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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長生不死,大周不滅

  “老賊無恥!”

  一聲咒罵,響徹太和殿。

  徐長卿怒氣勃發,胡須飛揚,氣的胸膛不斷上下劇烈起伏,人已經開始顫抖起來。

  無恥啊。

  太無恥了。

  這老賊歲數比自己還大,如今還有幾年好活?

  已經不是一只腳踩踏在棺材板當中了,是兩只腳都踩踏進去了,就差身子也倒在棺材板當中,就徹底的閉眼了。

  而竇長生呢?

  今年也才二十多啊。

  竇長生的歲數才只到老賊的十分之一。

  他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是一點顏面都不要了。

  徐長卿一聲大吼,震動的太和殿琉璃瓦片,不斷開始震動起來,嘩嘩開始作響。

  也讓陷入震驚的百官回過神來,他們驚駭的注視著高宗,看著高宗鬢角雪白的發絲,哪怕是有著冕旒遮掩大半像貌,他們依然能夠看見高宗臉上的皺紋。

  而一旁的竇長生呢?

  俊美如妖,青春年少,正值一人最美好的年華。

  竇長生的歲數給高宗當孫子都小了,正常而言相差的這一些歲數,不知道多少代后了。

  如同死去的晉王一般,連孫子也都有了,而且歲數也不是太小。

  一位二百多歲的老者,要拜一名二十多歲的人為尚父。

  這一幕要是出現在市井當中,這不是不可能,大周一百零八洲,一洲幾千萬人口,人實在是太多了,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沒有。

  可這可是高宗啊。

  是大周的皇帝。

  是天下至尊。

  這是連臉都不要了嗎。

  不論高宗有什么想法,這一種表現,卻是讓人大失所望,人心盡失,本來不少心向高宗,支持高宗對抗徐長卿的人,此刻已經臉如死灰,他們徹底的絕望了,完全是心灰意冷,喪失了所有斗志,如同被抽干了精氣神。

  這一幕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要是高宗是一名小皇帝,那么為了忍辱負重,不是不能做,可高宗的歲數和地位不行。

  太和殿中一片嘩然,旋即想起了雜亂的聲音。

  有激憤者,已經高呼起來,想要阻止高宗,也有人和一旁好友竊竊私語。

  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不斷在太和殿當中想起,甚至是連竇長生都愣住了,目瞪口呆的注視著高宗,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給自己來了一個皇父攝政王。

  這簡直就是在問你。

  多了一個二百多歲的大兒子,到底是什么體驗。

  竇長生緩緩收斂心神,壓制下內心中的驚濤駭浪,直接糾正講道:‘太和殿為天下權力中心,是莊嚴肅穆神圣之地,’

  “陛下萬萬不可開這樣的玩笑。”

  高宗自龍椅之上起身,已經朝著竇長生走來,神色凝重開口講道:“朕不是開玩笑。”

  “陳王和大夏陛下是兄弟,這就是朕的長輩。”

  “陳王不能接受皇父攝政王,不如為皇叔攝政王。”

  皇叔二字一出,竇長生松了一口氣,這個倒是可以,二百多歲的兒子不能接受,但二百多歲的侄子沒啥毛病。

  年紀小,可有一個大侄子,這天下間比比皆是。

  輩分高的人太多了,幾歲的孩紙,可能就是你九爺爺。

  不對。

  自己為什么要一個二百多歲的大侄子。

  差一點中計上當了。

  竇長生搖頭講道:“陛下慎言。”

  “神魔歸神魔,凡俗歸凡俗,二者不能相提并論。”

  “今日事情太多,陛下也累了。”

  “還請曹督主攙扶陛下回宮歇息。”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曹少陽,應了一聲道:“諾。”

  曹少陽弓著腰,眼觀鼻,鼻觀心,邁動著小碎步,走至到高宗身旁,伸手攙扶住高宗手臂,然后朝著殿外走去。

  王師范看著這一片狼藉的太和殿,不由把手中的芴板一摔。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

  芴板被摔的四分五裂,碎片朝著四面八方飛去,這突然爆發的一幕,一下子吸引了百官注意力,本來議論紛紛的聲音,驟然間戛然而止。

  王師范憤慨講道:“君不是君,臣不是臣。”

  “群魔亂舞,處處皆是亡國氣象。”

  “這大周要亡!”

  這一句話殺傷力極大,完全是大范圍的波及,不知道觸痛了多少人,有人畏懼王師范,雖然心中惱怒,可卻是不敢開口,可有人卻是不怕,這一些有著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徐黨。

  他們都是被徐長卿提拔上來的,干事的水準不一定有多高,但絕對是罵人的一把好手,尤其擅長排除異己,打擊報復,正是他們團結在徐長卿身旁,徐黨才非常有戰斗力。

  有人立即呵斥講道:“煌煌大周,如今正值圣天子在朝,太師主政,君圣臣賢,未來必定傳承百世。”

  “你竟然詛咒大周要亡。”

  “大宗伯你到底有何居心?”

  “逆賊王長恭姓王,你也姓王,你們是不是同族。”

  竇長生眉頭一皺,看著這一幕,自己才離開一年多時間,這大周怎么變成這樣了?

  難道真的是天意顯化,要亡了大周嗎?

  本來賢明睿智的高宗,如今看上去也瘋瘋癲癲了,不然也不會說出皇父攝政王這等瘋話來。

  余下朝廷上面的百官,才剛剛接觸,就給竇長生一種烏煙瘴氣的感覺。

  正如同王師范所言一樣,現如今處處彰顯亡國氣象。

  徐長卿察言觀色,當竇長生神色一變時,立即就已經醒悟,直接開口呵斥講道:“大宗伯只是一時激憤,被陛下氣到了。”

  “大宗伯沒有壞心。”

  馬大人盛氣凌人的氣勢立即消失,主動賠禮道歉講道:“下官一時失言,還請大宗伯不要怪罪。”

  王師范一甩衣袖,直接怒氣沖沖的離去了。

  看著王師范離去后,楊開泰悠悠的朝著太和殿外走去,轉眼間內閣成員走的七七八八了,竇長生面無表情也離開了。

  今日一場朝會猶如鬧劇一樣,也不知道高宗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滿自己攝政?

  還是其他什么?

  不過要想阻止的話,也可以用其他辦法,現如今這一種方式,只會丟了顏面,損害大周威望,當此消息傳遍天下,高宗淪落為笑柄,大周也會成為笑話。

  走出太和殿后,竇長生沒有回青龍坊,而是朝著皇宮內走去,走了幾步后,竇長生發現對后宮不熟悉,朝著一名內侍招手,下達命令講道:“帶我去見陛下。”

  “諾!”

  內侍應了一聲,自前方面小心翼翼的走著,不大一會功夫,來到了一座宮殿前。

  宮殿外有著一隊披甲的甲士,看見竇長生到來后,手中的長槍高舉,已經相互交叉,攔在了竇長生前面。

  自從來到皇宮后,這是首次遇到的阻礙。

  內侍沉聲講道:“陳王要見陛下。”

  “還不讓開?”

  統領沉聲講道:“皇宮重地,沒有陛下命令,誰也不能進入。”

  內侍還要再開口,竇長生抬手攔住了內侍,主動開口講道:“還請去向陛下通報一聲,就說竇長生求見。”

  統領點了點講道:“等著。”

  一揮手,自有一名甲士匆匆離去。

  內侍站在原地,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幕,目光看向統領,充斥著諷刺,這位高統領盡忠職守,有名將風范,要是其他人,可能會心生好感,最后獲得賞識。

  內侍也無法判斷,這是高統領對高宗陛下忠心耿耿,還是因為要表現一番,想要借此獲得竇長生看重。

  但內侍知道一件事情,這高統領要完了。

  竇長生小肚雞腸,天下聞名,報仇從來不隔夜,傳說中當初在齊地呂城,就是去西江月大酒樓吃飯,就因為雅間被訂出去了,竇長生沒有享受到最好的待遇,所以西江月大酒樓就沒了。

  而那占據雅間的西江劍派更慘,他們都不知道竇長生也要雅間,而最后結果是西江劍派被滅了,死的干干凈凈。

  死了不說,事后還成為了竇長生功勞,西江劍派搖身一變,成為了陰極宗外門。

  打擊報復,成為了立功查案,劫掠了西江劍派幾百年的財富不說,還憑此立下大功,開始平步青云扶搖而上。

  所以這一路走來,在認出了竇長生后,哪怕是當做失職,也是要放竇長生過來。

  失職論罪,可能死,也可能不死,但得罪了竇長生后,那是一定會死。

  很快匆匆腳步聲傳出,回來的不光是甲士,還有東廠督主曹少陽,曹少陽冷眼看了一眼高統領,卻是沒有開口呵斥,而是面帶微笑講道:“盡忠職守,很不錯。”

  曹少陽夸贊了一句,然后親自引領竇長生朝著里面走去,也注意到竇長生的神色,心中冷哼一句,惺惺作態。

  對此曹少陽太熟悉了,知道報復高統領,絕對不能夠在此刻,竇長生是好人,怎么會打擊報復,所以要等竇長生離開,當兩件事情沒有關聯后,這高統領一看就是名將之風,送去北疆效力好了。

  去了北疆軍中,一定能夠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大破胡蠻,威震天下,都是手拿把掐的事情,畢竟這是名將啊。

  竇長生不知道他們這么多內心戲,很快就在一處宮殿中見到了高宗。

  竇長生端坐下來,直奔主題講道:“今日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臣對陛下忠心耿耿。”

  “為了天下,為了大周。”

  “臣都已經交出了軒轅弓,難道陛下還信不過臣?”

  高宗親自抬手,為竇長生斟茶,徐徐開口講道:“朕正是相信太師,所以才這么做的。”

  “朕年老體衰,精力大不如前,年輕時候就算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處理政務,依然精神抖擻,如今才半日功夫,朕就已經無法集中注意力了。”

  “這樣想要挽救大周,平定天下,朕已經不行了。”

  “所以朕要退居二線,由太師主政,處理朝廷大小事務,朕在后面輔佐太師。”

  “而要做到這一點,朕必須退一步,不然君權和相權相爭,不斷開始摩擦,注定是兩敗俱傷。”

  “朝廷之上看似是徐長卿一家獨大,徐黨獨攬大權,實則徐黨根基太淺,所匯聚的都是一些爭奪名利之徒,他們看重利益,根本沒有任何忠心可言,只要徐長卿露出頹勢,他們將會舍棄徐長卿,徐黨就會分崩離析。”

  “反倒是不少保持沉默者,很多保皇黨,對宗室忠心耿耿,也有一些如王師范,他們不忠心一人,他們也不忠心大周,是對天下人忠心,盡職盡責,愛護百姓,如太師一樣。”

  “朕要是不退一步,那么保皇黨肯定盤踞在朕身旁,到時候就算是朕主動約束他們,也不會有多少效果,他們一定會暗中阻擾,甚至是要鏟除太師。”

  “太師是大周的救星,未來平定亂世,再興大周的肱股之臣,朕豈能夠讓這一幕出現。”

  “所以只有朕讓他們失望了,他們才會對宗室死心,不會成為太師的敵人,太師也借此收攬人心,徹底掌控朝廷。”

  高宗訴說著自己肺腑之言,聽的竇長生很感動,但眉頭依然深深皺起,最后不由開口講道:“陛下有此心,方法有很多,何必采取這樣極端的方式。”

  “要知道這丟的不光是陛下的顏面,損失的也是大周的威望。”

  高宗沉默一二,這才開口講道:“快刀斬亂麻,大周已經不能夠再拖下去了。”

  “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觀星臺激起天下怨恨,如今中原之地還穩定,可邊地已經不穩,隨時都會有民亂發生,盤踞地方的豪族大戶,或者是一些野心勃勃者,都已經蠢蠢欲動。”

  “還有朝廷之上,徐黨雖然不堪,可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一些不作為的人。”

  “他們才是大周毒瘤,各自也不是沒有才華,可就因為看出大周局勢不好,從而三心二意,每日敷衍了事,大周給他們的俸祿,給他們權勢,他們就是這樣回報大周的、”

  “這其中典型就是戶部左侍郎,昔日為齊洲牧的時候,也是兢兢業業,多有建樹,不曾想升為戶部左侍郎后,反倒是沉默寡言,每日都是混混沌沌,純粹就是混日子的。”

  “這朝廷未來,還需要太師處理,朕只能夠輔助太師了。”

  竇長生端起茶盞一飲而盡,然后起身沉聲講道:“請陛下放心。”

  “只要有臣在,這大周亂不了。”

  “臣會先整頓朝堂,把那一些尸餐素位的家伙清理出去,開始委任一些永遠干事的官員接替,然后就是觀星臺,臣心中已經有了想法,觀星臺勞民傷財,激起民變,最為主要的緣故就是百姓是服徭役,根本沒有任何收入,反而要出苦力,耽擱農忙,甚至是因為吃喝問題,還要自己花費錢財。”

  “臣會去見大司徒,讓戶部出一些錢財,借此改善百姓的困境。”

  “如今大周正處于巔峰,國庫并未空虛,是有錢的。”

  高宗搖頭講道:“大周賦稅不少,可朝官也不是人人都是清官,其中貓膩不少的,很多糧倉或者是銀庫,怕是也有問題,你要是查的話,難逃走水二字。”

  “而且憑借大周國庫營造觀星臺,完全是杯水車薪,大周是有錢,可處處也都是花錢的地方,很多人不會愿意,自己分配的錢財少了,而把錢財用在百姓身上。”

  “朕記得死的那位圣人,可是說過一句話,大周的根基是宗師,而不是那一些賤民。”

  “這一句話雖然難聽了一些,可道理不差的。”

  “平民百姓再多,也不是宗師對手,如今天下不穩,可要是大周有十件神兵,必定穩如泰山。”

  “武道九品,到了上三品在上古時期,已經能夠被稱為仙人,一舉一動皆能夠影響天象,一場戰斗席卷百里。”

  “如太師在竇家莊的一場大戰,最后青郡下了大雪,影響一郡民生,必須要官府請強者出手,才能夠打散天象,讓大地升溫。”

  竇長生沉聲講道:“大周錢財不夠,多的是這一些蛀蟲,對于他們沒有必要心慈手軟。”

  “殺一人,救天下。”

  高宗嘆息一口氣,緩緩起身離去,背對著竇長生講道:“太師要做,那么就去做吧。”

  “朕是不會管的。”

  “朕對太師會全力支持。”

  “這大周要是太師都不能夠拯救,那么就合該大周要亡。”

  高宗說完后,一步步朝著外面走去,大周真的無法拯救了,竇長生要行這種酷烈之法,必定激起大族怨恨,天下皆反,這已經沒有懸念了。

  為普通百姓好,可他們不會感激的,反而會被豪族高門忽悠,認為他們如今受苦,皆是因為竇長生。

  最后吃力不討好,獲罪天下,招惹天下討伐。

  要是換一人,高宗一定認為他瘋了,主動再求死,可這是竇長生,那么就不一樣了,竇長生要借此引起天下大亂。

  以其天下無雙的實力,只要不被大量神兵圍攻,就是天下無敵。

  一己之力,鎮壓一國。

  自然不在意結果如何,因為竇長生不會有事,甚至是借此完成大天命,直接證道神魔了。

  陳滅周是天生惡人,可這竇長生邪惡勝他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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