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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 政法大學建立

  對于這些基層官吏來說,以前來催徭役的時候,哪里見過這種陣勢?

  別說那些中年漢子了,甚至不少莊家女也都過來報名,大聲說著自己的力氣不輸男人。

  關鍵是他們還不敢湖弄了事兒,要知道這可是公主交代下來的,若是帶回去一幫干不了活兒的,估計自己以后也不用干活兒了。

  所以無奈之下,只能臨時搭了個棚子,一個一個登記。

  問問他們有沒有力氣,或者有什么技術也行。

  畢竟蓋房子也不是說單有一把力氣就行的,若是有一項厲害的技術,那也是難得的加分項。

  這次主要工程有三個,一個是長安那邊的布料工廠,另一個就是軍區旁邊的印鈔廠,另外就是煙草局。

  實際上還有第四個,那就是真正的帝國銀行。

  負責印鈔以及制定金融規則和監督金融市場是帝國皇家銀行,這樣的銀行是不能跟商業銀行一樣的。

  而既然要全面發行紙鈔,那就必須要有個正兒八經的商業銀行才行。

  負責印鈔的帝國皇家銀行,是歸皇室管轄的。

  而帝國中央銀行,作為商業銀行,由戶部負責管理和運營。

  這么多的工程,所需要的人自然也足夠多,要投入的錢更不是小數目。

  不過這筆錢并不是李月辰一個人出,大頭還是由皇室來出,在其中占大多數股份。

  李月辰本人從來不是愛錢的人,況且她又沒有子嗣后代,將來她的這些資產無人繼承,還是要留給皇室的。

  不過她倒是有另外的想法,那就是到時候將自己的錢拿出一部分來存在銀行里,將每年的利息分為幾份,作為獎金送給在科學,醫學等方面有重大貢獻之人。

  沒錯,就像諾貝爾獎那樣,這次,李月辰要將它變成大周的太平公主獎。

  若是能發展起來,那么這獎項會成為未來在全世界知名的獎項。

  不過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現在李月辰要做的還是先把眼前的工程弄好。

  兵部辦公室里,李賢拍了拍桌子:“月辰!想什么呢?為兄說話聽到了沒有?”

  “啊?”

  從飛揚的思緒中回過神的李月辰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只是在想,阿兄頭上這白發又多了些。”

  聽到這句話,李賢搖了搖頭:“為兄都多大了,快到知天命之年了…哪像你,跟個妖精似的。”

  如今的李月辰已經三十三歲了,但外表看起來至少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十歲。

  看起來還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似的,在這個時代,當真稱得上一句神仙了。

  這個時代,平均壽命不高,所以大多數人的外表是比實際年齡要更大的。

  像李月辰這樣,外表比實際年齡小十歲的,當真是幾乎見不到。

  “妖精可就過分了吧?”李月辰笑呵呵的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行了,閑話少說。此次工程,當真不用工程兵來了做?”李賢正色問道。

  李月辰搖搖頭:“工程兵,說到底畢竟是軍人。外界的這些工程,還是讓外界的人來做就好。”

  “那好,既然如此,此事為兄便不管了。”李賢點點頭。

  如今他作為兵部總后勤部的部長,軍銜也升到了少將。

  吐蕃之戰回來之后,就舉行了授銜儀式,還是老媽武則天親自給他佩戴的。

  總后勤部的工作比較繁忙,各大軍區的后勤問題最終都要上報到他這里來,比以前忙了許多。

  而李月辰也在想著,差不多是時候給這幫高級軍官配生活秘書了。

  實際上這個時代的軍官也有類似秘書的副手,被稱之為文書。

  而李月辰想的生活秘書,是幫忙安排生活中的瑣事,包括行程安排,營養保健等各方面。

  畢竟職務到了一定級別,就是會忙到沒空去處理這些瑣事的。

  只不過什么樣的級別給他們配備秘書,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

  目前的想法是,軍分區的最高長官及以上,配備生活秘書。

  也就是目前的李重潤這個級別。

  他所在的北方邊境軍分區在人數和規模上都比不上大軍區,所以暫時歸劉晃管轄。

  但軍分區,也是軍區,他也是一個軍區的最高長官,該給的待遇還是要給的。

  招人的事情非常順利,如今還不到秋糧收割的時候,大多數農民基本都閑著呢。

  于是僅僅用了一個禮拜,需要的人就已經全部招聘齊全了。

  長安那邊的布料工廠自然就在長安附近招人,東都這邊的就在這邊。

  這么做一來是讓那些不想干的隨時可以離開,二來則是等秋糧下來的時候讓他們可以快點回去收糧。

  而工程院那邊的圖紙也很快就搞出來了。

  不管是印鈔廠還是布料場,都是四米的大廠房,使用主筋混凝土制作,內部的柱子很少,不會遮擋視野。

  而且廠房頂上最中間還有一個六米的挑高空間,兩側安裝玻璃窗,保證整個廠房內的采光問題。

  煙草局的廠房沒有那么大,相對來說比較小。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銀行,工程院那邊按照李月辰大氣的要求,給出的是三層的設計圖。

  但皇宮附近又不讓起高樓,所以在經過準確的距離測算之后,銀行放在了城中東南方向,距離皇宮很遠,能保證就算站在樓頂拿著望遠鏡也不會看到皇宮。

  根據計算,這些工程完全做完怎么也到明年的年中了。

  李月辰倒是也不怎么著急,在這個沒有大型器械的年代,純靠人力能有這種效率已經很高了。

  至于說為啥不用犯人…因為現在全國的犯人都被拉去修路了。

  雖然現在全國已經有不少硬化主干道了,但是明顯還不夠。

  尤其是現在李重潤去了北方軍分區,更是日后主要的羊毛進口通道。

  所以為了保證將來的羊毛運輸,又專門規劃出來一條從蒙古直通山西,然后再到東都的水泥路。

  于是全國大部分的犯人都被拉去修路了,也算是物盡其用。

  隨著法律條款的逐漸完善,較為完整的法律漸漸出臺了。

  李月辰在看過之后表示差不多了,便宣布政法大學正式開學。

  目前校區不需要專門建立,用國子監的地方就行。

  于是在九月初一,大周政法大學正式成立,由狄仁杰任校長職位。

  當皇帝在朝堂上宣布的時候,大臣們都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最近這件事情幾乎已經是完全公開的了,現在皇帝的通知,最多也就是確定一下而已。

  而政法大學成立之后,馬上就出現了一大批自稱法家學派的官吏,之前都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這事情讓李月辰感覺有些可笑,直到今天工程院都沒有哪個人自稱是墨家出身。

  不過也無所謂了,原本還以為這件事情會激起儒家的反抗,但至少目前而言,都是風平浪靜的。

  其實仔細想想倒是也正常,早在多年前的學子罷考事件之中,皇室與孔家已經有過一次交鋒。

  而那次交鋒以孔家落敗結束了,如今皇權勢大,儒家代表的孔家不出來說話,其他人也沒那個資格。

  兩家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于,法家講究的是律法,而儒家講究的是禮法。

  雖然之前也有各種法律來管理國家,但禮法和律法本質上并不是一種東西。

  比如之前的法律規定,父親去衙門說兒子不孝,不需要任何證據,大理寺就能去將其兒子抓起來做出懲罰,因為你爹說你不孝就是不孝。

  但在律法之中,李月辰并沒有說不孝無罪,但你說你兒子不孝,得拿出證據。

  這就是禮法和律法之間的區別,這么做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世界上,就是有些奇葩父母會以壓榨子女為生。

  律法看似不再對人的道德做出限制,但卻講究實際證據,不因身份而做出不同判罰。

  新律施行之后,如果一個父親去衙門說自己兒子不孝,那他兒子依然有罪,但必須要拿出證據,他做了什么事情。

  就是這樣的區別。

  簡單的說,就是以后的國家,禮法主要是道德層面的教育,而律法是實際行為的限制。

  新的律法施行,自然也在報紙上刊登了,不久之后就會傳遍全國。

  對民間而言,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區別,要說唯一值得稱贊的,那就是徭役制度的取消以及攤丁入畝的政策。

  最近戶部對長安和東都附近的人口做普查的時候,數量比之前多出了不少。

  由此就能看得出來,這政策還是會受到老百姓歡迎的。

  而李月辰卻覺得這個數量太少了,肯定還有不少隱戶存在。

  于是又專門在報紙上發表了一下,年底之前,隱戶去辦理手實,無論之前是否有逃稅行為,都不論罪。

  至于說從明年開始,隨著日后需要手實的地方越來越多,隱戶的生存自然就會越來越艱難。

  至于徭役制度那就更別說了,如今只留下了給侍的制度,其他徭役一并取消了。

  日后的年輕人只要在家孝敬老人,就等于服徭役了。

  就算家里孩子多,被派出去也是照顧一下其他老人,還管吃管住,不用干什么累死人的重活兒,可謂是讓老百姓的負擔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到時候衙門會定期派人上門詢問和檢查,只要家中老人被照顧的不錯,就會在手實上更新徭役履歷。

  這樣的改變讓不少百姓都開始對朝廷歌功頌德,街頭巷尾之間的小孩子們口中也唱起了太平盛世的歌謠。

  民間的反應往往最能體現出一個國家真正的實力,那些行走在大街小巷的外國人,看到的這些景象,都會對他們的內心形成震撼,讓他們對這片土地產生向往。

  按理說,國家發展的欣欣向榮,自然是一件好事。

  但不少大臣卻不愿意在這個時間看到這樣的現象發生。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時候龍椅上坐著的是一個女人!

  如今國家的這些發展,定然會在史書上留下濃重的筆墨。

  可偏偏這是個由女人統治的時代,會對未來造成什么樣的影響,誰都說不好。

  可以說,現在的大周,武德充沛,物產豐盈。國家強盛,河清海晏。

  再加上皇帝在科舉考試之中加入了詩詞歌賦的考核,這也就導致如今很多文人往報社投稿自己的詩詞,希望一夜成名。

  這就讓現在社會上的文化藝術氣息也逐漸變得開始濃厚起來。

  說的直白點,就算現在皇帝死了,以她在位時期國家出現的這么多改變,將來在史書上也少不了一個大帝的名頭!

  更別說她現在看著仍然還很健康,誰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年里國家還會不會有什么重大改變。

  當然他們就算不愿意也沒辦法,現在這已經是既定事實了,除了無能狂怒,他們無法對現實有任何改變。

  晚上,李月辰回到公主府,吃飯之前,上官婉兒突然拿著一篇文章走了過來:“殿下看看如何。”

  接過來一看,是一首詩:八月涼風天氣晶,萬里無云河漢明。昏見南樓清且淺,曉落西山縱復橫。洛陽城闕天中起,長河夜夜千門里…

  這首詩不算短,全篇看起來像是在單相思,又像是在發牢騷。

  李月辰皺起了眉頭:“這也不像你的文風啊!”

  雖然她對詩詞歌賦一向水平不怎么樣,但上官婉兒的文風還是能看出來的,這應該不是她的作品。

  “自然不是婉兒所作,只是此詩能發表在報紙上,婉兒特來問問殿下感覺如何。”

  “問我?平日里這種事兒向來與我無關…說吧,何人所作?”李月辰問道。

  上官婉兒一臉八卦:“宋之問!”

  “崇文館大學士宋之問?”李月辰挑起了眉毛,知道是他寫的,頓時笑了起來,“怎么?又開始了?”

  宋之問其實算是個朝堂上的奇葩,才華是真的有,但也是出了名的舔狗,對皇帝可以說是做到了舔狗的極致。

  算是最近這些年朝堂上有名的喜劇人,李月辰平日里也會聽聽他的八卦來當笑話聽。

  這家伙似乎對自己老媽有點不一樣的心思,知道她喜歡詩詞,就經常寫點文藝范兒十足的詩詞來討她歡心。

  只不過這么多年來,武則天對他的欣賞也就僅僅停留在詩詞上而已,甚至都沒有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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