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天放光明。
南屏城又迎來了熱鬧的一天。
人們紛紛打開門戶,迎接這新的一天。
樹葉上的朝露在陽光與人聲鼎沸中消散,幾只松鼠正在樹叢間歡快的跳躍著,跳到一枝樹杈上,正自左顧右盼,渾沒注意到自己所站立的樹杈,其實是一根粗大的槍管。
樹杈后方一只手悄悄伸過來,一把急出,將松鼠抓住。
“吱!吱!”小松鼠發出焦急的叫聲。
江立羽笑嘻嘻的看著小松鼠:“喂,這里不是你待的敵方,下次別再來了。”
說著手一松,小松鼠急促跑掉。
江立羽這才繼續對著狙擊鏡看:“還沒有發現目標?”
不遠處,拿著望遠鏡正在看的觀察哨陳安道:“沒呢,說今天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好好等著吧。”
江立羽沒再說話,只是視線卻依然對著狙擊鏡沒有離開。
一住s://www.bequge.cc
江立羽和別人不同,他不是匪幫出身,而是岳清秋的一名護衛。
當初岳清秋也算是被“強搶”的民女,好在待遇沒什么問題。岳山寒關心寶貝女兒的安危,就把家中最好的幾名護衛派了過來。
本意是保護女兒,沒想到卓君彥看江立羽不錯,直接給提進了護衛隊。
江立羽從小被岳家撫養長大,因為聰明又忠誠,所以得以被傳了岳清秋所學的養顏堂的功法。雖然名為養顏,但到底是出自神木宗的造化自然功,所以修煉此功的人,多心思沉穩且親近自然。
最適合做狙擊手。
所以江立羽很快就以其出色表現成為現在特戰隊的三大狙擊手之一。
這刻藏身樹上,江立羽認真看著。
他很清楚,過去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卓行主帶領大家,每戰都是行主沖鋒在前。
但是這一次,行主說了。
他需要所有人的力量!
這是證明他們的機會!
江立羽認真的看著城門處走來的每一個人。
好的狙擊手可以等上兩天兩夜,耐心是他們成功的法寶。
江立羽等了整整兩個時辰,終于看到了。
他對著步話機道:“飛鷹,飛鷹,發現目標。身高五尺二寸左右,白白胖胖富家翁模樣,手里提了個藥箱,嘴角下有顆痣…痣上還有根黑毛。”
想了想又接了一句:“是我看到的,和陳安無關。我的觀察手嚴重不稱職。”
陳安罵了一句:“靠!”
臟話總是學的更快。
如今地球上的那些黑話,別的術語還不會,象“我靠,我操,我日、你龜兒子沒PY”,一群驕兵悍將們到已掌握了七八成——都不用卓君彥做名詞解釋的。
步話機里便傳來低低的笑聲。
很快張七斤的聲音傳來:“不要笑,都嚴肅些,盯緊目標不要開槍。”
結束通話,張七斤跑到青松堂,堂上卓君彥正和陳青松喝著茶。
張七斤道:“鮑松輝來了。”
卓君彥點點頭:“通知大家準備吧,一定要在鮑松輝進入的十分鐘內完成撤離。”
張七斤敬了個軍禮跑開。
卓君彥好整以暇的給陳青松添茶:“別緊張。有時候越緊張越露餡,放輕松些。”
說著還遞給他一顆清心丹:“對抗神智侵襲的,有些藥不對癥,總比沒有好。”
陳青松無語看他:“你與我講丹藥?”
也對哦。
陳青松已從藥瓶里取出一粒藥服下,道:“定心丹,比你那個更適用。那個凱小姐,有些手段。”
“她姓凱瑟琳,不是姓凱。”
“你不用跟我說這個。”陳青松沒好氣道。
卓君彥詫異:“你吃的不是定心丹,是暴氣藥吧?”
“至少能不那么怕死。”陳青松哼哼著回答。
卓君彥哈哈一笑。
談笑風生間,那痣上有毛的白胖子鮑松輝已入了青松堂。
見他進來,陳青松忙起身道:“見過鮑長老!”
鮑松輝看起來和凡人沒什么兩樣,滿面笑容,手提藥箱,連個跟班都沒有。
然而就是這個人,正是云水宗的長老之一,洛州行走,化境一重的強人。
見陳青松過來,笑呵呵道:“青松啊,好久不見,你這功夫還是沒什么進步?也不要整天光想著煉藥,弄的到最后,做了別人的階下囚,還要身不由己。”
聽到這話,陳青松一滯:“長老這話說的…”
鮑松輝嘿嘿笑著,兩只小眼睛都瞇起來了:“莫要怕,莫要怕。無妨的。”
說著看向卓君彥:“你就是卓君彥?”
卓君彥很奇怪:“你是怎么發現的?”
鮑松輝搖頭:“殺氣太重,能放不能收。老夫要是連這個都感覺不到,也配為化境?”
卓君彥摸著下巴:“殺氣…是了。都說武境是能放不能收,所謂四重可收放,也不過是形外之氣,那無形殺氣依然難解。唯入了化境,凝氣成勢,方收發自如。馭物術雖然也可以做到,但終究不是境界,層次不一樣,差了太遠。果然化境就是不一般啊,我還是小看了化境呢!”
說著卓君彥對鮑松輝施了一禮,道:“鮑長老,失禮了。”
鮑松輝瞇起眼睛:“你在這周圍布置了二十四名玄龜武陣,二十四名星虎武陣,再加你自己和后面那兩個,一共五十一人,這可不是一句失禮就能解決的啊。”
卓君彥哈哈一笑,拍手道:“人家都發現的那么徹底了,就都出來吧,還藏著干什么?”
就見四面八方,四十八名特戰隊員已紛紛出列。
后堂處,鐵風漸與沈勝男也各自走出。
鮑松輝嘿嘿一笑:“好大的陣仗,難怪卓行主敢這么自信了。不過可惜啊,你終究是不知道武境與化境的差距有多大。也罷,今天老夫就教教你這差別。”
“別急啊。”卓君彥手一擺:“鮑長老,其實咱們之間也不是非戰不可。有殺氣,也不代表就一定要殺人,更可能只是緊張而已。”
鮑松輝冷笑:“心中有鬼,方會緊張。”
卓君彥翹著二郎腿,大馬金刀的坐著,揮揮手讓陳青松退下,道:“鮑長老,我知你神功蓋世,難以應對。但是你能發現埋伏,可不代表你就一定能贏。這南屏城是我的天下,城里有的也不只是四十八個士兵,而是一千多人。化境就算再強,要力抗千軍也不成的吧?我也不過是希望鮑長老與我合作,所以才不得以為之。”
他看著鮑松輝,豎起一根手指:“就兩件事。第一,把洗髓丹的丹方交給我。第二,告訴我關于云水宗的所有人員構成,以及你們這些年的行動資料。”
鮑松輝目光凜然:“你在開玩笑?”
“不,我在拖時間。”
卓君彥豎著那唯一的一根手指,微笑著。
鮑松輝一怔,兩件事,你豎一根手指作甚?
不好!
鮑松輝感覺到一股殺意一鎖定自己,身形驟然扭曲。
砰!砰!砰!
三聲槍響傳至。
而在聲音傳至之前,鮑松輝所立之處已升騰起大片塵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