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把在場眾人氣了個半死。
你們師徒三個,剛好就是天賦悟性最好的三個人,真以為別人都是廢物么!
呂云澄接著說道:“如果只算小輩,那陰癸派和慈航靜齋當代傳人,或許可以爭一爭,但前兩位肯定是我徒兒。”
寇仲得意的挺了挺胸,徐子陵覺得有些尷尬,但不能墮了師父的面子,也跟著昂首挺胸。
口出狂言,要么是有真本事,要么是胡言亂語。
呂云澄既然能得飛馬牧場場主青睞,想來并非凡俗之輩,王世充忍下了怒氣,心中存了一些招攬之心。
若是能招攬到呂云澄,不僅可以掌控飛馬牧場,還得了兩個天賦異稟的少年天才。
寇仲徐子陵天賦是不是前兩位沒人能確定,但年紀輕輕就修成先天真氣卻是真的。
此等天賦,別說是王家的晚輩,便是王世充也大有不如。
一念至此,王世充快速換上笑容,和呂云澄等人分賓主落座。
眾人商談正歡,門口忽然傳來幾聲驚叫,王家的門房凌空仰跌進來,“砰砰”兩聲,跌了個四腳朝天。
賓客潮水般分了開來,空出門口處大片空間。
一男一女出現在大門口。
男的高挺英偉,臉孔狹長,輪廓分明,完美得好似大理石雕像,皮膚比衛貞貞更加白皙,卻絲毫沒有娘娘腔的感覺。
他額頭扎了一條紅布,素青色的外袍內是緊身的黃色武士服,腰際掛了一刀一劍,年紀約莫二十四五,氣勢頗為威武。
此人名叫跋鋒寒,生性好斗,是和雙龍并稱的攪屎棍。
女的同樣不是中土人士,但無論面貌身材,眉目皮膚,都美得教人怦然心動。
此人名叫傅君瑜,是傅采林的二徒弟,來中原不為別的,就是想為傅君婥報仇。
兩人并無交情,只是跋鋒寒牛皮糖一樣纏著傅君瑜,這才結伴至此。
進門的時候,傅君瑜特意落后一個身位,表示和跋鋒寒不熟。
所有人都知道來者不善,等著看王通如何處置。
沒想到王通還沒說什么,歐陽希夷已經開口:“看你形貌應當是草原異族,不知與突厥的畢玄有何關系?”
跋鋒寒打量了歐陽希夷一眼,傲然道:“我非但與畢玄毫無關系,還是他欲殺之而后快的心腹之患。”
寇仲道:“胡吹大氣,也不害臊。”
徐子陵道:“他的功力雖然不俗,但比起畢玄那等級別的高手,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兩人雖然沒看過三大宗師,卻看過呂云澄。
以呂云澄作為比對,也知道三大宗師大概處于什么水平,定然是遠遠超越跋鋒寒的。
確實,莫說是目前的跋鋒寒,就算是原劇情那個跟著雙龍蹭了無數機緣好處的跋鋒寒,也比不過畢玄。
不過他這狂傲的姿態,還有不俗的威勢,倒是真的唬住了不少人。
歐陽希夷起身,冷笑道:“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值得畢玄如此在意。”
歐陽希夷的手緩緩落在劍把上,堂內似是氣溫驟降,森寒的殺氣,已然彌漫全場。
跋鋒寒虎目神光電閃,外衣無風自動,飄拂作響,威勢竟一點不遜于歐陽希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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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希夷向前跨了三步,把與跋鋒寒的距離縮短至兩丈。
他步伐間的氣勢,加上他雄偉如山的身材,凌厲的眼神,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令人無可抗御的氣度。
跋鋒寒亦拔刀在手,要以寶刀對戰歐陽希夷。
電光火石間,兩人已經交鋒在一起。
歐陽希夷的“沉沙劍法”專講氣勢,置諸死地而后生,勝敗決于數招之內。
跋鋒寒腳下踏著奇異的步法,只在丈許的距離游走,任憑歐陽希夷如何狂攻,也奈何不得他半分。
呂云澄指著跋鋒寒,道:“小仲,分析一下他的刀法。”
寇仲道:“此人刀法氣勢如虹,極為霸道,身法也頗為厲害,歐陽希夷的攻勢雖然狂暴,但是盈不可久,一旦氣力不足,必敗無疑。”
“秀珣,若是換你對戰歐陽希夷,你會用什么劍法?”
商秀珣道:“歐陽前輩有六七十年的渾厚功力,硬拼自是比不過的,當以‘大須彌劍式’避其鋒芒,擇機以‘太玄經’還擊。”
“子陵,你說他們兩個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歐陽前輩功力更加渾厚,劍法更加穩重,那個異族年輕力壯,戰意更強。
若是比武切磋,歐陽前輩勝算更大,若是生死戰斗,活下來的八成是那個異族。”
四人旁若無人的分析,似乎全然不把比斗的兩人放在眼中,尤其是呂云澄,居高臨下,似乎歐陽希夷和跋鋒寒引不起他半點興致。
王世充好奇的問道:“若是呂公子出手,當如何應對?”
“一招。”
“什么?”
“一招,斬殺。”
“殺誰?”
“如果一個人上,那就是殺一個,如果兩個一起上,那就是殺兩個。”
此言一出,歐陽希夷和跋鋒寒打不下去了。
歐陽希夷怒視呂云澄,跋鋒寒收起刀,拔出斬玄劍,指著呂云澄,喝道:“連畢玄都不敢和我這么說話,你算什么東西!”
呂云澄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免得別人說我欺負你。”
“用不著,我現在筋骨都已經活動開,戰意最強,戰力也最強,你出手吧。”
“你確定要我出手?”
“當然,如果不敢,就從這里滾出去。”
寇仲喝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和我師父動手,看寇大爺來對付你。”
“算了,最近一直沒有和人動手,就當是松松筋骨吧。”
呂云澄把劍匣豎在地上,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先出手,接我一招不死,算你贏。”
寇仲激動地說道:“拜師這么久,還沒看過師父寶劍出匣呢,這次可有眼福了。”
徐子陵也瞪大眼睛看著呂云澄的劍匣。
商秀珣面露得意之色,等著聽眾人的恭維。
三人都沒看跋鋒寒一眼,因為根本就沒有什么好看的。
除非老天爺降下一個雷打通跋鋒寒的奇經八脈周身竅穴,否則他絕沒有半分取勝機會。
跋鋒寒怒道:“那你就去死吧!”
話音未落,斬玄劍帶著無匹的威勢刺向呂云澄的咽喉。
呂云澄一拍劍匣,白云劍彈到手中,手腕一動,劍光已然飛起。
九劍之高,劍五·飛仙!
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燦爛和輝煌,也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迅捷和凌厲,劍光飛起的一瞬間,跋鋒寒的劍勢便已經盡數崩碎。
寒光一閃而逝。
白云劍回到了劍匣,呂云澄回到了座位。
跋鋒寒前沖的趨勢頓時止住,鮮血從咽喉處滴落,眼中的神光快速消散,只剩下不甘和恐懼。
他還沒有揚名天下,他還沒有斬殺畢玄,他還沒有成為天下第一,他不想死。
如果上天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他發誓,看到呂云澄就躲得遠遠地,下輩子絕不會如此狂傲。
可惜,他沒有機會了。
沒有人會給他重新來過的機會,呂云澄更不會。
“噗通!”
跋鋒寒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直到此時,眾人才從那一劍的光輝中清醒過來,發出一聲聲贊嘆。
歐陽希夷一字一頓的說道:“天!外!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