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地基地的配合下,這個八只手的怪物被裝在特制的箱子里帶了回去。
沒有了這個東西,后續問題的處理隨便一個下級小組就能完成,所以張哥他們自然也就跟著一起來到了這邊的基地里。
在跟當地的負責人聊天的時候了解到,之所以會請他們幫忙完成這次的任務,其實就是因為這個地方沒有高級小組,而張哥之前從來沒有了解過的就是高級小組的投胎率每年竟然高達百分之十五左右,這個比例甚至高過一些一線的普通小組。
當真干這一行的都是英雄來的,一百個小組四百個人,一年竟然要消耗掉六十個人,想想都覺得可怕。
在他們進入基地之后,張哥他們也沒有放松下來而是一路把這個東西給送到了基地的地下室,因為每個地方的基地都是統一標準建筑,所以每個基地都會擁有一個小型的臨時水晶監獄用來短暫的關押各種奇怪的生物。
當他們把這個八只手的怪物娃娃放入水晶監獄之后,它顯得極端亢奮,在里頭不斷的沖撞著墻壁,甚至都能感覺到地面跟隨著它的撞擊發出震顫。
“這是個什么玩意,這么猛。”
基地的負責人帶著這邊的鑒定人員過來之后,大家都是面面相覷,因為他們角度看到的東西就是一個長著八只手的縫合怪,腦袋和軀干的長度在一米二左右,手展長度為一米三。而這個東西并沒有收錄在百科全書里面,面容還是個大頭嬰兒的模樣,只是頭圍大的驚人,比例非常奇怪。
但別看它是個嬰兒模樣,但不管是身體的強韌還是力量都非常可怕,除了小土豆的太陽宮符箓和超強紫外線之外,它近乎不怕任何物理和魔法攻擊,而即便是這兩樣東西也僅能讓它退縮。
“這是個人為的秘法造物,具體的情況現在不得知。不過根據之前JC方面的消息,它誕生的那棟別墅在去年的時候有一個嬰兒因為疾病死亡了。根據我們的過去的經驗可以認為是那個嬰兒的父母忍受不了喪子之痛,然后尋求邪法來復活孩子,最后發現自己復活的可能是個怪物,于是找人來鎮壓,但鎮壓的結果就是害人害己,被這玩意當了祭品。”
仙姑的分析理論上是八九不離十的,因為他們這個復活的模式雖然不同,但其實本質跟之前遇到過的復活模板差不多,一般來說都是老公或者老婆想復活另一半的,父親母親想復活孩子的,本質都是這樣,只是這次的格外邪門罷了。
不過就仙姑的觀察,不管什么款式的復活都是邪法或者騙術,基本上沒有人能真正成功,要么把尸體變怪物,要么錢被騙了,尸體還臭了。
而在仙姑跟本地負責人溝通交流的時候,張哥跟江沐舟和小土豆就湊在水晶監獄外頭觀察里頭那個怪物,土豆子甚至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八角娃娃。
別看這八角娃娃的名字取的好玩,但它是真的兇,隔著一層水晶墻壁它還在不斷的攻擊著自己能看見的人,最后可能是意識到攻擊可能不奏效了,就匍匐了下來昂著它那不成比例的大腦袋用腦袋上的復眼觀察者張哥他們,時不時的還露出令人這頭皮發麻的神態和足以咬斷鋼鐵的利齒。
等到仙姑交接完了,他們自然也就沒什么事了,而且作為外援協助,他們被邀請到了當地最好的飯店里去吃飯,甚至還選了這邊基地里最漂亮的兩個小姐姐作陪給他們增加氣氛。
在吃飯的時候,本地的負責人訴起苦來,說什么高級小組申請了幾次都下不來,現在他們這邊出了點什么棘手的問題都得申請外援之類的話。再加上喝了兩口馬尿,這邊主管跟副主管倆人都把自己給說哭出來了,整個就一訴苦大會。
江沐舟并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他平時跟張哥他們在一起那是一來認可他們的能力,二來是真的把他們當家人了,所以就比較隨便,他在外頭的時候可還是當初那一副冷酷高傲的姿態,所以他全程都沒有聊天,隨便吃了幾口東西之后就開始翻閱起今天的記錄和總結,打算明天寫報告的。
“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
突然江沐舟側過頭看著張哥:“張哥,咱們漏了東西!”
“嗯?”張哥看著他:“怎么了?”
他這一咋呼,全桌人的視線都對準了他,而江沐舟指著總結上的一段話說道:“昨天那個小偷的死亡我們忽略了。”
“嗯?怎么說?”仙姑皺著眉頭問道:“不是那個八角寶寶干的么?”
江沐舟用力的敲了敲總結本:“問題就在這里,你們還記得我們過去的時候,它其實是裝在三層封印里的對吧。每一層的禁錮都非常強,我跟妹妹都打不開,最后還是張哥給打開的。”
“對啊,怎么了?”小土豆忙不迭的點頭:“張哥是神奇的海螺呢!”
“不是這個問題。”江沐舟抬眼看向四周為:“那三層禁制,其實不會比水晶監獄弱,甚至更強。如果這個都封不住它,水晶監獄也不行。”
在場的人幾乎同時變了臉色,喝了不少酒的兩個主管嗡的一下就清醒了過來,一股寒意從后腦勺透到尾巴骨,幾乎同時的就站起了身來。
這飯還吃個屁啊,趕緊過去看看吧,要是真的跟江沐舟說的那樣,基地里那七個值班小組二十多個人可都要完蛋了…
當他們回到基地時,在場所有人頭皮都麻了,因為現在的基地烏黑一片,沒有一盞燈是亮著的,從洞開的大門里透出了森森寒氣,而在離開大門不遠的地方還躺著幾個人,他們快步過去后才發現這些人正是在這里值班的普通小組成員,但無一例外都已經犧牲了。
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之后發現他們并沒有明顯的外傷,就像是在一瞬間被人抽取了魂魄似的,慶幸的是走的比較安詳并沒有多少痛苦。
“媽的,疏忽了!”仙姑懊惱的一拳砸在路燈上:“妹妹,抄家伙!”
張哥抱著胳膊站在基地大樓的門口,看著里頭黑洞洞的環境,他抿著嘴思考了片刻,然后轉過頭說道:“你們都別進來,我先進去看看。”
說完他抬腿就走了進去并從里頭鎖上了大門,這會兒江沐舟沖上來用力拍門對張哥說道:“張哥…你別沖動啊!”
而他張哥只是隔著門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接著往后退了幾步就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張哥在走進去之后,耳邊很快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小時候夏天在大梧桐下睡覺時,蜘蛛精過來找他玩時在樹干上跑動的聲音,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就是這樣的聲音。
不多一會兒,張哥的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他低頭看去卻因為太黑而看不真切,于是他拿出了個火把往地上一插,接著火把轟的一聲自動點亮,而這會兒張哥才發現了地上竟然都是已經被吸干的尸體,這些尸體呈木乃伊姿態,高度干燥,幾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水分。
而這時旁邊的火把就像有人在撲它似的不停的搖曳了起來,而張哥并沒有把這個當回事,因為地上的那個火把是普羅米修斯的火種,是人類三大起源火種之一,火炬上附著著千百年來人類的信仰之力,單憑一個小八角就想撲滅它,那跟天方夜譚也沒什么區別了。
張哥憑借著神火的威能,將基地里所有的尸體都收斂了起來,在他干活的過程中,身后那悉悉索索噠噠噠噠的聲音始終就離他十米左右。
不過這最后的十米被神火所庇佑,八角娃娃根本沒辦法突破進來,而這時張哥回頭就可以看到它那張猙獰的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好了,該到解決你的時候了。”張哥將火種收了回去,接著另外一只手抽出了一柄彎刀:“不知道你跟蚩尤誰更兇。”
說完他手中的彎刀亮了起來,刀光映襯在墻壁上,影子里竟然有蚩尤天尊的形態,作為魔神之祖,蚩尤一旦出場氣勢頓時如翻江倒海,那八角娃娃在他的面前也不過是站在海嘯峰頭下的凡人罷了。
蚩尤的氣息噴涌而出,根本不是凡物所能抵擋,站在外頭的人不管是江沐舟還是小土豆都被這排山倒海的氣息給沖得單膝跪在了地上,甚至于小土豆身后都出現了涂山氏的虛影,而即便是這樣也無法抵御蚩尤天尊的威能。
恐怖的靈力沖上了天空,跟高空中激蕩的靈力融合在了一起,互相激蕩摩擦,整個城市上空竟出現了類似極光的場景,赤紅如火,彷如彩鳳飛天。
張哥此刻舉起彎刀,指向黑暗中的八角娃娃,那白天都敢在張哥面前齜牙咧嘴的怪物,現在就像是被噴了殺蟲劑的蜘蛛似的,縮成一團動也不敢動彈。
“太兇殘了!太兇殘了!”仙姑在外頭喃喃自語:“張哥是什么樣的怪物啊…”
他靈力低,受到的沖擊反而比較小,但即便是沒有小土豆他們夸張,仙姑也感受到了屬于蚩尤天尊的那份滂沱之力,那是焚天煮海的炙熱,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他甚至都只能抱著路燈才能站穩,否則也都得跪在地上。
“殺雞用加特林。”仙姑抱著欄桿對著里頭喊:“張哥,外頭頂不住了!”
張哥顯然是聽見了,于是他高舉手中的彎刀準備給來上一個一刀兩斷登龍斬,但恰就在此刻,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張哥側面,他本能的朝那個方向劈了過去,裹挾著山崩海嘯之力的刀光直接劈在了那人的身上,只見陰影之中的人影慘叫一聲,但下一刻卻消失不見了。
“跑?”張哥眉頭輕佻了一下,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根棍棍:“長長長長長。”
棍子見風而長,如同白玉一般光彩照人,上書五個大字擎天白玉柱,他將棍子往地上一戳,頓時整個大廈的氣場就像中了溫壓彈似的,生生往下一沉,抬頭看去就如同置身海底一般,空氣都被壓得近乎凝固。
那逃跑的人悶頭撞在了擎天白玉柱所籠罩的空氣墻上,重重的彈了回去,落在了八角寶寶的身邊,他吐出一口鮮血,抬頭看向張哥:“擎天白玉柱…圣主…饒命…”
一聲圣主,張哥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苦行舟?”
“正是…在下。”
他的傷不輕,此刻已是在兵解前兆,如果不是依靠著自己渾厚的靈力作為支撐,最開始那一刀他都抗不下來,而如今認出面前的人是誰之后,他近乎絕望。
苦行舟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直面圣主,此刻他甚至都沒有反抗的勇氣,但它也知道如果被拿下的話,自己恐怕也是少不得被清理門戶,所以他腦子正在飛快的運轉,但臉上去是畢恭畢敬唯唯諾諾。
“圣主饒命…”
張哥垂著眼皮看著他:“這個怪物是你煉制的?”
“咳咳咳…”
苦行舟沒有說話,只是玩命的咳嗽,嘴角的鮮血一直在流淌,他臉上戴著面具看不清楚容貌,但鮮血卻染紅了衣襟,顯然已經被這四大定海神針之一的擎天白玉柱給壓得快不行了。
“圣主…請撤…撤回法器,屬下…不行了…”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張哥掃了他一眼之后也就撤下了定海神針,沒有了這股大海無量之勢,苦行舟感覺自己瞬間就活了過來。
他喘著粗氣指著那八角娃娃說道:“這物件也是一次偶然,當初是它家的父母求我,我心頭一軟就答應了,誰曾想這個嬰孩的命格與他父母的命格相沖,它在成型之后吸食了他父母的魂魄,變成了這副樣子。我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只能布下禁制,將它困在原地…”
張哥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所以耗子說的沒錯對吧,就是你干的。”
“圣主饒命…”
“我饒命不饒命無所謂,你既然是尸解仙,那就要看清靈子饒不饒你了。”
不提清靈子還好,一提清靈子,這苦行舟渾身一顫,突然伸手拽住那八角娃娃化作一股流光直接沖破了窗戶跑路了…
張哥啊了一聲,手上的捆仙索都已經拿出來了,但想了想卻還是放了回去,他拿出電話打給了清靈子:“苦行舟作亂,拿下。”
“哦?”清靈子那頭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他沖撞了主上?”
“那倒沒有,挺客氣的。不過他跟我擱這耍心眼,跑路了。”
清靈子哦了一聲:“屬下這就去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