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情報
羽未央不喜歡她被喚醒的那部分記憶。
這有個好處，就是那所謂的轉生記憶幾乎不可能替代羽未央。
這有個壞處，就是她很難想起更多的重要信息。
因為不喜，所以不主動，不回憶，也便難蘇醒。
故而時空通道帶來了什么節點，卓君彥無法從羽未央那里獲得太多信息。
四百年前和四百年后，除了通道還有什么變化，他也不知。
于是唯一能做的便是繼續查史書。
然而史書記載多公共事件，對這類秘事幾乎不可能有記載。
對此卓君彥也只能是且行且看。
這刻正思考著，江立羽來報：“有人來了。”
卓君彥道：“讓他過來。”
片刻后，又一名男子被帶了過來。
男子一襲布衣，面相很普通，屬于丟到人群里，瞬間找不著的那種。
見到卓君彥，跪拜道：“情報部特工陳南，見過元首，羽仙子！”
“說吧，有什么發現。”羽未央道。
陳南快速道：“元首進入凜國后不久，和林城內多了許多武人。”
“不奇怪。”羽未央道。
陳南繼續：“但是攝魂宗本宗內的人，卻在秘密出行。”
卓君彥目光微凜：“秘密出行？你確定？怎么發現的？”
陳南忙道：“屬下在攝魂宗只是一個小卒子，無法接觸上層機密，好在屬下受情報部教導，從外圍進行觀察。攝魂宗的化境長老，在和林城多有自己的產業。每當他們出行時，那些產業里的仆役就會格外悠閑與輕松，畢竟主人不在家。而這段時間，那些產業的下人，大多輕松無事。此外攝魂宗本部向來是有練功資源調配的事，但這段時間，沒有什么資源需求，所以屬下判斷，大部分化境長老，都已經離開了和林城。但此事秘而不宣，無人知曉！”
“唔，還有嗎？”
陳南繼續道：“雖然練功的資源沒有調度，但是食物需求大幅度增加。”
“嗯？”卓君彥目光微凜：“增加了多少？”
陳南道：“攝魂宗在和林城有約三千人，但這段時間的食物需求，增加到了五千人，這還只是我知道的部分。另外，城內的妓寨，酒樓，也生意興隆，人滿為患。”
羽未央想了想，道：“應該是為第二階段做準備。”
所謂第二階段，就是賭斗不成，翻臉想象，舉國之力追殺。
這不符合之前陸信威說過的話，但正如卓君彥所說，不是什么事都按道理去走的。
重要的是，這只是做準備，不代表一定行動！
相比之下，卓君彥更關心攝魂宗大量化境長老跑出去這事。
他們想干什么？
卓君彥笑道：“看來孫含香是不打算守諾了。”
攝魂宗孫含香。
是個男人，卻有個很女性化的名字，一生神秘，少有人見過他的真容，便是出手，都很少有人見。
攝魂宗的絕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孫含香的真面目，所以更多的時候，人們只知副宗主周心寧，也就是周宗業的父親，周啟靈的爺爺。
卓君彥繼續問：“皇城呢？”
陳南慚愧道：“皇城那邊的動向，小的不清楚。”
卓君彥嗯了一聲：“你終究在攝魂宗地位不高，也理解。但好在，這世界終究是以實力決定地位的…你現在武道四重？”
陳南聽出意思，大喜道：“是！”
卓君彥緩緩起身，來到陳南身邊：“我可以幫你提升到武道五重，甚至可以破格入境。但如果提升過勐，你以后必然進境維艱。五重，還是化境，你自己選擇。”
陳南叫道：“化境！”
卓君彥已將手放在陳南：“接受傳功，回去之后，繼續追查！記住，為自己的晉升找個好些的借口。”
一刻鐘后，傳功完畢。
卓君彥讓陳南回去。
他低頭思索著。
歸小貓湊過來：“要不問問念知蟬？”
念知蟬這段時間沒動用過，一直在休養生息。
卓君彥點點頭。
片刻后，歸小貓面色古怪：“念知蟬說它不知道。”
不知道？
攝魂宗這么大的動靜，念知蟬竟然不知道？
卓君彥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那周觀弈呢？”
“就在和林城。”
“明白了…”
他對羅小洛道：“通知情報部，查一下其他地區的變化，別把目光只盯在和林城。”
羅小洛領命離去。
卓君彥跳上戰馬：“走，咱們去和林城！”
鐵騎再度飚揚而起。
茫茫曠野上，一支大軍正在穩步行進。
君威軍！
坐在指揮車里，楊云昭正在看地圖，旁邊是林中岳，孫凌光，周秀安等人。
孫凌光指著地圖道：“剛出金山，又入屏山。一路都是山，狗日的凜國，就沒個好點的地形。道路不同，有些地方車子過不去，全靠人抬也太費力了，我看要不停一些車在十八彎。”
楊云昭搖頭：“不行。此行重穩不重急。不要急于冒進，實在不行就繞路！”
這一次他只帶了兩萬常備軍，這點軍力，要是沒有火炮，就是被凜國軍隊吃的份兒。
孫凌光的主意太激進，也太冒險——你這是真當凜國不敢反抗你啊？
不僅如此，楊云昭對分兵也極為謹慎。
威懾下鄉活動，只許出動五千人，剩下一萬五千人，都必須在一起。
一路就僅守一個字“穩”！
“問題是這附近也沒什么糧草。”周秀安郁悶道。
“所以才更要小心。凜國從民間收走余糧，很明顯就是針對我們！”楊云昭回答。
林中岳道：“前方消息，元首已經快到和林城了。咱們這個速度下去，距離元首十萬八千里，到時候萬一有變，怕是應對不及。”
楊云昭問：“張七斤那邊呢？”
“他的人都到水門橋了，和元首保持大概百里路程。”
“有他在就行。”楊云昭手一揮：“咱們的手下不是特戰隊，沒那么強的實力，我不能讓兩萬人在我手底下出事。”
林中岳疑惑：“軍主。”
“嗯？”
“在你眼里，是洛州重要，還是元首重要？”
這個問題，讓楊云昭也是微微一怔。
一時間，竟答不上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