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天欺負我弟弟的,是你的人?”
黃珊眉頭皺了起來:“你讓我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他?”
“不是…是讓他看在我的面子是饒了你。也不對…他不是我的人,是我是他的人。也不是…哎呀,反正就是那個人你惹不起的,珊珊你聽我一句勸好嗎?”
雷龍也算是苦苦哀求了,他不好說太多,因為小張哥雖然不介意暴露身份,但他太了解黃珊了,她性格中自帶死纏爛打,如果知道小張哥的真實身份的話,她一定會去結交認識的。
小張哥好說話但也不是爛好人,這一點黃珊肯定意識不到,她這強勢的性格很善于得寸進尺,到時候真把小張哥惹到了,她不會有好果子吃。
雷龍過來提醒她,就是想讓她自己離開,別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畢竟好歹當年也談過一場戀愛,也算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了。
“你說的話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我知道你跟這些東西有點關系,你放心只要你不插手,我還會顧忌以前的情面的。”
黃珊坐在那面帶堅決:“好了,雷先生,你可以回去了,等會我未婚夫來看到了不好。”
雷龍坐在那灌了一杯水下去,但卻沒有離開的想法,只是在沉默一陣后,嘆了口氣:“你怎么還是這么倔…”
“我一聽就知道你又在騙我,你是什么性格我知道,怎么可能會有人能管你?什么你是他的人,說白了就是想保他,可我也不是當年的珊珊了,我不可能任由別人欺負我家的人,這事免談。”黃珊擺了擺手:“你走吧,就當五年前你離開我之后再也沒回來過。”
“你…”
“走!”
黃珊的聲音陡然提高,雷龍抿著抿嘴,嘆了口氣起身離開,而在門口時剛巧看到了一個男人走進來,兩人打了個照面,而黃珊連忙上前說道:“梅,這位是我朋友,今天過來看看我。”
“你好。”黃珊的未婚夫朝雷龍伸出手:“可以經常來家里坐坐。”
雷龍笑了笑,跟他握了手:“你勸勸她吧,讓她不要跟那些歪門邪道打交道,真沒好處。”
“雷龍,你管好自己!”黃珊在后頭斥責道:“你路上小心吧。”
雷龍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關上門之后,黃珊的未婚夫突然皺著眉頭握住了右手面色蒼白的沖進了衛生間,等到了衛生間之后,他展開手卻發現皮膚已經有一大塊被燒灼了。
他連忙把手放在冰水下面猛沖,嘴里嘟囔著:“天雷真君…”
“梅,你沒事吧…”門外響起了黃珊的關心:“怎么了?”
“沒事,有點拉肚子。”
她的未婚夫看著手上的痕跡逐漸消失,原本被燒焦的地方重新覆蓋上了嫩肉,這才回答道:“你那個朋友是誰啊,怎么沒聽你提過。”
“等會跟你說。”
梅的聲音始終溫柔,但臉上的肌肉卻在快速運動著,將整個面部擠壓成了詭異的形狀,緩了很久才逐漸恢復本來的樣子,只不過眼珠子掉了出來,只能用手將它安裝回去。
等到完全恢復之后他拉開門,牽起了黃珊的手,兩人來到外頭的沙發上坐下。
“你那個朋友說什么別讓你跟歪門邪道打交道是什么意思?”
黃珊支支吾吾一陣后才把自己弟弟前段時間的遭遇說了出來。
梅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覺得你應該聽你朋友的,不要去跟那些歪門邪道有什么關系。對了,你那個朋友是干什么的?怎么之前都沒見過也沒聽你提起過?”
黃珊沉默了一陣后,還是把雷龍的事告訴了自己的未婚夫,聽完這一系列的事情,梅倒是沉默了起來。
“梅,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這個朋友挺有意思的,不過你們之間的關系…”
“我們沒有關系了,他就只是個過客,我們也只是普通朋友。”黃珊連忙解釋:“我已經是你未婚妻了。”
兩人說著就抱在了一起,而梅的眼睛卻直直的看向窗外,剛才短暫的接觸,他并不確定天雷真君有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如果發現了…他甚至可能要舍棄掉這一身好皮囊了。
“對了,弟弟的事你怎么看?”
“隨便你,不要太過分就好…他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學著自己處理問題。”
“嗯。”
而此刻走在外頭的雷龍回頭看了一眼黃珊的別墅,眉頭緊蹙。
倒是旁邊等他的耗子催促道:“你還依依不舍個啥?”
“不是。”雷龍咂摸著嘴巴:“感覺哪里怪怪的。”
“別哪怪怪的了,再不走晚上趕不上開飯了,今天小張哥買了鯰魚要做水煮魚,去晚了毛都不剩!”
“走走走…”雷龍跨上耗子的摩托車,抱住他的腰后說道:“你就不能開車啊?非要騎摩托車?”
“大哥,這么厚的雪,什么車能開啊,也就這個雪地摩托車能開了,這還是從小馬那借來的。”
“他整這玩意干啥…”
“鬼知道。”耗子發動了雪地摩托:“剛才我看有個男人進去了是不是?”
“嗯,前女友的現男友…未婚夫。”
“那個人有點不對勁。”耗子一邊開摩托一邊說道:“他身上的氣息有點怪,你沒感覺出來?”
“這不剛才就跟你說這事么,可一下子也說不準是哪不對勁。”
耗子點了點頭:“回頭查一查。”
兩人從市區中穿行而過,倒也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在這樣的南方的大雪天里倒是頗有幾分北國風光。
回到長安巷之后,他們推開店門走了進去,剛好小張哥把一大鍋水煮魚端到了桌子上,旁邊的小馬已經搓著手手急不可耐了。
“哥幾個,剛才發現了個不對勁的人。”耗子將鑰匙扔給小馬,然后跨坐在凳子上說道:“你說一個人身子里有兩套魂魄是不是很正常?”
“正常啊,大姐不就是么,獸魂加人魂。”小馬側過頭看過去:“怎么?發現雙魂的了?”
“那一套半呢?”耗子用嘴努了努雷龍:“他前女友的現男友,身子里有一套半的魂。不過看上去倒是沒有異常,你們說是怎么回事?”
小馬沉默了一陣思索了半天,一拍大腿說道:“借尸還魂是只有一套,奪舍也只有一套,一套半的話…附身?可是附身應該是兩套啊。”
“離譜吧。”耗子呵呵一笑,接過許薇盛來的飯,夾了一口菜吃了起來:“我覺得這里頭肯定有什么問題,一套半…有意思。”
而這時小張哥已經把其他菜端了上來,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也坐了下來開始吃起了飯。
聽到他們的討論聲之后,他抬起頭輕聲說道:“有沒有想過是吞噬。”
眾人一聽,一拍大腿頓時明悟。
“就是吞噬!”
耗子斬釘截鐵的說道:“一個人把另外一個人吞了下去,逐漸消化,然后繼承對方的記憶、面容并且把被吞噬的人在體內煉制成倀鬼。這半套就是倀鬼!”
“怎么說?”雷龍瞇著眼睛:“動手么?”
“大哥,法治社會。”耗子敲了敲桌面:“法治社會不允許你隨便亂來,得講證據。”
“這他媽的事能有什么證據。”雷龍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都說繼承對方的一切了,哪來的證據。”
小張哥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會有那么完美的契合的,慢慢找弱點就好。”
“嗯,聽老大的。”雷龍點頭道:“咱們想個辦法接近一下那個人。”
“我去吧。”小馬給自己碗里弄了兩勺湯:“我是生面孔,而且我是器修,不會跟你們那樣身上帶著靈力。”
“嗯,好主意。”耗子看向小馬:“等會吃了飯咱們商量一下怎么辦。”
幾個人坐在這吃吃喝喝,外頭的雪已經停了,只剩下樹枝上的殘雪不斷下落的噗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