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訣分四冊,我們竭盡全力搜了三冊,盡數交給了東王圣主。如今我將我所知的一冊獻給北王,還希望…北王能夠庇佑我的安全。”
“三冊?”
北王挑起眼睛仔細盯著羅梔,羅梔微微低下頭說道:“是的,除了長生訣之外,圣主手中還有一樣至寶也可長生不老,但我不知道他把那東西放在什么地方。”
“還有一樣?你們的好東西不少啊。”
北王上下打量著羅梔:“為什么會把它給我?”
“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屬下還是懂的,再加上如今東王已經開始懷疑我私藏了那最后一冊,現在他還用的上我,否則我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北王聽完羅梔的話,沉思良久之后背過身去:“你能不能查到東王身上另外一樣長生秘寶藏在什么地方?”
“這恐怕不成,東王一貫多疑,就連為他獻寶的人都被他給滅了口,我這種身份哪能知道呢。甚至只要是試探一下都可能被他懷疑上,您也清楚只要被他懷疑上的人,必死無疑。”
“嗯…”北王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羅梔悄悄回去,她這個二五仔當的是相當可以,倒不是他喜歡當二五仔而是剛才在房間里的試探,她已經明顯感覺到東王開始懷疑她了,常年在那糟老頭子身邊的羅梔深切的知道只要被他懷疑上的人就不可能有好結果。
那既然他開始懷疑了,羅梔倒覺得不如做個局讓他們狗咬狗好了,說不定到時候這倆人你死我活的空擋,自己還能在里頭撈到一些好處。
帶著這樣的想法,她轉身又進了東王的房間,東王這會兒正在享受熱氣騰騰的桑拿,聽到外頭的動靜她喊了一聲:“誰?”
“圣主,是我。”
不多一會兒,東王圍了個浴巾就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打量了羅梔一圈:“什么事?”
“北王剛才叫我過去了。”羅梔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四處看了看:“他問我知道不知道圣主您身上那個長生秘寶到底在哪里,我說我不知道什么長生秘寶。”
“長生秘寶…”
東王瞇起眼睛,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他真的這樣問?”
“嗯,他還問我說您那個長生訣是否還有副本。”
“那你怎么說的?”
羅梔搖頭:“我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還說圣主您生性多疑,哪里會把這種東西告訴我呢。”
“哈哈哈,好你個小丫頭,你連主子都敢編排了。”東王雖是在笑,但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半分笑意:“他還說什么了?”
“他也拿出了一冊長生訣,問我您腦中的碎片是不是就是這個。”
東王眉頭緊蹙,但很快也就釋懷了:“嗯,你能找到,他找到也不算稀奇。”
說完他就沉默了下來,從他的表情來看,羅梔知道他是在整理這件事的邏輯關系,但這里的邏輯關系他永遠都理不清,因為信息不透明,他只是知道北王知道他有,但不知道北王怎么知道他有。
所以他冥思苦想許久之后也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他在我們身邊安插了不少眼線,不過這倒也正常,天底下也沒幾個人像我這么誠以待人了。”
這話羅梔聽得直想吐,但表面上還是要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這樣,羅梔我給你安排個事。”
“什么事?請圣主吩咐。”
東王小聲說道:“你去告訴北王,就說那長生秘寶被我藏在東來,在那個游方散仙手里。”
“啊?游方散仙?”
“你別問那許多,就這么去說,他信或者不信都隨他。還說是我用那長生秘寶換來的長生訣,因為我無法煉化長生秘寶,但那個游方散仙并沒有給我整卷,只給了我兩卷。我擔心他不肯收留我,這才將它拆散了給他。你得加一句,就說等這次風波過去,我會把兩卷都給他。”
“是,我這就去說。”
“等會!”東王呵住羅梔:“你這孩子辦事總是毛毛躁躁,剛夸過你,如今又成了這個鬼樣子。他剛問過你,你就回去告訴他,這不明擺著我們給他下套呢么!”
“對對對,圣主教訓的是。”
接下來的幾天,羅梔在兩人之間互相傳話,里頭其實免不了添油加醋,九句真話一句假話,生生把原本關系還不錯的兩個人給弄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羅梔很隱晦的告訴北王根本沒有什么游方散仙,都是東王騙他的緩兵之計,而且東王也根本不可能會給他全本長生訣。然后她轉過頭又告訴東王說北方根本不相信有什么游方散仙,還說北王覺得東王就是尋他開心。
兩邊的局勢越來越緊張,而北王在拿到第一卷的長生訣之后發現這玩意修行又方便又快捷,打破了常規那種越牛逼的功法修行越困難的怪圈,幾天就能小有所成,所以就越來越惦記東王手里剩下的幾卷,但現在又不太好撕破臉,畢竟他還不知道已經修行了長生訣的東王的深淺。
在雙方不斷的試探和交鋒之下,北王決定先下手為強。
但誰曾想他的先下手為強卻早已經被羅梔告訴給了東王,他在赴宴的時候當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等著對方下黑手然后自己戰略反擊。
貪婪這個東西吧,真的是說不好的,東王覬覦北王的硬實力,想用他的資本東山再起。北王覬覦東王的軟實力,想用他的功法一飛沖天。這不王八看綠豆了么,但凡東王沒那點小心思,他轉身跑路的話北王拿他那是一點辦法沒有。
可惜啊…可惜…
“東王好像已經知道了您的計劃。”
羅梔匆匆跑來氣喘吁吁的對北王說了一聲,然后根本顧不得多停留,轉身就離開了,甚至都沒給北王一點喘息的時間。
而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北王默默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輕笑一聲:“好啊,那就只能看看誰的拳頭硬了。”
“韃子的腦袋能有幾個好使的。”東王這頭對羅梔說道:“傳達過去沒有?”
“已經傳達了。”
東王呵呵一笑:“那就只能看看誰的拳頭硬了。”
而與此同時,莫斯科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雪花紛紛揚揚落在早起看日出的四人頭上。
江劃船雙手插兜:“誰說今天要看日出的?”
張哥跟仙姑都看向了小土豆,而小土豆吃著炸土豆在那看著天,半天也沒說出話來,她怎么會想到昨天還風和日麗的天氣,今天就突然下起了雪呢…
“散了散了。”仙姑嘆氣道:“我今天還要去看表演呢,這大黑天的就起床,人都快凍透了。”
“我們已經在這一個多月了,什么時候才去找那個邪教頭子啊?門派前幾天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們這眼看就要動拆搬遷了,我這個大師兄怎么的也該回去看看的。”江劃船抱怨道:“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仙姑也雙手插兜無奈的說道:“那你能上哪找呢,這不就在這守株待兔么,長期任務跟短期任務又不一樣,人家一駐就是兩年的都有。”
他們閑聊了一會兒,這時候天已經慢慢開始亮了起來,今天的安排本來是早上看日出,然后吃個早飯睡個回籠覺到中午應邀去參加當地秘法系統在諾夫哥羅德圣索菲亞大教堂組織的盛大午餐,晚上仙姑的意思想去看看脫衣舞表演,因為有全世界最有名的幾個團隊過來了,非常藝術一點都不澀情。
而他們幾個來到這里之后就被各種組織邀請去吃飯,從毛子軍方設置的超能防衛團到一些民間團體和宗教團體輪番邀請,有的就是走個秀有的則是交流一下經驗心得。
畢竟他們在這些人的眼里可是“全世界最有名”的特殊桉件處理小隊,那在國內外的圈子里都是嘎嘎有名的,所以雖然在這一個多月沒啥卵事干,但也不清閑。
中午時,他們幾個也精心打扮了一番,畢竟這可是很高級的宴會是在他們這邊的圣索菲亞大教堂里,這可是俄羅斯境內現存最古老也保存最好的古建筑,規格非常牛批的,就連小土豆都得穿禮服。
“我好平啊…像童裝。”
小土豆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漂亮衣服,哭喪著一張臉在那滴咕,旁邊的人都是想笑不好意思笑的表情,而直到說江劃船穿著別扭的西裝出來時,小土豆才舒展開了眉頭。
“哈哈哈哈,你穿這個就像個企鵝。”
她的話讓江劃船非常難過,但他一個穿古裝的劍俠,現在突然要讓他穿西裝,那感覺多少是有些別扭的,而且習慣了寬松之后,這種修身的衣服著實不舒服。
“這破衣服…”
而就在這時,在克宮附近突然出現了劇烈的爆炸聲,整個城市的警報立刻就響了起來,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爆炸傳來,就像是二毛子打進了莫斯科似的。
小土豆他們連忙來到陽臺上看向那邊的濃煙滾滾,接著就聽見直升機突突的從他們頭頂飛過,緊跟著就是戰斗機和地面部隊也都過去了。
“啊?這么高能?”
仙姑拿出戰斗目鏡戴在臉上,看過去進行測定的時候竟然發現那個地方的能量反應高達891,這個數值要比正常值高了一百倍。
“過去看看。”
他們也顧不得換衣服了,穿著禮服就開車過去了,等到了那邊之后,隔著幾個街區就有軍隊在戒嚴,仙姑走上前出示證件之后他們被放行通過,而越到里頭情況就顯得越糟糕,房間已經出現大量的蝕化,而且周圍的環境也出現了明顯的秘法污染。
此刻正有大量的民眾從這個區域里往外撤離,汽車是開不進去了,所以他們四個就只能放棄開車轉為步行,而相對于其他人的驚慌失措,這四個盛裝出行紅的白的就顯得特別扎眼。
“最美逆行者是唄。”仙姑笑著打趣:“咱有一說一啊,毛子這邊的秘法防護真的菜爆了。要換成咱們那邊,都別說在一環內了,但凡是首都范圍內出現這種問題,不出五十秒這里能被三千個同事給圍上你們信不信?然后五分鐘之內群眾撤離完畢并且上傳受損情況現場報告,接著高級組出動。”
前方逐漸出現了蝕性團,而這些蝕性團正在逐漸擴大,里頭還突突的往外冒什么東西,根據他們的觀察,只要被這些蝕性團接觸到的生物都會第一時間出現精神崩潰的癥狀,然后很快就會被里頭的奇怪生物給附著,接著變成“毒液”。
“這個好惡心。”
看著一個全身被蠕動的黑色膠質物附著的人朝他們沖過來,小土豆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接著她身后的銅錢就已經升上去了。
只要靠近,就會被她的銅錢干飛出去,正常來說被她的銅錢干那么一下子肯定是廢了,但這些被污染者卻一點事沒有,居然重新站了起來繼續朝他們突進。
而此時蝕狀團已經越來越大,甚至將他們都完全包裹了起來,天空頓時黑了下來,只有非常朦朧的光線照射進來,就像是曾經他們進入過的里世界一樣。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就那么懸浮在他們前方五百米的位置,還發出很狂放的笑聲:“哈哈哈哈,就憑你這凋蟲小技也敢丟人現眼?今天我就替你父親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哇哦。”小土豆指著那人說:“這人肯定是個反派。”
但他話音剛落,懸浮在半空的那個人對面的高樓上則出現了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他的身后有十幾個人身體內已經被從黑暗虛空伸出的觸須所操控。
他的狀態很輕松,看著懸浮在那的人說道:“你也一把年紀了,不如我送你到我父親那里,你親自跟他聊聊好了。”
“哇哦!”小土豆又指著這個人:“這個也肯定是個反派!狗咬狗!”
仙姑這會兒已經切換到了戰斗全裝姿態,手上端著一柄差不多得有兩米的槍:“別急,我都給你們送下去。”
而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閃過一個人,他槍口勐的一抬,接著就被那個人拽到了一邊,等他看清楚時發現竟然是羅梔出現了。
“你們別急!”羅梔側過頭從角落看過去:“讓他們互相咬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