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絕望
呂言很早之前就有注意到。
被封魔盒制造出來的“召喚獸”，會自動替換成他能夠聽懂的語言。
就像那些忍者一開始說的語言也不是漢語，成為呂言的召喚獸之后，就開始說漢語了。
所以，如果將這具骸骨制作成卡片的話，他應該也能聽懂骸骨說的話。
唯一的問題是…這具不知道茍延殘喘了多少歲月的骸骨，還能不能制作成召喚獸？
帶著這個疑問，呂言對著這具骸骨，催動了封魔盒。
源源不斷的封印能量從封魔盒上釋放出來，作用在這具骸骨上。
直到這具骸骨都被封印能量弄成了一整團燦金色，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他都準備要放棄的時候。
總算有一道翠綠色的微弱生命能量，被封印能量牽引出來。
這是封印的基礎，必須擁有某種能量，才能將其制作成卡片。
在稀薄的生命能量出現之后，沒過多久，一縷縷深藍色的能量也從骸骨身上出現。
這一幕的出現，就代表著將其制作成卡片是可行的。
持續的牽引下，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開始凝聚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同源的關系，這兩道能量輕而易舉地匯聚起來。
逐漸凝聚縮小，最后化作一張卡片，落入封魔盒中。
光芒消散，呂言將卡片從封魔盒里抽出來，灌輸鎧甲能量，直接將其再次召喚出來。
他沒有等待封魔盒改造“召喚獸”的意識，主要是現在也沒有什么時間讓封魔盒慢慢改造。
等比賽時間一結束，輪回者們都會被傳送回輪回空間。
畢竟這么大一座城市，萬一有什么好東西漏掉了豈不是很虧。
卡片化作點點蔚藍色的星光，重新凝聚成一具骸骨。
“你好？”
呂言蹲在骸骨面前，試探性地輕聲喊道。
骸骨毫無動靜，就在他以為這具骸骨沒辦法說話的時候…
咔嚓～
骷髏頭的嘴巴有些僵硬地張開，上下開合了兩下，仿佛在適應這種狀態。
兩點深藍色的火焰，在骷髏頭黑洞洞的眼窩里亮起。
“輪…輪回…統…”
雖然這具骸骨能夠說話很值得高興。
但是骷髏頭缺了大量的牙齒，導致說話漏風，這讓呂言微微皺眉。
溝通成本大大提高啊。
生怕一不小心這具骸骨不說話了，呂言沒有打斷它，就這么靜靜地聆聽著。
“…后世的…輪回者…”
呂言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指著地面，道：“你還是直接寫字吧。”
“我問你寫，明白嗎？”
骸骨晃動了一下，似乎是在表示贊同。
呂言簡單想了一下，似乎能問的東西還挺多，索性頭從問起。
“第一個問題，當初發生了什么？”
這個問題剛一問出來，骷髏頭里的深藍色火焰就肉眼可見地跳動了一下。
隨后，它將一根指骨插進地里，緩慢地書寫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骸骨很快便書寫完畢。
呂言調整了一下身位，以便自己觀看骸骨寫的信息。
“什么…都沒有發生？”
下意識地將骸骨書寫的幾個字念了出來。
剛一念完，呂言就愣住了。
眉頭逐漸皺起。
什么意思？怎么會什么都沒有發生？
什么都沒有發生這一整座城的人哪里去了？
他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骸骨。
成為他的“召喚獸”之后，理論上是不會欺騙他的。
在這個前提下，骸骨書寫的信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從生命氣息上，呂言能夠感覺到，這具骸骨在生前的實力極為強大。
不然也不可能連肉身都沒了，還殘留著生命氣息。
憑借著這些線索，呂言做出了一個大膽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測。
他看著骷髏頭里燃燒的火焰，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輪回者？”
聽見他的話，骸骨頭顱里的藍色火焰瘋狂跳動起來。
就這么跳動了許久，骸骨才伸出手指，在地面認真地寫下：曾經是。
呂言大概都沒想到，他的猜測竟然是事實。
由于情緒太過劇烈，深邃的瞳孔都在輕微晃動。
因為他的特殊情況，導致輪回系統在他面前似乎顯得那么憋屈，而且也沒有讓他感覺到多少緊迫感。
但，對除呂言以外的其他輪回者來說。
絕望！
才是輪回系統背后的殘酷真相！
無論是七天一次的輪回歷練，還是那隨機挑選的精英篩選。
不亞于是一次九死一生的考驗。
最主要的是，這樣的考驗，似乎根本沒有盡頭。
就算你的實力再強，也總有比你更強的存在。
可以保證一次不死、兩次不死，那如果是無數次呢？
就像是你可以贏我無數次，但你只要輸了一次，就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哪怕是現在，輪回者的傷亡數量都已經堪稱龐大了。
要知道，根據救世者組織的不完全統計，現實世界里因為輪回系統而死亡的人數，已經超越了兩千萬。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發展下去，當現實世界的所有人都綁定了輪回系統之后。
要不了多久，地球上的人類就會逐漸消亡！
難怪會說什么都沒有發生。
因為輪回系統并不是制造任何突發災難，它就像是一種沒有解藥的慢性病毒。
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借助一次又一次的輪回歷練和精英篩選…將這個種族徹底滅絕！
“呼～”
呂言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樣的真相，太過殘酷，也太令人絕望。
官方肯定也早就判斷出了這一點，所以才費大力氣研發那個所謂的輪回藥劑。
只不過…
呂言側目望向這具骸骨。
他能感覺到，在這具骸骨生前的實力，絕對不低。
八界？還是九界？
甚至很有可能是這個未知人形種族中的最強者。
然而任憑其生前的實力強大到何等地步，最終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留下這樣一具茍延殘喘的骨架罷了。
這樣看來的話…
之前狂風得意地給他介紹的抑制劑，效果大概也沒有想象中那么樂觀。
難道說，人類的結局，也已經注定了么？
想到這里，呂言心情變得復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