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火神
又一家錢莊的門被踢開。
這次是洪流幫的錢莊。
羽未央殺氣騰騰的進入，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大聲喊道：“搶劫，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違者死！”
說著頭都不回，對著旁邊沖出來的武師又是一槍。
可惜這個逼沒裝好，竟然一槍就把人打死了。
羽未央心說抱歉，粉面殺氣騰騰，反倒是寒意未有多少釋放。
她發現當自己氣勢強渾時，可以一定程度的壓制體內的寒冰之力，這成了她快速蛻變的又一個推進因素。
手段漸狠，心卻漸靜！
所謂冷血，大抵便是如此吧？
卓君彥抱著胳膊站在門口，看著羽未央熟練的開槍，威脅，搶錢，口中唏噓：“大明星啊，人間仙子啊，就這么讓我拐成彪悍女匪了。罪過…罪過…”
口說罪過，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明顯。
就在這時，卓君彥忽然看到一物，微微怔了怔。
他走過去，來到那死去武師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刀，取過來仔細看。
這邊羽未央已經麻利的完成洗劫，對卓君彥道：“可以走了！”
卓君彥卻紋絲不動，拿著刀仔細看。
羽未央疑惑走過來：“怎么了？”
卓君彥道：“這是靳無心的刀。”
什么？
羽未央愕然。
靳無心的刀，怎么會在洪流幫的武師身上。
可惜這武師已經被她一槍打死，想問是問不出名堂了。
卓君彥看看四周，一把抓起錢莊掌柜的：“這把刀是從哪兒來的？”
掌柜的嚇的瑟瑟發抖，不斷的貢獻威懾值，可惜卓君彥已不在意了。
在卓君彥的威嚴目光下，掌柜的大叫：“我也不知道，他就剛才過來的時候，帶了這刀來的。”
“剛才？”卓君彥目光一瞪：“你說他剛剛拿到的這刀？”
掌柜的連連點頭：“他進來的時候很開心，說有人送給他的。”
“誰？”
掌柜的努力回想：“好像是…”
羽未央看看外面：“外面有動靜，你最好快些！”
卓君彥卻不理會，只是盯著掌柜的：“說，到底是誰？”
掌柜的終于想起來，叫喊道：“是孔新！”
羽未央一怔：“孔新？”
卓君彥看她：“你認識？”
羽未央點點頭：“洪流幫老四，人稱孔老么。”
卓君彥松開掌柜的，大步向前走去：“這么說靳無心是在洪流幫的手上了，還好沒錯過他們。”
說著已步出門外。
剛出錢莊，就見長街上已站滿了大批的官兵，為首一名將官劍指卓君彥，喝道：“卓君彥，你殺官造反，你的事發了！還不束手投降！”
隨著他的喊聲，就見四面八方無數官兵已彎弓拉箭，氣勢飚揚，殺意沖天。
卓君彥目光微瞇：“這就打？還是聊兩句？”
羽未央冷哼，干脆學卓君彥，抱起玉臂站在一旁。
她確實很想知道，卓君彥到底有什么翻盤的底氣。
那軍官獰笑道：“要是你愿意把你的武器制作秘法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死？”
卓君彥點點頭：“我猜就是這個。那我也說一句，之前我讓勝安的官兵回來，給你們帶過話。想活著，就趴在地上舉起雙手，一旦打起來，所有站著的人都會死！你們最好都記住這個！”
那軍官大怒：“放箭！”
箭雨如潮，弓弦聲不絕于耳，宛如裂帛的死亡尖嘯響徹長空。
與此同時卓君彥施展出金鐘罩，擋住這波箭雨的同時，拉住羽未央退回錢莊。
羽未央被他拉的一個趔趄，就見卓君彥砰的一腳飛踢，將門關上。撲撲撲的聲響中，木門已被扎成了篩子。
羽未央瞪眼看他：“我在等你的反擊，你卻拉著我退回來？”
卓君彥呵呵一笑：“只是不想浪費子彈而已。”
他說著大吼：“所有人都給我滾回后面去！”
錢莊里的人嚇的紛紛向里屋逃竄。
這邊卓君彥手上已多出一把大槍，下面是個架子，旁邊地上還擱著一個大木箱子。粗大的彈鏈直接從槍身延到箱中，槍口竟然不是一個，而是整整六個。
羽未央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大家伙：“這是什么？”
卓君彥槍口對著大門，邪邪一笑：“加特林多管機槍，又名火神炮！我喜歡火神炮這個名字，比加特林帶感！”
“帶感？”
卓君彥邪邪一笑：“感者，感受也！是人皆有感，程度各不同。一生所求皆為感，心有所感，身有所感，殺人有感，飽腹有感，出入有感，喜憎愛欲皆是感，各有萬般妙滋味…”
羽未央忙道：“行了你別說了，你是不是什么都能扯到那方面？”
卓君彥便笑：“只是在說事實。人這一生的追求，無非就是各種感覺。有心理的，有生理的。哦，要我解釋什么叫心理生理嗎？”
羽未央小臉兒一白：“不需要，我能想到。”
卓君彥便哈哈大笑：“那你沒想錯。”
羽未央被他弄的無語，忙轉移話題：“這東西有什么用？”
“你馬上就知道了。”
卓君彥說著切換音樂。
又一曲戰歌昂揚起！
又一片鐵血將隨風！
大門被踢開，大群官兵沖入。
如狼！似虎！
轟鳴的槍聲炸響，噼里啪啦如爆豆子一般。
長街上的官兵從未聽到過如此密集的槍聲，他們看不到里面發生了什么，卻看到洶涌的彈流穿過士兵的身體，化作恐怖火蛇，將沖進去的官兵身體打碎的同時，將對面的建筑都撕扯成無數碎片。
彈流化作金屬風暴，席卷一切，所至之處，再無任何完整之物。
火神炮下，摧枯拉朽。
莫可匹敵，死無全尸！
那先前猙獰的軍官正站在大門口，措不及防下，便在眾目睽睽中被撕成碎肉，內臟拋撒的滿長街都是。
鮮血與碎肉充斥視野，嚇傻了所有人。
一名悍勇武師竟然還覺得自己可以抗，同樣施展了一個金鐘罩武技，頂著彈雨沖入。
下一刻就見彈雨狂澆在金鐘罩上，咣咣鐘聲響徹一片長音，金鐘罩轟然破碎，子彈無情的撕開他的身體，在他身上打出無數血洞。
他也是唯一沒有被撕裂的，卻還是在全身篩子般飆血里，瞪眼倒下。
戰歌越發激揚，血光里，卓君彥笑容越發猙獰！
一名身法速度極快的武師從上方掠過，靈動如蛇，堪堪避過火神炮的沖擊，但下一刻他就看到卓君彥只是把槍口抬了一下，又一片彈雨蜂擁而至。
那武師速度雖快，卻發現天上地下自己竟無處可躲。
這彈雨，匯聚成了一張網，如一幕巨大的釘墻砸下，將他也扯成漫天碎肉。
幾名精通暗器的武師同時丟出手中的暗器，飛刀，毒鏢，針雨，但在彈雨封鎖下根本近不了身，直接被子彈在空中撞碎。
隨后就見兩邊的窗口已爆裂出無數小洞，子彈穿過房屋的兩邊，打出一個巨大的扇面，于是就連沒沖入屋子的官兵都在彈雨中哀嚎倒下。
一輪輪彈雨掃過，瞬間清空長街大部分的官兵。
所有人都傻了，就連羽未央都傻了。
原來槍彈的速度可以這么快的嗎？
槍聲止，戰歌依舊。
下一首，霸王別姬！
“我站在獵獵風中…”
轟鳴的戰歌背景下，卓君彥收起三角架，抱起火神炮，將剩下的彈鏈往身上一披，仿如終結者般威風凜凜的大步走出錢莊。
大慈大悲加特林，火神菩薩起雷霆，
度得眾生入輪回，鐵血崢嶸踏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