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賬里春宵短,只羨鴛鴦不羨仙。
若得人間群芳宴,便是鴛鴦亦別戀。
心安殿里,紅紗帳懸。
已是子時深夜時,殿內燭火尤通明。
卓君彥坐于燈火下,一曲《游京》悠悠。
“我走在長街中,聽戲子唱京城,人雜亂戲小丑,葉黃退入長秋,悠悠的古城中,聽美人走琴聲…”
便是一番悠閑悠然幽夢中。
耳邊聽曲,窗下讀史。
身后一襲軟糯靠在卓君彥光潔的背上,帶起一片遐思溫暖。
云師師摟住卓君彥的頸子:“元首,天都這么晚了,還不歇息嗎?”
那聲音柔柔嫩嫩,魅惑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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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個柔媚女子,確實是個媚骨妙人兒。
卓君彥卻不回頭,只是道:“都已經完事了,還歇什么?”
云師師翹起可愛小嘴:“元首這話說的,難道激情之后,便無溫情嗎?”
“溫情只與相知人,你不是我的相知人,無需溫情,何必脈脈。”卓君彥依然冷漠。
云師師愕然。
適才她也算盡心竭力,全心伺候,于她而言,堪稱前所未有之奉獻,只為討好眼前這男人。
卻不料卓君彥。
身后賬內,那溫皇后悠悠然然道:“元首還真是鐵石心腸人,不為女色動,難怪能有今日之成就。”
卓君彥冷笑:“鴻陽前車之鑒,說起來,他死掉到現在,還沒滿十二個時辰。你們先侍君王再奉我,要說無情,你們也不差啊。”
紅酥帳里,一襲紅色小抹胸裹身的任路儀柔聲嗲語,委屈無限:“先皇已有經年未碰過我們。他后宮佳麗多,夜夜有新娘。素來喜新,從不戀舊,便是那再好的人兒,用過幾次也便不用了的。”
又有一女道:“正是。吾等雖非處子。”
說來說去,不外乎就是想徹底追隨卓君彥。
宮中的女子,從來都不簡單。
電視里那些后宮心計雖然多有夸張,但真實存在者亦不罕見,最要緊者,在抓男人心這方面,確實皆有一套。
說的都是你愛聽的,想的都是你需要的,圖的也無非是一個生活安逸無憂,若可以,自然便是繼續高高在上。
這刻身后的床上,皇后和嬪妃們往日的恩怨全部放下,同氣連聲,你一言,我一語,鶯鶯燕燕,嬌媚無限,當真是好一片綺麗風光,好一片溫柔難當。
英雄難過美人關。
有那么一瞬間,卓君彥也心動了,心軟了。
但終究,他還是他,那個鐵石心腸無情漢。
他笑道:“這些日子,你們可以繼續陪在我身邊。待回了洛州,由君威的將官們選取。他們雖然不是我,但終究也是洛州有身份的人,跟了他們,也不算辱沒你們。當然,也得他們愿意要你們才成,所以就算你們覺得委屈,甚至還未必有資格得這份委屈呢,到時候還得向下安排。至于我,你們就不用想了,沒有可能的。”
他轉過身,正好撞入云師師那一片豐腴之中。
輕嗅一口,手撫重巒,他微笑:“我曾說過,你們都是一些無辜可憐女人,但我知,這所謂的無辜也不過扯淡。比如你,云貴妃。你利用自己的身份,為你父親謀得高官厚祿,在地方作威作福。還有任路儀任婕妤,你那個父親望北王任高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貪贓枉法,可算月朝第一大貪官,害的人也不少!至于其他的人,都差不多。對了還有溫皇后,你哥哥溫成器,可是大大得罪了我呢,他雖表面善名,但只要看他重用李純同這種貨色,就知道暗地里有多少腌臜事!你們所得到的,都是民脂民膏,你們所抬舉的人,都是禍國映民,就算是你們自己,說不得手底下也有些血債!”
這話說的眾女心顫。
確實,身在高位,誰還沒點骯臟事了?
真以為這高宅大院里,有幾個是清純的?
好人不長命啊!
卓君彥繼續微笑:“但好在,我也不圖你們美好心靈,要的也不過是那香糯軟嫩的身子,用完了,玩膩了,便可以扔掉了!留在身邊,做了禍水,那才是糟糕!但是,你們還得盡心伺候我,不是為了做人上之人,而是為了保住小命。將來跟了我的部下,也好好做個賢妻良母,莫管閑事!這才是久安之道!若誰還想重回舊日時光,撥弄是非,我會讓她知道什么叫失去更多!”
一番話說的眾女色變,低頭再不敢言。
卓君彥已回頭繼續看書:“都回床上躺著吧,莫聒噪,莫著衣,待老子想要的時候,自然會找你們。安分守己,方是正道!”
云師師無言退去。
此床,好擠!
此人,好冷!
清晨。
卓君彥精神抖擻的從心安殿出來。
他大步來到場中,一聲低吼:“兔崽子們都盡興夠了嗎?晨練呢?老子有規定你們今日不做晨練嗎?”
聲傳四方。
下一刻,護衛隊員呼啦啦沖出,有的人還在提褲子,看樣子是精神煥發,早上都不忘辦事。
卓君彥面色陰沉的看大家,掐著秒表,待最后一名護衛隊員趕到,卓君彥叫道:“遲到了三分鐘!知道三分鐘可以耽誤多少事嗎?來幾個化境巔峰,在這三分鐘里,就可以把你們殺掉一半!一群猴皮崽子,得了好處就忘了規矩?全體都有,每人二十軍棍,互相打!耿大彪,你四十!”
“明白!”耿大彪大聲回應。
媽的,好些日子沒挨過軍棍,沒想到還是跑不了。
殿前廣場,一片噼啪軍棍聲響起。
按軍中規矩,挨軍棍不可運功抵抗,這二十軍棍下來,一個個都是皮開肉綻,齜牙咧嘴。
但好在大家都是練金剛不壞的,問題到也不大,就是賊痛——用的是藥水浸泡過的軍棍。
軍棍施完,卓君彥這才道:“允許運功療傷!趕快療好,還有很多事要做。今天是各路官邸,豪門,規矩你們都知道了,去吧!”
“是!”特戰隊員終于松口氣,紛紛運功療傷,很快那些皮肉傷便恢復大半。
看大家恢復的差不多了,卓君彥揮手,耿大彪喊道:“所有人,跟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