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枯榮的死,終于換來了一段時間的平靜。
萬劍宗沒有后續出手,卓君彥不知道為什么,但知暴風雨到來之前,總是平靜的。
卓君彥不知道這平靜會有多久,也不在乎。
每日里只是與羽未央他們游山玩水,周游各處。
或許是連番刺激的緣故,卓君彥的各門功夫也陸續提升著,根基繼續增長,他對系統的理解也越來越深。
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形容的感受,某個神秘的存在,正在向他揭開一角。
另一方面,就是大量威懾的獲得,讓卓君彥的特戰隊正在繼續晉升著。
越來越多的特戰隊員正在進入四重境,大量的藥物與裝備加持,讓他們不僅是擁有境界而已,即便在同級別中也屬于優秀的存在。
卓君彥將一批斷腸刀發了下去。
這武器對于擁有不死身的戰士而言,簡直就是天配。
梨城,君威商行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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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前花樹下,別院小憩中。
今天卓君彥正在研究那塊圣晶,順便也看著各地的匯報。
中興府一戰后,卓君彥也便不再掩飾自己的行藏。
天下雖大,自己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這刻正感受著圣晶的能量帶來的奇異感受,外面耿大彪進來:“溫涼王特使求見。”
溫涼王?
聽到這個名字,卓君彥一笑:“請他進來。”
片刻后,一名勁服男子進入。
“吳慶光,見過卓元首。”
眼前的男子,懂規矩,無傲氣。
當然更大的原因,是卓君彥如今也聲名在外,早非當年無名小卒。
卓君彥道:“說吧。”
吳慶光道:“在下奉溫王之命而來,有件事,需要卓元首給個說法。”
“你是指余成龍?”卓君彥明知故問。
其實早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從楊云昭那里知道吳慶光此來的目的了。
果然吳慶光搖頭:“非也。余成龍雖然得罪了溫王,但終究也就是個小人物。若是元首想要,給你亦無妨。”
“那是為什么?”
“花州!”
卓君彥微微一笑。
溫涼王掌控涼州,名義上只控一州,實際節制整個南部四州。
花州,也屬于他的影響范圍。
如今花州出事,歸山君竟然領兵與花州鎮撫使衛容打了起來。
如此大事,溫成器如何不怒?
正好這時候謝啟智哭窮,說朝廷確實沒那么多錢了,給了他一個主意,于是便有了今日之事。
卓君彥笑道:“這事找我不太合適吧?”
吳慶光微笑:“雖然外間都以為這是歸山君所為,不過君威的特戰隊出現在那里,要說沒有干系,說不過去吧?”
“也就二百多人而已。歸山君手下可是有八千人呢。”卓君彥慢條斯理道。
歸家已經掌控了兩座城市,再加上歸家這些年的積累,也組建起了一支八千人的部隊。
吳慶光笑:“前不久衛容手下大將李云明領一萬五千人,在望鴻山與歸家軍對決,卻是大敗虧輸。當時歸家軍兵分兩路,八千軍在前迎戰,另有一支不到三百人的隊伍繞后襲擊。卻就是這三百人,殺了李云明一個片甲不留。”
卓君彥伸了個懶腰:“奇兵突襲,以少勝多,兵家常事。李云明不通兵法,用兵死板,被人抄了后路,是他自己無能。”
吳慶光正色道:“他之所以會中伏,不是他沒有后方布防。實際上,他預留了三千人的預備隊。可是這三千人的預備隊,沒能擋住這不到三百人的沖擊!元首這些手下,人人都是四重境,個個都掌大殺器啊!”
卓君彥正色擺手:“沒有人人,夸大之詞!”
確實還沒到人人四重,現在大概也就是三分之二而已,只不過裝備好,火器足,配合精妙,人人當得五重使。
卓君彥擺出無賴嘴臉,吳慶光無奈,只好道:“溫王差我相問,元首意欲何為?”
卓君彥攤手:“小貓是我的女人,又是歸山君的外孫女。外公想讓自己的孫子做鎮撫使,外孫女當然要幫。朝廷不給,就只好自己拿嘍。”
“這是造反啊!”
“你是在說君威也是在造反嗎?”卓君彥反問。
吳慶光閉嘴。
卓君彥已道:“花州無戰事,不過江湖私怨,民間械斗。”
吳慶光苦笑:“涉及上萬人的民間械斗?”
卓君彥不要臉的笑:“也就是規模大了些。君威無意爭天下,只欲逍遙天下行!”
“若不掌天下,怎逍遙天下?”
“有拳,有權,可也!”
卓君彥說著笑道:“花州,是陛下的花州,是溫王的花州,是歸家的花州,唯獨不是君威的花州。”
吳慶光被他的無恥逗樂:“但是花州的人,都得聽你的!”
卓君彥攤手:“古往今來,什么時候不是這樣?朝廷的官員上任之初,哪個不是第一件事便是拜訪各地大豪?君威也不過做的大了些,受些禮待,亦屬正常。”
“所以,君威是不會撤兵了?”
“君威沒有兵,有的只是一些看家的護院。”
“君威軍啊!”
“七王啊!民間稱呼,怎能作數?若事事當真,豈非謠言就可殺天下?”
這話,是當年前朝一位重臣說過的。
時有邊塞大將,被下屬稱王。
帝皇震怒之。
便有大臣以此諫言,稱:若以此問罪,那將來朝中重臣要黨同伐異,殘害異己,只需散播謠言便可殺之。
諫言有理,卻也因此形成了一些非王稱王的事。
反正你追查下來,我就是一句:君豈可以民間謠言問罪乎?
七王可以是謠言,君威軍也可以是。
大家都一樣,誰也別說誰。
我們不是君威軍,我們就是護衛隊!
吳慶光想了想,問:“衛容呢?你們會殺他嗎?”
卓君彥搖頭:“如果溫王不想他死,可以不死。鎮撫使由歸天興擔當,實在不合適,歸天興做個副使也是可以的,只要衛容識趣便好。溫王不阻,我便感激不盡。至于其他的,包括花州長令,各級地方官員,皇帝也好,溫王也罷,你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們只打架,不占地!而且我這邊,洛州鎮撫使沈正源…可以讓位!”
沈正源可讓位?
聽到這話,吳慶光稍稍沉思了一下:“什么時候?”
“柏祥南跑了,沈鎮撫使已請命追殺,但朝政大事,一時難決。若溫王愿意點頭,此事之后,便退位!”
聽到這話,吳慶光笑道:“我聽說君威的護衛,是可以為錢而戰的?”
“是!”
吳慶光道:“那溫王可否雇他們?”
沒錯!
繞了一圈,終于點到正題了!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卓君彥的眼睛瞇了起來:“溫王要雇君威的人?凜國那邊有什么情況?”
“哪天沒有?”吳慶光反問。
他用認同的方式來否認,對此卓君彥也是大笑:“說的好,哪天沒有?既如此,溫王想怎么雇?要雇多少?”
吳慶光道:“就花州這批人,花州事后,即刻前去。若此事能成,我相信其他的事好說。”
卓君彥搖頭道:“人可以借,但只是配合作戰,我的人有權拒絕指派。”
“有命不從,軍中大忌!”
“賣力不出命。要是怕有令不從,也簡單,劃分區域作戰即可。所謂拒絕指派,也只是不想做會送命的差使。買賣嘛,就是有商有量的事!”
“可以考慮。”
“價錢呢?”
“余成龍!”
終究還是提了余成龍啊。
卓君彥搖頭:“一碼歸一碼。既然溫王愿意做生意,那就按生意算。余成龍這邊,你開個價,我這邊,也開價!”
吳慶光想了想,道:“余成龍身上有樣東西。”
“在我手里,已經廢了,沒用。”
“終歸也是寶貝。”
“我買了。”
“五萬兩。”
“一塊廢鐵而已,最多一萬。”
“還有兩個人,一共五萬兩。”
“兩個人不值這么多。”
“溫王的顏面值!”
“簡單,我給他道歉!”
吳慶光愕然。
你卓君彥給溫王道歉?
卓君彥微笑:“這兩個人,一萬兩銀子,我卓君彥親筆書信,向溫王道歉,并感溫王之慷慨大度。”
好家伙。
別人都是要面子不要錢,你卻是要錢不要臉?
吳慶光無奈:“兩萬兩吧,一人一萬,說的過去,便是歉意,亦需誠意。”
“好。那便一共三萬!”
“可!您這邊呢?”
“食水你們來,裝備我負責。價錢以殺敵算,普通敵兵,一人五兩!若是習武之人,一重境十兩,二重境二十兩,三重境四十兩,以此類推。若有占地,所占之地,五年稅入的一半。如果有什么具體使命,也可以根據當時的情況來談。”
“那一個化境巔峰,豈不是要幾千兩銀子?”
“值這個價啊!”
“不妥,我看化境就以五百兩為底,每升一重,加一百,畢竟重境的實力提升沒那么大。”
卓君彥很不滿:“哪有這般要價的,那豈不是殺一個化境巔峰才九百兩!我還沒給你算異人加價呢。你這是小看天下英豪啊。余成龍和柳清清都要兩萬白銀,殺一個巔峰化境才九百兩?價錢不是這么算的。再說這好歹都是人命啊!”
卓君彥敲著桌子,語重心長:“我們應當尊重人命!”
“溫王手里也沒這么多銀子啊。”吳慶光笑嘻嘻回答。
“這不是還有我那三萬兩抵扣的嗎?”
“這樣吧,化境之上,一重加二百!所占之地,三年之內稅入三成!歉書就不用你寫了。”
這道歉一出來,難不成還滿天下宣揚,溫王的女人被拐跑了?
終究還是低調處理的好,所謂的顏面,也就是個托詞。
卓君彥點點頭:“看在溫王大度的份上,我同意了。不過你可得知道,我這是很大的優惠,要不是批發,溫王又愿意幫我說項,我可不給這個價的。”
要不是這個價,你以為我們會來找你談?吳慶光心中冷笑。
“多謝卓元首!”吳慶光抱拳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