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悸動
“你感覺怎么樣？”
“什么感覺怎么樣？”
卓朗商鋪里，林文和卡莎面對面的坐著，正在吃著夜宵。
卡莎的碗里是熱騰騰的牛奶和水果，而林文碗里的是一碗面。
甜甜的東西并不適合林文的口味。
但卡莎卻很喜歡吃甜食。
此時，維克托和澤維都不在家里，兩人沒回家，那應該是都住在了實驗室里，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科學家就是這樣的，在鉆研一個方向有了成果后，可沒法指望他們能天天回家。
維克托和澤維一樣，偶爾回來，那都是休假的時候回來住兩天，或是就是回來拿個東西的，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會直接住在實驗室里。
也因此，雖然那兩間房已經有了主人，現在是五人一起住，但是在實際上，卓朗商鋪里依舊是卓朗，林文，卡莎三個人住。
“當偶像的感覺怎么樣。”
林文放下筷子，笑著的問卡莎。
聞聲，卡莎一頓，紅唇緊抿，臉頰上的兩道紫紋也伴著吸鼻子的動作動了動，看著一臉笑意的林文，卡莎復雜的說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以前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所以，現在我打退堂鼓還來得及嗎？”
“當然不行！”林文馬上拒絕了，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們四個人的配合是那么的好，而且既然你已經答應我了，那么就要認認真真的去做，畢竟我所認識的卡莎可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是你哄騙我的，我才沒有要答應。”
卡莎沒好氣的說道，將牛奶里的水果用勺子撈出，卡莎放入口中嚼著說道。
瓜果的甜，伴著牛奶的醇香，品味著美味，卡莎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瞇了起來。
明明已經習慣在夜里吃上夜宵了，但是即便如此，每次吃夜宵時，卡莎都會覺得幸福。
在恕瑞瑪的時候三天吃一頓，可在這里一天三頓？才不是呢，吃五頓，吃六頓都是常有的事情。
早上吃的叫早餐，中午吃的叫午餐，到了下午吃的就是下午茶，而到了晚上吃的就是晚餐。
至于在深夜里吃的這頓...林文說這叫夜宵。
卡莎吞下水果，才接著說話：“而且在我看來吧，其實林文，你說實話，這個偶像團隊，其實有我沒我都是一樣的，對吧？我并不覺得我出了什么力。”
“才不是那樣呢。”
林文搖了搖頭。
KDA偶像團隊可不能缺了卡莎。
林文認為的KDA團隊里，那隊內的靈魂當然就是阿貍了，但是其次的應該就是卡莎，作為隊內的舞蹈擔當，夢想家，卡莎是真的很受玩家喜愛的。
而且...而且KDA里的卡莎，好像還是國人來著？
外號叫做小籠包，包妞。
是個喜歡吃美食，尤其是喜歡麻辣香鍋的家伙。
而且竟然還是隊內廚藝最好的人呢！
嘛...那些人設當然不能當真的，畢竟卡莎的廚藝...哈！
不過有一點林文覺得還是很對的。
那就是卡莎很喜歡吃。
就像是現在，聽到林文的回復，卡莎就沉默的吃著東西，半響后才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
卡莎又不說話了。
吃完后的碗放入了水槽中，兩個明明都是非人類的家伙，現在卻是有著共同的想法，那就是...不想洗碗！
“算了，明天交給老卓朗洗吧，反正他罵罵咧咧兩句后，還是會洗的。”
林文倚著凳子，懶洋洋的說道。
而卡莎果斷點點頭。
換做是以前的卡莎的話，那卡莎當然會主動的拿起碗去洗，因為她會不好意思，但是現在卡莎已經被林文帶壞了。
她，也變得很懶了。
也能說，卡莎是更會享受生活了。
“那么我去洗澡去了，對了，你記得也早點休息。”
起了身，林文對卡莎說道，說完，便走向了房間。
帶好換洗的衣服后，林文又出了門，走進了衛生間。
而原先在客廳的那抹紫色的身影，消失了，卡莎穿著紫色的裙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換好干凈清爽的衣服，林文洗漱完畢。
回到房間里，林文坐在床邊上擦拭著頭發，一邊擦，一邊想著未來幾天要做的事情。
杰斯那邊給出了舞臺建成的時間，最快的話是在二月初，最晚的話是在二月的中旬，也就是說雙城日，這個皮城和祖安共行的節日，是一定會在二月里誕生的。
也因此，皮祖的小偶像們必須盡快把要表演的節目給排練好。
畢竟，雙城日這個節日誕生出來的根本原因，就是在薩勒芬妮的身上。
雙城日的重點，便是晚上的那一場盛典。
由薩勒芬妮開啟的盛典。
再一個，就是德瑪西亞人了。
拉克絲和菲奧娜能夠來到祖安，這真的是遠超乎林文預料的事。
因為卡蜜爾的原因，又可能是因為林文露了一手的原因，菲奧娜強烈要求住在祖安，并不停的吵著要與林文決斗，也因此，此刻的德瑪西亞眾人就住在了祖安地溝的社區里。
要拉攏德瑪西亞嗎？
才生出這種想法，林文卻馬上失笑的搖了搖頭。
德瑪西亞剛愎自用，封建迂腐，看似處在國力的鼎盛時期，然而熟知背景的林文知曉，德瑪西亞暗流涌動，這個國家很快就會掀起一場魔法師起義。
而帶動這場起義的人是一個法師，是一個被囚禁了十多年的，強大的法師，他叫做塞拉斯。
但是現在拉克絲能夠出現在祖安，而且還笑容燦爛，活潑可人，那么是不是也就證明著現在塞拉斯的起義還沒成功？
他還被德瑪西亞關著呢？
但是林文也不好確定，主要是因為德瑪西亞的時間線混亂無比，多個英雄間的拓展故事完全不相連，就比如說奎因薇恩。
也因此，對德瑪西亞，林文知道著這個國家在未來會發生的一些大事，但是具體發生在什么時間，那林文就不清楚了。
房間里，林文摸著下巴想著。
伴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如今已經是諾克薩斯年歷的985年了，而一些事件...已經是越來越靠近了。
林文還在思考，而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林文...”
門外響起的是卡莎的聲音。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卡莎輕聲說道。
林文聞聲便光著腳，從床上飄了過去的打開了門。
門外的卡莎已經脫去了之前穿著的紫色長裙，但是讓林文覺得古怪的是，衣服卡莎是脫去了，但是她卻還穿著那雙長靴，以及黑色的長襪，正不好意思的抬頭看著自己。
林文看著卡莎，問道：“怎么了？”
“你跟我來下。”
對著林文，卡莎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一咬牙說道。
她有件事得靠林文幫忙...
林文當然不知道卡莎要做什么，便一頭霧水的跟著卡莎走進了她的房間。
卡莎的房間里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那并非是卡莎身上的氣味，而是種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畢竟卡莎的身上除去頭發之外，身上沒有味道，沒有好聞的味道，也沒有難聞的味道。
畢竟，卡莎穿著的可是一身的甲殼。
“說吧，想要我做什么？”
林文收回視線，去看卡莎。
結果這一看嚇了一跳。
只見卡莎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接著，卡莎彎著身子，將自己那雙勻稱修長的腿伸直，又伸出雙手前伸向了長靴的扣環，像是在試圖去解開靴子的扣環。
但卻因為靴子的材質和長度問題，靴子卡住了腿的一部分，卡莎的腿沒法彎曲，只能直直的伸直。
“我脫不下這個鞋子，它卡住了...”
卡莎低著頭，黑色的長發垂下，擋住了半張臉，她輕聲道。
“就是這件事？”
林文停下了飄著的動作，緩慢落地，腳掌踩在了地面上。
卡莎的房間和他的房間是不一樣的，地板上鋪了層厚厚的羊絨，暖和干凈。
這是老卓朗對卡莎的厚愛。
大概...在老卓朗的眼里，卡莎就是個不懂常識的小女孩。
她再強，也是個女孩。
而女孩，就是需要人照顧的。
蹲在了卡莎的面前，林文看著卡莎，輕聲說道：“要我怎么做？”
“你幫我把鞋子脫了。”
卡莎抬起了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林文說道：“我已經試了好幾遍了，我解不開它，要是強行扯開的話，是會弄壞的。”
“我第一次穿那么好看的鞋子。”
卡莎對視著林文的雙眼，認真的說道：“我不想它壞掉。”
“你應該早點和我說，下午的時候，你穿這鞋子穿都得讓人幫忙，那就更別說脫了。”
林文并沒有取笑卡莎，因為卡莎穿著的長靴，是和薩勒芬妮他們同款的，長度差不多快到了膝蓋的位置，這樣的長度，再加上硬皮革的材質，還有十幾個的環扣要系，那穿上去當然是很費勁的，下午穿的時候卡莎坐在那，可是有兩個人幫忙的。
穿都是件費勁的事情...那就更不要說脫了。
“別動。”
林文伸出雙手，開始幫卡莎解開靴子上的扣環。
一共有著十幾個環節，而最上面的幾個卡莎已經自己解開了，其余的都...
“你怎么還把它們給扯緊了？”
林文抬頭看著卡莎：“你還扯出了死結了，你是個笨蛋嗎？！”
“我不是笨蛋...”卡莎嘀咕了一聲，但不敢看林文，只是偏過頭抿著嘴的反駁道。
她...她又不懂這個！
前面的解開了，后面的解不到，在試了好幾次后，卡莎也急了，就...扯了扯前面解開的繩子。
她以為能直接扯掉繩子。
繩子扯出來了的話，那鞋子就很好脫了，這可不是什么知識，這是常識！
沒那么緊的話當然容易把腿取出來。
可...卻越變越緊了！
見著卡莎不看自己，林文只能哭笑不得的看著環扣，上頭的繩子被卡莎拉的超緊，是真的很難扯動。
見狀，林文只能用左手摸上了卡莎的右腿，然后在靴子的邊緣處將手指伸了進去。
“腿往下抻抻，稍稍活動活動，讓繩子松動松動。”
直接扯爛當然簡單，甚至林文還能用風割開，但...卡莎已經說了，她不想這雙鞋子壞掉。
所以林文當然得尊重卡莎的意見。
什么？
我林某人當然不是為了摸卡莎的腿！
卡莎被林文的動作驚到了，想說些什么，但見到林文面無表情，便覺得內心生出了股奇怪的感覺。
她的腿...說實在話，這還是第一次的被人觸摸。
這種感覺...卡莎覺得很奇怪。
是只對林文這樣，還是...被觸摸到了，都會這樣？
心臟也變得好奇怪。
甲殼也刺癢了起來，就像是...餓了一樣？
卡莎用著很小的聲音回答林文：“你...我知道了。”
而林文呢？
面上冷靜，實則內心也慌張。
卡莎被襪子裹著的雙腿，觸感是有些奇怪的。
先是黑色絲襪帶來的順滑觸感，這摸著會很舒服，但是另一面，卻又是有些硬硬的感覺。
林文知道，那是卡莎腿上淺淺的一層甲殼。
這種感覺...
讓林文一瞬間的失了神，他...竟然真的在摸卡莎的腿！
但是很快，在內心里呼氣吐氣，林文冷靜了下來。
手指活動，將靴子的邊緣往上撐了撐，另一手扯著鞋面，林文活動著靴子。
上拽下拉，周反了幾次后，林文左手能伸進去的范圍就更大了。
但是這樣子，就更顯得現在林文是用手掌包裹住了卡莎的腿，在撫摸著她的腿了...
“唔...”
卡莎突然哼了一聲。
林文嚇了一跳，天地良心，他是真沒亂摸！
“怎么了？你可別告訴我你還疼了。”
“不是，是有點癢。”
“那就好...”
“那就好？”卡莎看著林文，昏暗的燈光下，臉有點發紅，“為什么那就好？”
“不許問。”
林文白了卡莎一眼。
接著幫卡莎脫靴子，林文低著頭，手上的動作十分緩慢。
屋子里，明明很安靜，但卻又仿佛出現了咕嘟咕嘟的聲音。
像是氣泡在升騰。
房間里的氣氛變得不尋常了起來。
在暖暖的橘黃色燈光下，羊毛地毯上的卡莎將雙手后撐，并把自己的雙腿放在了林文跪坐著的大腿上，她一下低著頭，一下抬著頭，卡莎一下看著地板上羊絨的紋路，一下看著天花板上的影子。
但當看到林文的影子后，又馬上選擇了低下頭。
總之，就是不去看林文！
“好了，這只已經脫下來了。”
去掉了卡莎右腿上的長靴，林文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自然的伸出手，抬起了卡莎的左腿，“現在到這只了。”
“哦...”
將另一腿收了回來，卡莎活動了一下，方便林文觸碰她的右腿。
在有了脫下一只靴子的經驗后，很快，林文就將卡莎左腿的靴子也脫了下來。
“你做什么？”
林文一愣，馬上回答卡莎：“你不脫襪子嗎？”
卡莎急促的回了林問的話：“我我我自己來就行！”
拒絕了林文的“好意”，卡莎收回腳，而她接下來的動作，就像是...就像是在藏著自己的腿一樣。
但卡莎也知道，藏？
那是藏不住的。
伴著這身甲殼，這可是她數十年里，第一次穿裙子，第一次穿襪子，第一次...穿鞋子。
明明以前并不覺得奇怪的，可此時，卡莎卻不想被林文看到。
于是...氣氛尷尬起來了。
而在林文摸摸臉，打算走了的時候，卡莎卻突然出聲問道：
“林文，我的腳...是不是長的很奇怪？”
卡莎說著，雙手按在了黑襪的邊緣，躬身慢慢的褪去了襪子。
露出了她和常人不一樣的腿。
大腿矯健有力，小腿修長勻稱。
那是雙很美很美的腿。
但...在這雙漂亮的腿上，上面卻覆蓋著紫色的甲殼，甚至還有著小小的尖刺。
這些殼讓卡莎的腿看著并不滑膩。
甚至有些凹凸不平。
而她的腳掌也和人類的不一樣。
紫色的皮膚厚厚的，將足弓襯出，就像是個...高跟鞋一樣？
“什么？”
林文瞬間一愣。
該死...這該怎么回答？
難道是自己總在卡莎背后看她腿的事情被她發現了？
林文把手放在嘴前，重重的咳嗽一聲，支支吾吾的說道：“額，就，其實也就是那樣吧，我是很喜歡你的...”
結果卡莎卻自言自語的話打斷了林文：“我下午的時候看到爆爆她們換衣服了。”
“我和她們不一樣，今天穿上了漂亮的衣服后，穿上了好看的鞋子后，我不能不承認，我和她們確實不一樣。”
林文聽了一頓，下意識的就說道：“有什么不一樣的？”
“是在說身材嗎？”
“爆爆的話確實是沒什么身材...”
“不過卡莎，你的身材完美極了，尤其是你的腿，我很喜歡。”
氣氛怪怪的，再加上先前摸腿的舉動，讓林文下意識的就吐露出了心聲。
然后...
卡莎：“！！！”
卡莎：“？？？”
卡莎：？
林文：“額...”
“對了，既然鞋子我已經幫你脫下了，那是不是沒事了？嗯...我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了，所以我先回房間了。”
被卡莎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林文連忙的起了身，迅速的跑到了門邊，開門關門，但是卻給卡莎留下了一句：
“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也記得早點睡。”
“你明天還要接著練舞呢。”
林文離開后的三分鐘。
卡莎躺在床上，蓋上了被子，雙手扯著被子的邊角。
被人承認，認可。
是會很高興的。
但...這也算是認可嗎？
總覺得有些奇怪。
而且這肯定也是卓朗叔叔說的騷擾。
但...
為什么會開心呢？
“好看嗎...”
“明明是爆爆的腿更好看，又白又嫩...”
“還有...”
“我其實不需要睡覺的。”
說著。
她卻乖乖閉上了眼睛。
同一時間，另一邊。
回到房間的林文將頭埋在枕頭里。
甕聲甕氣的低吼道：
“我他媽的都說了些什么！”
“我瘋了嗎？”
心跳超快...
林文發現自己...
犯賤了。
不同于接近蔚，不同于接近爆爆。
明明摟著蔚那個丫頭，抱著爆爆的時候，是不會這樣的。
不過只是摸個腿...
不對，是幫她摘掉鞋子而已！
為什么...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卓朗...你...”
“該死...”
“不會是真要被老卓朗和杰斯說中了吧？”
這一份悸動...
林文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