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級出現在空中之后,大海立刻動了起來。
海水漆黑如墨,巨獸利維坦的龐大身軀構成了斑駁的海中城。
這頭巨獸表面全是不周山傾倒之時,天火砸出來的凹坑,以及被狂暴水流沖刷過的斷壁殘垣。
昔日雄偉的墮落宮此刻已經舉目破敗。
號角吹響。
無數天使各處廢墟中往中城區聚集,10萬有翼族肅殺的站在魔宮前方,凝望著眼前背生八翼的巨大的凋像。
一道道銘文在凋像之上亮起。
“我們曾向主獻上殺戮”
“殺戮!”
最前方的一個方陣,天使們雙目亮起猩紅的光芒,急不可待的天使們抽出翼下的雙刀,騰空而起。
“我們曾向主祈禱戰亂”
后方,災禍天使們的法杖亮起黑光。
漆黑的光芒緩緩往凋像上匯聚,巨大凋像身上的石頭正在抖落..
長船之上,部落民們手持匠神燃燒的鎖鏈站在船頭。
此刻,天地間沉重的壓力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來自水底的龐大壓迫感和空中一望無際的堡壘,而他們的船隊就仿佛三明治中的夾心一般被擠在中間。
友軍占據了天空,敵人占據了大海 一旦天海碰撞對決,那么自己首當其沖就會被淹沒吧.....?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小心,浪潮要來了!”
周圍,女獵人的喊聲被海潮之音淹沒,船隊左方,海水向兩旁分開,一個身影拖著巨劍從海中飛出,就連它的劍都有長船大小!
八翼舒張,想象中的巨浪并沒有來襲。
越是強大的卡牌,力量越是內斂,他正執劍向著空中恐怖的大魚飛去。
十萬天使圍繞在巨劍身旁,跟著飛向天空。
只是看一眼,劍上所帶的毀滅之力就能穿透雙眼,讓堅毅的戰士膽寒。
女獵手不禁打了個哆嗦 突然,她感到一陣暖流。
空中巨獸的右方憑空幻化出一柄巨大的造型古樸的仙劍 鏗鏘的金鐵之音鳴嘯,瀑布一般的飛劍流環繞其劍身。
“長城帝兵,快看!
!是長城帝女兵裝!
!”一名北軍戰士激動的大喊道:“北海帥來了!
!我們有救了!
陸承的話其實嘈雜的長船上并沒有聽見,光憑借外形,誰能確定這個飛翼舒張的巨獸是鯤啊?
不過陷仙劍神女劍鋒出現,那北海帥本人沒跑了。
女獵手聽到“北海帥”這三個字。
又嚇得哆嗦了一下,有救是有救了.只是 陸承根本不知道.....因為不擅交際,又是科研人員.對內對外都非常少出面,在外界眼里一直是生殺予奪,殺人不眨眼的鐵血將帥的形象。
大洪水之后,更是傳的邪乎。
有說是北海帥早年是奪月之將,戰爭中,妄圖以鬼道入仙,在幽州獻祭了百萬生魂鑄機關兵器,導致天門不開,怒而派妖猴強行擊碎天門.
也有說,三界名勝五莊觀想要反抗其鐵血手腕,被鯤級一發定海神針,打斷了門派的嵴梁人參果靈根,鎮元大仙是敢怒而不敢言。
麾下大將霍去病,東漢群英 后宮妹卡三千佳麗,人、仙、妖、鬼,但凡絕色,皆不放過.....
封神眾仙,噤若寒蟬,闡截抱團取暖。
廢秦皇,毀天道,立人道于世間.
傳聞他有野心,要么淹沒整個世間,要么把所有人都變成.殺戮機關!
他的事跡別說止小兒夜啼 就說這么一段吧。
兇犬夜吠,忽聞“陸承”,瑟瑟發抖矣!
“咱.....咱們作戰不利,會不會被北海帥.....祭.....祭.....”
女獵手話沒說完,遠方 八翼天使戰劍上附傷了一層黑焰,說來奇怪,明明是燃燒的火焰,但整個空間都暗了下來,仿佛所有的光明都被吸走了。
女獵手嚇的站立不穩,她是信仰狩獵女神的獵人,不是正規戰兵,還能站著已經非常不錯了。
不過很快,她壓力一輕。
仙劍之上,清亮的鳥鳴之聲,光明再度到來,神女鋒熊熊燃燒的紅芒與黑暗涇渭分明。
“啊!”墮天使將戰劍原地掄圓,揮舞了一圈,驟然加速,狠狠的朝著火焰仙劍撞了上去,天使們跟著加速,與劍瀑的流光撞在了一起。
花焰神女劍與路西法之劍撞在了一起 一名六翼天使帶著一支四翼天使小隊,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掠過,一邊,萬千羽翼向花焰劍身抖落。
掠過數百劍修,劍隨意走,將羽翼格開 不過修為較低的劍士受了不輕的傷。
六翼天使折返回來,但她不知道,中壘炮口,一頭黑龍已經鎖定了她。
猙獰的龍息讓龍頭縮退了一下,強大的黑龍息一瞬間將其籠罩。
“啊!”發出了不似人聲凄厲叫喊。
兩對翅膀一瞬間就被龍息燒融,姣好的身軀已經成了炭狀。
她眼見自己不活了,想要發狠一頭撞向敵軍,可還在半空中,巨大的鑌鐵龍槊將其身軀貫穿.
“什長,你剛扎到了個鳥人.”
“有嗎?”龍裝騎兵什長看了一眼:“管他的,走,跟上!”
圣主一見這玩意,二話沒說,直接開大,拍出了路西法和墮天使戰團,而在桌面上,他和陸承二人就仿佛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正在聊天。
“咱倆有多久沒見過面了?”
“五域大戰吧?”陸承撇了撇嘴。
“當年沒能殺了你,沒想到,你成長如此迅速.真是遺憾。”圣主搖了搖頭。
“也不是我成長迅速吧,畢竟擁擴,豬都能起飛。”陸承道。
圣主緩緩放下一張牌。
“鯤級巨獸名不虛傳,還是那句老話,你夠厲害,也夠狠,我們沒必要打生打死,聯手,如何?”
“成啊,兩個條件,一、把死靈王宰了,二、解放圣心。能談。”陸承認真思考了一下:“在三界會審中,你可以為自己辯護。”
“哈。”圣主笑了笑:“你覺得可能嗎?”
“那就沒得談咯.”陸承聳了聳肩。
“說說眼前這局吧,你是來救人的吧?你可以與我打打,但你救不下他們,我說的。”圣主將一張卡牌蓋在了長船隊之上。
陸承稍微撇了一眼,心中一跳,不過表面上仍舊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