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局勢緊張
拿下千秋城后，卓君彥便讓蘇雁語通知后方。
三天后，君威軍派來了一支五百人的地方治安部隊，美其名曰協管。
主要就是負責保護君威商行，實際就是把千秋城納入了自己的實際控制區。一切都上了軌道后，有些事無需吩咐，部下們自己便知該如何去做。
而隨著千秋城一戰與威懾下鄉，卓君彥的威懾再度狂漲。
大量資源與威懾收入，又獲得了一個財源點，伴隨的就是丹藥數量的激增。
同樣過來的還有羽未央。
她是來接管云中坊的。
僅是一個念知蟬并不能滿足信息的需要，還需要大量周邊信息的輔助，才能讓得到的消息不會成為斷章取義的內容，并產生錯誤的判斷。
云中坊干了這么多年情報營生，要說底子可比未央殿強太多了，正好納入體系中。
可以說這趟千秋城最大的收獲，就是云中坊了，為此羽未央也是喜不自禁。
今天卓君彥正在看報告。
達到四重境的精銳特戰隊成員已經有五十六人，余者也基本都到了三重境巔峰，估計要不了兩個月就能全員突破到四重境。
更重要的是，隨著基數的擴張，后續會有越來越多的隊員加入這一行列。
四重架構的金字塔梯層正在呈現，一邊是縱深的加強，一邊是橫向的擴張。
卓君彥對此很滿意，口中則道：“繼續努力，告訴他們不要松懈。現在的標準是四重境才算精英，這特娘的還有三分之二吊車尾呢。而且以后要五重境才能入選精英，再以后可能要化境。”
羅小洛笑道：“主公您的要求是不是有些過高了？若是精英戰隊全員化境，那豈非可以橫掃天下了？”
卓君彥冷笑：“橫掃天下？光一個云水宗就有三百多化境呢。”
羅小洛道：“但咱們的人要是能達到化境，那就算是一百個化境一重，都可以打一百個化境巔峰。”
“少吹牛！”卓君彥彈了他一下腦門，不過想想還真有可能。
畢竟自己這群手下又有武陣聯合加成，又有異術，還有多家宗門的神功結合，吃三神丹吃的可能比云水宗的藥長老們都多，再加火器，真到那一步，誰強誰弱委實不好說。
于是又接了一句：“云水宗也不是天下。”
羅小洛笑了：“您還真想一個精英戰隊就能打盡天下不成？”
“我還真就是這么想的。”卓君彥道：“所以告訴他們，都給老子打起精神，別偷懶！”
“是！”
剛安排過羅小洛，歸小貓興沖沖跑了過來，開心得眼眉兒都瞇了起來，煞是玲瓏，更有幾分乖巧。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一抽一抽，可愛之極。
她一下跳到卓君彥身邊，認真道：“念知蟬剛剛告訴我一件事。”
“什么？”
歸小貓手舞足蹈興奮著：“丹城開花會了，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兒，可好看了。”
卓君彥立時失望，合著你跑過來就跟我說這個的？
隨口道：“剛剛入春，何來花會？”
“丹城氣候不同，此時早花開，天下難得！”歸小貓說著便去扯卓君彥的手，卓君彥不松手臂，她便咬著牙硬掰開他的手臂，往他懷里坐去。
好吧，世界變了，終不能以地球為標準。
卓君彥也不在意：“就這么個信息？”
“隨機的，并無消耗。但是人家想去嘛。再說你本來就要去丹城，你就帶我一起嘛。”
說著摟著卓君彥的脖子搖晃起來，小女兒姿態弄的卓君彥也心猿意馬。
卻終究還是那無情狠心的郎：“不行！”
歸小貓甚是委屈：“誰家主公象你這樣，天天勤政的。”
“因為他雖然是暴君，但不是昏君。”外面羽未央的聲音傳來。
穿著一身勁裝，羽未央大踏步走來。
此刻的她，已進入那英姿颯爽的狀態，沒有爭風意，亦無吃醋情，只是義正辭嚴道：“小貓，莫怪我沒提醒你。主公之所以不想和人談情說愛，就是因為怕此等事。兒女情長，則英雄氣短。你算是破了他的規，讓他身邊有了一個喜歡的姑娘。可你若持續如此，他早晚會把你推出去。”
卓君彥口口聲聲我不喜歡歸小貓。
然而他也是個嘴炮的主。
若真不喜歡，豈可能如此待歸小貓？
他那口口聲聲的囂張無情，到不如說是自我堅定——堅定信心自己斷不會受這情感影響。
然情是甜蜜毒餌，毒餌既吞，豈有不發之理？
終不過看抗性罷了。
這刻聽了羽未央說話，歸小貓粉臉兒一沉：“不消你提醒。”
眼珠兒一轉，道：“其實丹城也不是全然無事，聽說最近那里搞了個宗門花會，有不少宗門的人正在趕往那里，說不定就可以得到什么寶貝呢。”
“宗門花會？”卓君彥目光微亮：“誰發起的？”
“那不知道。”
卓君彥眉頭微蹙。
他的確本來就要去丹城一趟，因為曙光會的人在那里！
他要想辦法和曙光會的人建立聯系。
這個時候冒出一個宗門花會…
是巧合？
還是別的什么？
想了想，卓君彥對羽未央道：“查一下。”
羽未央點頭：“明白。對了，張七斤那邊已經解決了。”
卓君彥嗯了一聲：“知道。”
有系統提示，卓君彥第一時間就知道張七斤已經完成任務。
摧枯拉朽，全無阻礙。
羽未央繼續道：“另外張七斤送來消息，說林青兒死了。”
“林青兒是誰？”卓君彥問。
“中州一帶最近竄起的一個女悍匪，前不久突然被殺。他覺得這事有蹊蹺…殺她的是萬劍宗。”
萬劍宗…
卓君彥明白了。
九大宗門一直在尋找宿主。
而過去這些年，大部分宿主最初是以匪盜形式出現的，再加上之前得到的信息，知道宿主可能是女子，所以他們一直在留意女性盜匪。
杜萱靈是目標，那個林青兒也是，可能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人，都是九大宗門的懷疑目標。
畢竟他們面對的是整個大陸板塊上所有的可疑存在。
想到這，卓君彥問：“杜萱靈現在如何？”
“她還和靳無心在一起。哦對了，正準備出兵鐵山。”
“去鐵山做什么？”
“唐凝的工坊出的鐵器相當受歡迎，在各地商行大賣。但是這影響了鐵山一帶，那里的人世代打鐵為生，咱們的貨物一過去，他們的生意就不好了，所以有不少人在找商行的麻煩。無心他們本來就在找機會出兵呢，打算借此機會出擊一趟。”
卓君彥摸摸下巴：“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你走后不久，你不是說以后這種事要他們自己安排嗎？所以就沒通知你。”
卓君彥猛然起身：“拿地圖來！”
羽未央已麻利的將一副地圖展開在卓君彥身前。
仔細看著地圖，卓君彥指指地圖：“鐵山…丹城，兩地相距不到十里地。”
羽未央也微微一怔。
看著地圖，羽未央道：“你是說…”
“宗門花會，呵呵。一群宗門強者跑到丹城去賞花，吟風弄月，呵呵，看來是盯上我們了。”卓君彥也樂了。
他正色看羽未央：“他們要對靳無心和杜萱靈動手。”
羽未央也明白了：“所以這次是終于鎖定我們了。”
不奇怪。
真要奇怪，也是竟然到現在才鎖定他們。
卓君彥卻眉頭皺起：“不行，不能是現在！咱們的軍隊還不夠強，唐凝那邊的事也還沒有解決。鬼哭峽要塞這個麻煩更沒有處理掉。若是現在翻臉，就等于是三方開戰！”
月國朝廷，宗門，再加高林國。
同時面對三股強大力量，風險太大了！
想到這，卓君彥目光微凝：“是得好好定個計劃了。”
羽未央輕聲挪諭：“一向恃強逞兇的元首竟然要定計劃，這日頭是從西邊出來了。”
眾人同時大笑，卓君彥無奈搖頭。
沒辦法啊，攤子大了，再想如過去一般橫沖直撞，確實不太可行了。
卓君彥破天荒的沒再用他一貫的風格去解決問題，而是坐在他的府邸里，認真研究著所有信息資料。
為此未央殿下所有人更是飛快忙碌著，配合君威商行的人，將各路消息如雪花片般送來。
今天卓君彥看著情報，身邊坐著蘇雁語，羽未央和歸小貓。
蘇雁語是作為唐凝的傳聲筒出現的。
這刻蘇雁語替唐凝傳話道：“為王者，最擅漁翁得利。如果有那么一個人，愿意去給朝廷進言。就這么說，君威商行名為護衛，實則暗中擴軍，圖謀不軌。然方今天下，諸侯并起，各地聽詔不聽宣，為千秋霸業故，當重用此等人物。沈正源本為圣子，一心求皇上賞識，若給他機會，愿領君威鐵騎，師出鬼哭峽，剿滅高林，此為驅虎吞狼之計，可為一舉兩得…”
唐凝的意思，就是干脆向朝廷請命，替朝廷出兵高林。
這么做的最大好處就是名正言順，再不用擔心朝廷會對付自己。
羽未央聽的美目光輝連閃：“我看可以。”
卓君彥笑道：“沈正源是一張好牌，咱們之前一直沒打好。這也怪我，之前都喜歡用蠻力解決問題。就目前的情況看，要想以中立的形勢兩不得罪，是不太現實了。而既然我們的目標是宗門，那我們和月國皇庭就沒有本質沖突。所以，這件事確實是可以談合作的。”
說起來，各國除了不喜歡其他國家外，同樣不喜歡宗門，也不喜歡諸侯——但凡是分自己權力的都不會喜歡。
所以只要找準了這個點，那就還是有機會的。
羽未央連連點頭：“是的。這樣一來，君威軍師出有名，就有了大義名分，再不用擔心朝廷從我們背后捅刀子了。”
“是的。吳良水要是敢動我們，咱們就是滅了他，朝廷都不好說什么。”
卓君彥不怕一個吳良水，頭疼的只是滅了吳良水就等同于和整個國家作對。
但只要朝廷給了沈正源名分，那吳良水要是敢作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干他。
到時候再兵出鬼哭峽，打孤若懸也好，打宗門也好，都不會讓朝廷反對，甚至會支持。
這叫戰略聯合，正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那找誰來辦這個事？”羽未央問。
卓君彥摸著下巴思索著：“得是和上面通的上話，而且愿意幫這個忙的。”
“沈從云怎么樣？”
卓君彥搖頭：“算了吧，林家莊事后，吳良水對他極為惱火，他最近日子不太好過，司首位置已然不穩。”
這還是卓君彥搞出來的。
“那…歸山君？”
歸山君？
卓君彥愕然。
歸山君雖然下臺，但影響力還在，沈正源的事就是明證。
但隨后卓君彥搖頭：“不行！也不能找他。”
歸山君這老不死為了自家的榮耀，連歸小貓這個親外孫女都敢害，太過惡毒。
無論如何，卓君彥都不想和他聯手。
反倒是歸小貓道：“就找他！”
卓君彥愕然。
歸小貓粉面生煞氣：“他雖然害我，但至少對哥哥是疼愛的。如今終于有機會讓哥哥掌權，他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卓君彥冷笑：“到也未必是疼愛，終不過也是個棋子罷了，畢竟他不姓歸。”
事情若真按卓君彥說的那般去發展，那么君威軍兵出鬼哭峽的時候，沈正源也必然是要去的。
一旦戰敗，就是身死。
不僅如此，考慮到太子對他的仇恨，只怕沒有危險都要制造些危險出來。
但卓君彥知道，歸山君要的是歸家的榮耀。
而且從歸小貓那里，卓君彥已經知道，歸山君真正器重的也不是沈正源，而是另有其人，只不過沈正源身份特殊，所以破格重視——是重視，不是厚愛！
所以沈正源死，歸山君也不會在意的。
外孫哪有親孫子好？
歸小貓已道：“讓我去吧。”
“你？”卓君彥看著她。
歸小貓認真點頭：“是。我去！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有些事，總要面對。”
說著她淚眼兒一酸，眼淚啪啪的落下：“未央姐姐說的沒錯，你需要的是能幫你建功立業的人。是我不懂事，總是纏著你，粘著你，反而給你添了麻煩。如今我千幻蠱之危已解，也當振作起來，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為你解憂。歸山君…是他對不起我，不是我對不起他，我又有何懼見他？我會告訴他，這是個機會！我知道他是斷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的！”
卓君彥怔怔的望著她，一時亦有心疼。
他攬住歸小貓：“你這又何苦。”
歸小貓卻倔強的推開他，摟住他的脖子：“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照顧好自己。你找別的女人，我不攔著，但記的想我，念我，要在心里留我的地兒。”
一番話柔柔甜甜，酥的卓君彥心都要化了。
卓君彥將她輕輕摟住。
良久，他松開歸小貓，道：“羅小洛。”
羅小洛進入：“主公。”
卓君彥面色沉肅：“把所有四重境的精銳特戰隊，還有盧少揚他們都叫上，再帶上足夠的軍火與小貓去一趟花州，給我保護好她，不可讓她受絲毫傷害！記住，這一趟什么都不重要，小貓最重要！”
這一晚，歸小貓摟著卓君彥。
需索無度，歡好無限。
次日清晨，歸小貓帶著羅小洛等人，淚眼婆娑難舍難離一步三回頭的艱難離開，前往花州，走的時候，小野貓硬生生哭成了大花貓。
一路目送那離去的背影，卓君彥那顆冷血鐵石心，竟也不由微微顫了一下。
一首虞兮嘆悄然而起。
“長槍策馬平天下，此番訣別卻為難，一聲虞兮虞兮淚眼已潸然。與君共飲這杯中冷暖，西風徹夜回憶吹不斷，醉里挑燈看劍，妾舞闌珊…”
隨又搖頭。
此曲不祥。
停之棄之。
復歸鐵石心，重回無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