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走,我就不走。”
“他不走,我也不走。”
張珈暢和能文濤在解釋為什么他們兩個會在朱珍珍房間里形成對峙時,使用了一種“為所欲為”的成語接龍格式,互相以一種動態博弈的思維方式在死磕對方。
不過這倒是讓朱珍珍明白了他們兩個在這里的原因,她倒是很好奇為什么張珈暢會知道自己家門的密碼,不過這也可能是自己告訴他的,畢竟當時自己腦子混亂的很,說過什么干過什么完全不記得了。
而能文濤這邊她倒是覺得這個人多少是有點病,自己跟他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他卻總是見人就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我要睡覺了,你們回去吧。”朱珍珍打了個哈欠說道:“張珈暢,今天謝謝你了。”
“不客氣。”
張珈暢起身就往外走,而此刻的能文濤也沒有什么可以留下的理由了,他回過頭萬般留戀的對朱珍珍說道:“珍珍…”
“請!”朱珍珍可對他沒什么好臉色:“下次麻煩你不要到處說是我男朋友,謝謝。”
“知道了…”
能文濤垂頭喪氣的走出門外,可卻發現就是幾句話的功夫剛才那張珈暢居然人就消失不見了,電梯也還在一樓,樓道里也沒有看到有人走動的樣子。
這可把能文濤嚇了一激靈,趕緊去到了電梯那咔咔一通按,等到電梯上來后這一走進去,他卻發現電梯中居然站著一個人。
這人背對著他站在電梯之中,這個場面讓能文濤嚇得連連后退,可沒退兩步卻發現自己的腳已經哆嗦的走不動了,不過那個人似乎并沒有什么動靜,只是靜靜的站在那。
終于在電梯門關上之前,能文濤奮力的跑了出去,一路沖到了朱珍珍的門口開始用力的砸門。
“珍珍…開門…快點開門…”
正在重新設置密碼的朱珍珍皺著眉頭打開了門,頗為不耐煩的問道:“你又回來干什么?”
能文濤呲溜一聲鉆了進屋,用力的關上了門:“有鬼…”
朱珍珍知道能文濤是很慫的,畢竟兩個人也認識不少年頭了,倒也不怕他會干什么,只是看到他滿臉驚恐,臉色還蠟黃,額頭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在往下落,她覺得他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于是走上前正要打開門,卻突然一只手卡在了門縫之中。
當時那一下朱珍珍渾身都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而下一刻張珈暢的腦袋伸了出來:“我手機忘拿了。”
說完,張珈暢還看了一眼坐在墻角渾身顫抖的能文濤,好奇的問了一句:“他怎么了?”
“他說有鬼。”
張珈暢笑了笑:“那就讓他別亂跑了。”
等到朱珍珍把手機遞給他之后,張珈暢站在門口等了兩秒鐘,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硬幣并對著它吹了一口氣,接著將它按在了大門之上。
這次他是真的走了,而能文濤也得償所愿的在朱珍珍家借宿了一晚。
不過當然是睡沙發,但至少能夠睡的安穩,一晚上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只不過第二天一大早,能文濤和朱珍珍就被一陣嘈雜聲給驚醒了,而很快門口也響起了敲門聲。
朱珍珍打開門,看到是一個身穿便裝的男子正在打量著她的大門。
“你認識張珈暢啊?”那人一開口第一句話就問了起來。
朱珍珍愣了片刻:“他…是我員工。”
“運氣可是真好。”說話的人正是耗子,他從口袋里拿出證件遞給朱珍珍:“這棟樓里發生了一起兇殺案,現在想請你們配合調查一下。”
耗子今天是第一天上崗,只是因為這棟大樓里出現了一起古怪離奇的兇殺案,死者四十八歲,是一家電子廠的老板。根據法醫初步斷定死亡原因是死于燒傷后的疼痛休克。
但從現場勘探的情況來看,屋內并沒有任何著火的痕跡,這就成了一起離奇案件,于是陳局就讓耗子過來負責偵辦。
他過來查了一圈后在朱珍珍的門上發現了一枚一元錢硬幣,而據他所知這個世界上如果誰能夠用一元錢硬幣布置結界術法,那必然是小張哥了。
而從門口的氣息來看,這里的確是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邪氣在蕩漾,應該是這間屋子里有那個兇手想要滅口的人存在。
但因為小張哥結界在這里,那個家伙恐怕現在正躲在什么地方療傷。
不過小張哥即便是知道也不會主動出手或者告知情況,他只會變相的提醒或者提供一種常規的保護,所以既然這里有他的硬幣,那么就可以說明這里會有知情人。
進到朱珍珍家中,耗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這里并沒有什么不同,就是一個正常的女性住宅,倒是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卻讓他有些意外。
因為這個男人身上死氣繚繞,按照道理來說他本不應該坐在這而是躺在某個地方身上已經涼透了,但他現在還活著,那么就代表小張哥的陣法結界就是為了保護這個人。
耗子徑直走到了能文濤面前坐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昨天你有沒有見到什么特別的人和事?”
能文濤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到現在還是有些驚魂未定,于是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那個人背對著電梯門站在里頭,我沒看見他的臉。”
耗子抬起眼,拿起速寫本:“那能不能提供一些特征給我?”
“能…他穿著一件工裝夾克,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短發。”能文濤努力的回憶著:“然后還有…我好像看到他兩邊的脖子下頭那邊有一圈黑色的東西。”
“黑色的東西?”耗子好奇的問道:“能仔細描述一下么?”
能文濤站起身背對著耗子,然后用手指著自己兩腮下的位置:“這里一直到耳后,都有一圈黑色的印,像是…像是上吊時留下的印。”
“你怎么能確定那是上吊呢?”
能文濤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嘴:“我父親就是上吊自殺的…那個印子是一樣的。”
耗子點了點頭:“工裝、一米七五、短發,脖子上有印,還有嗎?”
“沒了…后頭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耗子起身道:“多謝你們的配合。”
他說完就走出了門,來到樓上一層的案發地點,因為現在尸體還沒有經過法醫解剖,他也就暫時沒辦法接觸到尸體原本的樣子。
不過從那個能文濤的描述來看,這應該是一件特殊案件。
但是動機呢?
而此刻遠在城郊的一棟出租屋里,一個青年正躺在破爛的木板床上痛苦的翻滾,昨天他被恐怖的陣法震了一下,差點把三魂七魄都給震散了黃。
這個陣法之恐怖,別說是現在殘缺的他,即便是兩千年前鼎盛之時遇到這種恐怖的術法都難以抵御。
搜尋過自己借尸還魂的這個青年的所有記憶,他認定這個時代早已經末法多年。
既然是末法時代為何還能有如此恐怖的陣法存在?而那個人的背后到底又是怎樣的一個集團?
對此,這位兩千年前就已經達到頂點的術士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來,只不過現在身體上的痛苦讓他根本沒有力氣去了解更多。
不過這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這個陣法的出現就足以說明這個時代遠非他想的那樣簡單,以后萬萬不可掉以輕。
而就在這時,他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他知道是隔壁那個只在晚上出去娼女回來了,他咬了咬牙,抹去鼻孔里滲出的烏黑淤血,慢慢走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張珈暢今天照例把年年送去上學后就去上班了,昨天晚上幾乎沒睡的他看起來與平時沒有區別,仍然是神采奕奕。
等他來到公司,公司居然還只有他一個人到了崗,其他人居然集體遲到。
閑來無事的張珈暢就開始燒水、擦桌子,然后還順便在廚房里用昨天剩下的材料做了一些簡單的早餐。
等他一切都忙完了之后,朱珍珍這才來到了公司,她見到張珈暢之后第一時間就沖了上去,緊張兮兮的說道:“昨天晚上我那一棟出命案了,就跟你走的時間差不多。你看到什么沒有?”
“我…”張珈暢遲疑片刻后搖頭道:“沒有。”
“沒有就好,早上的時候還有警察來找我問話,他還問我是不是認識你。”
“可能是我朋友。”張珈暢簡單的回答道:“朱總吃了早飯沒有?”
“還沒…”
“吃點。”張珈暢指了指桌上的東西:“我準備了點早餐。”
很少吃早飯的朱珍珍是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在單位吃到香噴噴的新鮮早飯,雖然她現在覺得這個張珈暢哪哪都透著古怪,但這種古怪并不讓人討厭,只是感覺他有那么點不近人情的禁欲感。
不過這也倒是好事,畢竟朱珍珍從小到大都是男人堆里的焦點,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不把她當個女人看的人,這種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這些女人怎么回事?”正在吃烙餅的朱珍珍看了一眼手表:“怎么還沒來?”
而張珈暢也是好奇,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手機,上頭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