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說吃盒飯,那就真吃盒飯。
小張哥在出來旅游的第二天就連續體驗了兩個之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東西——演電影和警局吃盒飯。
他們當然沒有什么問題,甚至可能還要被頒發好市民獎,但該錄的口供卻是一點都不能少,而且小馬還得解釋為什么他用一把筷子就能制服七個持重武器的歹徒。
當時的情況真的是連攝像頭都沒捕捉到小馬的速度,全程就是看到他跟旁邊的友仔說了幾句話,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筷子,接著他和筷子就已經出現在了歹徒的身邊。
更關鍵的是這些歹徒其實并不是扎堆的,而是分散成扇形,分別把控著樓梯口和電梯口,但卻在同一時間被制服。
還有那個碗…那個扣在手雷上旳碗是怎么他媽的一回事!現場痕檢已經得出了結論,就是那顆手雷真切的爆了,但一顆手雷的爆炸卻沒有炸開一個吃飯的碗,這有點不講道理。
“你問我哦?你去問生產商啊。”小馬對警員說話也沒啥客氣的:“你問問他們為什他們的手雷炸不開一個碗咯。”
負責詢問的警員想想也是對的,于是坐在那也犯愁了起來,這里頭好多事都有點奇怪,但怎么奇怪卻不是他說的清楚的。
不過好在香港這里從幾十年前就一直保留著官方的超自然解決小組,很快這個小組的差人就趕到了小張哥他們的面前。
這幫人嘛,一個個拽拽的,多少有點鼻孔朝天的味道,態度也相對比較囂張。
過來之后,看到面前小張哥他們三個后,其中一人便吊兒郎當的掏出證件在小張哥他們的眼前過了一眼:“第九重案,聽說有人用了超能力,哪位?自己主動點,我還得趕回去煲湯。”
這個連正眼都不給一個的態度別說是小馬了,就連一貫好脾氣的無根水都有些不忿了起來,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抱起了胳膊,翹起了二郎腿。
“喂,不要太囂張好吧,你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這不是你們那邊啊,大陸仔。”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突然就像花樣滑冰似的來了個原地騰空轉體三周半,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他周圍的幾個同事一看,立刻把槍給掏出來了,然后一邊開始呼叫增援一邊用槍指著小張哥他們三個大喊大叫。
但很快他們就這樣被一個一個的打飛了出去,而增援趕到之后門也無法打開了。
這一切都還沒有輪到讓小張哥出手的地步,甚至連小馬都不需要動手,光是無根水的倀鬼就已經全部擺平了。
小張哥全程在吃盒飯,他之前覺得無間道里曾志偉吃飯那么香可能是因為這里的盒飯好吃,但現在吃起來…好像也就是那樣吧。
這時在地上的第九重案成員有人開了槍,然后槍聲就連成了一片,但沒想到的是所有的子彈都懸在了小張哥他們的面前,沒有一顆能夠近身的。
“喂,你們也太小兒科了,跟暗器祖宗玩遠程喔。”小馬的手擺弄了一下,子彈叮叮當當落在地上,接著他只是手指頭一勾,那些子彈竟全懸浮了起來,然后噼里啪啦的把第九重案成員身后的墻打成了馬蜂窩。
而這時外頭的人終于意識到大事不妙了,趕緊聯系了上級,他們的上級又聯系到了第九重案的上級,對方聽聞這件事之后,二話不說的就沖了過來。
這人挺酷,在哪都戴著一副墨鏡,但從單透鏡里看到屋里一大堆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屬下,還有坐在椅子上的那三個人,特別是中間那個正在吃盒飯的人時,他的嘴逐漸從桀驁不馴變成了握草。
他摘下眼鏡,在單透鏡外頭的房間里來回走動,顯得很是焦慮,但這時他卻發現屋里吃盒飯的人已經抬起頭看著自己了,他無奈的笑了笑,站定了身體朝他打了招呼。
小張哥也點了點頭,揚起手揮了揮。
“誰啊?”小馬好奇的問道。
而還沒等小張哥回答,剛才那個墨鏡酷佬就已經直接從墻壁中穿了過來,他攤開手:“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么,你們來了怎么也不打個招呼?”
“操,你啊。”小馬罵了一聲:“我可告訴你,這幫人拿槍指著小張哥,你看著辦。”
他立刻賠笑道:“職業病職業病…我讓他們回去寫檢討。”
說完他打開門,指著地上的下屬喊道:“還不快點走!”
那群第九重案的也是機靈,一個連著一個的沖出房間,見到里頭沒人之后,他用手在玻璃墻上一抹,接著將里頭的話筒一關,這樣他們在里頭就徹底與外界隔離了。
“真的好久不見啊。”墨鏡酷佬搬來椅子跨坐在上頭:“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們了,真是緣分。”
“緣分個錘子哦,我們去吃個飯然后就被抓了過來,還得讓我們交代,我們能交代什么?”
“誤會,都是誤會。我這就去跟長官解釋。”
說完他匆匆出門,來到警局長官的辦公室,而不那么多廢話了,上去就直接拍了桌子,而面對這個第九重案的頭頭,即便是職位比他還高半級,這里的長官卻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自從第九重案成立的這幾年,他們可沒少幫忙提升破案率,那可是整個警隊的香餑餑。
辦好釋放的手續之后,他又一次回到了那間小屋里,手上還端著三杯茶水。
“我說,沈云。幾年不見,你混的不錯啊。”小馬笑著說道:“當年雷龍的小迷弟,現在也混出模樣了,不過可惜雷龍還是那個死樣子。”
“哈哈哈,年前我還跟龍哥通了電話,他讓我幫忙查一下香港哪些個大師呢。沒想到現在就遇到你們了。”沈云笑得很開心:“張哥,咱們有七年沒見了吧?哎呀真的是,你們來了就應該找我啊,我好歹也算是半個土著了。”
沈云看上去還是挺開心的,當然著也是他對小張哥的認知,當年他離開長安巷時,也就是十六七歲,是雷龍的專職小跟班,而雷龍也在以前的日子里陸陸續續教了他一些術法。
這小子領悟力挺高的,那些術法被他吃透之后,他還能推陳出新,演化出了不少的花樣。
而就是憑著這半吊子的法術,他居然能在香港這地方成為赫赫有名的第九重案的頭頭,這倒是讓人萬萬沒想到的。
“好了好了,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晚上打擾張哥吃飯了,宵夜我的!我知道有一家老店,棒的很,燕窩鮑魚我們全包。”
有了沈云作保,他們幾個出來倒是很容易,而沈云開著車帶他們來到了進入那個小店的入口。
經過小店要經過一段巷子,黑漆漆又空洞洞,周圍有阿婆在這里燒紙,而且這里還透著一股子鬼氣森森。
“哇,有沒有搞錯。”小馬指著兩邊說道:“這么多孤魂野鬼的哇?你們怎么干活的?”
沈云雙手合十對旁邊的孤魂野鬼道歉道:“各位大哥大姐,這位是我朋友,他初來貴寶地,不會說話還請多多包涵。”
而小張哥也是頂了小馬一下:“孤魂野鬼終究是要有地方去的,不在這里也會在別的地方,你何必去嘲諷人家。”
“知道了…”
雖然無根水對人的戰斗力不太行,但作為為數不多直接能控鬼的人,他倒是覺得這個地方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堂,他默默的把地址給記了下來,下次來這個地方收倀鬼那可是絕佳的場所。
而他們來到的那家巷子里的小飯館卻在這一片出奇的干凈,周圍哪怕到處都是孤魂野鬼,但在這一畝三分地里卻是干干凈凈。
在外頭料理燒臘的老頭子一看就不簡單,而里頭負責收拾桌子的小伙子恐怕也是個業內人士。
“喔唷,好久沒有見到正統的道士了。”小馬左顧右盼一陣,笑道:“茅山正統啊。”
門口料理燒臘的老頭愕然的回頭看了一眼小馬,而小馬則利落的朝他結手印,他嚴肅的臉上逐漸也露出了笑容,并以手印回了小馬的禮。
沈云點好了菜,幾人坐在里頭喝著茶便聊了起來,不多一會兒,老板親自上來送了一份蒸米飯,飯上三顆棗,板板正正、規規矩矩。
“這是什么意思?”沈云好奇的問道:“唉,老安,我來那么多次怎么沒有呢?”
那老頭一開口卻是滿嘴的山東話:“你又不是同門。”
小馬哈哈一笑,指著這米飯說道:“我們門里有規矩,出門在外要見到同行,送上一碗米面,就算是續了香火情,有時候一碗飯可以救一條命的。各地有各地不同的規矩,北方大多是米、中原大多是面、南方大多是糯米,有的地方也會用紅米、小米。后來也就不分了,只要是五谷都行。所以很多地方你們看到有傳統說各種谷類能夠驅邪,其實不是那么簡單的,是因為當時游方的道士都會在干活之前吃上一碗,這才讓人覺得那些東西辟邪驅邪。”
說著小馬端起碗就吃了起來,然后說道:“不是不給你們吃哈,規矩就是這樣的。這碗米我也必須得吃完,算是對主人的謝意。”
“規矩還真多。”沈云笑了起來:“對了,剛巧你們都在這啊,等會咱們去個地方不?既緊張又刺激…”
“你有事就直說,別用話誆人。”小馬啐了沈云一口:“是不是有解決不了案子,你直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