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紹喜的怒吼聲,驟然在安靜的咖啡廳里響起。
雖然事發突然,但不得不說,這些負責護衛的人員,也確實是訓練有素,他們中沒有出現什么慌亂。
不需要分配任務,一隊人離開咖啡廳,包圍街角的未知武裝人員。
另一隊人,則在劉紹喜的帶領下,保證咖啡廳的安全。
所有人都是井然有序進行著自己的工作,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安全感。
當然,呂言其實是不需要他們保護的。
這種情況的發生,讓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哪怕他早就知道,人類不可能依靠自身抑制自己的瘋狂,卻也依舊有些無奈。
和對付復蘇神明不同,由于獲勝條件的關系,他本身是不想對人類下手的。
可惜,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
好在獲勝條件里的限制,還不算特別嚴苛。
他并非不能對人類動手,只是得稍微收斂一點。
砰!砰!砰!
激烈的槍聲,已經在街道上響了起來。
這些不知名的武裝人員,顯然很是警惕,在意識到己方暴露的時候,便選擇了直接動手。
雙方在街道上當場爆發了激烈的槍戰。
畢竟只有兩隊武警,沒有多余的人手去疏散周圍的市民,而且由于呂言的緣故,這街道上之前還聚集了大量的圍觀群眾。
一時間,尖叫聲與槍聲夾雜在一起,充斥耳膜。
值得一提的是,無論街道上的火拼有多么激烈,都沒有任何一顆子彈,射向呂言所在的這間咖啡館。
這倒不是呂言動了什么手腳。
只是單純的因為,這伙不知名武裝人員收到的命令,是盡量抓活的。
按照常理,這樣的情況,對于這些武警來說是好事。
然而現在的局面,還是不容樂觀。
沒辦法,他們畢竟只是兩隊武警,就算訓練有素,也比不過真正的特種部隊。
更何況,在人數方面對方還是優勢。
「堅持住,支援馬上就到。」
劉紹喜臉色難看地對著耳麥大喊。
這不是為了鼓舞士氣,而是實話,頂多再有五分鐘,支援部隊就會趕到。
關于這一點,這伙不知名的武裝人員顯然也很清楚。
他們開始不計代價的,迅速往咖啡館方向推進。
呂言像個局外人一樣,安靜地看著這一幕,連位置都沒有移動一下。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衛星電話,屏幕還亮著,顯示正在通話中。
「這打臉來得挺快啊。」
從語氣上,也聽不出呂言到底是什么個態度。
不過這些動靜,落在電話另一頭的中年男人耳中,卻是讓他臉色變得鐵青。
他實在是沒想到,那些家伙竟然這么心急。
要知道,神明復蘇事件可都還沒有徹底結束呢。
且不說他們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對付呂言,即便有,要是期間又有復蘇神明跑出來,應該怎么辦?
這種肆意妄為,完全不顧及大局的行為,簡直是荒謬至極。
中年男人抹了一把額頭上浸出的細密汗珠,語速飛快地說道。
「救世主先生,請您相信,這種野心家是極少的一部分,我們絕大多數,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呂言沒有關心中 年男人的解釋,只是平靜地詢問道:「能查到是誰么?或者猜測也行,我不介意。」
「…這,我向您保證,我們會立刻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在第一時間通知您。」
中年男人心下不由得一陣慌亂。
呂言端起杯子,將剩余的咖啡一口飲盡。
「時間太久的話,我就自己來好了。」
「不,不,很快,您…」
中年男人話還沒有說完,呂言就掛斷了電話。
順手將這臺衛星電話揣到兜里,站起身來。
砰砰砰!
能聽到,槍聲越來越近。
這段時間里,街道上的武警部隊已經犧牲殆盡。
算上守在咖啡館里的武警人員,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下十來號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伙武裝部隊顯然也有些心急了。
沒有多少時間給他們耽擱。
要是等支援過來的部隊趕到,別說是將呂言帶走了,就算他們每個人都是施瓦辛格,都不可能從那種包圍圈里沖出去。
「救世主先生,小心,快蹲下,請再堅持一會,支援部隊馬上就到了。」
劉紹喜注意到呂言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顆心都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上。
呂言并沒有聽從劉紹喜的話,反而從走向了咖啡館的門口,并且無視了飛濺的子彈,邁步走出。
一顆顆子彈在劉紹喜駭然的目光中,從呂言身體各處穿過,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還不等在場雙方意識到這代表著什么,呂言就已經輕飄飄地一腳踏下。
下一秒。
噗!噗!噗!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街道上的數十名武裝人員,當場爆成了血霧。
就如同被某種無形,卻沉重的力量,給強行擠壓了一般。
頓時,街道上原本激烈的槍戰,就仿佛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傻眼,頭皮發麻。
劉紹喜等武警,還有呂言特地留下來的兩名,似乎是領頭的不知名武裝人員。
直接都陷入了呆滯狀態。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上一秒還在自己身旁的戰友、敵人,在下一秒瞬間變成了血霧,根本無法理解這到底是何等夸張的手段。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鐵吸附的金屬,死死地落在了呂言身上。
事實上,呂言從降臨這個投影世界開始,他就沒有展現過多么夸張的破壞力。
不親身體會,是感覺不到封鎖能力的。
導致了在人類眼中,呂言除了會飛以外,似乎就只剩下了對復蘇神明效果拔群的特殊神芒。
也正是基于這一點,才讓一些野心家敢于把主意打到呂言身上。
但是這一幕,讓他們都意識到,呂言不是只能對付復蘇神明。
甚至于說,相較于對付復蘇神明,貌似對付起人類來,呂言反而更加輕松。
那兩名被呂言故意留下來的活口,此刻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深入骨髓的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