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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婚禮前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

  時間匆匆而過不做停留,春夏秋冬四季周而復始地更替。

  五月很快過去,六月也露出了尾巴。

  三位一體工作室之前拍攝的北華師招生宣傳片,正在網絡上熱播,一批人的青春即將開始,一批人的青春卻已經結束。

  代表著畢業的初夏,如期而至…

  “婷婷,給我拍個照。”

  “帽子歪了,證書,把證書揣在懷里…對!”

  “哈哈,終于畢業咯”

  “把花拋到天空上,哇,超美的姐妹!”

  六月二十七日,藍天白云,陽光絢爛,天氣正好。

  北華師校園東操場,人聲鼎沸,熙來攘往。

  操場正前方搭建起一個舞臺,兩側的LED大屏幕如實反應臺下景象,正中央的紅墻白字十分醒目;“北華師范大學2122年畢業典禮暨學位授予儀式”。

  操場上的綠茵被紅地毯鋪蓋,一排排椅子遍布全場,上千名師生身穿紅黑藍等不同顏色的學位服匯聚于此。

  同學們或互相拍照留念,或彼此交談畢業打算,有人在鏡頭前露出笑容,有人在角落里暗然神傷。

  “畢業典禮即將開始,請大家有序落座。為了大家的安全與健康,請全程佩戴口罩,保持間距,感謝大家的理解與配合。”

  音響傳來的提醒聲落下沒多久,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身穿西裝襯衫與飄飄白裙走上舞臺,手握話筒,笑容溫暖。

  “往昔,初入校園,目之所及是鳥語花香,塔影紅光,身后帶著過往的行囊。”

  “如今別離已至,心中不舍這數載相伴,有人同窗,眼前已盡是光明的遠方…”

  臺下,在前幾排的教師席位后是文學院區域,白笑陽看到那個女主持人便眼皮一跳,向身邊的大帥比調侃道:“你熟人吧?叫什么來著?”

  軟語、176、B、外語系研二吧…叫什么來著?

  “不認識,都忘了。”

  李培風扶正了頭上的學位帽,強調道:“請拋下過往的行囊,正視光明的遠方!”

  白笑陽笑著搖頭:“別的行囊你能忘,徐曼凝和武問月你還能忘了?對了,最近我可聽到些關于你們仨的流言蜚語。怎么著,畢業后你打算和她們兩個過日子了唄…”

  說到最后,白笑陽臉上笑意更甚,擠眉弄眼。

  關于校內對校草李和武徐二女的流言,實際上是一直存在的,從徐曼凝和武問月分手,前者和李培風在一起后,這個流言便順勢誕生了。

  不怪旁人多想,實在是三個人關系太亂套。

  直到她們聯手創建了短視頻工作室,還合拍了些視頻,流言便越傳越廣。什么承上啟下,見縫插針,兩面包夾芝士等傳聞都出來了。

  但無論如何,大家都是研究生,都是成年人,更專注于忙碌自己的學業和工作,陌生人的私生活再怎么‘精彩’,也僅僅是她們在私下和室友閑聊兩句的談資而已。

  只有當事人的好朋友,出于關心或好奇等種種原因,才敢向她們本人求證流言的真實性。

  武問月一般不予回應,徐曼凝則是承認自己和李培風的關系,而把武問月排除出去。

  但輪到李培風面對這種問題,他一般會選擇岔開…

  “七月十七號我結婚,有時間來吃席。”

  “結婚?!”

  白笑陽大吃一驚:“這么快的嗎,和誰?武問月還是徐曼凝?”

  李培風望著前排教師席位的某個背影,眼神有點遲疑:“都不是…到時候你如果工作忙可以不來,但錢必須到位,轉賬就行。”

  “開玩笑吧,那我能白隨禮嗎?必吃席,我還要帶幾個塑料袋連吃帶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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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笑陽開過玩笑也忍不住好奇,追問李培風到底要跟誰結婚,自己認不認識,結婚地點在哪,什么酒店,兩個人什么時候談的戀愛,他和武徐二女到底又是什么關系。

  李培風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并陷入了沉默。看似是神游天外,實則是在思索著自己和趙清歌的婚事該如何操辦。

  自從給李啟元打電話,讓老爸跟趙家‘提親’過后,李培風和趙清歌的婚事便迅速定了下來,不僅落實到了具體日期,趙海奇還在首都市區找好了辦婚宴的酒店。

  按照趙家的意思,這場婚禮最好辦兩場,一場在首都,無需大操大辦,女方家里約親朋好友喝喝酒,一對新人穿著正裝亮個相就可以了。

  通常來說這叫出閣宴,或者叫歸寧宴,不是真正的婚禮。

  真正的婚禮應當在李培風的老家寧遠城辦理,有儀式,更隆重,到時候女方父母和長輩也會一同赴宴見證。

  這種男女雙方各辦一場婚禮的情況很常見,如果新郎新娘的老家處于不同的城市,為了避免雙方親朋奔波,就近各自辦一場。婚宴費用和禮金也是各算各的,兩家人都會很方便。

  唯獨李培風覺得很棘手,因為他若和趙清歌分別在首都和寧遠兩個地方辦兩場婚禮,會大大增加被其他女孩家長發現的風險…

  在首都辦還好,城市很大,趙海奇和李馨也不會請太多賓客,消息走漏到徐家的概率很小。

  但寧遠那真就是個小縣城,李培風父母的熟人太多,消息傳的太快,如果他在那也辦一場,早上九點五十八的婚禮,沒準八點半,武問月的父母就聽聞消息殺到了酒店。

  讓我看看怎么回事?我未來女婿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不可能啊,他說過要我們女兒畢業后就結婚的!

  李培風:G

  為了極力避免這種場面的發生,他跟趙清歌一番商量,決定只在首都辦一場正式的婚禮。

  但對要不要請身邊的同學朋友乃至同事參加這場婚禮,兩個人無一例外的都沒有想好。

  趙清歌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跟學生結婚這種事被熟人知道了,有損她光輝的形象。

  而李培風猶豫請不請,是怕讓身邊同學知道了他和老趙結婚的事兒后,消息傳到其他女孩家長那去。理智告訴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不請吧,李某人又覺得自己把北華師的女神教師娶回家了,見不到同學們震驚的臉色會很遺憾…

  算了算了,我們東國人講究一個悶聲發大財,還是低調吧!

  “在今天,有些真摯的情懷需要紀念,有些親密的人不說再見。”

  “澎湃的心緒我們慢慢地講,細膩的情感我們要放肆去唱…接下來有請北華師大學音樂社的同學帶來歌曲,《紀·念》。”

  一個身穿藍色學士服,約莫一米六五左右的短發女孩緩步登臺,望著臺下輕聲開嗓。

  “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三年一切在我心里開的好皎潔…”

  “我只想要拉住流年好好的說聲再見遺憾感謝都回不去昨天…”

  這次畢業典禮計劃是十首歌一個舞蹈,長達三十分鐘的暖場環節后才會正式開始。

  這種環節自然少不了李培風,按照老師和校領導的安排,他不僅要接過話筒唱歌,還要作為畢業生代表上臺發言。

  因為實在懶得寫什么發言稿,所以發言這個環節被李培風拒了,理由是自己提前畢業的學生,其他同學都是正常畢業的,雙方嚴格來說還差著一屆呢,讓他這一個21屆的代表臺下20屆的學長們多少有點不合適。

  于是只剩下唱歌的任務了。

  繞梁之音的加持下,校草李自告奮勇地成為了本次典禮唯一一個真唱的歌手,并憑借動人歌喉,引得無數多愁善感的同學潸然淚下暫且不提,長達一個多小時的畢業典禮也終于完畢…

  “走走走,拍照去。”

  “牡丹園還是樂育路?”

  “直接樂育路吧,拍兩張就完事。”

  李培風看了趙清歌一眼,有點不太想和白笑陽這個老爺們合拍什么畢業照,這種時候和穿著紅袍學位服的導兒來幾張合影才是最重要的,但畢竟之前答應過人家也不好反悔,于是快步往操場外走,只想趕緊完事。

  “你慢點,我靠,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還有別的安排,趕緊趕緊。”

  “大作家一分鐘幾千萬上下是吧?”

  白笑陽釋然一笑,隨后也加快了腳步,到達樂育路北側的古柏林停下,李培風找了個不錯的取景地,又麻煩一位學妹幫忙拍攝,兩個人的合照之約算是完成了!

  “這張不錯,謝謝了!”

  “不客氣。”

  學妹可能是不認識李培風,只覺得這位學長好帥好帥,臨走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和白笑陽好幾眼,并小聲滴咕:“可惜了,是個GAY!”

  我他媽…

  李培風被冤枉的惡寒無比:“行了,照片給你發過去了,還有事沒?沒事我走了。”

  白笑陽沒他那么靈敏的耳朵,自然聽不到學妹的‘詆毀’,只是猶猶豫豫地欲言又止。

  “還有事?借錢?”李培風試探道:“你想借多少?”

  “不是!”

  白笑陽無奈搖頭:“最近有個女同事,可能是對我有點好感,但…我還沒從上一段感情走出來,所以不知道怎么和人家聊,也不敢確定,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哦,所以你想咨詢我?”

  白笑陽笑著稱對:“你這情圣在這方面肯定能做我老師了。”

  李培風嘖嘖稱奇:“汽車撞墻你知道拐了,股票漲起來你知道買了,犯錯誤判刑了你知道悔改了,大鼻涕流到嘴里你想起來甩了…我說,和上一任分手的時候怎么沒問問我如何經營感情?你早點向我請教,沒準就不會分手了。”

  “不要想過去了,著眼未來!”

  “未來…還不知道怎么和女孩聊天,不確定人家跟你有沒有好感是吧?”

  李培風沉思片刻,道:“那我教你個跟女生聊天的口訣,你記住了。”

  “你說。”

  “開場白不重要,發個嗨就挺好,延續話題控,同時不要老提問,她想聊你就聊,不想聊就拉倒;情緒高了要降溫,情緒低了要升溫,升溫發的多,降溫回的少;該干嘛就干嘛,工作游戲隨便搞,發之前動動腦,發之后別思考。持續聊她半個月,能行就行,不行就跑!”

  白笑陽啊了一聲,沒跑,大腦在瘋狂思考,記憶,學習…片刻后,似乎消化了一點,笑問道:“你平常就是用這個套路撩女人的?”

  李培風澹澹一笑:“都是她們用這個套路來撩我的。”

  白笑陽啊呀一聲,定睛一看李培風的臉龐,心里涌起了萬般滋味,那夾雜著酸澀,懊惱,自棄,憤恨,失望蔓延在心里卻無法宣之于口,原來這種感覺叫做:嫉妒!

  “其實我對你那個結婚對象真挺好奇的。”

  白笑陽感慨道:“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要親眼看看能讓你浪子回頭的女人長什么樣!”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李培風回了個讓他摸不著頭腦的答桉,隨后似乎見到了熟人,小跑離去。

  白笑陽心里納悶,怎么這玩意還有下次?所以這次結婚就不讓我見新娘了?下次…又是哪一次?

  再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李培風,正和一位紅袍女教授相談甚歡,老氣肥大的學位服不減那位教授窈窕的身姿和知性氣質,黑色的學位帽被她拿在手里,暗紅色的長發扎了一新中式的盤發,典雅溫婉且獨具魅力。

  微微往前幾步,繞開李培風背影遮擋的視線,白笑陽也看見了那女教授的臉蛋,肌膚勝雪,一對鳳眼猶似一泓深潭清水,澗底似有冷魚聚攏逐月而戲,冷的讓人望而生畏拉開距離;雙唇輕啟間,嘴用微微向上挑著,好像常在微笑,又給人如沐春風的矛盾之感…

  趙清歌,自己也聽過她的課來著,要張合影去!

  白笑陽心中一動,估摸著憑借對方是李培風導師的身份,自己這個小小的請求應該也不會被拒絕,而且畢了業,不和這位校內女神級教授合影留念實在可惜。

  “剛才影樓給我打電話,說婚紗照已經做好了,一會去取了吧。”

  “行,但您之前想的位置能不能改改?”

  李培風小聲商量道:“只掛在臥室,別掛客廳了。否則她們幾個經常見到,等看煩了沒準會往上潑開水,或者拿筆亂涂亂畫。”

  趙清歌輕一搖頭,眼神確實不容拒絕的:“所有的房間都要掛,那是我家,我想把婚紗照掛哪就掛哪,她們看不慣就搬出去。”

  “房子還沒裝修好,她們搬是不會搬的,更有可能直接把咱們的婚紗照扔出去…”

  察覺到身后熟悉的腳步聲,李培風立刻止住。

  “趙教授,您好!”

  白笑陽禮貌地跟趙清歌打招呼,身子還微微欠著:“我是笑陽,您還記得我嗎?”

  趙清歌微笑:“當然,換了身精神不少…工作找好了吧?”

  “是,目前在滬市師大實習呢…那個,我能不能跟您合張影啊?”

  趙清歌看了眼李培風,輕輕一點:“行,但麻煩笑陽你先幫我們兩個拍一張吧。”

  白笑陽連連答應:“沒問題,我來。”

  師生二人找好拍照地點,李培風選擇了各自肩并肩,但彼此又有幾厘米距離,這樣一個不遠不近沒有暴露她們深層次關系的姿勢面對鏡頭。

  正欲合影,趙清歌猶豫了一下,突然牽起李培風的手,并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李培風愣了,白笑陽見到屏幕中顯示的畫面也愣了一下,但在趙清歌問‘好了沒有’的催促下,快速按動快門。

  “拍好了。”

  李培風眨眨眼睛,松開趙清歌的手走向白笑陽:“照片發給我把。”

  “啊,是。”

  “走了啊。”

  “嗯,再見。”

  白笑陽看著屏幕上親密的二人,已經忘了自己剛才向趙清歌搭話的目的,心中不可避免的生起了一個疑惑;

  “我記得趙教授好像是李培風導師來著,她們倆…師生關系這么好嗎?”

  “您是怎么想的?”

  “燕大的聘任通知已經下達,再過幾天我就不再是北華師的教師了。”

  趙清歌環顧校園四周,眼神復雜:“你畢業,我也離職了,你覺得我是怎么想的?”

  徹底沒了那道阻礙,所以百感交集如釋重負了?!

  李培風想了又想:“要不咱們回趟家吧?”

  “不去影樓拿照片么?”

  “可以先取戶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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