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拖住了冰龍,觀臺周圍打得如火如荼,帝陵禁軍圍成一圈穩穩地站住了場面,任何一張卡牌都沒法靠近戰陣。
陸承算是發現了,教國卡師和惡化卡師并不是鐵板一塊。
想想也是,要是自己的老板讓自己和病毒為伍,那也不能同意啊。
這一次日出之國并沒有來多少牧師,甲板上幾乎全是被惡化能量感染的卡師們。
他們卡牌等級大約在藍10星紫4星之間,種類很雜。
不管材料卡的品質如何,始皇帝的親衛有的是搏殺經驗,禁衛軍的屬性遠超同類、同名卡牌。
再說了,陸承也沒有小氣,用了大量幽都山的玄鐵礦石召喚,卡牌品質也不低。
不來點同級別的親衛隊軍團卡想正面沖開他們的防線幾乎是不可能的。
要是政哥的禁軍這么水,那秦皇肯定不是病死的。
而混在軍團中打輸出的華雄和幽都鬼卒們偷掉了不少卡牌,甚至還干掉了兩個卡師。
場面很穩。
陸承把華雄喊了回來。
“這邊沒有問題,雄哥,你帶人去巡視全船吧,我怕有老鼠偷襲!”
陸承吩咐道。
他隱隱感到,對面似乎有什么計劃,說不定已經在從別處摸上船來了。
因為窮,機關都在表測場地,船里面是什么都沒有,但凡來幾個人偷襲,都能造成很大的破壞!
“是!”
陸承把方天畫戟合成給了華雄,反正他也要觀察戰場,沒法親自下去揮砍,遇到問題,他還能拖一會。
“哦,對了,下層動力部分不用去了,節省點時間,其它地方請都要走到啊!”
雖然不知道對面的計劃,不過陸承倒是留了一手。
嫁衣妹子作為動力卡,召喚蜃樓(龍舟)以后,和影鯤一起被視為龍舟的動力卡。
她的卡面技能也會生效。
敵方攻擊龍舟或者打她家的魚,都會觸發她的“怨恨”。
陸承檢視了一下卡面,家里的鍋爐工現在已經有9161層標記在身了,現在屬實是全家攻擊性最強的卡牌,沒有之一!
但只能情況實在危急的時候再喊她。
不然陽壽真頂不住,再不知節制的玩妹卡,真要英年早逝了。
華雄當然是不用去動力部分巡視了。
不生氣的時候,嫁衣和個天線寶寶似的,但萬層紅衣,恐怕鬼使陰差都要暫避鋒芒。
要是敵人有能耐偷襲核心,并且把萬層紅衣干掉.
那發不發現有什么意義呢?
黑衣人帶的手下并不多,一共只有十個人,大部分的卡師都在甲板上起到迷惑的作用,而特種卡師小隊人數就不宜多了。
機關堡壘的上層和主體是從沒見過的建筑風格,設計精巧,非常漂亮,惡化卡師們一路沒有交流,直接緩緩走到了樓船的底層。
一踏出樓梯,一股深邃的寒意撲面而來,黑衣人不由的打了寒戰。
眼前是一條走廊,沒有一絲光亮。
身后的輔助卡師打了個響指,丟出一張卡牌。
最簡單的照明術。
空無一物,就是一條走廊而已。
黑衣人們心下奇怪,一般構裝卡牌的核心都是燈火通明,能量充盈,熱氣蒸騰的。
這里的環境是怎么回事?
緊了緊身上的袍子,黑衣人朝著身后的輔助卡師使了個眼色。
輔助卡師心領神會。
走到前面,她伸出手往自己臉上抓去,尖利的指甲伸進眼窩,竟是把自己的左眼珠給挖了出來!
血從空洞的眼眶深處涌出,但她似乎毫不在意。
新挖出的眼球被輔助卡師封入了一張卡牌之中,接著她摸出一張紫卡。
“眼球窺視術,卡牌合成!窺視之眼!”
卡師里面邪門的特殊召喚方法不少,比如獻祭陽壽召喚的,但很少有卡師直接將器官作為卡牌容器。
以前有個大家族,他們的卡組特性就是卡牌不要能量,獻祭自己身體器官來召喚,族人大多缺胳膊少腿,偶爾少個腰子啥的。
后來一場大戰打完,領頭人發現全族居然不剩下幾個有生殖器官的了.后來他們就成了反面教材上了教科書。
卡牌合成完成后,她將眼球重新塞回眼眶,居然還能接上,臉上的血跡還尚未干涸,左眼珠子已經變成了深黑色!
“有陷阱卡沒有?”
“什么都沒有?”黑衣人首領有些難以置信,這么重要的地方,不搞點安全措施?
“可能是他們根本沒有猜到我們會來這里。”
“那走吧,根據觀測卡牌顯示的能量運動軌跡,核心應該在盡頭那個房間,進去以后,先干掉那張鍋爐工妹卡,然后嘗試同化卡牌核.等等,有情況!”
照明術下,走廊上一覽無余,突然,盡頭的大門打開了,一名少女正站在門口。
惡化卡師隊伍如臨大敵。
她左手抱著一個大的木質樂器?右手拿著半個土豆?
“看看卡等!”黑衣人吩咐道。
窺視之眼是張不錯的偵察卡,只要對方卡牌不超過窺視之眼的等級,都可以顯示。
“是張藍卡。”輔助卡師回答道。
眾人神色一松,但隨即又有些疑惑。
藍卡一般來說是大學畢業生,底層執法隊使用的主力卡牌,不能說差,但這樣一張單卡放在一張傳奇卡的動力核心區,是不是太過滑稽了?
“要同化這張卡嗎?”旁邊的隊員問道。
“藍卡而已,別浪費圣能,直接破壞吧!”黑衣人正眼都沒看,甚至連一張卡都不愿意交。
“冰槍術!”一名卡師掏出了一張卡牌,隨意扔了出去。
這是和焰槍術齊名的冰系法術卡,對付眼前的卡牌應該可以的吧?
沒想到對面的少女手中的樂器飄飛,變成了一面盾牌。
冰槍砸在了盾牌之上,并沒有傷害到少女。
“哦?還是張盾輔?那就用冰槍叢吧.”
十分鐘后。
“行了,咱們進去吧。”黑衣人招了招手,眾人走過走廊快步接近房間,從門口魚貫而入。
路過冰槍叢的時候,一名卡師看著少女倒下的身形搖了搖頭。
“可惜了,這張卡顏值原來這么頂,主應該會愛不釋手,你下手太重了。”
走最后的卡師聳了聳肩,走進了房門,踩爛了地上的沾血的土豆。
所有人都進入之后,地上本該“死去”的少女緩緩睜開眼,輕輕地扭過頭,盯著房門。
這時,一陣風吹過。
門關了!
黑衣人死死的握著一本老舊的日記,手部關節因為太過用力已經發白了。
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上面的內容,發出粗重的鼻息。
“9月6日,晴。船長說我們今天就要出海了。”
“9月7日,晴。我們出海了。”
“9月8日,晴。風平浪靜。”
“10月13日,哦,我們的二副愚蠢得像一只油膩的土撥鼠!他弄丟了我們所有的食物!該死!”
“10月15日,二副的尸體在桅桿上飄揚,我沒覺得開心,我只覺得餓!”
“10月15日,船長把自己鎖進了船長室,我們都能聽到笑聲。”
“10月15日,二副的尸體消失了.”
“6月3日,半個土豆餓!”
“3月8日,大副的味道很好!”
“3日,船長我是船長。”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干了什么?
胃里傳來強烈的饑餓感,就仿佛要把他吞噬一般!
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到處都是干涸的血跡,但一個人也沒有,更別說吃的了。
他快步走到門邊,抬頭看了一眼,上面寫著三個大字。
“船長室”
深吸一口氣,握住把手,用力的試了一下,門被徹底反鎖了,怎么都打不開!
突然,身后傳來了異動。
黑衣人心跳驟然加快,這個房間,不是沒有人嗎?
他猛然回頭.
墻上的血跡居然變成了一行娟秀的血字!
“大吉大利!”
黑衣人背靠反鎖的大門,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仿佛想起了什么。
我TM到底干了什么?!
胃里一陣翻騰,黑衣人趴在地上干嘔,但半天什么都沒嘔出來。
陸承飛快的跑到下層船艙。
果然,有人偷襲!
剛剛他收到提示。
你的卡牌嫁衣幽琴式被戰斗破壞!
快速趕到現場.
嫁衣正在給爐心加陰氣,一臉乖巧。
整個動力核心一切照舊,完全沒有發生過打斗的痕跡啊。
“妹子,人呢?偷襲的人呢?”陸承急道。
嫁衣努了努嘴。
陸承順著眼光看去,一個黑衣人正躺在爐子背后的地上,剛才一進來居然都沒有發現!
怎么就一個人?對面也太托大了吧?
走過去探了探鼻息。
還活著!只是暈過去了!
嫁衣是沒有任何攻擊力的軟萌妹輔卡,這肯定是紅衣形態干的了。
不過這次怎么回事,怨鬼下手這么輕,居然沒把人切成片??
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了。
難道是她也意識到了太瘋批不太好?
小姐姐果然還是要溫柔一點.
“妹子,你這回收斂了不少啊!”陸承蹲下撥弄了一下黑衣人,但對方并沒有醒。
陸承站起身,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接著頭就仿佛被針扎了一下。
這疼痛他還挺熟悉的。
靈魂受損!
剛才紅衣出現了,雖然小姐姐很快就解決了對手消失了,但 不行,必須要速戰速決了,身體拖不住了。
雖然還沒到最佳時機,但冰龍應該差不多了,要不,直接用墜龍替代召喚紅衣的武裝吧。
將紅衣的九把劍中的一把替換成棺劍墜龍拼一把?
他正在思考著。
突然,地上的黑衣人睜開了眼,但眼中全是濃烈的黑氣。
陸承如臨大敵。
“不要緊張,我不會呆太久。”地上的黑衣人沒有張嘴,但聲音卻是從身體里傳了出來。
“你是誰?”陸承問道。
“這不重要。”聲音聽起來非常具有磁性:“你的身體狀況似乎不好?接受我,和我并肩作戰,我能救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