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裊裊,落于手臂,發出滋聲輕響,帶出一片焦痕。
壯漢負痛縮手。
卓君彥身不動,槍在手,頭未回,手腕翻。
對著身后盲開一槍。
怦然槍聲里,血花迎空現。
“嗷!”壯漢發出一聲痛苦低哼,手扶小腹跌退。
又驚又怒:“卑鄙!竟然暗箭傷人!”
卓君彥這才轉身。
他微笑:“我喜歡你象個娘們一樣強詞奪理的樣子。”
說話同時又是一槍,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槍火雷霆再現,壯漢哀嚎跌退,子彈在他身上開出大片血花。
那壯漢依然堅挺不倒,反而騰空飛起:“老子記住你了!”
“死人要什么記憶!”卓君彥甩手又是兩槍,壯漢身在空中連飚血花,哀嚎著落地。
這次他是真的撐不住了。
卓君彥步履悠然走過來:“一般人中了槍,早就死了,你中了四槍竟然還能跳,還能放狠話,不錯!”
槍口對準壯漢的頭。
那壯漢大聲哀嚎:“饒命!我投降!”
后面眾人看到這一幕也傻了。
先前的使刀男虎步奔至:“別殺他!他是虎幫的人…”
砰砰砰!
卓君彥只做未聞,連開三槍。
子彈從他的雙眼貫入,第三枚更是直接打在那壯漢眉心上。
壯漢的身體猛然跳了幾下,不再動彈。
看到這一幕,路邊眾人皆懼,紛紛后退。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讓所有人都想嘔吐——卓君彥蹲下身去,將手指探入那死者的腦門。
使刀男來晚一步,微有不滿:“喂,此人已死,你何必如此!”
卓君彥頭也不抬:“人死萬事空,廢物當利用。何必惋惜?何必在意?”
長街風起,送來一片血腥氣;
槍煙彌漫,更帶幾分硫磺味。
血色暮染的映襯下,伴隨著那人狠話不多,出手雷厲風的特性,更襯出此人之兇厲狠辣!
使得人人心中皆懼,一時竟不敢看他。
這刻卓君彥已抽出食指,看看手指所沾染的腦漿深度,再扒開死者衣物,檢查他胸口的傷,心中很快有了判斷。
子彈在進入人體一般會造成巨大的空腔,但是在這人身上,表現卻沒那么明顯。
感覺就好像他內腑有什么力量,阻止了空腔效應的放大。不過他中彈太多,卓君彥就是不補槍,其實也還是死定了的。
終不過強撐而已。
但至少有強撐的資格!
順手拿起那人身上的錢袋,看到只得少量碎銀,終還是不客氣的收了。
自語著:“就不知道人人這樣,還是就他這樣…”
他對這世界尚不了解,本當低調行事。
然他的為人讓他不愿低頭,他的系統讓他無法低調。
既如此,那便干脆肆意縱橫,霸者無懼,全不將旁人放于眼中。
這刻心中正狐疑,就見系統上連續跳出十多個威懾提升,知道是剛才自己兇狠的做法把附近的人都嚇的不輕。
甚好。
卓君彥看看威懾值,26。
就在這時,忽然又跳出一個二百的數字,讓威懾值變成了226。
“第二使命完成,系統獎勵二百威懾。”
這讓卓君彥微感詫異。
按標準流程,第二個任務應該比第一個難完成吧?可我明明很輕松就搞定了。
難道說…
卓君彥看看手里的槍,心中生念:難道是系統評價任務難度的時候沒把槍算進去?導致越級擊殺比賺三百威懾還容易?
這時系統已跳出新的提示。
“第二使命完成,開啟系統服務。”
下一刻卓君彥眼前已出現一大片菜單。
整個菜單分為三類。
分別是功法,異術和異寶。
不過異術和異寶竟無法打開。
卓君彥點開功法,就看到功法欄中還有心法和武技兩種。
心法:武道修行的根本之法,萬事以心法為基。
武技:武道修行的表象之術,有法無技,神功難施。
你都這么說了,那肯定是先學心法。
卓君彥點開心法,已看到一連串的功法名單。
萬古云霄功、馭龍指天經、金剛不壞經、大夢黃粱經、太乙洞玄經,大日乾坤功,兩儀潮生經,厚土往生經,造化自然經等九種心法,其后各有注解。
卓君彥還在定睛細看,那使刀漢子已好奇看卓君彥:“本人巡檢司捕頭靳無心,閣下可是異人?”
異人?
卓君彥想起系統界面上的異術。
關掉音樂,他問:“為什么這么說?”
靳無心便答:“閣下手中之物擊發時并無內力運用,又奇裝異服,身邊還有莫名歌聲,如此種種,推之為異人。”
言語自信,到也未見惡意,只是字字鏗鏘,又咄咄逼人!
卓君彥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腳下。
街頭尸尤在,鮮血長街留,便在眼前添上了一抹血色。
眺首遠望,古樸民房連排錯落,風土人情皆在眼前,遠外是一片碧水青山,更得幾分清凈雅意,田園風光。
這一幕江山如詩畫,添幾分血色渲乾坤!
他便站在那里,默不作聲,看似靜默,其實也不過是再感受一番此刻經歷是否真實。
山風勁吹,帶動他衣襟獵獵,映襯那一張疤面,便得幾分彪悍氣。
更無意中現出肅殺之意,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心驚。
這莫不是招了個殺神來了?
一言不合要殺人。
心情不合也殺人?
靳無心看他這般,目光也微微有些緊張。
此間強人眾多,嗜殺橫行者眾。
靳無心武功一般,許多人都惹不起,但身為捕頭卻不能不管,是以說話小心,先行摸底,以免不小心得罪了強人,反遭橫禍。
好在卓君彥沒有動手。
再次確定了這一切非夢境,他說:“你還挺會推理。”
靳無心不解:“何為推理?”
“推者推算,理者梳理。梳理眼前事,推算未知果,合為推理。世事蒼茫可梳理,千頭萬緒難推算。是故梳理易,推算難。終是有梳難算,也便難得正果!”
“你是說…”
“你推理出錯。”
“那你是什么人?”
“失憶人。”
失憶?
靳無心長臉現出怔愕情:“什么都不記得了?那你到會殺人?”
“生存本能。”
“若此為本能,那也許你失憶前是個悍匪大盜。”
“你會因這個抓我嗎?”
“身份未明,不可隨意處之。”
“我殺了人。”
“白重殺人越貨,本就該死。又挾你在先,你為自保,殺他無罪。但你在制服他后依然下手狠辣,也是不會有賞的。可你若繼續殺人,我必抓你!”
許是聽了卓君彥的失憶之說,靳無心知道對方不是什么過江猛龍,心神大定,口氣也開始強硬起來。
卓君彥嘿嘿一笑:“世事難料,誰知道呢。”
兩人便都不說話了,相互對峙。
氣氛陡然壓抑。
風吹過,衣袂帶風,殺機暗伏。
周圍行人沒來得由的便有種山雨欲來的感受。
但是下一刻,殺機驟消,風止雨收。
終不過一番無形對抗。
起于風,消于勢!
仿若不存。
終是靳無心長笑一聲,打破僵局:“你這人,有些意思。”
卓君彥漫不經心:“這個白重很厲害?”
“那得看怎么比。”
“我失了憶,現在什么都不知道,能跟我說說嗎?”
靳無心點頭:“可!”
他身為此間捕頭,查疑緝兇份所當為。
卓君彥面生之人,突現此地正當好好盤查。
卓君彥的請求,入了他的心,隨了他的意。
自是應允。
卓君彥便道:“找個茶攤說話。”
靳無心大手一揮:“喝什么茶,酒后方吐真言!”
卓君彥搖頭:“我這人,酒后只失身,不失言。再說了,我也不喜歡喝酒。”
靳無心大眼圓睜:“你敢殺人,不敢喝酒?”
卓君彥疤面無波:“我愛殺人,不愛喝酒。”
兩人如公雞般再次對峙。
所有人齊齊后退一步,威懾悄無聲息而起。
終還是靳無心再退一步,打破這尷尬難解之悶局:“好!好小子!有種!既如此,那便喝茶!”
一番話說的粗豪大氣,只可惜飲茶當斯文儒雅,如此豪情,卻沒得辱了茶道風范,心中豪氣頓減,只覺得好生無趣。
揮揮手,一行人已將白重尸體帶去。
有人還想找卓君彥要錢包,被靳無心大眼一瞪:“人是你殺的嗎?沒那份金剛鉆,便莫想那份死人財!”