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山上,玄機峰頂。
一座殿宇高懸其上,內有一樓,巍峨高聳,凌駕萬方,樓頂凋一玉鳳,做展翅欲飛狀。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這便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十二重樓之一,玉鳳樓。
玉鳳樓前,矗立著一塊如白玉般光滑的巨石,便是號稱曾引玉鳳落寶地的玄機石。
昨夜之戰,玉鳳樓也曾有來。
卻只遠遠觀望,并未直接參與。
但是你不來,不代表我不去。
此時的玉鳳樓前,演武場上,卓君彥負手而立,身旁是羽未央,歸小貓,雪方晴,羅小洛,馮三水,范震南,燭書錦等一行人。
樓內匆匆跑出一名中年書生模樣的男子,對著卓君彥拱手作揖:“玉鳳樓李歸雁,見過元首!”
卓君彥只是看著那玄機石,并不說話。
羽未央已道:“李樓主,過來不是找你的麻煩,但是有什么問題,你最好也配合一下。”
“是!”李歸雁顫顫驚驚回答。
偷眼看卓君彥,見他面無表情,只是關注玄機石,小聲道:“此石便是玄機石,號稱鳳凰落處,內必有寶。可惜千年以來,也未曾發現有什么寶物。”
卓君彥澹澹道:“可玄機石還在,竟然沒被砸碎?”
李歸雁訕笑:“玉鳳樓還是有些自保能力的。”
卓君彥走上前,手撫潔白大石:“那若是我要殺雞取卵,你如何自保?”
李歸雁低首無言。
卓君彥笑笑:“我能做到,別人也能做到。此石之所以無事,是因為它確實就是一塊普通石頭。若上天真有鳳,那這鳳凰不是瞎了眼,便是傳說有誤,所落處非此石。”
他說著看看李歸雁:“千年以降,總難免會有蠻橫不講理的,若非要碎石又如何?玉鳳樓為了保這個,準備了不少假石頭吧?”
李歸雁嚇了一跳,叫起撞天屈:“確實只是傳說!”
他不敢隱瞞卓君彥,只得承認,確實這石頭就是玉鳳樓自己準備的,只不過玉鳳樓也確實沒什么奇石,這么做也只是為了給外面一個交代。
羽未央奇怪:“既然確實沒有,那便毀了就是,為何還非要豎這么一塊?”
李歸雁無奈:“祖師遺訓,不得不遵。”
卓君彥笑問:“玉鳳樓存在沒到千年,這赤霞山也幾經變遷,就算有千年,也難保不出一個不孝子。一則遺命,就能誓守千年?”
李歸雁道:“玉鳳樓確實不是赤霞山最初的門派,但始終都是一脈相承下來的。入我門下,皆需立誓,讓玄機石存在此處。若有違此誓,則此生難有精進。”
按李歸雁的說法,玉鳳樓也好,赤霞山上的其他前身門派也罷,確實都有過不遵祖師遺訓的,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武道修行上有了重大阻礙,最終又不得不把玄機石重新搬出來——真假不管,外面信不信也不管,反正你在這里立一塊玄機石,那就沒問題!
“有趣!”卓君彥仰面看天。
他現在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已經徹底免疫,許多事便如魔術,看起來古怪,看到了內幕也便不再稀奇。
還是雪方晴道:“李樓主可知道任平生?”
聽到這個名字,李歸雁微微愕然:“平生師弟?”
“師弟?”眾人皆是一愕。
羽未央奇怪:“你是說,任平生是從玉鳳樓里出來的?”
李歸雁點頭:“他在玉鳳樓里做過一段時間的弟子,后來離開了。”
卓君彥來了興致:“什么時候的事?”
李歸雁想了想回答:“大約23到25年前,那個時候我還只是樓內的一名普通弟子。”
聽到這話,雪方晴羽未央同時激動。
雪方晴已道:“那玉鳳樓那段時間,有沒有遇到過一個外域男子?”
“外域男子?”李歸雁微微一怔:“稍等一下。”
李歸雁匆匆跑回樓內,片刻后叫來一名老人。
那老人見了卓君彥,忙跪倒:“趙升見過元首。24年前,老兒還是玉鳳樓的外堂值守,確實見過一名外域男子,生的高鼻深目,那眼睛是藍色的,皮膚極白。”
這就對上了!
卓君彥直接道:“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老人仔細回想著:“那應當是一個風雪天,那天的風雪極大。那天是任平生在院外打掃,打開門,卻看到一名外域男子昏迷在門前。平生便把他帶了進去…”
他仔細思考著,回想過去的事。
卓君彥道:“然后呢?”
老人努力回想著:“我記得當時我還斥責他,為何將外人帶入,要他把人趕走。但當時那人看起來已快要死了,平生不愿如此,便將他安置在了外面,大約三日左右。三日之后,那外域男子便不見了,在那之后不久,平生也走了。”
“這段時間有發生過什么特殊的事嗎?”卓君彥問。
老人拼命點頭:“是有!就在那男子來的第三天,先祖堂突然震動,明明是半夜,卻突現霞光。當時大家都以為是天現異象,好在時間不久。那之后,那外域男子就失蹤了,平生也走了。我也是因此,記得此事!”
“先祖堂?”卓君彥笑了:“走,去看看!”
已是跨步進入玉鳳樓。
先祖堂就在玉鳳樓后方,是玉鳳樓弟子們祭拜祖師之處。
進入堂中,就見上方擺著無數牌位,都是玉鳳樓的歷代祖師。
在一眾香火牌位的上方,還掛著一幅畫。
一幅玉鳳棲枝圖,圖中一只白玉鳳凰立于一株梧桐樹上,樹下還有一女子,立于石上,只見背面,不見面容,卻身影綽約,自有一股曼妙風韻,穿的卻是一件奇特宮廷長裙,此間未見。
看著畫像,卓君彥輕笑:“鳳凰不是落在玄機石上嗎?怎么又成梧桐樹了?”
李歸雁尷尬苦笑。
目光掃過那一眾牌位,卓君彥道:“這上面的牌位,都是玉鳳樓的祖師?”
“是。”李歸雁應道。
“玉鳳樓之前,是赤霞派,后來赤霞派沒了,才有的玉鳳樓。那么赤霞派的祖師,你們有供奉嗎?”卓君彥問。
李歸雁愕然:“這個自然是沒有的。”
羽未央便道:“玉鳳樓存在也不過二百年,歷史淺了。”
“確實淺了,但至少有一樣東西,比赤霞派加玉鳳樓的歷史都長…”卓君彥悠悠說著,目光停留在那副畫上。
嘴角輕抿笑意:“這畫,存在了卻有千年了吧?好古董,好寶貝!”
一揮手,那畫已飄飄落于卓君彥手中。
畫落于手的那刻,卓君彥腦中一陣嗡鳴,眼前景象驟然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