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他驅使魔獸攻擊我!”
身材魁梧的漢子當著兩位警察的面,指著陳非。
“喂!你…”
樸愛華剛要開口辯解,卻被陳非伸手攔住,搖了搖頭說道:“老樸,你什么都不用多說,一切交給我,放心,我能搞定!”
“真沒事嗎?那家伙不是善茬子。”
樸愛華一臉擔心。
女兒入住這間病房后,看護隔壁病人的那個家伙就沒少過來滋擾,雖說不至于動人,但是惡言惡語和小動作卻少不了,總之就是相當欺負人,說不定是個職業混混,或者是流氓無賴什么的,總之不是正經人。
盡管聽著壯漢不斷添油加醋的投訴,兩個警察倒是顯得比較澹定,其中一人對陳非十分客氣地說道:“請出示一下身份證明,謝謝!”
另一個警察拿出手機,對準了少女手上的小鳥開始進行識別。
兩個警察又不傻,雖然接到了報警,但是看到壯漢和陳非二人的氣質,足以說明一些情況,不管誰有理,先按流程辦總沒有錯。
小啾的種群識別很快有了結果。
盡管多了個羽冠,可是識別模塊依舊辨認出了品種為凈光雀,還有自帶的腿環,同樣也是一種身份證明。
這是一只經過注冊登記的魔獸,在手續上完全不存在任何問題,可以在人類社會自由活動和工作,享受智慧種的基本權利并且受到法律的保護。
也就是說,誰想給小啾吃巴掌,兩位警察當場就能將對方給摁在地上銬起來,根據情節嚴重程度安排牢飯假期。
“呵!”
看著手機屏幕識別結果的警察臉部肌肉不自覺抽搐了幾下,他再三確認了幾遍,這才收起了手機。
正好他的同事也查驗完了陳非的身份證明,兩個警察彼此交換了一下情報,將身份證交還給陳非的那個警察好整以暇地說道:“那么這位崔先生,你確定要舉報這位異能者驅使他的凈光雀攻擊你嗎?”
在線識別身份,一些基本信息都會被讀取出來,尤其是能力者,盡管看不到等級位階,但是都會特別標注出來。
“當然,當…等等,異?異能者?”
壯漢突然反應了過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兩個警察,最后視線落在了陳非身上,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
這個看上去壓根兒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白臉,竟然還是能力者?!
那么既然是能力者,為什么不用能力收拾自己,而是讓身上的魔獸動手,這就讓他有些猜不到了。
“呵呵!”
陳非報以冷笑。
不服氣的話,你來打我啊!
前幾個想這么干的,別說墳頭草了,如今連墳都沒了。
“你們彼此協商一下,現場和解吧!”
兩個警察達成了一致處理意見,根本沒打算抓誰。
為了這種屁大的事情要戴銬子拘留什么的,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拜托!治安所也是承擔泡菜拌飯這種公帑支出的,直接掛在暖氣管子上面24小時,這有意思么?
壯漢氣急敗壞地說道:“不,不,不是這樣的,能力者也不能這么囂張!”
自己把警察叫過來,不是讓對方來和稀泥的。
查驗完陳非身份證的那個警察沒好氣地說道:“那你要怎么樣?投訴這位先生讓自己的凈光雀把你打了一頓,要不咱們調個監控?”
監控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調的,需要打報告申請,審批通過后才能拿著有效文件調取,為了這么點兒破事而大費周張,神煩!
另一位負責識別小啾所屬種群的警察則說道:“人位一階的凈光雀喲,你要想好了,打官司的話,法院都不會受理的。”
差不多意思就和壯漢覺得自己行了,向小雞發起挑戰,然后被小雞打躺了,哭了,尿了…這樣的結果一旦傳出去,恐怕只會更丟人吧!
拋開事實不談,小啾的物理戰斗力大概也就跟剛出殼沒多久的小雞半斤八兩,啄人都不疼,如果不用法術和激光,怕是幾只小雞都能把它摁在地上捶到哭。
難怪兩個警察覺得這個壯漢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打算先撤,不想把時間白白浪費在這里。
壯漢氣急敗壞的叫囂道:“凈光雀怎么了?凈光雀就不是魔獸了嗎?魔獸那么可怕,隨時都會威脅到我們的生命,你們就不能處理一下,我,我,小心我投訴你們兩個!”
噗嗤!
病房里面不知道有誰漏了氣。
老樸一臉目瞪口呆,他看向陳非,難怪對方讓自己不用擔心,大包大攬的接下應對。
對付那樣的家伙,根本犯不著帶腦子啊!
其中一個警察突然正色道:“這位崔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論,不要再說這種帶有種族歧視的話。”
他身上的執法記錄儀正開著呢,將現場情況和雙方對話記錄的清清楚楚,同步上傳到云端。
另一位警察好心好意的提醒道:“崔先生,你可以先查一查凈光雀這種魔獸,再來做決定。”
“凈光雀就是魔獸,有什么好查的!”
壯漢罵罵咧咧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笨拙的劃拉著屏幕,搜索關于凈光雀的信息。
凈光雀的生物百科很好找,他看著看著,不耐煩的表情就漸漸變了,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嘴巴張的老大,又看了看病床上少女手中的小鳥兒,再看向兩個警察和陳非。
“你們…欺負人!”
壯漢發出了類似于被人那啥那啥的悲鳴,難怪兩位警察不想受理這次的出警。
這種官司不論打到哪里,他都是輸,最嚴重的不是輸了官司,而是丟人。
他不要面子的嗎?
“多讀點書,不要成天人五人六的。”
兩位警察之一同情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招呼著同事撤了。
兩人都看出來,這貨就是一個沒文化的混混,天真到可怕!
看到那個壯漢失魂落魄的模樣,樸愛華不由的擔心道:“那個,不會有事吧!”
陳非滿不在乎地問道:“老樸,聽說你開了個飯鋪子,問一下,有裝監控嗎?”
這話題叉的有點兒開。
“誒?”
老樸雖然不解其意,但是到了晚上,他終于明白了陳非這句話的意思。
“阿西巴,就是他,給我砍了!”
白天病房里的那個壯漢領著一群戴著墨鏡的大伙伴們從兩輛面包車里沖了下來,手上還拿著各種棍子,像甩棍,棒球棍,長搟面杖,衣柜掛衣桿子,也許還有拖把棍子之類的,亂七八糟的就像一群烏合之眾。
真是讓人想不明白,拿著棍子究竟怎么砍人,反正一指陳非,就烏央烏央的嚎叫著沖了過來,腦子呢?肯定沒帶!
也許,也許是地方風俗吧!
“老樸,待我溫酒…”
陳非放下和樸愛華對碰的啤酒瓶子,就像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一頓噼里啪啦,老樸手上的酒瓶子還沒有放下,這群不速之客全讓陳非給干躺了,各種棍子木的也好,塑料的也好,金屬的也罷,當場全部撅斷,扔了一地。
正在老樸家飯鋪子用餐的幾桌客人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撤的時候,橫七豎八的滿地人就只剩下了呻吟的份兒,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頭撞在了火車上。
“…不對,應該是冰酒,來來來,干一杯!”
陳非急匆匆的趕回來糾正自己的口誤,對他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乓,兩支大綠棒子撞了一下。
“他們…”
樸愛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也同時認出了那個領頭的家伙。
特么這些人是來搞笑嗎?
“啊啦!燉狗肉好啦!”
老樸的妻子端著熱氣騰騰的狗肉砂鍋從店里走出來,卻看到了滿地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場面,驚訝的大呼小叫道:“啊呀呀呀,這么多人怎么躺在地上?”
一伙人躺得太快,讓老板娘有些猝不及防,這些人是什么情況?來碰瓷的嗎?
“小場面,不用管,快去給小恵送飯!”
老樸想到還在醫院病房里的女兒,沒好氣的揮了揮手,讓自家婆娘趕緊走人。
夫妻兩個交替的看護女兒,在飯鋪子和醫院兩頭來回跑,輪著送飯。
現在女兒的身體大好,正是需要加強營養的時候,這可不,燉了一只不愛學習,考試不及格的小公雞,還加了一支高麗參和幾片當歸,滿滿一大罐子,氣血雙補。
“這些人沒,沒事吧?”
放下許多大塊狗肉載沉載浮的砂鍋,老樸的妻子訕訕的搓著手。
當家的和小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她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
“走走走,沒你什么事!”
大男子主義的老樸沒好氣的甩手。
這個瓜婆娘,沒見過世面,一群被揍翻的小混混有什么可看的。
小混混再厲害,能有興都枯什山區的變異體恐怖嗎?
他老樸這幾年沒掙什么大錢,但好歹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
也不知是誰報的警,閃爍的警燈緩緩及遠及近。
整條街上,至少十八個攝像頭正對著這些倒霉孩子,處于工作中的信號燈一閃一閃。
反正老樸以后再也沒有見到領頭的那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