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對長弓營炸起沖天硝煙時,獸群終于亂了。
野獸們再沒有了方向,而是四處逃逸,有一些依然沖向常備軍,也有一些則掉頭反沖,成為戰場最先恐慌的潰軍。
可惜這支潰軍無法動搖任何一方的士氣。
常備軍穩步沖擊,繼特戰隊之后,他們終于也與溫成器的部隊交上手了。
在打完最后一發子彈后,常備軍丟棄槍支,拿起手中的長矛,戰刀,再次回到曾經的戰斗陣列中,以慣常的方式展開一場血肉相搏的戰爭。
穩定運行多年的,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huanyuan.
熾烈的刀光洋溢出熱血的鋒芒,鋒寒的長矛抖落出霜雪的光焰。
鮮血在激揚,熱情在燃燒。
在這殘酷的戰場,鐵與血成為那燃燒的主題,熾烈出生命的光焰。
生命在消逝,鮮血在飛揚。
所有人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感受著對手恐怖的意志與強大。
直到這時,大家才終于有了一個共同的意識——原來對手如此強大?
是的。
這是君威軍的認知。
也是溫涼軍的認知!
當對手的實力真正彰顯時,竟都給予對方一種超乎認知的強悍!
然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就在這時,后方一支部隊驟然出現。
他們呼喝如狼,沖擊如虎,氣勢洶洶,奔騰如電,在大地上張揚出沖天氣焰。
這是…
古化疆!
看著那古字大旗,所有人都駭然了。
古化疆竟然還沒有死?
而且這么快就趕上來了。
那一刻楊云昭突然明白了——怪不得古化疆這么厲害,他一開始就是和溫成器竄通好的!
他沒有死!
斬首不可能殺死所有將領,楊云昭不奇怪這點,可問題是別人沒死,不會有那么快的速度,但古化疆不同。
他知道溫成器在這里,所以他第一時間做出應對,并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出現。
完了!
這下完了!
楊云昭也是心頭絕望。
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只能繼續前沖,拔出長劍高呼:「山字營斷后,其他人繼續沖鋒!
一支重裝步兵默默的留在原地。
舉凡斷后,幾無生理!
他們知道自己的責任,但沒有畏懼,只是默默的看著古化疆的沖鋒部隊,做好了誓死攔截的準備。
同時所有的部隊繼續前沖,沿著特戰隊為他們開辟的通道勠力向前。
可這時,一向無敵的特戰隊,也遇到了麻煩。
他們撞上了重裝甲兵!
這些重裝甲兵,是溫成器精挑細選而成,多是武境三重的實力,配以最好的裝備,結合武陣,全力抵抗。
他們當然不是特戰隊的對手。
但是特戰隊已疲!
他們打了一夜,沖了一路。
氣力已衰,異術耗盡,槍支轉移,便是各種戰斗藥物也都耗盡。….
不僅如此,他們面對的也不僅僅是重裝兵,同樣也有宗門的高手。
沒人知道溫成器從哪里找來的這些江湖強人,他們紛紛涌現,從四面八方沖擊著特戰隊。
論武力,論紀律,他們依然不如特戰隊。
但他們人多,勢眾,以眾凌寡。
每一個特戰隊員幾乎都要面對數倍于己的強敵。
后方更出現一支擲斧部隊,對著特戰隊擲出手斧。
這些小手斧勢大力沉,即便是特戰隊員接上一擊,也難以承受。
陣型因此漸漸散亂,一些隊員脫力,脫離陣列,下一刻便被一大群人圍殺。
衛軒華,這位息壤宗門下客,曾經飛鴻城里圍毆卓君彥的一員,卻也是最早反抗宗門意志,選擇了跟隨卓君彥的。
他的武功極高,雖然是息壤宗人,擅長的卻不僅僅是防御,更有一雙無敵鐵拳。
當他的拳頭砸在對手身上,鐵盾開裂,戰甲破碎。
用這雙拳頭,他已經砸開了數十個強悍武者士兵的身體,一路殺來,簡直就如打地鼠般。
但最終,他還是有力竭的時候。
至少七八支長矛同時刺進身體,這位勐士繼續前沖,鐵拳繼續狂砸,直嚇的對手連連后退,直到一名陰險的騎兵從后方繞至,一刀削飛了他的頭。
宗元翰,他算的是最早跟隨卓君彥的老人,原神木宗的長老。當初他是被惑心環強行控制,而隨著君威軍強大起來后,卓君彥不再屑于此類手法,主動解除了惑心環。
但宗元翰依然選擇了留下來。
這位神木宗長老曾經只是化境一重,但因為跟隨卓君彥的緣故,如今已是化境三重的實力,即便在特戰隊中也屬于一流。神木宗擅長的不僅有束縛,也包括治愈,若論自療能力,除不滅宗外就屬神木宗。
可惜的是,神木宗的強大治療能力也有極限。宗元翰已經數不清自己受了多少傷,造化自然功也無法抵抗那無盡鮮血的流出…
他殺死的一個又一個敵人,那些敵人通常只能給他留下那么一兩道傷痕,但這些傷痕不斷疊加,漸漸讓他眼前暈眩。
當一名武者沖近他時,他以硬抗對方一拳為代價,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然后他一口冷血吐出,無力的跪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挺不住了。
可惜啊,若在以往這樣的一拳再來一百次,也是無事的。
然后他微微一笑,就此低頭死去。
當他死亡時,被他殺寒了膽的敵人甚至一時還不敢靠近,直到一名膽大的武者一腳踢開他,才確認他已經死了。
李雙全,曾經的中州鎮撫使,江殘雪,曾經的飛花樓主,他們如今都是特戰隊成員,江殘雪更是唐凝新建的女子特戰隊分隊隊長。
他們聯手作戰,李雙全一桿霸王槍,橫虐四方。江殘雪也不弱,她得榮飛雪真傳,相思刀法出神入化,只可惜沒有斷腸刀,只得無咎劍。….
兩人并肩作戰,一劍一槍橫掃全場。
殺至興起時,江殘雪仿佛看到了榮飛雪的身影。
她力已竭,身已虧,卻無懼生死。
當那滿眼的刀光零落時,她甚至還在笑:「飛雪…」
刀光起,槍影落,江殘雪滿身鮮血起,卻未受傷。
她愕然看著眼前之人。
李雙全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了那三刀十二槍。
「叔!」她愕然。
李雙全微笑:「你還年輕,你不可以死!」
說著他抓住江殘雪的手臂,將她勐的向前一送,生生送回本陣之中。
撲撲撲!
又是數槍刺破胸膛,李雙全回槍一掃,槍掠長空,劃出一抹血盈長天,就此倒下。
此時,戰斗已到最關鍵的時刻。
便是那實力最強的一批,也已受創不輕范震南已經徹底脫了力,他的異術耗盡,石甲無存,身上添了無數傷痕;燭書錦的槍已經沒了槍頭,那是一名強 悍的勇者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大槍成了鐵棍,猶自狂砸;衛真辰的刀卷了刃,八分風雨不存,能守一方就不錯了。王戰這個素來悍勇的家伙直接躺在地上,滿臉血腥,一只眼珠已掛在眼眶外,任無數人踐踏,生死不知。羅小洛到是沒受傷,他是治療術,負責治療,卻也累的幾乎脫力…
特戰隊自成立以來,從未打過如此艱苦的戰斗,他們打脫了力,打傷了身,打沒了命,卻依然奮戰著。
他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他們還不能沖出這最后的防線,那么他們就要徹底送葬此處了。
然而敵勢滔滔,拼死阻擋,人力有盡頭,難撼其鋒。
即便張七斤都絕望了。
難道說,君威軍主力就要全面葬送在這里了嗎?
就在這時,一支響箭凌空飛射,在天際綻放出耀目光華。
這箭,帶著不一樣的色彩,竟在天空中化出了一個大大「鐘」字,盡顯鬼斧神工之妙。
那是誰的隊伍?
眾人正愕然,就見左側高地上,一支騎隊已然出現。
楊云昭已經看清了來人,激動的不能自已:「老師!
鐘秀坐在戰馬上,手中還拿著白手絹,輕抹那女子般的紅唇,隨手一丟。
白手絹自空中落下。
「殺!
呼喊聲震天響起,河州騎兵已呼嘯著沖殺而出,如萬箭齊發,沖向溫成器的大軍。.
緣分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