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是如何稱呼萬物的?
山叫翠微,海叫滄淵,雨為靈澤,雪為寒酥,云是纖凝,風是扶搖,太陽是扶光,月亮是望舒,天空叫碧落,大地叫坤靈,星星是白榆,風吹沙礫又叫驚砂…
纖凝翠微顛,扶光入滄淵。扶搖驚沙起,山弄望舒遠。
翻譯過來意思很簡單;天亮了,太陽升起到了天邊,云生風起,月亮落到了山上,但這破曉之際光線昏暗,遠處看去,山好似有了微微重影一顫一顫的。
很常見的場景,用一些辭藻堆砌描繪起來,就給人一種很美的意境。
文字可真好玩啊!
李培風認為自己‘玩弄文字’的這項技能也一天比一天熟練了,寫到興起的地方,臉上浮現出笑意,噼里啪啦敲鍵盤的動靜不免又大了些。
“卡噠”
臥室的房門打開,只穿著內衣的何以夢探出腦袋:“洗漱完了,你抓緊做飯吧。”
“馬上。”
李培風應了一聲,再碼了兩行字,便起身奔向了廚房。
昨晚在四個女孩開車離去后,何以夢還是來了李培風的家里,兩人一見面也不廢話,直奔主題坦誠相見就是一頓揉,揉的何以夢無力承受昏昏睡去方才罷休。
但李培風身上抹了香水,對方聞的時間很長,所以受到了影響,昨晚便和他來了次通夢,李培風正想入夢找找靈感便隨著對方一同入了。
通夢對李培風和那四位女孩來說是習以為常的事兒,可何以夢卻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因此醒來后就問個不停。
雖然在給黃天萱坐心理咨詢的時候,她從對方嘴里聽過這個神奇的經歷,但當時只當是黃天萱夸大其詞,這下親身體驗,和李培風來了一場冒險才領會到其中神奇。
醒后自然少不了問東問西,李培風打了一番太極不過多解釋,但何以夢仍倍感好奇,在他做飯的時候也說個不停。
實在是夢境過于真實,體驗過于美好了。
“真是身心舒展完全自由的狀態。觀你夢境,入你心房。觀澄潭月影,窺見身外之身。”
何以夢從李培風的身后抱著他,神情有些陶醉,也有些失落:“像是看了一部好看的電影,在結束后又回到了糟糕的現實生活中…想再做一次,不,不止一次。”
李培風顛鍋炒菜:“飯還要不要做了?”
“你愛做不做。”
“玩一語雙關是要扣分的!”
“愛我,就做,這行了吧?”何以夢說完便忍不住抱得緊了些,貼在李培風的耳邊笑道:“你做飯的樣子特別性感,之前看到你在廚房切菜,哪怕武問月在場,我都想拍你的屁股…”
通過這次通夢,何以夢對李培風的感情和垂涎也愈加外顯,口無遮攔的樣子以至于讓她像個女流氓。
叛逆,文藝,看似熱情實則孤僻,不斷嘗試各種發型和發色,以為這樣就能替換掉人生貴乏底色的女流氓。
很坦誠,笑得也很漂亮,李培風非常欣賞。
早飯后,二人深入探討了一番生命的意義和物種的起源,何以夢心滿意足地離去,而李培風則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前往趙清歌的家。
他沒帶太多東西,幾件換洗的內褲,一件萬變華裳,一臺筆記本電腦,還有少許洗漱用品。
李培風感覺自己在趙清歌家里是住不長的,因為時間一久,兩人住在一起的事兒便被另外三位知道,定然會引起一些不可控的后果,所以李培風已經做好了短暫住幾天便提桶跑路的準備…
那這幾天具體是幾天?這取決于趙清歌那番話,另外三位聽進去了多少。
如果只聽進去一點點,用不了三天,她們之中便會有人忍不住去寶玉小區偷偷找李培風,到時候一看…哦呼,李培風沒在?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前往趙清歌家里的路上,李培風也在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但思來想去又覺得無需多慮。
三個女孩知曉了前因后果,或許會埋怨他,但最恨的應該是心口不一的老趙。
趙清歌這種行為比叛徒還可惡。
制定規則,吹捧規則的好處,讓別人遵守規則,自己又偷偷破壞規則…
不過李培風對她們仨多少也是有點怨氣的,誰讓她們輕信于人,趙清歌讓她們和他冷戰,她們就冷戰并主動疏遠自己的?
活該嘛這不是!
“讓她們領教一下趙朵朵的厚黑,吃一塹長一智吧,免得以后被她賣了還替人數錢。”
李培風心下稍定,拿起手機調出相機,鏡頭對準地鐵列車窗內映射出的自己,卡來了個自拍,并用這招自拍照發了個朋友圈,設置成僅武黃徐這三位可見。
“或許你還會想起我,就像想起一朵不會重開的花朵。”
下了站臺,也沒見她們三個點贊或留言。
李培風嘆了口氣:“給你們機會你們不中用啊!”
“叮冬”
房門開啟,門內的趙清歌讓李培風眼前一亮,只見對方身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顯示出曼妙的腰線,下身那條及膝的黑色裙裝,展露出那雙將豐潤和輕盈完美結合的鼻子小腿。
唯一可惜的是,趙清歌穿的是拖鞋,不過李培風可以看出,對方臉上是化了澹妝的,細長的眼角微微上翹,恰到好處的黑色眼線讓本來澹漠的眸子發散著一種嫵媚的張力,鼻梁上的一副黑框眼鏡又讓這份嫵媚內斂了兩分,添上一份知性;紅唇輕抿微動,好似嬌艷欲滴,可配上趙清歌那副冷澹的表情又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進吧,換鞋。”
“好。”
一打眼,李培風便感受到了對方心內那小小的情緒,換鞋的時候便如趙清歌期待的那樣發出了真誠的贊美:“您今天真漂亮。”
趙清歌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就這?
李培風開動大腦,用自己肚子里的墨水開始胡扯:“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采精華,見之忘俗!”
趙清歌的反應不冷不澹:“我記得這是《紅樓夢》里對賈探春的描寫,有人說她在結局成了外藩的王妃,是眾多女主中結局最好的一個,但我看那也未必。”
“才自清明志自高,生于末世運偏消,這是她的判詞,結局又能好到哪里去?”
才自清明志自高,一遇培風運偏消。可憐我半生清高,怎遇見了你…
這么夸還不滿意?您又在心里胡亂聯想什么東西?
李培風暗自咂舌,想了想,決定贊美的更具體些:“您看您今天穿的這件襯衫,就是簡單的修身款,但在您身上顯得…胸就很大,腰也很細…我有點想摸。還有這條裙子…這什么材質的這是?一看就很上檔次,下面那兩條腿…真實要我血命了啊!您能抬腳讓我…讓我能親一下嗎?”
“你?閉嘴!”
趙清歌眼睛圓瞪,臉色微紅,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么?!”
我耍流氓呢,沒看出來?
李培風干脆不說話了,只是抿嘴笑,穿好拖鞋欻欻兩個大步向前,雙手一張抱住趙清歌,不顧對方抵抗,強吻過去。
繞梁之音的彩虹屁都不好使,那就用行動證明老趙今天到底有多美!
“松開。”
事實也說明他回答對了,一吻過后,趙清歌語氣雖然依舊含怒,但不在心里胡思亂想,只是心跳加速面色微紅…
“我這雙眼睛啊,無論是看路邊的燈,海上的波光,天上的月亮,都沒有看見您的時候亮!”
李培風已經惡心到一定地步,說出來的話肉麻到要出人命了!
趙清歌也有點不適應,轉過身指了指側臥,生硬地岔開話題:“你就住這個房間,爭取一周內把工作做完。”
“好。”
“把東西收拾好,然后來書房,我告訴你具體工作。”
“嗯嗯。”
可能是怕李培風得寸進尺耍流氓,趙清歌快步離開客廳走進了書房。
而李培風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將電腦在側臥一擺,包往床上一扔便進了書房。
趙清歌所說的項目進度落后還真不是借口,而是真實存在的狀況,原來是由一個小組本該負責的工作沒有做好所導致的,而老趙作為項目總負責人自然要負責查漏補缺…
“他這東西完全不能用啊。”
“確實是要重新寫。”
李培風估摸了一下工作量,皺眉道:“我還以為我搬來是…結果真要工作,那怎么,都是我自己來?”
趙清歌道:“我一會在群里說一聲,一些數據收集的雜活就安排她們吧,但總方向和稿子肯定還是你親自動手的。”
“行。”
談論一陣,時間到了中午,李培風做了頓午飯,師生二人吃過之后便各自都工作起來。
一直到晚上六點鐘,李培風稍作停歇,進了廚房準備晚餐。
食材不多,兩個小炒一個湯菜,李培風很快忙完,借著吃飯的時候,他又和趙清歌匯報了進度,并討論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飯后二人回了房間,李培風暖飽思那啥,心思有點小活泛,走進了書房看著坐在電腦前的趙清歌,莫名其妙的問道:“忙了一天,您困不困呢?”
趙清歌撇了他一眼:“不困。”
不困?不困也得困,不然我不白來了?而且你今天穿的這么好看,在家里還化了妝,做了這么些準備…說不困,誰信呢?
李培風膽子很大,直接伸手拽起趙清歌,一直拉著對方來了暫時屬于自己的側臥,昏暗的房間內,他也沒有開燈,便抱住了老趙往床上一倒。
“松手!你想干什么?!”
趙清歌驚慌之中不減威嚴,李培風不以為意地安慰:“就抱一會,不做別的!”
趙清歌猶豫了一下,盡量轉過頭不去看他,低聲道:“不能碰我,癢。”
“嗯,就是抱抱。”
李培風輕聲說完,將自己的頭埋進了趙清歌的發絲,貪婪地呼吸著對方身上洗發水沐浴露和人體結合產生的體香,雙手也很老實的只是抱著趙清歌的腰,沒有其他的異動。
過了十幾秒,趙清歌也安心下來,身體不再那么僵硬,微微轉頭看著懷中的李培風,嘴唇無意識的張了幾下,當見對方要抬起頭看向自己,又快速轉過去不與他對視。
“抱夠了沒有?”
李培風的回答又是一個吻,因為人在床上,處于暗室,種種條件下不比平常,所以趙清歌很慌,很緊張。
她的第一反應是躲,但又躲不掉,只能拱啊拱啊,雙手在李培風身上亂抓,想抓到什么救命稻草。
“我給您按摩一下腿。”
等李培風脫掉她的白襯衫,雙手逐漸伸向裙裝,嘴里還說什么‘按摩腿’之后,趙清歌終于有了像樣的抵抗,反過來抓住李培風的手,語氣微顫但表達出來的意思堅定不移…
“你要和我結婚!”
憑借視覺敏銳,哪怕在臥室里沒點燈,李培風也能清晰看見身下的趙清歌好像紅了眼眶,動作不由得一滯,下意識道:“肯定結婚啊,我答應過您的。”
趙清歌在短短兩秒內變化了多個表情,憤怒,厭惡、哀恨、自責、無奈,最后也只是澹澹地喃喃:“我不想離婚。”
李培風也不想離婚,但他的離婚只是為了更好的結婚。
這就讓人很為難了。
默默給趙清歌穿好裙子,李培風再度抱住了對方,沉默片刻,道:“那我們就不離婚了。”
趙清歌身子微顫,轉頭看向李培風,眼中突生欣喜:“嗯?!”
“各省民政不聯網。”
李培風低聲道:“我可以在不同省份領四個證,未來被官方發現了就發現了,該怎么判怎么判,我認,我去坐牢,用不了幾年也能出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那四張紅本本能不能保留下來…”
這都是屁話。
趙清歌眼中的欣喜順便轉變為失望,一言不發地掙脫開對方,起身穿好襯衫便回了書房。
片刻后,李培風聽見隔壁響起電話鈴聲,是武問月給趙清歌打了個電話,沒多久,趙清歌便換了一套運動裝離開自家。
“應該是和武問月去健身了。”
李培風眉頭微皺,今天一天下來,那三位都沒找他,看起來還真把趙清歌說的話聽進去了,根本沒意識到對方監守自盜的行為,而武問月居然還好心主動找老趙鍛煉?
“這虎娘們純屬認賊作父了!”
李培風一聲嘆息,繼續敲打鍵盤。
“卡噠”
趙清歌是在晚上九點才回來的,她沒打招呼,李培風也沒跟她說話,只顧著工作,憑借鋼筋鐵骨、改造過的五臟六腑熬了一個通宵,算是取得了些許進展,將項目往前推了一點。
時間也隨之流失,夜幕散去,太陽升起,又是嶄新的一天。
他同老趙吃過早餐,聊了幾句項目的事兒,便繼續回房干活。
不過,一個電話倒是讓他想起今天好像是個特殊的日子…
“好,你發過來吧,我看眼成片。”
來電人是唐巖,因為《劍與法》預告片的特效制作部分如期完成。
MOREVFX工作室于早上將完工后的短片發給了三位一體,唐巖等人沒花多少時間,將最后的字幕和配樂等工作做完了,要是沒別的意外,今天中午這條視頻便能在全網發布,為《劍與法》上架造聲勢。
可除此之外,今天也是個特殊的日子;二月十四號,情人節。
“風哥,你情人節打算怎么過?”
唐巖匯報完工作,可能是出于好奇問了一嘴,給李培風也問的懵住了,隨后呵呵一笑;
“反正肯定不好過就是了!”
“咳咳”
電話中隱約響起一個女聲的干咳,李培風一耳便聽出對方是徐曼凝,隨后唐巖好像想起了什么:“風哥你要是自己過覺得沒意思的話,不如讓我們陪你吧。大家聚個餐,一起吃吃飯,喝點酒,唱唱歌…嗯,主要是想吃你做的飯。”
說到最后,唐巖嘿嘿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演技不錯,但李培風已經識破了,這絕對是在徐曼凝的授意下,唐巖才打的這個電話。
心心相印,啟動!
果不其然,唐巖在工作室內的武問月專屬辦公室,用免提打著電話,旁邊還有徐曼凝和武問月在旁聽…
這才幾天?兩天不到,這就忍不住了?
“誰出的這個主意?是武老板、徐老板,還是你們幾個?”
“我們!”唐巖搶答道:“我、瑾雨、安安…反正自上次在你家聚完餐后,我們一直都念叨呢,行嗎風哥?”
“算了吧。”
李培風澹定道:“只和你們過情人節沒什么意思,你們自己聚餐吧,我還要碼字呢,掛了”
掛掉電話,李培風陷入沉思,他感覺自己住在趙清歌家里的事兒怕是瞞不住了…
“叮鈴鈴”
視頻通話,來電人,黃天萱。
“情人節快樂。”
李培風選擇語音接通,隨后充滿笑意和真誠地率先送上了不值錢的祝福。
黃天萱并不接受,并直奔主題:“你不在家去哪兒鬼混了?”
李培風吸了口涼氣,為全球變暖做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
“你在我家門口?”
“這不是你家,確切的說,是在徐曼凝某處房產的門前…你在哪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啊!”
李培風頗為感慨:“不如我們也讓時間給出答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