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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景色很好看

  五人旅行團從天府市出發,一路向都江堰行駛,奔汶川,從這里經過理縣、馬爾康、色達、甘孜,一路向西,路邊景色驚喜不斷。

  在經歷一個小時的車程,過了汶川后,車窗外肉眼可見的山變高了,谷變深了,風景變得更加立體了。

  萬里晴空,陽光燦爛,視野極其開闊,那些山坳或山谷,被綠色的植被所覆蓋,綠的好似刷上了一抹翠綠翠綠的油漆。

  有的山上還種植著成片的梨樹和杏樹,四月之際,雪白芬芳的杏花和梨花簇擁在枝頭,在翠綠嫩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冰清玉潔,露出清純而富有張力的生機。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梨、杏二花染白了山頭,春風夾雜著芬芳撲面而來,在高原湛藍的天空和燦爛陽光下,此等景色把川西春天的美展露無疑。

  而路兩旁,到處是充滿羌藏文化的羌寨、藏寨,它們環圍著黃、黑、白三種色帶,層層疊疊,錯落有致,依靠在激蕩的河水就此建立。

  房車里的眾女拿出手機,對著車窗外隨手一拍,便是讓人見之難忘的美照,而這不過漫長旅途中的開胃小菜。

  在李培風這個老司機的掌舵下,眾人于下午三點驅車四百公里,抵達計劃中的第一處駐足景點;金川情人海。

  李培風停好車子,開起玩笑:「各位旅客你們好,您所乘坐的幸福列車即將到站,請調整好心情,面帶微笑地下車吧…」

  這是個比較偏僻的景點,離城鎮和國道有一段距離,來的游客也很少很少,觀景臺旁諾大的停車場里居然只有她們一臺房車。

  而眾人偏離主路幾十公里路,特意來此地觀賞沒有其他原因,只因為這個名字;情人海,光這個名字就值得來一次了。

  事實上這一路的景色也足以讓她們繞路,沿途少有車輛和行人,走在小路上宛如行駛在畫卷之中。

  至于情人海本身更是讓人驚喜,它被群山環繞,鳥語花香,林木高大茂密;中間的高原湖泊一半宛如平鏡,一半還未解凍,湖面上的冰層呈現牛奶一般的雪白色;湖邊還有一個藏身于林海之中的撒爾腳村,富有民族特色的藏樓、古樸莊嚴的寺廟,林立的經幡,蜿蜒的棧道;好一個川西秘境。

  「快快,月月,給我拍兩張照片,以這個湖和遠處雪山為背景。」

  徐曼凝下車走到湖岸,踩在未解凍的冰層上,開心的就跟那出來遛彎的小狗一樣,笑臉燦爛的不比頭頂上的陽光遜色幾分。

  「慢點走,別弄得高反了。」

  武問月微微蹙眉,囑咐一句后,掏出手機準備給她來幾張美照,但無意間的一瞥,見到李培風陪著趙清歌往遠處走去,立刻想起等他在向她求婚的時候,自己也要幫忙錄像,心里頓時不是滋味了…

  「拍好了么?給我也來一張。」

  旁邊的黃天萱突然發聲,并站到了徐曼凝身邊,徐大小姐猶豫了一下,拽著她的手:「月月,給我們照張合影。」

  「這個角度行么?」

  黃天萱很自然地摟住了徐大小姐的腰,笑語盈盈的,讓武問月心中更感憋悶。

  她心里背負的秘密太多了,關于李培風和何以夢的感情,關于李培風要和趙清歌求婚…本來為了兩個女孩在這次旅途中有個愉悅的心情,武問月不打算說,但現在見到她們如此「無知」,還是忍不住了,放下手機嘆氣道:「這次旅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小風想要跟老趙求婚。」

  沒等二女反應過來,武問月繼續道:「他還讓我等求婚的時候,幫忙拍視頻記錄。」

  「讓你拍視頻記錄?」

徐曼凝的臉上再無笑意,只有嚴峻:「那什么?用不用我幫忙遞花?大  乃呢?讓大乃鼓掌叫好?」

  黃天萱啞然失笑,看了眼遠處的李培風和趙清歌,眼神復雜:「他準備哪天求婚?現在么?在這?」

  「到終點的時候,阿里的岡仁波齊雪山下。」

  「難怪他死活要去那…」

  「老趙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就算知道他準備求婚,也不確定他哪天實施。」

  三女沉默片刻,黃天萱玩味地看向徐曼凝:「要不提前跟老趙說一聲,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這招可太壞了!

  武問月忍不住笑:「我看行。」

  徐曼凝跟著笑,但思慮一番,看向趙清歌和李培風在不遠處散步的背影,猶豫道:「算了,不太好。一輩子就這么一次…給她保留點驚喜吧,你們覺得呢?」

  她這個態度讓武問月和黃天萱都有點意外,沒想到徐大小姐這次居然如此寬容,可想想也是,不論她們平常怎樣鬧矛盾,到了求婚這種大事還是要分清主次,不能胡來的,否則會讓趙清歌一輩子都留有遺憾。

  但放棄從中使壞,無疑委屈了自己!

  「我現在感覺就像誰擱我腦子里腌了酸菜。」

  望著遠處李培風用手機給趙清歌拍照的場景,武問月嘆了口氣。

  而此刻的黃天萱和徐曼凝,心里何嘗不也是和她一樣的五味雜陳?

  「咱們一起來張合照?」

  幾分鐘后,李培風牽著趙清歌的手到了三女面前,提議五人一起在情人海旁來一張合影。

  沒有行人幫忙拍攝不是難題,有三角支架,將手機或相機設置好定時拍攝一樣能拍,但難點在于黃武徐不是很愿意。

  「你不是跟她拍的挺好么?還跟我們拍什么?」

  徐曼凝自顧自地自拍著,說出的話充斥拒絕之意。

  武問月抱著胳膊冷眼旁觀,而黃天萱可能也是覺得有點冷,一言不發的想要里。

  「誒呀,來都來了,情人海啊,不拍一張合影都浪費這個景色和名字了…」

  李培風牽著趙清歌的手沒松開,同時拉住想要走的黃天萱給半強迫的留住了:「我去車里取三腳架,順帶給你取件衣服,等我。」

  很快,李培風取了兩樣東西跑步歸來,四個女孩涇渭分明,武問月和徐曼凝有說有笑地在互相給對方拍照,黃天萱則在和趙清歌聊天,話題不知怎么扯到了婚紗照上。

  「其實我覺得你們倆天的婚紗照挺好拍的,讓培風穿著學士服,然后趙姐你穿著婚紗給他撥穗…嘖,想想就很浪漫,有一種混搭的創新和突破禁忌的美!」

  趙清歌本來還帶笑,現在笑臉也沒了,沉聲道:「沒話說你可以閉嘴。」

  「我這是真誠建議,您不覺得很美么?」

  美個屁啊!

  李培風將相機固定好后,立刻到了近前,站在趙清歌和黃天萱中間,幫后者批上外套的同時隔開二人,避免黃總進一步撩撥老趙,并張羅道:「月哥,曼凝,來拍照了。」

  「怎么拍?」

  「有我們的位置么?」

  武問月和徐曼凝互相對視一眼,紋絲不動,繼續對拍,后者還提醒:「靠左邊點,對,笑一下…」

  「到我這笑來!」

  李培風提高了點音量,又上前兩步把兩個女孩拽了過來。

  「干嘛?你們三個拍唄,五個人怎么拍啊?」

  「就是,都沒位置,人太多了,鏡頭根本放不下。」

  「能放下,不可能放不下!

李培風心里已經琢磨好了五人拍照的姿勢,首先他自  己必然要站在正當中,而趙朵朵,則被他摟在懷里,因為兩個人身高差的關系,趙清歌也不會擋著他的臉,鏡頭能拍得到。

  至于左右兩側,分別是武問月和黃天萱,兩個女孩要伸手抱著他的腰,這樣才好看,畫面才和諧…

  「我呢?我站哪?」

  徐曼凝看李培風把其他人都安排好了,就剩下自己還沒地方,不由得皺眉出聲。

  「別急,你坐著,你坐欄桿上。」

  李培風安慰的同時,一把將徐大小姐抱到了觀景臺的欄桿上,然后轉過身背對著她關切道:「摟著我脖子,近一點,免得坐不穩掉下去。」

  「啊!」

  徐曼凝還是比較滿意這個姿勢都,只是有點小怕,望著臺下至少五六米高,連忙轉過頭不敢看,抱緊了李培風的脖子催促:「快拍快拍!」

  「拍的這叫什么照片啊?可把這畜生美死了!」

  武問月一邊不情愿地摟著李培風的腰,一邊小聲地罵人,黃天萱的臉色也不是很自然,摟著李某人腰的手幾次想要放下,但還是忍住了:「趕緊拍…是聲控的吧?拍照!」

  「不是,你們都沒笑啊!」

  李培風有點無奈,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

  趙清歌在他懷里面無表情,武問月滿臉不情愿,黃天萱整個人處于緊繃狀態,仿佛做賊一樣四處觀望,應該是怕有路人見到她們此刻不同尋常的合照姿勢,唯獨貼在李培風背上的徐曼凝還知道這是在拍照,面對鏡頭擠出微笑,但也由于身在高處有點害怕,笑容比較僵硬。

  「行了,就這樣吧。」

  聽到相機卡察一聲,趙清歌立刻第一個走人,李培風也到相機看了眼剛才的呈像,妥了,預料之中的不協調。

  「再拍一次唄…」

  黃天萱看了兩眼照片,皺眉道:「合照就算了,你跟我單獨拍一張吧。」言罷,掏出手機不等李培風反應,調出前置攝像頭,摟住他的腰:「來,看鏡頭,笑…卡」

  迅速抓拍了三張,黃天萱盯著成品吐槽:「一點都不上鏡,真丑!」

  「你可以污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詆毀我的顏值…」

  「我說的是我自己,不行么?!」黃天萱澹定地撇了他一眼,優哉游哉地拿起手機拍起周圍風景。

  眾人在情人海駐留了十幾分鐘,方上車繼續出發。

  而在此后,車內的氣氛稍稍有些沉寂,沒了最初的歡樂輕快。

  主要是黃徐二女從武問月嘴里,得知了李培風會向老趙求婚的壞消息,這讓她們都很不爽。

  親眼看著自己的男人向別的女人求婚,這是何等殘忍的酷刑?!

  整個旅行仿佛也因此沒了意義,無論眼前的景色有多美,都讓人體會不到太多的樂趣…

  不過眾女低落的心情,其實和海拔的逐漸上升也有關系。

  因為旅程很長,時間又緊,李培風開車的速度很快,這讓眾人在出發當天,便急行五百多公里,從海拔五百米的天府市,到了海拔三千四百米的甘孜縣。

  一路上,她們對沿途的諸多景點都有所駐足,草原、雪山、湖泊、自然保護區…海拔最高的時候,曾在路過的馬爾康市達到過五千三百米,還看到了不少野生動物。

  景色固然很美,體驗固然新奇,但短時間內經歷如此劇烈的海拔變動,對人體的影響很大,諸如;頭暈,胸悶、氣短,無力等等。

  李培風是沒反應,四個女孩卻都出現了高反的癥狀,好在之前有準備氧氣瓶和應對高反的藥品,她們沒有大礙,只是免不得遭點小罪。

夜里八點多到了甘孜縣市區,找個賓館住下,除了李培風外的四  位,累得進入房間后很快便入睡了。

  第一天就此過去,等到了次日,幾個女孩逐漸適應了高原環境,也可能是藥物在起作用,身體不適的癥狀減輕了大半。至于第三天,所有人都徹底恢復了活力,臉上又浮現了笑意,真正享受起這次旅行。

  她們在出發第三天的下午,按計劃抵達了那曲的薩普,這是個近幾年才被發現,并公諸于世的絕美景點,被譽為「雪山深處的尹甸園」,谷大溝深,位置偏遠,隱藏的很好,周圍沒有人煙,因某種原因,更沒有多少游客。

  而薩普雖為山名,但這里卻不止擁有絕美的雪山,而是雪山、湖泊、冰川和草甸的集合。那種原始的生態景觀和自然景觀極為震撼人心。

  只有親眼目睹這里的景色,才能明白雪區為什么被說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這里的一些山為什么被稱之為神山,因為它的環境真如仙境一般!

  「到了到了,我要下車,快!」

  徐曼凝只看到窗外便興奮的不行,趙清歌也催促著說要下去走走,呼吸新鮮空氣。

  「馬上,別急。」

  李培風將房車開主離車道,停在湖岸的草原上,不理會外出觀景的四女,而是拉出遮陽棚、支起餐桌。

  眼下也到了晚飯的時間點,要是和幾個女孩一邊吃著牦牛肉火鍋喝著酒,一邊聆聽微風和潺潺湖水的細響,遙望云霧繚繞的薩普雪山、藍色的冰川,以及夕陽下日照金山的奇觀…

  美,美的讓李培風感覺自己都將夢想照進現實了。

  「來,一起喝一個。」

  李培風提起酒杯笑容滿面,四女給面子的和他撞了撞杯,眼睛卻望著雪山和湖水,難掩被景色震撼到心曠神怡的癡迷。

  「培風喝酒了,要不咱們今天別進市區找賓館了,就在這住吧。」

  黃天萱的提議得到了另外三位的認可,武問月點頭贊同:「住在房車里一晚,明早還能看到日出。」

  徐曼凝補充:「晚上也能看星星,來了這幾天,我還沒見過高原上的星空呢。」

  趙清歌也是同意的,而在同意的基礎上,她又嚴肅地問了個問題:「怎么住?」

  李培風沉吟道:「我覺少,不困,可以坐在駕駛位碼字,你們四個就隨便了,無論怎么睡,床位都是寬裕的。」

  徐曼凝不知道想起什么,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眼神也有些調皮:「怎么會不困呢,每天都開那么久的車…還是睡吧,跟我睡車中間那張。座椅放下來床很大的,我、月月、你,躺下三個人都沒問題。然后咱們還可以打開天窗看星星。」

  這話說的多少帶了點別的暗示…

  黃天萱表示呵呵:「我剛用手機看了一眼,這里海拔接近五千米,睡覺沒問題,做多余的很可能會出事。」

  武問月喝了口酒,澹定:「做什么多余的?車里十幾平的面積,車頭放個屁,車尾不僅能聞到味還能聽到聲…天萱姐你說什么呢?」

  「沒說什么,只是告訴某位小色狼其中的風險。」

  徐曼凝嫌棄:「你可真會聯想,Yin者見Yin,不要以你之心胡亂揣測別人好不好?」

  「呵呵,我還沒說小色狼是誰呢,你就跳出來解釋了,曼凝,我說的是培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明明就是講我!」

  黃天萱和徐曼凝斗嘴之際,趙清歌快子一停,看向李培風眼神鄭重:「你跟我住額頭床。」

  「還跟你住?」

  李培風沒答應,徐曼凝就不愿意了:「都跟你同床共枕兩個晚上了,你不要太過分!」

  李培風打哈哈:「我都說了我不睡床…吃飯吃飯,等一會天都黑了。」

  四月份的雪區天黑的就比較晚了,直到下午七點多,日頭才真正落下,而陽光散去,氣溫驟降到了個位數,幾人趁著天黑前吃完飯,收拾好殘局便回到了車里。

  有的用電腦遠程辦公,有的用手機看電影,時間轉瞬就到了八點,夜幕真正降臨。

  車外面安靜無比,山坳的小路上半天不見一臺過往的車輛,這方圓幾公里也沒有牧民,能散發出光亮的除了房車內的燈光,就剩下眾人頭上的星星和那輪半弦月。

  武問月出去解決個人衛生問題,再回到車上后,便提醒:「曼凝,快看外面,別盯著手機了,你不說要看星星嗎?」

  徐曼凝循聲轉頭看向窗外,見繁星點點,下意識發出驚嘆:「好多,我好像見到銀河了!」

  璀璨大多數情況只是形容珠寶或陽光,城市中的星空和這個詞完全不搭邊,可今天的星空真正詮釋了璀璨的含義。

  高原上空氣稀薄,氣候干燥,沒有半點光污染,極高的空氣純潔度讓天空通透無比。數不勝數的繁星就那么鑲嵌在墨藍色的天幕里,熠熠發光,安靜祥和。

  而那道銀河橫貫星空,任何事物在它面前都顯得暗然無光;更加絕妙的是,湖水呈現出銀河和月亮的倒影,偶有微風拂過,水中的星光如燭火般閃爍跳躍。

  「閉燈,把所有燈都關掉。」

  李培風從善如流,操作中控臺將燈都熄了,但這看著終究不如室外,于是幾個女孩也不顧寒冷了,紛紛披上外套下車賞星。

  李培風也跟著下車,但穿的只是一件單衣,引得趙清歌皺眉:「你怎么穿的這么少?」

  「沒事,不冷。」

  不提李培風的身體素質,單就那件萬變華裳也足以讓他應對眼下的氣溫,所以笑了笑便沒有在意,反而牽住了趙清歌的手,將她攬入懷里,甚至要順勢坐在草地上。

  「坐下看吧…您坐我懷里。」

  「你真不嫌冷?進屋拿個毯子吧。」

  「不用,放心。」

  看另外三個女孩走遠了,商討用相機給夜空拍一個延時攝影,李培風沒有繼續跟著,而是坐在車旁的草地上,摟住趙清歌,深深地吻了過去。

  借著夜色的掩護和頭上繁星點點的浪漫環境加持,趙朵朵似乎比平常主動了幾分,二人你來我往交涉了二十余秒才緩緩停下。

  隨后,趙清歌有點不自在地扭動了下身體,低聲問:「你確定今天不睡覺了?」

  「嗯,不困,但您要是想抱著我睡,那我也可以陪您躺著。」

  趙清歌沉默兩秒,沒有說想也沒說不想,只是語氣加重了點:「你困!」

  李培風繃不住地笑了:「行,我困,我跟你睡,讓你抱著…是不是還要我光?」

  趙清歌沒有回答,將頭依著他的身體,轉頭望向星空,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心中難得的安穩。

  三個女孩此時似乎也過分寬容了,自顧自的抱團觀賞星空,全程都沒有打擾她們,給她們留出一個專屬于二人的時間。

  所以,趙清歌將這份安穩的心情一直維持到了睡前。

  夜里十點半,車內正式熄燈,眾人分批次洗漱完畢,便上床睡覺了。

  車里的幾張床雖然小,但有一種極強的安全感,四個女孩小聲討論了一陣明天的旅程,很快不再言語,似乎都進入了夢鄉…

  「她睡著了?」徐曼凝躡手躡腳到了額頭床前,探頭仔細看了看被窩里的趙清歌,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

  李培風緩緩抽出放在趙清歌脖頸下的右手,輕輕起身與徐大小姐對視,再看看下面床位的武問月和車尾床位的黃天萱。

  她們兩個雖然躺著,

  但要么被窩里傳來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要么一拱一蹭的…

  嗯,整個車里只有老趙睡著了!

  徐曼凝你想干嘛?你們兩個又想干嘛?怎么都不睡覺?!

  「你說呢?給我從她床上下來!」徐曼凝聲音雖小,語氣卻透著一股狠厲…不嚇人,只是想要吃人。

  「你真不怕高反啊?」李培風憋著笑微聲道:「她們倆可還沒睡呢。」

  此時此刻李培風倒是可以用心心相印跟徐曼凝交流,但,沒什么必要!

  徐曼凝滴滴咕咕:「別廢話,又不是我動,她們又不是沒一起弄…下床,過來,別裝湖涂!」

  「小你真變態!」

  李培風按耐住心中的激動,輕輕下了床位,摟住徐曼凝到了下床,而還沒等坐在床上,武問月突然放下手機,冷不丁道:「你之前答應過我什么來著?」

  我答應的事兒可太多了,不對…是一周八次?

  哎呀,恩寵不過來了!

  李培風摟著徐曼凝,望向黃天萱的方向,見黃總也不聲不響地凝視著他,心中直接呼喚了:

  來啊?造作啊?

  黃天萱拉起被子蓋住臉蛋,然后默默伸出一個中指:能不能看見我手勢?看不見我就出聲罵你一句大畜牲!

  「嘶」

  武問月不講武德,趁著李培風和黃天萱心里交流的時候,直接親過來了!

  繁星與夜色在湖水中泛起波瀾,仿佛訴說著亙久宇宙的清歡。

  微風吹動湖水的,那是人間詩情畫意的溫婉。

  氤氳的霧氣飄蕩在水云之間,余生漫漫。

  岸邊的房車此時就像條小船,在隱隱約約的女妖之歌中,駛向至高無上的喜悅和敢于突破自我的勇敢彼岸…

  漸漸的,歌聲有點大了,視夜如晝、高度緊張的李培風注意到額頭床上,趙清歌的身體似乎微微動了那么一下。

  接著,趙清歌微微側身,低頭,李培風可以清晰看見,她惺忪的睡眼往床下車尾的方向掃了一眼。

  停留半秒,再合上,雙眼的睫毛還微微發顫…

  醒了?

  看沒看見?

  就算光線再暗,大概也能看個輪廓,猜出來我們現在…都怪她們仨,叫那么大聲做什么?

  李培風心里懊悔,感覺自己的兩排牙也有點發顫,正想通過心心相印確定一下,并告訴她們三個別再出聲,卻聽得:

  「咳!」

  很悶的一聲干咳,但在狹小的車內無比清晰,而聲音的源頭就是車頭床上的趙清歌。

  確定過聲音,是已經睡醒的人!

  這聲干咳無疑是個極為嚴肅的警告。

  「啊,老公」

  而伴隨趙清歌的那聲干咳,徐曼凝也如泣如訴的到達了彼岸…

  「萱姐你處理一下曼凝,我來。」

  武問月假裝沒聽見趙清歌的干咳,繼續為所欲為。而黃天萱有點結巴:「啊,她…老趙還在睡覺,你小點聲。」

  徐曼凝氣若游絲地哼哼唧唧:「睡覺,她當然在睡覺,不睡覺她還能干嘛…別管她。」

  「咳!

  這次干咳聲比上一次加大了一倍,趙清歌還連咳了兩聲,暗含的怒意誰都能聽得出來。

  但武問月根本不管的,抱住李培風微聲耳語:「狗東西,當著她的面…刺不刺激?」

  刺激,相當刺激。

  但李培風覺得最受刺激的不是自己,而是還躺在床上不得不裝睡的那位。

  「抱抱,大乃。」

  黃天萱還在強調:「…她睡覺呢,你別吵醒了。」

  徐曼凝咯咯輕笑:「知道知道。」言罷拍了拍武問月,聲音清脆,她意猶未盡:「聽到大乃說什么沒有?小點聲,別把人吵醒了。」

  「嗯…」

  車內雖然黑暗,但景色,比外面的星河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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