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 領證
訂婚之后的這段時間，路滿沒事就往顧家跑得勤快。
反正就在鄰邊，他去幫未來岳母做做家務，陪兩位未婚妻膩歪膩歪，末了老頑顧同志每天還得管他飯。
以至于聞藝都下意識形成了習慣，家里多了一份子，甚至感覺不到突兀了。
雙胞胎姐妹也軟磨硬泡，路滿在八月底，終于從未來老丈人手中，艱難地獲得了關鍵道具——戶口本。
“路滿，你知道嘉兒怎么助攻的，才幫忙拿到了戶口本嘛。”
“可以猜得到，差不多又是把你們爸爸氣得夠嗆。”
“嘻嘻，哥哥，誰讓他緊攥著戶口本，和什么寶貝似的。我只是提醒他，現在不給，難道要等苓依不小心懷孕了，他抱了外孫才舍得給嘛。”
雙胞胎姐妹異口同聲。
兩人捏著爪爪走出民政局，鉆進車子里。
“哦哦，好的，麻煩您啦。”
顧嘉兒怔了一下，聲音小了點：“沒有…”
“不行！”
路滿扭頭沖雙胞胎說：“你看我就說吧，分不清你們的又不止一個。”
凌芝咬牙切齒地瞪起路滿：“她們雙胞胎姐妹故意化化妝，往一致的風格上化，連辦證的工作人員都分不出來！”
直到到達地點，后座的姐妹兩個還吵吵嚷嚷的互相不服輸。
“喲，上午好，渣男。”
“要怎么做？”顧苓依見到等候區坐滿了一對對前來領證登記的新人，不少女孩子都戴著頭紗，手捧鮮花，穿得光鮮亮麗，她不免有些小小的緊張。
工作人員檢查了兩張表：“身份證、戶口本原件復印件，2寸近身登記照三張，帶了的啊。”
有些人結婚是迫不得已，他們是迫不及待。
三人的對話是在車上，路滿正載著兩位雙胞胎未婚妻，前往民政局的婚姻登記中心。
“哦，不是，女士。”工作人員也笑了，“這都是例行模板，幾個問題都要問所有人的。”
“做夢吧你！又想玩小寶寶，又不想承擔責任嘛？”
顧嘉兒賞給路滿一個大大的白眼，小聲唔噥：“馬上就不是啦…”
“讓你破防太容易了，沒有挑戰性。”
“你干嘛，路滿。”
兩人接到好幾張表格。
顧苓依“哼”了一聲，仰著小臉說道：“高興嘛？得償所愿了叭？盼這一天盼了好久叭？激動不激動？”
路滿擺擺手一副打發掉凌芝的作態：“我們先進去了啊，你陪嘉兒待會兒，看我給你們發消息。”
工作人員例行詢問：“今天雙方是自愿過來結婚的么？”
人生大事之一嘛，但是自己放手讓路滿全程安排了，其實自己都沒怎么準備…
兩人唰唰提筆填完，大廳過號很快，等快到他們了，顧苓依沖路滿眨眨眼神：“接下來交給你們啦。”
“我們填一下吧，然后再排隊去遞交表，等發證。”
“不好意思，請稍等一下，就半分鐘…”
“目前兩位都是初婚狀態？”
顧嘉兒這才眉歡眼笑：“嘻嘻，這才對嘛。”
路滿最后拍板提出了一個建議：“你們姐妹都要來領證，領證有好幾個步驟的，連簽字和按手印都可以分開，不如都有點參與感，嘉兒先來領證，中途再換苓依進來。”
窗口這邊是辦好一個再輪下一個，不會短時間內過號。
“哥哥你閉嘴！”
“我也是服了你們了，能想出這種辦法。”
“你來說！哪個是我，哪個是苓依？”
路滿聳聳肩，說道：“只要她們兩個故意假扮對方換身份，不是親近的人，真的很容易掉進她們挖好的坑里。”
顧嘉兒攬住他的胳膊，兩人坐到登記窗口。
兩張紅本本到手。
“狗男人！”凌芝頓時急了，心虛地低頭看看自己胸口。
“快滾進去吧！祝你們新婚快樂，除了你。”
“哥哥，都在你那兒。”
將照片遞給工作人員的時候，路滿和顧嘉兒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哼，反正苓依你努力一下，如果真的生了雙胞胎寶寶，你分給我一個，就當是我生的啦。”
“我是你們兩個的老公。”
顧苓依氣哼哼的，必須遏制住笨蛋妹妹的愚蠢幻想：“你就不要想啦，到時候你還要乖乖幫我帶孩子！”
路滿和顧苓依下車，開另一輛車等在門口的老司姬凌芝，抱著膀子眼神直剜路滿。
問完程式化的問題，工作人員又遞過來表格和紅印泥。
“這里再按手印。”
顧嘉兒白了他一眼，拿過結婚證來，捏著擺到他的眼前。
“這個是你。”路滿指了指其中一張照片，秒答道。
顧嘉兒笑得眼睛都瞇起來：“自愿得不能再自愿啦。”
“給。”
至于結婚證，更是可以用顧苓依和顧嘉兒，與路滿分別的紅底合照，來蒙混過關。
顧嘉兒捏著登記表，杏眼撲閃地看著他。
凌芝從路滿手里接過兩張結婚，對著上面的兩張照片，瞪大了眼反復查看。
她們各自手里一本紅本本，互相確認過，上面的照片是她們自己后，同時揣進自己的口袋里。
“行了，你們再吵一陣子，人家下班關門了。”
沒想到真的要實踐一次了…
“沒有！”×2。
路滿哐哐點頭：“好老婆，我再看一眼。”
所有的手印和簽字都結束，窗口內，兩張結婚證被工作人員貼好照片、簽上名字，再“鏗”的一聲按下鋼印。
而且來辦理證件的新人們，經常也有因為奉子成婚才來領證的，當場孕反的也太常見不過了，工作人員把顧嘉兒也當成這種情況，對此早已見慣不驚了。
路滿扯了兩張紙巾，遞給她擦擦手，這姑娘莞爾一笑，把拇指上的印泥往路滿臉上抹。
“是否互相了解。”
“顧嘉兒你少添油加醋！你明明只說了外孫的事！”
“哥哥”
“走吧，快到我們了。”路滿微笑。
路滿給工作人員一個歉意的眼神：“不好意思，我老婆有點不舒服。”
“申請結婚登記說明書。”
路滿沖著未婚妻一笑：“繼續按手印。”
兩人去了第一個窗口，領取到登記表。
“請問，是因為我剛剛叫了他哥哥，才問了…”顧嘉兒弱弱地問。
工作人員瞄了一眼，這位女士只是短短地去了趟洗手間，臉色沒再有剛才的不舒服。
“了解。”×2
二十年的青梅竹馬，前后兩世的戀情，現在又要歷經千難萬險修成正果，當然彼此太過了解了。
“上午好，一斤螃蟹八兩殼的神奇女人。”
這種玩笑，她們一直在隨意地亂開，什么姐姐結婚不敢迎賓敬酒，讓妹妹代替啦；什么上課和考試，姐姐妹妹互相代替啦…
路滿還想掙扎一下，好笑地問：“你們就不能誰讓出一本來，讓我保留一陣子，過過癮么？”
路滿和顧苓依顧嘉兒，在得到老頑顧同志戶口本的第一時間，就連夜研究了一個問題：領證怎么領？
顧嘉兒先是大方的表示，領證肯定是寫姐姐的名字，而顧苓依覺得作為補償，正好她們雙胞胎姐妹長得一樣，完全可以讓妹妹代替她去領證。
要領證了。
于是，兩張不同新人合影的結婚證，分別與姐姐和妹妹的，如此應運而生了。
“有重大疾病隱瞞對方的情況么？”
“沒有就沒有。”路滿好笑地揪揪她的耳垂，“你怎么話里話外，心虛個什么勁兒啊，小心讓人家誤會了。”
“簽一下字，以上已閱知。”
“有什么不一樣嘛！反正你是姐姐，比我大，要生你先生，我看看情況再說。”
“自愿，完全自愿。”路滿側頭看看這姑娘，笑著說。
“這里簽男方和女方的名字。”
顧嘉兒按完一個手印，忽然小臉浮現有些忍痛的神色，起身快步走向衛生間。
兩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下，然后異口同聲回答：“是。”
“這時候我就比你大了是叭？”
顧苓依念了念表頭的文字。
說著，路滿伸手想要再拿過結婚證來看看。
“等等，我先試試分辨一下！”
“一會兒再鬧，我們還得拿著證，去拍宣誓臺的照呢。”
顧苓依和顧嘉兒對視一眼，隨即同步地大聲：“不可能！”
“要么說，真假鏡花是分辨雙胞胎的第四層境界呢。”
路滿聳聳肩，捏著顧苓依的爪爪進了登記大廳。
不多時，“顧嘉兒”小步子走過來。
“沒事。”
“不行！”
她起身去了洗手間，過了半分鐘，“另一個她”和凌芝，從大門外，一起走了回來。
“哥哥。”顧嘉兒沖路滿一伸手，“拿來。”
“真的好像啊，確實不好分辨…”
“跟我來就行。”
工作人員一臉見怪不怪的神色：“正常的，您可以陪女士先過去。”
“恭喜兩位，現在可以移步宣誓臺合影，隨后去旁邊有免費的婚檢。”
顧嘉兒和凌芝等在車子后排。
“是否有血緣上的關系？”
“路滿。”這姑娘叫了他一聲。
“我再看看，不行么。”
凌芝依然是一臉不忿，只不過礙于閨蜜一直在說他好話，又是他們兩人…三人的好日子，所以她也沒再多吱聲。
“哥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結婚證是我和苓依一人一本。”
“路滿，這就是對你的一種懲罰。”
“懲罰就懲罰吧，證是你們姐妹的，但是你們姐妹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