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是她
十二月四日——
“轟隆！”
伴著如雷霆的聲音響起。
在前往德雷坎的石路上，一隊士兵騎馬前行。
德雷坎，那是諾克薩斯帝國的一座城市。
常年征戰在外，卻少有治理的諾克薩斯帝國，國土里的主要城市是這幾座——
最重要的，當然就是諾克薩斯帝國的首都不朽堡壘。
而其次，便是靠近不朽堡壘的德雷坎。
再然后是帝國的港口城市貝西利科。
接著，是在不朽堡壘北方的霍雷慈。
而除去在瓦羅蘭之上的城市，甚至遠在恕瑞瑪的港口黑市卑爾居恩，那也是諾克薩斯的重點城市。
而今天，在德雷坎城市外的一座莊園里，波克郎子爵已經得到了消息。
他帶著自己的親衛，穿戴整齊的出現在了莊園外，老實的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而從上午站到了下午，直到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后，波克郎子爵才從遠處的平原上，望見了一只來自首都的帝國軍隊。
一共有十四人，馬蹄踏在了石路上，一眾穿戴著厚重鋼甲，腿的兩邊擺放著小圓盾和短斧的士兵沖了上來。
他們迅速的包圍住了波克郎子爵的莊園。
“波克郎子爵！侯爵大人命令你速速前往不朽堡壘，他有要事問你！”
一個高大的全副武裝的諾克薩斯士兵下了馬，氣勢洶洶的走到了波克郎子爵的面前。
“額...是你？蓋瑪！”看到來人，波克郎子爵馬上松了口氣，來人是他認識的人。
這位強壯的將領走到波克郎子爵的身前，俯下身子，小聲在他耳邊說道：“萊文，你惹上事了。”
“可我什么都沒做！”
“你和我說沒有用，這話你得去和侯爵大人說。”
“該死的，你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蓋瑪停了停，出聲道：“你走漏了風聲，首都里有小道消息，說你要帶人擅自攻打皮爾特沃夫，但你知道的...違背國家命令，擅自行動的人...得上軍事法庭。”
“我們如今已經舉步維艱了，東方的戰役節節敗退，現在不能再發動起戰爭了。”
“我沒有去打仗！我只是去皮爾特沃夫見我的一個老朋友，我是去見菲羅斯家族的家主！”
波克郎子爵的胖臉上閃過驚恐，馬上大聲說道。
違背帝國指令？
他可不敢！
他只是帶一個隊人，去給斯蒂萬撐腰，然后...從斯蒂萬那要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強大的科學武器！！！
獻給帝國后，萊文說不定能得到更好的待遇！
他從沒有想過違背帝國的旨意，沒有！
他才不敢！
而看著驚恐的萊文，蓋瑪卻是搖了搖頭，對他出聲道：“我說了，你的這些話，去和侯爵大人說吧，和我說沒有用。而現在，萊文，我們走吧。”
“在明天早上之前，我們就得趕到首都，好好休息休息，你得以精神的狀態去面對侯爵大人。”
見著蓋瑪冷著張臉，萊文·波克郎便深呼吸了一大口的氣，多年未征戰過的肥胖軀體艱難的上了馬，吞咽著口水，萊文不知道自己此行是福是禍。
“走！”
蓋瑪大手一揮，一眾士兵剛停下，卻又立馬的返回。
但另外的十三名士兵，卻無一怨言。
第二天的一早。
萊文·波克郎昨夜未眠，盡管在馬背上長途跋涉后無比疲憊，但是面臨著突發的事件，萊文卻并沒有睡意。
他睡不著！
他怎么可能睡得著？
“萊文，我們走吧。”
蓋瑪在快正午的時候來叫了他，而萊文點點頭。
正如他所說...他此行才不是去攻打皮爾特沃夫的，而是皮爾特沃夫的貴族斯蒂萬邀請他。
并且，萊文此行是為了帝國，是為了讓帝國的士兵們能擁有更好的武器！
不斷這樣想著，萊文跟著蓋瑪走進了深邃黑暗，卻寬廣巨大的石城墻，而真進了首都的中心后，萊文那原先緊張著的心，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他望著眼前的一切，這是讓他無比熟悉的風格。
眼前的街道狹窄幽暗，房子皆是用黑色的石磚鑄成，風格肅穆莊嚴。
這讓萊文找回了曾經的自己。
雖然在繼承家族的子爵位置之后，萊文已經多年未曾為帝國出過血，很久沒有上過戰場了。
但是在成為子爵之前，他也是一名英勇的諾克薩斯士兵，他也親手屠戮過敵人的頭顱，帝國能有這樣龐大的領土，也有著他萊文的一份功勞。
而現在，回到帝國的首都，萊文腳下踩著的是黑色的石磚，身旁的建筑也是黑暗的石磚砌成。
這些巨大的石塊傳出的力量和信念，讓萊文一下子的找回了曾經的自己。
“你現在冷靜下來了？”
“嗯，我并沒有犯錯，我本就是為了帝國，皮爾特沃夫有著我們需要的東西。”
行走在首都的城市里，萊文和蓋瑪向著巷子里走去，蓋瑪說這能方便二人的聊天。
抬腳走上石階，萊文抬頭看了看遠處，他看到了帝國聞名在外的高聳的黑色建筑。
“海克斯電話確實很厲害，但是我聽說那是祖安的發明。”
“不，蓋瑪，你不了解，因為米達爾達家族的原因，我認識到了斯蒂萬，從他那，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蓋瑪輕聲問道。
“海克斯！”
“但是這不是和我們剛剛說的海克斯電話是一個東西嗎？”
走過了狹窄的街道，一點一點的往上走去，蓋瑪和萊文和路過的士兵打著招呼，證明著自己的身份。
蓋瑪和萊文越走越深。
人也越來越少，但這不奇怪。
首都的巷子太多了，又窄又小，而他們現在來到的地方，已經不是平民能來的地方了。
平民到這里，是要被砍頭的！
“你不知道，皮爾特沃夫人...他們用科技，疑似已經掌握到了長生了！”
“什么？！”蓋瑪吃驚的看著萊文，“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么嗎？”
“是斯蒂萬和我說的，他的姐姐如今就青春永駐，只要能確保能源，她就能夠永生。但是在最近的一次任務...她出了點意外，所以斯蒂萬希望我能去祖安幫他找回他姐姐的尸體，而酬勞就是有關海克斯的所有知識。”
“而對于我來說，只需要帶著兩個士兵，標明自己諾克薩斯的身份，那些祖安人就會跪在地上為我找來斯蒂萬姐姐的尸體。”
萊文認真的說道。
諾克薩斯的威名傳遍世界，盡管現在帝國面臨到了困難，戰爭線被拉的老長，但一座小小的城邦也是絕對不敢反抗帝國的，不敢反抗身為帝國子爵的他。
萊文接著對蓋瑪說道：“所以，蓋瑪，如果我能夠把那些東西整合，并研究出來，然后上交給皇帝...我想，我，我就能站穩腳跟了！”
蓋瑪看著萊文，片刻后說道：“我明白了...你跑到德雷坎，是為了躲他，而你要去皮爾特沃夫，也是為了對抗他？”
蓋瑪接著說道：“萊文，聽我一句勸，你不該惹他的。”
“蓋瑪，不是我要惹他，現在是他不想讓我好過！”
“我天生就擁有著貴族的血脈，我就該是領導者，可是他呢？他想要改變這一切。他甚至還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
“那個人就是個瘋子，他在帝國廣場上說的話你忘記了嗎？他竟然說在戰場上，一個士兵和貴族是的身份是一樣的。”
“該死，那怎么可能是一樣的？”
蓋瑪點了點頭，說道：“但就算是這樣，得到了皇帝的寵愛，可你也不可能對抗他。”
萊文馬上說道：“我才沒瘋，蓋瑪，我沒想過真的去對抗，我不想和他作對，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我只是想討好皇帝，這樣，等到他回來，他也不能直接對我出手。”
“有道理...”
蓋瑪點了點頭，笑著的說道：“但你錯了，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會對你們出手的。”
蓋瑪說道：“我知道他，我了解那個人。”
“你在說什么？”萊文看著蓋瑪，用著古怪的語氣的問道：“你說你了解他？他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能殺死，你說你了解他？”
“那種人就是個瘋子，了解瘋子的人，蓋瑪，你是想說你也是瘋子嗎？”
“哈哈...”蓋瑪低聲笑了笑，接著，拉著萊文往前走。
在狹窄的巷口走去，二人越走越深。
“萊文，其實只有一個辦法能讓你躲避他。”
萊文·波克郎看向蓋瑪：“什么？”
“殺死他，只要殺了他，那一切就都結束了。”
萊文下意識的就想張口反駁，但在這一時間，他肥胖的身體卻突然有些無力。
頭也變得昏昏的，萊文下意識的要伸手抓去，但是卻沒能抓住蓋瑪。
“波克郎子爵，我沒想到你這肥胖的身軀和一身的肥油，卻帶給了我一個不錯的好點子...海克斯科技...和長生嗎？”
萊文看著蓋瑪，他明明就站在不遠處，但是自己卻怎么也抓不住他。
“你...嗬！”
萊文張開口，卻是說不出話來，只能嘶啞的發出些聲音。
“有趣...這應該能讓本該前往仙靈群島支援的軍隊去往皮爾特沃夫。”
蓋瑪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不，我還能從中去抽取他的軍隊出來，達克威爾會同意的，他昏庸無能，已經瘋了。”
“這可真好啊...”
旁邊卻又響起了個聲音。
一個人本不該出現的人走到了蓋瑪的身邊，笑呵呵的說道：“真美好，這能讓他失敗，然后從中謀劃一下...或許，我能直接殺死他。”
蓋瑪也看向那個突然出現的人，然后，蓋瑪笑了起來，那不是男人的笑聲，而是如同女人的，是呵呵呵的笑聲。
笑的很是滲人。
“沒錯，他破壞了我的計劃。”
那個古怪的人對蓋瑪說道：“我這是一場報復？”
蓋瑪說道：“是的，是我的一場報復。”
“啊，對了，萊文·波克郎，在我完成我的計劃前，我必須得說，我得謝謝你，是你讓我恍然大悟。”
蓋瑪伸手點了點萊文的頭，然后，萊文就發現一切奇怪的感覺就都消失了。
萊文在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伸出手指著蓋瑪，大口的喘著氣，萊文用著極高的聲調大聲說道：“你，你是她，你是蒼白女士！”
蓋瑪身邊的那個古怪的人影開了口，用著平靜的語氣說道：“波克郎，你不需要大驚小怪。每個地方都有我，每個人都是我。”
“你說他是蒼白女士？那我呢？”第三個聲音響了起來，在巷口的深處，一個穿戴厚重，渾身上下一點也沒露出來，就連眼睛也被遮擋住了的人走了出來說道：“波克郎，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讓你到的。”
“我...我愿意為您效勞！”
波克郎馬上就跪在了地上，大聲道：“蒼白女士，我對我的貴族血脈發誓，我將全心全意，不眠不休的為你服務。”
“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波克郎大聲的說道。
從恐懼，到震驚，再到，狂熱！
這期間不過只是幾分鐘的事情。
萊文·波克郎，在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是蒼白女士。
她笑吟吟的點點頭，伸手在萊文的腦袋上輕點了一下，然后，一個奇異的魔法徽記就印在了萊文的身上。
“起來吧。”
“萊文·波克郎。”
蒼白女士看著萊文，周邊，先前出現的幾個人慢慢的消失，那個場面看著就像是海市蜃樓。
很快，他們就像是不曾出現過一樣。
但是萊文知道，她，他，他們出現過的。
他們無處不在。
“誓言已經簽訂，而我們將共同凱旋，你的名字，也將會被達克威爾牢牢記住。”
“偽善者終將死去，勝利將是我們的。”
萊文狂熱的抬頭看著她，用力低吼道：
“是，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