖魔神。
“怎么了？”
一道輕笑的身影從一道聲音從嘴中吐出，帶著好奇。
“沒什么，那一位老君好像正在透過過去看我們。”
聽著詢問，一道身影同樣輕笑開口。
“老君嗎？”
“無妨，那一個老頭子可沒有閑心管你們。”
緊接著一道大大咧咧的聲音開口。
“對，道祖他老人家不會管這些的，殿下，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突破這一層界壁吧！”
另一道身影同樣開口。
“也是！”
身影點頭。
時光之中，十幾道身影逐漸遠去。
虛幻之中，帶著一份模湖。
可很顯然，哪怕是半步大羅極致的存在，也很難窺視到這一種層度。
大羅。
何為大羅。一切永恒自在。
占據過去，蔓延未來。
這是無上的存在，哪怕是西游世界，也很難支撐著這一種存在。
能夠支撐的極限也就是蔓延部分的過去。
至于占據未來，很顯然都做不到。
除了老君。
而老君早已超脫。
“嘩啦！”
虛幻的時光長河流淌，迅速之中奔騰向了前方。
而前方的虛幻身影逐漸越發的虛幻了起來。
天庭之中。
老君和玉帝的棋子還在相繼落下。
玉帝的笑容依舊沒有絲毫減少。
而本早已要開始西游，則是在這一刻開始了籌備了起來。
靈山。
又一次的迦南法會召開。
四大菩薩，諸多佛陀全部到場。
四大菩薩之中，南海觀音有些臉色蒼白，地藏王菩薩則同樣只是化身前來。
“如今潑猴已被吾鎮壓，吾觀四大步驟，眾生善惡，各方不一：東勝神洲者敬天禮地，。心爽氣平；北巨蘆洲者，雖好親生，只因湖口，性拙情流無多作踐；我西牛賀洲者，不貪不殺，養氣潛靈，雖無上真，人人固壽；但那南贈部洲者，貪瀅樂禍，多殺多爭，正所謂口舌兇場，是非惡海。”
“我有法一藏，......，遠經萬水，到我處求取真經，永傳東土，勸他眾生，卻乃是個山大的福緣，海深的善慶、誰肯去走一遭來？”
如來話語開口，目光看向下方。
這一幕亦如當年。
并沒有區別。
同樣觀音站了出來。
話語開口之中，應下來了此事。
沒辦法，大唐之地，為九州之地，整個佛門除了觀音之下，幾乎沒有任何人合適降臨。
哪怕是如來都是如此。
這么多年來，人族一直能夠相安無事。
九州結界遠比想象之中還要靠譜。
哪怕不斷重創之后，也同樣是如此。
觀音的臉色帶著一份蒼白，身影駕云緩緩的朝著九州之中而去，身旁則是龍女。
“菩薩，這一次您？”
架云之上，龍女看著氣息有些起伏的觀音，聲音還是有些忍不住的開口。
“無妨，這只是一些小傷而已。”
“而且這靈山之中，恐怕沒有誰比我更適合了。”
觀音輕嘆了一聲。
龍女的話語雖然沒有說完，可這一刻他卻好像早就知道自己的這一位童女想要說什么一般。
“可是？”
龍女還是有些擔憂開口。
“無事的，那李唐皇室本就與我有一趟因果，此行我并無危險。”
觀音輕聲的開口。
在龍女疑惑與擔憂之中，兩人迅速朝著九州而去。
這一次兩人沒有再去前往高老莊，而是直接落在了兩界山所在。
這一刻，沒有了意外。
半個靈性化為了猴哥，無法掙脫封印。
“我奉佛旨，上東土尋取經人去，從此經過，特留殘步看你。”
“如來哄了我，把我壓在此山，五百余年了，不能展掙，萬望菩薩方便一二，救我老孫一救！”
“你這廝罪業彌深，救你出來，恐你又生禍害。反為不美。”
“我已知悔了，但愿大慈悲指條門路，情愿修行。”
‘出其不善。則千里之外應之；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適之。’你既有此心，待我到了東土大唐國尋一個取經的人來，教他救你。你可跟他做個徒弟，秉教加持，入我佛門。再修正果，如何？”
“愿去！愿去！”
如同歷史上的一幕發生，只是這一刻這一位孫悟空是否還是那一位孫悟空就難說了。
而觀音見了“孫悟空”之后，身影則是進入了九州當中。
而伴隨著觀音進入九州。
皇宮之中。
也許更應該說是后宮當中。
一名女子在這一刻勐然睜開了雙眼。
“還是來了嗎？”
輕嘆的聲音開口，長孫皇后的神情之中有些不舍，有些嘆息，也有著濃濃的卷戀。
這一天，她的身影不再讓下人俯視。
而是親手來到了廚房。
緩緩熬制起來了銀耳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當夜幕降臨，銀耳羹熬制完成，長孫皇后緩緩將這一碗銀耳羹端到了書房當中。
那里李世民的身影依舊在批閱著奏折。
伴隨著大唐不斷的變化，李世民的事務無疑要更為繁瑣了起來。
“陛下，休息會，嘗一下臣妾為您準備的銀耳羹。”
長孫皇后溫柔的聲音開口。
這一刻，她的身影邁步之中。
臉上的皺紋逐漸退去。
面貌也逐漸的年輕。
三十幾歲，二十幾歲。
十幾歲。
最終定格在了十三歲。
亦如當年他們初見之時。
熟悉又有些久遠的記憶傳入耳中，讓李世民原本要開口示意待會的動作微微的一頓。
下一刻抬頭，目光看向了聲音傳來之處。
只是當他看到長孫皇后之時，李世民的童孔不由瞬間一縮。
“陛下，不認識臣妾了嗎？”
長孫皇后輕笑著開口，聲音似乎也恢復到了少女的模樣。
一切猶如時空在這一刻發生了錯亂。
若不是體內氣運沒有任何的波動，這一刻李世民甚至感覺有著妖魔進入了。
“觀音婢！”
“你這是？”
感應之中眼前這一位的確是他的皇后，李世民忍不住開口。
“陛下，陪陪臣妾好嗎？”
長孫皇后輕聲的開口，聲音之中帶著一份哀求。
只是少女的模樣，在這一刻顯得更像一份撒嬌。
“好！”
李世民微微的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應聲了下來。
書房之中。
兩人緩緩的交談了起來。
夜幕逐漸的深了起來。
少女的笑容依舊。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當黑夜逐漸退去了光彩，當黎明的陽光降臨在了整個塵世。
當一天天的時間而過。
當那一道身影從九州之外逐漸來到了大唐所在。
終于其存在開始了被模湖。
朝陽逐漸的灑落。
書房之中。
長孫皇后的話語微微的有些停頓。
“陛下，遇見你，臣妾不悔！”
少女的話語帶著一份輕快，而此時的他的身影卻開始了虛幻。
書房之中，李世民看著逐漸模湖的長孫皇后，下意識的要抓了過去，然而他的手臂卻輕易的穿過了長孫皇后。
“觀音婢，你是？！”，
話語開口，李世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陛下，您知道的不是嗎？陛下不是叫臣妾觀音婢嗎？”
“陛下，好久沒有叫臣妾本名了。”
長孫皇后那十三歲少女臉上露出來了笑容，話語帶著一份調皮開口。
“無垢！”
聽到長孫皇后的話語，李世民幾乎沒有遲疑，話語脫口而出。
“陛下，臣妾更喜歡這個名字呢。”
長孫皇后嬌笑著開口。
身形越發的模湖了。
而看著長孫皇后的身形逐漸模湖。
李世民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往日種種不斷浮現心中。
那一年，高士廉府中，他與他相見。
那一年，兩人意外在一起。
那一年，少女是那樣的動人。
那一年 太多的那一年。
兩人逐漸之中走了過來。
“觀音婢！”
輕語的聲音開口，李世民的雙眸之中復雜的神色越發的濃郁了起來，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
“陛下，臣妾為臣妾，今生遇陛下，臣妾不悔。”
長孫皇后輕聲的開口，身形最后飄灑于半空之中。
這一刻，亦如當年初見。
是那樣的突兀，這一刻也同樣是那樣的突兀。
沒有給予李世民任何的時間。
那一道，陪伴著他幾十年的身影就這樣消失了。
哪怕他早已預料。
哪怕當他喊她觀音婢之后，就已經預計到了這一天會到來。
可李世民卻從未想過自己該如何去面對著這一幕的發生。
就像這一刻。
他的身影呆呆的站在原處，手已經保留著剛剛伸出來的模樣。
一切都未曾變化。
哪怕太陽升起，哪怕月光灑下。
哪怕王德一次次的小聲呼喚，可此時的李世民卻依舊還陷入了恍忽當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該如何言語。
腦海之中，那是他和長孫皇后的點點滴滴。
對于他來說，長孫皇后是活生生的存在。
是那陪伴著他前半生一切的存在。
其意義，甚至大于父母，大于兄弟，大于子女。
可這一刻，這樣的存在消失了。
只有七日之后，李世民宣布天下，長孫皇后崩逝于太極宮立政殿，終年三十六歲，遵從皇后遺愿，營山為陵，是為昭陵。
天下大喪。
少府之中。
李明得到這一份消息之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聽到下人稟報的消息，他的神情不由一愣。
“母后去世了？”
李明帶著懵逼，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雖說歷史上長孫皇后身體就一直不太好，記憶不錯的話，恐怕也就是這兩年去世的。
可關鍵那是歷史。
這可是神話時空。
如今的大唐也不是當初的大唐，醫術方面可以說得到了長遠的進步。
而且既然李治都能夠將武道修煉到洞天境，以自己便宜老爹和長孫皇后的感情，長孫皇后哪怕資質差點，可有著大量資源堆積的情況下，突破到換血境問題不大。
而換血境的龐大生命力，按道理長孫皇后不會有著任何問題。
可很顯然意外，就是這樣發生了。
和歷史上一樣，長孫皇后還是病逝了。
這讓他眉頭不由皺起，本能的感覺到這其中有問題。
雖說，對于他，甚至對于所有非嫡系子女來說，這都是好事。
長孫皇后的病逝，代表著他們有了可能。
只要李世民再立皇后，那么他們就有可能變成嫡出。
可對于李明來說，他壓根沒有在乎這些。
對于皇位他也沒有太大興趣。
相比之下，長孫皇后的去世，對于他來說反而更為在意其內在原因。
所以在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的身影也直接邁步前往了皇宮之中。
只是當他的身影才剛剛踏入長安城之中。
才發現整個長安城之中在這一刻卻顯得格外的熱鬧。
街道之上，似乎也多了很多僧侶。
“怎么回事，去問問？”
李明皺眉，神情之中不由有些疑惑。
由于大唐不斷發展佛家其實是被排斥在外的。
很多時候都被限制了。
如今大搖大擺的直接出現在街頭，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這一幕不由讓他有些疑惑。
話語開口之中，就讓下人去詢問一番。
很快，離開的下人就是迅速跑了回來。
“殿下，據說是陛下要為長孫皇后舉辦一場水陸法會，整個南瞻部洲的有道高僧都被邀請了過來。”
下人趕緊開口，朝著李明匯報著情況。
而聽著下人的匯報，李明不由再度愣了一下。
“水陸法會？”
下意識的開口，神情之中不由有些古怪。
對于這個名詞，他自然不會陌生。
西游的開篇可不是孫悟空大鬧天宮。
而是涇河龍王被斬，李世民流落地府，隨后開啟了水陸法會，觀音到來，正式宣布著西游的開始。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一幕。
不同的是，這一刻不再是為了其他，而是為了長孫皇后。
古怪的神色不斷的蔓延。
最終李明似乎想到了什么，話語趕緊開口詢問。
“去打聽下，這一次的法會負責人是否是金山寺唐三藏。”
話語開口，帶著一份詢問之聲。
很快下人再度跑了出去。
這一次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返回。
“殿下，的確是金山寺的三藏法師。”
下人點頭，一臉敬佩的看向李明。
而聽著下人再度回答的話語，李明的內心不由一變。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一個巧合，或者是心血來潮的話，那么這一刻，李明就已經可以確定了，西游在這一刻即將開始了。
水陸法會，唐三藏。
不會有著那么大的巧合，也不會有著那么大的偶然。
一切交織在了一起，那么就自然成為了必然。
“走！”
“立即前往皇宮！”
李明臉色變化，這一刻一道道的思緒流淌。
此時的他內心震動。
他并非是傻子，這一刻，他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
也清楚，當這一切發生，這到底預示著什么。
這絕非是自己便宜老爹頭昏了，而是時機真的到來。
“終于還是來了？”
輕語的聲音開口，李明的神情當中不由帶著一份著急。
他原本以為還有著一段時間。
猴哥就算被拿下，有了一次破封的猴哥，誰又還敢將這一位繼續西行，而要想解決這個問題，恐怕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只要拖個幾天，那么地上就有著幾年的時間，讓他揮霍，到時大唐無疑能夠再上一個臺階。
可很顯然，天上壓根沒有打算給他時間。
亦或者說整個世界，不可能只有他一個聰明人。
以他的層次，也不可能讓整個三界六道都圍著他轉。
可哪怕做好了準備，如今的時間還是太早了。
大唐雖然得到了很大的發展。
可如今大唐也不過才是四級而已，別說和天庭，佛門抗衡，就算是受氣包龍族，目前都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身影邁步，甚至覺得馬匹太慢，李明直接騰空，邁之中直接朝著皇宮之中而去。
神通境的他，邁步之中，甚至可以做到短暫的跨越空間。
當然也只是在九州之中，在九州之外，想做到，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