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沒問題!”×77!
值班的,輪休的,專家,助手,后勤輔助,各個崗位的人全部到場,不約而同的集體搖頭。
有一個算一個,能夠混到索科特拉島研究幼苗的,全是家里的頂梁柱。
頂梁柱到哪兒,家里人還不跟著到哪兒?
聽說全家打包,甚至是全族打包這種事情,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嚴重性,盡可能的說服了親眷,想必那些男女老少一塊兒過來,多少都會有一些安排。
更何況在這個多事之秋,所有人都根本沒的選。
之前趕到索科特拉島的烏泱烏泱兩千多人,再加上巨型飛艦上的那些人,差不多接近七千人,幾近于一座小鎮的規模,讓這些專家學者們哪里還看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雖不中,亦不遠矣)。
陳非宣布道:“給你們半個月的集結時間,我會在亞丁國際公共機場留一艘中型飛艦,往返于索科特拉島。”
以千米巨型飛艦如今的承載量,容納下1.5萬人的吃喝拉撒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更何況還有一個即將穩定下來的巨大生命空間。
在國際公共機場預留飛艦舶位這些瑣事,“方舟計劃”的人員當中有專門的聯絡人負責銜接。
隨著第一主權的軍事力量撤離,整個索科特拉島幾乎屬于陳非一人,再無其他閑雜人等,就連半徑20海里的海域都在日常巡邏無人機的掌控范圍內,如果有亂七八糟的家伙試圖登島,指不定要吃上兩炮醒醒腦子,下輩子重新做個好人。
最近這段時間里,銀發女軍官金妮招來的族人在營地附近開開墾土地,找來“方舟計劃”人員中的能力者改善土質結構,準備進行種植活動。
金妮的老家是典型的農業鎮,大部分人拿鋤頭未必趁手,可是說到開農機,就算是五六歲的小鬼也是老司機,來到索科特拉島的這段時間快要閑出屁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干脆開出了農業機械捯飭營區附近的土地,忙得不亦樂乎。
在能力者的協助下,將大小的石塊能篩出來的全篩出來,懶得篩的全部粉碎,平整后直接深翻,開出整整齊齊的大片基礎田,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這里是大型農場。
第一批種子已經催芽并種了下去,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收獲的時候,況且就算是收獲了,就靠這一萬人,怕是頓頓撐到翻白眼也未必能夠全部消化的掉。
不過陳非帶著屬于自己的幼苗和S級空間系異能者赫塞曼·布朗再次進入了“界珠”的生命空間。
“界珠”依舊在他的左手腕上,和手背上的“空間烙印”一樣,都是錨定某個特殊空間的鑰匙,凡俗世界的物質哪怕有元素系能量加持,也不可能真的具備創造世界的能力,空間系煉金法器的奧義在于錨定某個既定的成形空間。
科學盡頭是玄學,大千世界猶如恒河沙數,大小空間的數量無法計數,大的如同藍星和蒼穹星所在的宇宙,或者是各自所在的宇宙,小的如同沙粒,甚至肉眼都不可見。
“亞特蘭”的“天幕”外面依舊是陰云低沉,閃電與熔巖河交織的末日景像,極端氣象變化此起彼伏,毫無預兆,前一秒大雨磅礴,下一秒無數籃球般大小的冰塊便砸了下來,但是這里并非末日,而是孕育著新生。
甫一進入,陳非就察覺到了手中幼苗的異樣,鉆入甚至穿透金屬底座的根須搖搖曳起來,堅硬的金屬直接崩碎。
看到幼苗的活躍表現,S級異能者赫塞曼·布朗點頭道:“它果然有反應!”
“先上飛艦,我們去這個空間的正中央。”
陳非可不想就在這里釋放這株幼苗。
“說的有道理!”
布朗先生看了看燈火通明的“亞特蘭”城市,立刻理解了陳非的話。
搞不好會對“亞特蘭”造成意料之外的損害,尤其是“天幕”一旦出現破損,近乎于全封閉的生態環境立刻就會受到影響,這里的動植物全部死光光,變得和外面一樣不適宜生命生存。
兩人登上此前穿梭于太陽系柯伯伊帶的小型飛艦,直接移動到了這座生命空間的正中央。
小型飛艦在此時并不是交通工具,而是當作為臨時落腳的據點,生命空間內部的空氣簡直就和毒氣室沒什么分別,陳非和赫塞曼·布朗依舊需要能夠提供維生系統的單兵戰術鎧甲。
離開了艦艙,陳非選擇了一片沒有巖漿橫溢的地面著陸。
不過遠處的地縫依舊時不時往外噴射出熾熱的氣體,甚至是火光和濃煙。
環境氣溫達到了71攝氏度,就算是雞蛋恐怕當場就在開始熟了,而黢黑粗糙的地面溫度達到了140攝氏度,幾乎可以用來煎荷包蛋。
此地與蛋八字不合,放著不動就是煮蛋,打破殼滴點兒油就是煎蛋,橫豎都跟蛋過不去的樣子。
陳非捧在手中的幼苗對這樣的極端環境絲毫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根須搖晃的更加激烈,就像嫩綠的枝葉蠢蠢欲動的隨時生發。
正如那些專家們的研究報告中所寫那樣,這株幼苗對環境的適應性完全打破了藍星生物的承受極限,不止是行星環境,恐怕在太空中都能夠頑強生存下來。
陳非小心翼翼的把幼苗放在了地面上。
下一秒,寥寥二三十根細長的嫩白根須狠狠扎入灼熱的火成巖地面,往地面下方鉆了進去。
輕輕搖晃的幼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竄高,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平空長高了十厘米,整個根莖粗了一倍有余,又多了三四對分叉和十幾片葉子。
“喔,這家伙可以,我猜對了,它應該種在這兒!”
看到這一幕,S級異能者赫塞曼·布朗哈哈笑了起來。
那些寄生種們的老祖宗贈送的東西,哪里簡單的了,果然不同凡響,非常適應“界珠”生命空間的特殊環境。
“布朗先生,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陳非往后退了一步,死死盯著這株幼苗如魚得水般飛快成長。
“當然真是太巧了,啊嘞,你什么意思?”
赫塞曼·布朗的笑意戛然而止,跟陳非朝夕相處,多多少少見識過對方并不是一個笨蛋,恰恰相反,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年輕人,尤其是跟那個壞心眼的和尚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就算是傻子也會多長出幾個心眼兒。
在最近一段時間里,尤其是“嘆息之墻”行動部隊陷在“撒加利”文明的祖地安塔盧行星時,陳非就聽不得“巧合”這一個詞。
巧合的事情發生多了,就未必是巧合。
陳非幽幽說道:“布朗先生,你現在也應該想到了。”
“沒,沒錯,是…算計!嘶!”
赫塞曼·布朗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算計這一切的特么還能有誰?除了化身巨獸與合體后的巨型生物太空母艦在太空相搏的“種巢”麥克尼以外,還有一個老陰逼。
真不愧是被稱為“蒼穹之主”的男人,如果頭腦簡單的話,恐怕不是他算計別人,而是被別人算計的死無葬身之地。
和偷偷掌控著翡翠星的陳非一模一樣,林家幾乎坐擁蒼穹星,而且是一顆資源同樣豐富,但是開發非常成熟的行星。
自古財帛動人心,藍星主權們能夠忍到今天,已經是非常給“蒼穹之主”面子了,如今蒼穹星晨星洲大陸突如其來的叛亂,搞不好背后就有藍星主權的影子,不說別的,有好幾家主權就是搞分裂的行家里手,絕對是專業的。
“‘蒼穹之主’,恐怖如斯!”
陳非嘆了一口氣,就算在這里,依舊逃不脫那些大人物們的執棋手段。
身為棋子,那種完全身不由己的感受,明明知道卻無法與之對抗,行動和思想都難以掙脫,甚至生不出太強烈的反抗之心,就連反抗的代價都完全無法承受。
反抗一下試試?
恐怕整個藍星都淪陷了,誰都別想落著好。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扎根于灼熱地表的幼苗已經竄起了一米多高。
陳非的另一種體驗就是自己的精神力似乎水漲船高的又增加了一些。
作為金系異能者,要那么多精神力干什么,這究竟是要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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